第815章 收納箱
生活有規律的人，通常很少外出，平時去的地方也比較固定。林晨東現年四十四歲，老婆陪著兒子在老家上高中。他是閩南人，獨自在林城做生意，空閒時間必定有些無聊。
典當行不同於別的行業，不需要太多應酬。就算有約會，多半也不會把時間定在晚上十點以後。所以可芸認為，昨晚林晨東昨晚應該真的是要回家。一個晚上十點就想回家的獨居男人，大概率會養成深居簡出的習慣。
這一點很快就得到了鄧雲揚的證實。父親的遺體被送到火化車間後，會有兩個小時的等候時間。可芸和芮雪就趁著這個空檔，找鄧雲揚聊了一會。
「林晨東平時很少出去，每天典當行關門以後，他一般都是直接回家。他不會打麻將，也不太喝酒。性格好靜，沒事就在家看看電視，喝喝茶、翻翻書什麼的。」
可芸點了點頭，「鄧先生，林晨東在林城有女性朋友嗎？」
「沒有，林晨東是那種很正派的人，雖然老婆不在身邊，但是在男女問題上從不亂來。有時候我們在玉橋做生意的那幫人約著去夜總會，他都不願意去，說不喜歡那種男男女女在一起吃吃喝喝的場合。」
芮雪不解地問道：「既然林晨東平時深居簡出，門面一關門就回家了，你怎麼知道他一個人在家幹什麼？」
「他自己說的啊，認識他這幾年，我也去過他家好多次，基本上每次打電話他都在家。」
「林晨東沒有什麼愛好嗎？」
「有啊，一是喜歡早起鍛鍊，二是愛喝工夫茶。只要不下雨，他每天早上都會去玉橋山走一圈。吃過早餐就去典當行開門，然後開始泡茶。晚上關門回家，吃完飯又要泡茶。他很喜歡看書，買的書家裡書櫃都放不下了。」
可芸對此比較感興趣，「林晨東喜歡看什麼書啊？」
「考古、歷史，還有懸疑小說，有時候也看國學方面的書。」
「那林晨東應該是談吐不凡啊！」
「這你就說錯了，他平時寡言少語，很少參與大家閒聊。大多時候，他都是坐在一邊聽大夥聊天，難得聽到他開口說話。」
芮雪不由皺起眉頭，「你昨晚不是說，林晨東離開之前，是和幾個在玉橋做生意的熟人閒聊嗎？」
「是啊，林晨東主要是聽別人聊，他很少插話的。」
可芸微笑著問道：「鄧先生，你能把昨晚和林晨東在一起聊天的人，介紹給我們認識嗎？」
「老張今天沒來，宋傳慶和董允浩在那邊，我帶你們過去。」
火化車間外面站了不少人，宋傳慶和董允浩在一株大樹下站著閒聊。鄧雲揚把可芸和芮雪帶過去，簡單介紹了一下，就去了領取骨灰的等候室。
董允浩戴了一副眼鏡，年紀要稍大一些，看著五十出頭的樣子。聽說鄧雲揚介紹這兩個姑娘是警察，馬上就來了興致。
「警官，聽說林晨東被殺了？」
芮雪連忙朝周圍的人掃了一眼，「董先生，我們還是過去那邊說話吧！」
可芸領著宋、董二人朝前面少人的地方走了幾步，芮雪停下來問道：「董先生，宋先生，你們都聽說林晨東的事了？」
董允浩說道：「嗯，昨晚就聽說了。警官，你說這叫什麼事啊，老林本本分分的一個人，怎麼突然就被人殺了呢？」
「是啊，就老林那性格，又不可能得罪什麼人，怎麼會被殺呢？」宋傳慶也覺得奇怪。
芮雪嘆了口氣，隨後皺眉問道：「昨晚你們和林晨東在一起，都聊了什麼？」
「就聊些生意上的事啊，最近大家生意都不太好，正商量著聯名請求商場給大夥減租。老林有文化，我們還指著他幫大夥寫申請報告呢，誰曾想他會被殺啊！」董允浩一臉惋惜地搖了搖頭。
「林晨東答應寫請求商場減免房租的申請報告了？」
「答應是答應了，但他不願讓別人知道，是他幫大夥寫申請報告，還囑咐我們不要告訴別人。」
