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9章 第三個男人
雖已時隔半年，當時的情形究竟如何亦不可知，但簡逸認為，事發當晚，常榮發肯定進過竹林。
因為陶靜珍的爸爸親眼看見，常榮發當天下午就在那片竹林中轉悠。既然白天進過竹林，那晚上再進一次竹林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三月九號晚上九點過，陶靜珍的媽媽回到家，當時家裡沒人。過了沒一會，陶靜珍就回家了。簡逸估計，陶靜珍當時可能就在竹林里，她是看見家裡的燈亮了，才趕緊跑回家。
但陶靜珍在竹林中與誰見面，簡逸卻難以推測。
按照史唯阡的說法，陶靜珍九點過回家的時候，他正在自己家裡喝酒。
陶靜珍的父親十一點回到家，就在屋裡把門上了插銷，那時陶靜珍已經偷偷地溜了出去。
快十二點的時候，史唯阡去了陶家，站在屋檐下的陰影里，看到一個身著深色衛衣的男人從竹林走出來，快步穿過陶家外面的空地，走上了村里那條水泥路。
可以肯定的是，當時陶靜珍還活著！
史唯阡看到那個男人，懷疑陶靜珍與別人在林中私會，馬上鑽進竹林，最後在河邊見到正蹲著小便的陶靜珍。
而常榮發趕到鎮上的旅社，已經是凌晨一點四十。西園村距離鎮上大約七八公里，按正常步速計算，至少需要一小時二十分鐘，那他就應該是十二點二十從西園村走去鎮上的。
從史唯阡在河邊看見陶靜珍，到他醉倒在草地上，大概也就幾分鐘的時間。
假定史唯阡醉倒時是十二點十分，那麼陶靜珍順著河邊只走了不到十分鐘，可能就落水了。
常榮發第二天早上十點才起床，在旅社吃了早餐，隨後步行前往西園村。如果常榮發知道陶靜珍頭天晚上跌落水中，他第二天還會去西園村嗎？簡逸苦笑著輕輕搖頭。
侯峰等了半天，不見簡逸吱聲，不滿地催促道：「你倒是說話啊！」
「常榮發那天晚上肯定進過竹林，但是他跟陶靜珍的死沒有直接關係。」
「史唯阡也說，在他醉倒前，陶靜珍就已經順著河邊往前走了。」
「所以他們兩個，都跟陶靜珍的死沒有直接關係！」
「可時間順序不對啊！當晚出現在竹林的第三個男人，也就是那個穿深色開衫衛衣的人，在史唯阡進竹林找陶靜珍之前，就已經離開了。當時陶靜珍還活著！」
「如果他沒有走遠，又去而復返呢？」
「去而復返？」
「對！」
「當時史唯阡正是酒勁上涌的時候，他看見了穿開衫衛衣的那個男人，人家就看不到他鑽進竹林嗎？」
「是啊！」侯峰拍了拍腦袋，繼續說道：「那個人還沒走遠，就聽到史唯阡走向竹林的腳步聲。當時陶靜珍還在河邊沒出林子，那個人完全有可能跟進竹林里看看怎麼回事。」
「對，他也許聽到了陶靜珍與史唯阡說的那句話。」
「你再纏著我，我就跳進河裡！」
「沒錯！可問題是，那個人會不會害死陶靜珍呢？」
侯峰翻了個白眼，「這誰知道啊！」
簡逸無奈地嘆了口氣，他也不知道。
兩人回到康復中心，芮雪的車停在院門外。簡逸和侯峰跟盧祺永打了招呼，就進了病區，可芸和芮雪卻不在17號病房。侯峰打電話給芮雪，才知道二人去了後院的人工湖。
「你們去湖邊幹什麼？」
「嗬，你和老簡過來就知道了。」
「好吧！」
侯峰和簡逸走到後院人工湖邊，卻只見到可芸一個人，侯峰不解地問道：「小雪呢？」
「她在那邊！」
可芸朝職工宿舍方向指了一下，簡逸扭頭看去，芮雪站在宿舍一樓第一個房間門口，朝人工湖這邊張望。