可芸繼續問道：「昨晚你們聊的就是這事？」
「是啊，我們幾個就是商量申報報告該怎麼寫，商場才會同意給大夥減房租。」
「除了你和宋先生，還有黃先生，但是悼念廳里，還有林晨東認識的人嗎？」
「還有幾個在打麻將，也是在玉橋商場做生意的，跟老林都認識。」
「林晨東走的時候，跟你們打招呼了嗎？」
「他先跟我們說他要先走一步，然後才去跟老鄧打招呼。」
「當時你們坐在什麼地方？」
「就在偏廳門口。」
「你們有沒有注意外面的人行道？」
董允浩與宋傳慶對視一眼，疑惑地問道：「沒有啊，怎麼了？」
「當時悼念廳外面的人多嗎？」
「不算多，大概有七八個人坐在外面。」
「對面人行道上有人嗎？」
「好像沒有吧。」董允浩說完，看向宋傳慶。
「我沒注意。」
可芸又問：「林晨東離開悼念廳的之後，還有誰也在短時間內離開？」
「呃……」董允浩想了一下，遲疑著說道：「老林一走，有個姓莫的也跟著出去了。對了，老鄧不是說，你們把姓莫的帶走了嗎，他是不是兇手啊？」
「目前還在調查。」可芸對莫崢鵬的情況還不了解，但是從直覺來說，通常越有嫌疑的人，越不可能是兇手。如果莫崢鵬是殺人兇手的話，他把那一袋吸滿血液的海綿丟進垃圾桶的舉動，就有點多餘了。
事實上，林晨東被害的時間是十點十分左右。死亡過程很短，前後大概只持續了幾分鐘。莫崢鵬作案之後，有很充裕的時間離開殯儀館。可他竟然在十點四十回到棲鶴園，向主人家領取了宵夜票。
他在作案之後，不儘快離開殯儀館，居然還有心情去吃宵夜，顯然不合情理。
但是反過來設想，莫崢鵬也許是在作案之後想裝作若無其事，與其他人一樣，領了主家的宵夜票，一同去餐廳吃宵夜。但是林晨東的屍體被人發現，警方很快趕到現場。莫崢鵬情急之下，只好從車上把那袋血液拿出來丟進垃圾桶。就在他返回停車場取車的時候，被可芸發現他行跡有些鬼祟。
也正是莫崢鵬當時所表現出的鬼祟，讓可芸不太相信，憑他這樣的心理素質，還能在殺人之後冷靜地回到悼念廳領宵夜票。
芮雪隨後又問了董允浩和宋傳慶一些問題，他們對林晨東的了解，與鄧雲揚差不多。兩人都說林晨東是個很有涵養的人，平時不亂說話，做事也有分寸，絕不會輕易得罪人。
對於莫崢鵬，兩人都不了解，只知道他認識鄧雲揚，前段時間去過林晨東的典當行幾次。至於莫崢鵬找林晨東有什麼事，就不得而知了。
林晨東的屍體上沒有留下任何東西，手機、現金、鑰匙、身份證、銀行卡全都被兇手拿走。這些物品並未在莫崢鵬的車上或是殯儀館的垃圾桶里找到，昨晚簡逸去過一次林晨東家，在衣櫃抽屜里找到一套備用鑰匙，就立即返回殯儀館，檢查林晨東的奇駿車。
今天再次去到林晨東家，不禁讓簡逸和侯峰大為震驚。
林晨東臥室的大床底下，有一隻小收納箱。裡面裝了兩條穿過的女士內褲，布料上還殘留著分泌物的印跡。此外還有一條尼龍繩，半瓶乙醚，一個純金的耳釘，一隻金戒子。
收納箱是侯峰找出來的，打開箱蓋看到裡面的東西，馬上忍不住大叫起來：「老簡，你快過來！」
簡逸從書房走到臥室門口問道：「怎麼了？」
「你看看這些是什麼東西……」侯峰把收納箱裡的物品一股腦地倒在床上。
「這……」簡逸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林晨東怎麼會收藏這些東西？」
簡逸自然答不上來，幾分鐘前，他剛接到芮雪的電話，向他轉述了董允浩等人對林晨東的評價。可這隻收納箱裡的物品，徹底推翻了簡逸對林晨東的印象。
「沒想到這傢伙居然是個變態！」侯峰馬上對林晨東的品行作出判斷。
簡逸緩緩回過神來，沉著臉說道：「恐怕不只是變態那麼簡單！林晨東的愛人在老家，年紀想必也有四十左右，這兩條內褲顯然不可能是他愛人的。乙醚一般人完全用不上，尼龍繩能用來做什麼？還有耳釘和金戒指，為什麼要單獨放在收納箱裡？」
「難道林晨東殺人了？」侯峰的腦子立即反應過來，「內褲、耳釘、戒子都是受害者的遺物？」
「要這麼說的話，那尼龍繩就是作案兇器了！」
「老簡，你還記得嗎，差不多兩年前，三中隊接到一起兇殺案，女受害者是被勒死的。」
「當然記得，那起案子到現在都沒破。四年前蔣隊也碰到過類似案件，女受害者同樣是被繩索勒斃，一直沒找到兇手。」
「不會那麼巧吧？」
「把這些東西裝好，收納箱帶上，我們去林晨東的門面看看。」
「嗯。」
玉橋商場是林城最大的古玩市場，說是經營古玩，實際上哪家門面都拿不出一件正經的古董來。多數門店裡賣的都是一些仿品，有墨硯字畫，也有各種擺件，還有文玩手串。運氣好的話，也能在這淘到一方品相不錯的雞血石，或是一兩件清末民初的瓷器。
林晨東的典當行就開在市場一樓，靠近衛生間的角落，他這門生意本來就不必租位置太好的門面。
簡逸開了門鎖，兩人進入店內開始檢查。侯峰打開老闆桌的抽屜，找到一疊當票。翻看了一遍，沒有特別之處。隨手拿起抽屜里對摺起來的一張A4紙，展開一看，再次驚詫地叫道：「老簡！」
正在陳列櫃前清點典當物的簡逸回過頭問道：「又怎麼了？」
侯峰連忙解釋：「是抵押協議，半年前莫崢鵬把他那輛XC60抵給林晨東借了十萬，還款期是十月八號，連本帶利要還十二萬。」
典當行不同於別的行業，不需要太多應酬。就算有約會，多半也不會把時間定在晚上十點以後。所以可芸認為，昨晚林晨東昨晚應該真的是要回家。一個晚上十點就想回家的獨居男人，大概率會養成深居簡出的習慣。
這一點很快就得到了鄧雲揚的證實。父親的遺體被送到火化車間後，會有兩個小時的等候時間。可芸和芮雪就趁著這個空檔，找鄧雲揚聊了一會。
「林晨東平時很少出去，每天典當行關門以後，他一般都是直接回家。他不會打麻將，也不太喝酒。性格好靜，沒事就在家看看電視，喝喝茶、翻翻書什麼的。」
可芸點了點頭，「鄧先生，林晨東在林城有女性朋友嗎？」
「沒有，林晨東是那種很正派的人，雖然老婆不在身邊，但是在男女問題上從不亂來。有時候我們在玉橋做生意的那幫人約著去夜總會，他都不願意去，說不喜歡那種男男女女在一起吃吃喝喝的場合。」
芮雪不解地問道：「既然林晨東平時深居簡出，門面一關門就回家了，你怎麼知道他一個人在家幹什麼？」
「他自己說的啊，認識他這幾年，我也去過他家好多次，基本上每次打電話他都在家。」
「林晨東沒有什麼愛好嗎？」
「有啊，一是喜歡早起鍛鍊，二是愛喝工夫茶。只要不下雨，他每天早上都會去玉橋山走一圈。吃過早餐就去典當行開門，然後開始泡茶。晚上關門回家，吃完飯又要泡茶。他很喜歡看書，買的書家裡書櫃都放不下了。」
可芸對此比較感興趣，「林晨東喜歡看什麼書啊？」
「考古、歷史，還有懸疑小說，有時候也看國學方面的書。」
「那林晨東應該是談吐不凡啊！」
「這你就說錯了，他平時寡言少語，很少參與大家閒聊。大多時候，他都是坐在一邊聽大夥聊天，難得聽到他開口說話。」