人工湖四周種了不少樹木，可芸站的位置，正好是當初常榮發落水的地方。透過樹林間隙，勉強能夠看見芮雪。可是從芮雪站的位置看過來，就不太能看清坐在湖邊草地上的可芸了。
簡逸也問過史唯阡，三月十三號晚上，是否看到常榮發在湖邊，但被他否認了。簡逸並未糾結於這個問題，他考慮得更多的是竹林里的第三個男人究竟是誰。
「什麼，第三個男人？」芮雪剛走到簡逸身後，就聽到關於第三個男人的推測。
簡逸點道：「嗯，三月九號晚上，除了常榮發和史唯阡，竹林里還有第三個男人！」
可芸眉頭緊蹙，簡逸的最新推測讓她有點猝不及防。她和芮雪在回林城的路上一直在討論陶靜珍的死，兩人基本達成共識，一致認為陶靜珍的死，極有可能是自殺。
現在簡逸提出竹林里還有第三個男人，不由讓可芸和芮雪有些難以接受。
「老簡，你相信史唯阡說的就全都是真話？」芮雪覺得不甘心，如果真的存在第三個男人，那陶靜珍的死因，必然還有待商榷。
「解志新死於七月半晚上十一點前後、當時史唯阡正在康復中心上班。我不確定謀殺方業濤的兇手，是否與害死解志新、常榮發的兇手是否同一人。但我敢肯定，謀害解志新與常榮發的肯定是同一兇手。史唯阡不具備謀害解志新的作案時間，就不可能是謀殺常榮發的兇手。」
「可是，你又怎麼確定，常榮發的死不是意外呢？」
「因為粉筆描畫的劇毒標誌，還有常榮發的皮鞋！」
「常榮發的皮鞋？」
「對，史唯阡告訴我們，在賈愷耀醫生的儲物櫃中找到的皮鞋，是常榮發生前剛買的新鞋！兇手穿著常榮發的皮鞋到病區大樓樓頂，害死了方師傅。如果常榮發死於意外，就不會有解志新溺亡事件，也不會發生方師傅墜樓的慘劇了。」
可芸不解地問道：「如果按照你的推測，竹林里存在第三個男人，那陶靜珍的死，就與此人有直接關係了？」
「我現在還不能確定，竹林里的第三個男人，是否對陶靜珍做過什麼。但此人可能把陶靜珍的死，歸咎於常榮發了！」
侯峰在湖邊坐下來，歪著頭看向三人。「老簡，解志新真有那麼一件深藍色的立領開衫衛衣嗎？」
簡逸愣了一下，芮雪馬上追問道：「什麼藍色開衫衛衣？」
侯峰連忙解釋：「史唯阡說，他看見從竹林里走出來的男人，身上穿了一件深色開衫衛衣。還告訴我們，解志新也有一件深藍色的開衫衛衣。還把細節說得很清楚，小立領，袖口和下擺收口，衣服胸前繡了一個獅子的標誌。」
可芸悵然說道：「可現在常榮發和解志新都死了，誰能證明，常榮發有那麼一雙皮鞋，解志新有一件深色衛衣？」
簡逸重重地呼出一口悶氣，擡手示意手錶，「時間不早了，都回去休息吧。想不通的事，也許睡一覺就能想通了。」
可芸淡淡一笑，擡腳準備走，芮雪仍不死心地追問道：「不管第三個男人是誰，他為什麼要將陶靜珍的死，歸咎於常榮發呢？」
侯峰打了個長長的哈欠，站起身拉了一把芮雪。「都叫你別想了，抓緊時間回去休息一下吧！」
可芸看了看時間，已經快凌晨兩點了。「老簡，杜哥和鍾念還沒回來嗎？」
「我叫他們別回來了，就在鎮上住一晚，明天繼續去西園村深入了解史唯阡和陶靜珍的關係。」
「他們見過陶靜珍的父母了？」
「見過了，陶靜珍父母了解的情況，跟史唯阡跟我們說的差不多。他和陶靜珍小時候非常要好，但是史唯阡到林城上醫專後，陶靜珍就不太跟他來往了。陶靜珍的父母還以為是女兒長大了，知道該跟男生保持距離，才會疏遠史唯阡。」
「這麼說，陶靜珍的父母並不知道，史唯阡一直喜歡陶靜珍？」
「他們多少還是看出一點苗頭，知道史唯阡喜歡他們的女兒。但也不清楚，史唯阡對陶靜珍的感情到了什麼程度。」
簡逸和可芸並肩走著，芮雪大步甩開侯峰，追到兩人身後。
「老簡，史唯阡不知道陶靜珍有生理缺陷吧？」
「嗯，不知道，我也沒有告訴他。」
「那常榮發肯定也不知道，否則也不會追到西園村去找陶靜珍。」
「呃……，常榮發也不知道！」簡逸想，這種事陶靜珍連父母都沒說，自然也不會告訴常榮發。
「那第三個男人呢？」
「第三個男人……」簡逸頓了一下，回想起史唯阡說過的一個細節。
可芸停下腳步，疑惑地看向簡逸，「你發什麼呆啊？」
「我想起一件事。史唯阡說，那天晚上他穿過林子，看到林子邊上有幾團衛生紙，覺得胃裡一陣翻湧特別想吐，就走到河邊想吐出來舒服點。就在這時，他發現陶靜珍蹲在一塊大石頭旁邊，褲子退到膝蓋上。陶靜珍也看到他了，又急又氣地叫他快走。」
芮雪不以為然地說道：「陶靜珍小便時，正好被史唯阡撞見，肯定又急又氣，這有什麼好奇怪的！」
「不！」可芸已然猜到，簡逸考慮的並不是陶靜珍又急又氣的原因。「老簡想讓我們注意的，是掉在林邊的那幾團衛生紙！」
「衛生紙？」芮雪極為費解地低語道：「陶靜珍不是有生理缺陷嗎！」
簡逸點頭道：「對，陶靜珍有生理缺陷，不可能跟男性發生關係。而她小便的地方，距史唯阡看到的那幾團衛生紙還有一段距離。史唯阡並不清楚陶靜珍有生理缺陷，可能誤會那幾團衛生紙是做那種事留下的，所以突然感到噁心。」
「你懷疑那幾團衛生紙，是陶靜珍或者第三個男人留下的？」
簡逸根本無法確定，那幾團紙是誰留在林邊的。
可芸輕輕咳了一聲，略顯尷尬地說道：「我覺得，那幾團紙，肯定跟那種事沒關係。」
「還用說嗎！」芮雪不屑地楞了可芸一眼，「陶靜珍又不能做那種事！」
「我是說，即便要做那種事，也不會在竹林邊上。那還有什麼情況，需要用到衛生紙呢？」
因為陶靜珍的爸爸親眼看見，常榮發當天下午就在那片竹林中轉悠。既然白天進過竹林，那晚上再進一次竹林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三月九號晚上九點過，陶靜珍的媽媽回到家，當時家裡沒人。過了沒一會，陶靜珍就回家了。簡逸估計，陶靜珍當時可能就在竹林里，她是看見家裡的燈亮了，才趕緊跑回家。
但陶靜珍在竹林中與誰見面，簡逸卻難以推測。
按照史唯阡的說法，陶靜珍九點過回家的時候，他正在自己家裡喝酒。
陶靜珍的父親十一點回到家，就在屋裡把門上了插銷，那時陶靜珍已經偷偷地溜了出去。
快十二點的時候，史唯阡去了陶家，站在屋檐下的陰影里，看到一個身著深色衛衣的男人從竹林走出來，快步穿過陶家外面的空地，走上了村里那條水泥路。
可以肯定的是，當時陶靜珍還活著！
史唯阡看到那個男人，懷疑陶靜珍與別人在林中私會，馬上鑽進竹林，最後在河邊見到正蹲著小便的陶靜珍。
而常榮發趕到鎮上的旅社，已經是凌晨一點四十。西園村距離鎮上大約七八公里，按正常步速計算，至少需要一小時二十分鐘，那他就應該是十二點二十從西園村走去鎮上的。
從史唯阡在河邊看見陶靜珍，到他醉倒在草地上，大概也就幾分鐘的時間。
假定史唯阡醉倒時是十二點十分，那麼陶靜珍順著河邊只走了不到十分鐘，可能就落水了。
常榮發第二天早上十點才起床，在旅社吃了早餐，隨後步行前往西園村。如果常榮發知道陶靜珍頭天晚上跌落水中，他第二天還會去西園村嗎？簡逸苦笑著輕輕搖頭。
侯峰等了半天，不見簡逸吱聲，不滿地催促道：「你倒是說話啊！」