芮雪不由皺起眉頭，「你昨晚不是說，林晨東離開之前，是和幾個在玉橋做生意的熟人閒聊嗎？」
「是啊，林晨東主要是聽別人聊，他很少插話的。」
可芸微笑著問道：「鄧先生，你能把昨晚和林晨東在一起聊天的人，介紹給我們認識嗎？」
「老張今天沒來，宋傳慶和董允浩在那邊，我帶你們過去。」
火化車間外面站了不少人，宋傳慶和董允浩在一株大樹下站著閒聊。鄧雲揚把可芸和芮雪帶過去，簡單介紹了一下，就去了領取骨灰的等候室。
董允浩戴了一副眼鏡，年紀要稍大一些，看著五十出頭的樣子。聽說鄧雲揚介紹這兩個姑娘是警察，馬上就來了興致。
「警官，聽說林晨東被殺了？」
芮雪連忙朝周圍的人掃了一眼，「董先生，我們還是過去那邊說話吧！」
可芸領著宋、董二人朝前面少人的地方走了幾步，芮雪停下來問道：「董先生，宋先生，你們都聽說林晨東的事了？」
董允浩說道：「嗯，昨晚就聽說了。警官，你說這叫什麼事啊，老林本本分分的一個人，怎麼突然就被人殺了呢？」
「是啊，就老林那性格，又不可能得罪什麼人，怎麼會被殺呢？」宋傳慶也覺得奇怪。
芮雪嘆了口氣，隨後皺眉問道：「昨晚你們和林晨東在一起，都聊了什麼？」
「就聊些生意上的事啊，最近大家生意都不太好，正商量著聯名請求商場給大夥減租。老林有文化，我們還指著他幫大夥寫申請報告呢，誰曾想他會被殺啊！」董允浩一臉惋惜地搖了搖頭。
「林晨東答應寫請求商場減免房租的申請報告了？」
「答應是答應了，但他不願讓別人知道，是他幫大夥寫申請報告，還囑咐我們不要告訴別人。」
可芸繼續問道：「昨晚你們聊的就是這事？」
「是啊，我們幾個就是商量申報報告該怎麼寫，商場才會同意給大夥減房租。」
「除了你和宋先生，還有黃先生，但是悼念廳里，還有林晨東認識的人嗎？」
「還有幾個在打麻將，也是在玉橋商場做生意的，跟老林都認識。」
「林晨東走的時候，跟你們打招呼了嗎？」
「他先跟我們說他要先走一步，然後才去跟老鄧打招呼。」
「當時你們坐在什麼地方？」
「就在偏廳門口。」
「你們有沒有注意外面的人行道？」
董允浩與宋傳慶對視一眼，疑惑地問道：「沒有啊，怎麼了？」
「當時悼念廳外面的人多嗎？」
「不算多，大概有七八個人坐在外面。」
「對面人行道上有人嗎？」
「好像沒有吧。」董允浩說完，看向宋傳慶。
「我沒注意。」
可芸又問：「林晨東離開悼念廳的之後，還有誰也在短時間內離開？」
「呃……」董允浩想了一下，遲疑著說道：「老林一走，有個姓莫的也跟著出去了。對了，老鄧不是說，你們把姓莫的帶走了嗎，他是不是兇手啊？」
「目前還在調查。」可芸對莫崢鵬的情況還不了解，但是從直覺來說，通常越有嫌疑的人，越不可能是兇手。如果莫崢鵬是殺人兇手的話，他把那一袋吸滿血液的海綿丟進垃圾桶的舉動，就有點多餘了。
事實上，林晨東被害的時間是十點十分左右。死亡過程很短，前後大概只持續了幾分鐘。莫崢鵬作案之後，有很充裕的時間離開殯儀館。可他竟然在十點四十回到棲鶴園，向主人家領取了宵夜票。
他在作案之後，不儘快離開殯儀館，居然還有心情去吃宵夜，顯然不合情理。
但是反過來設想，莫崢鵬也許是在作案之後想裝作若無其事，與其他人一樣，領了主家的宵夜票，一同去餐廳吃宵夜。但是林晨東的屍體被人發現，警方很快趕到現場。莫崢鵬情急之下，只好從車上把那袋血液拿出來丟進垃圾桶。就在他返回停車場取車的時候，被可芸發現他行跡有些鬼祟。
也正是莫崢鵬當時所表現出的鬼祟，讓可芸不太相信，憑他這樣的心理素質，還能在殺人之後冷靜地回到悼念廳領宵夜票。
芮雪隨後又問了董允浩和宋傳慶一些問題，他們對林晨東的了解，與鄧雲揚差不多。兩人都說林晨東是個很有涵養的人，平時不亂說話，做事也有分寸，絕不會輕易得罪人。
對於莫崢鵬，兩人都不了解，只知道他認識鄧雲揚，前段時間去過林晨東的典當行幾次。至於莫崢鵬找林晨東有什麼事，就不得而知了。
林晨東的屍體上沒有留下任何東西，手機、現金、鑰匙、身份證、銀行卡全都被兇手拿走。這些物品並未在莫崢鵬的車上或是殯儀館的垃圾桶里找到，昨晚簡逸去過一次林晨東家，在衣櫃抽屜里找到一套備用鑰匙，就立即返回殯儀館，檢查林晨東的奇駿車。
今天再次去到林晨東家，不禁讓簡逸和侯峰大為震驚。
林晨東臥室的大床底下，有一隻小收納箱。裡面裝了兩條穿過的女士內褲，布料上還殘留著分泌物的印跡。此外還有一條尼龍繩，半瓶乙醚，一個純金的耳釘，一隻金戒子。
收納箱是侯峰找出來的，打開箱蓋看到裡面的東西，馬上忍不住大叫起來：「老簡，你快過來！」
簡逸從書房走到臥室門口問道：「怎麼了？」
「你看看這些是什麼東西……」侯峰把收納箱裡的物品一股腦地倒在床上。
「這……」簡逸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林晨東怎麼會收藏這些東西？」
簡逸自然答不上來，幾分鐘前，他剛接到芮雪的電話，向他轉述了董允浩等人對林晨東的評價。可這隻收納箱裡的物品，徹底推翻了簡逸對林晨東的印象。
「沒想到這傢伙居然是個變態！」侯峰馬上對林晨東的品行作出判斷。
簡逸緩緩回過神來，沉著臉說道：「恐怕不只是變態那麼簡單！林晨東的愛人在老家，年紀想必也有四十左右，這兩條內褲顯然不可能是他愛人的。乙醚一般人完全用不上，尼龍繩能用來做什麼？還有耳釘和金戒指，為什麼要單獨放在收納箱裡？」
「難道林晨東殺人了？」侯峰的腦子立即反應過來，「內褲、耳釘、戒子都是受害者的遺物？」
「要這麼說的話，那尼龍繩就是作案兇器了！」
「老簡，你還記得嗎，差不多兩年前，三中隊接到一起兇殺案，女受害者是被勒死的。」
「當然記得，那起案子到現在都沒破。四年前蔣隊也碰到過類似案件，女受害者同樣是被繩索勒斃，一直沒找到兇手。」
「不會那麼巧吧？」
「把這些東西裝好，收納箱帶上，我們去林晨東的門面看看。」
「嗯。」
玉橋商場是林城最大的古玩市場，說是經營古玩，實際上哪家門面都拿不出一件正經的古董來。多數門店裡賣的都是一些仿品，有墨硯字畫，也有各種擺件，還有文玩手串。運氣好的話，也能在這淘到一方品相不錯的雞血石，或是一兩件清末民初的瓷器。
林晨東的典當行就開在市場一樓，靠近衛生間的角落，他這門生意本來就不必租位置太好的門面。
簡逸開了門鎖，兩人進入店內開始檢查。侯峰打開老闆桌的抽屜，找到一疊當票。翻看了一遍，沒有特別之處。隨手拿起抽屜里對摺起來的一張A4紙，展開一看，再次驚詫地叫道：「老簡！」
正在陳列櫃前清點典當物的簡逸回過頭問道：「又怎麼了？」
侯峰連忙解釋：「是抵押協議，半年前莫崢鵬把他那輛XC60抵給林晨東借了十萬，還款期是十月八號，連本帶利要還十二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