「常榮發那天晚上肯定進過竹林，但是他跟陶靜珍的死沒有直接關係。」
「史唯阡也說，在他醉倒前，陶靜珍就已經順著河邊往前走了。」
「所以他們兩個，都跟陶靜珍的死沒有直接關係！」
「可時間順序不對啊！當晚出現在竹林的第三個男人，也就是那個穿深色開衫衛衣的人，在史唯阡進竹林找陶靜珍之前，就已經離開了。當時陶靜珍還活著！」
「如果他沒有走遠，又去而復返呢？」
「去而復返？」
「對！」
「當時史唯阡正是酒勁上涌的時候，他看見了穿開衫衛衣的那個男人，人家就看不到他鑽進竹林嗎？」
「是啊！」侯峰拍了拍腦袋，繼續說道：「那個人還沒走遠，就聽到史唯阡走向竹林的腳步聲。當時陶靜珍還在河邊沒出林子，那個人完全有可能跟進竹林里看看怎麼回事。」
「對，他也許聽到了陶靜珍與史唯阡說的那句話。」
「你再纏著我，我就跳進河裡！」
「沒錯！可問題是，那個人會不會害死陶靜珍呢？」
侯峰翻了個白眼，「這誰知道啊！」
簡逸無奈地嘆了口氣，他也不知道。
兩人回到康復中心，芮雪的車停在院門外。簡逸和侯峰跟盧祺永打了招呼，就進了病區，可芸和芮雪卻不在17號病房。侯峰打電話給芮雪，才知道二人去了後院的人工湖。
「你們去湖邊幹什麼？」
「嗬，你和老簡過來就知道了。」
「好吧！」
侯峰和簡逸走到後院人工湖邊，卻只見到可芸一個人，侯峰不解地問道：「小雪呢？」
「她在那邊！」
可芸朝職工宿舍方向指了一下，簡逸扭頭看去，芮雪站在宿舍一樓第一個房間門口，朝人工湖這邊張望。
人工湖四周種了不少樹木，可芸站的位置，正好是當初常榮發落水的地方。透過樹林間隙，勉強能夠看見芮雪。可是從芮雪站的位置看過來，就不太能看清坐在湖邊草地上的可芸了。
簡逸也問過史唯阡，三月十三號晚上，是否看到常榮發在湖邊，但被他否認了。簡逸並未糾結於這個問題，他考慮得更多的是竹林里的第三個男人究竟是誰。
「什麼，第三個男人？」芮雪剛走到簡逸身後，就聽到關於第三個男人的推測。
簡逸點道：「嗯，三月九號晚上，除了常榮發和史唯阡，竹林里還有第三個男人！」
可芸眉頭緊蹙，簡逸的最新推測讓她有點猝不及防。她和芮雪在回林城的路上一直在討論陶靜珍的死，兩人基本達成共識，一致認為陶靜珍的死，極有可能是自殺。
現在簡逸提出竹林里還有第三個男人，不由讓可芸和芮雪有些難以接受。
「老簡，你相信史唯阡說的就全都是真話？」芮雪覺得不甘心，如果真的存在第三個男人，那陶靜珍的死因，必然還有待商榷。
「解志新死於七月半晚上十一點前後、當時史唯阡正在康復中心上班。我不確定謀殺方業濤的兇手，是否與害死解志新、常榮發的兇手是否同一人。但我敢肯定，謀害解志新與常榮發的肯定是同一兇手。史唯阡不具備謀害解志新的作案時間，就不可能是謀殺常榮發的兇手。」
「可是，你又怎麼確定，常榮發的死不是意外呢？」
「因為粉筆描畫的劇毒標誌，還有常榮發的皮鞋！」
「常榮發的皮鞋？」
「對，史唯阡告訴我們，在賈愷耀醫生的儲物櫃中找到的皮鞋，是常榮發生前剛買的新鞋！兇手穿著常榮發的皮鞋到病區大樓樓頂，害死了方師傅。如果常榮發死於意外，就不會有解志新溺亡事件，也不會發生方師傅墜樓的慘劇了。」
可芸不解地問道：「如果按照你的推測，竹林里存在第三個男人，那陶靜珍的死，就與此人有直接關係了？」
「我現在還不能確定，竹林里的第三個男人，是否對陶靜珍做過什麼。但此人可能把陶靜珍的死，歸咎於常榮發了！」
侯峰在湖邊坐下來，歪著頭看向三人。「老簡，解志新真有那麼一件深藍色的立領開衫衛衣嗎？」
簡逸愣了一下，芮雪馬上追問道：「什麼藍色開衫衛衣？」
侯峰連忙解釋：「史唯阡說，他看見從竹林里走出來的男人，身上穿了一件深色開衫衛衣。還告訴我們，解志新也有一件深藍色的開衫衛衣。還把細節說得很清楚，小立領，袖口和下擺收口，衣服胸前繡了一個獅子的標誌。」
可芸悵然說道：「可現在常榮發和解志新都死了，誰能證明，常榮發有那麼一雙皮鞋，解志新有一件深色衛衣？」
簡逸重重地呼出一口悶氣，擡手示意手錶，「時間不早了，都回去休息吧。想不通的事，也許睡一覺就能想通了。」
可芸淡淡一笑，擡腳準備走，芮雪仍不死心地追問道：「不管第三個男人是誰，他為什麼要將陶靜珍的死，歸咎於常榮發呢？」
侯峰打了個長長的哈欠，站起身拉了一把芮雪。「都叫你別想了，抓緊時間回去休息一下吧！」
可芸看了看時間，已經快凌晨兩點了。「老簡，杜哥和鍾念還沒回來嗎？」
「我叫他們別回來了，就在鎮上住一晚，明天繼續去西園村深入了解史唯阡和陶靜珍的關係。」
「他們見過陶靜珍的父母了？」
「見過了，陶靜珍父母了解的情況，跟史唯阡跟我們說的差不多。他和陶靜珍小時候非常要好，但是史唯阡到林城上醫專後，陶靜珍就不太跟他來往了。陶靜珍的父母還以為是女兒長大了，知道該跟男生保持距離，才會疏遠史唯阡。」
「這麼說，陶靜珍的父母並不知道，史唯阡一直喜歡陶靜珍？」
「他們多少還是看出一點苗頭，知道史唯阡喜歡他們的女兒。但也不清楚，史唯阡對陶靜珍的感情到了什麼程度。」
簡逸和可芸並肩走著，芮雪大步甩開侯峰，追到兩人身後。
「老簡，史唯阡不知道陶靜珍有生理缺陷吧？」
「嗯，不知道，我也沒有告訴他。」
「那常榮發肯定也不知道，否則也不會追到西園村去找陶靜珍。」
「呃……，常榮發也不知道！」簡逸想，這種事陶靜珍連父母都沒說，自然也不會告訴常榮發。
「那第三個男人呢？」
「第三個男人……」簡逸頓了一下，回想起史唯阡說過的一個細節。
可芸停下腳步，疑惑地看向簡逸，「你發什麼呆啊？」
「我想起一件事。史唯阡說，那天晚上他穿過林子，看到林子邊上有幾團衛生紙，覺得胃裡一陣翻湧特別想吐，就走到河邊想吐出來舒服點。就在這時，他發現陶靜珍蹲在一塊大石頭旁邊，褲子退到膝蓋上。陶靜珍也看到他了，又急又氣地叫他快走。」
芮雪不以為然地說道：「陶靜珍小便時，正好被史唯阡撞見，肯定又急又氣，這有什麼好奇怪的！」
「不！」可芸已然猜到，簡逸考慮的並不是陶靜珍又急又氣的原因。「老簡想讓我們注意的，是掉在林邊的那幾團衛生紙！」
「衛生紙？」芮雪極為費解地低語道：「陶靜珍不是有生理缺陷嗎！」
簡逸點頭道：「對，陶靜珍有生理缺陷，不可能跟男性發生關係。而她小便的地方，距史唯阡看到的那幾團衛生紙還有一段距離。史唯阡並不清楚陶靜珍有生理缺陷，可能誤會那幾團衛生紙是做那種事留下的，所以突然感到噁心。」
「你懷疑那幾團衛生紙，是陶靜珍或者第三個男人留下的？」
簡逸根本無法確定，那幾團紙是誰留在林邊的。
可芸輕輕咳了一聲，略顯尷尬地說道：「我覺得，那幾團紙，肯定跟那種事沒關係。」
「還用說嗎！」芮雪不屑地楞了可芸一眼，「陶靜珍又不能做那種事！」
「我是說，即便要做那種事，也不會在竹林邊上。那還有什麼情況，需要用到衛生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