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9章 精釀啤酒
回想起兒子出事時的情形，黃江雲只記得她當時大腦是一片空白。只知道兒子淹死了，其他的事幾乎沒什麼印象。接警的警察叫什麼名字，那兩個釣魚的是什麼人，解志新放衣服的地方到底有幾個啤酒罐，她都是一概不知。
芮雪安慰了黃江雲幾句，就送她回了病房。解志新溺亡的具體細節，只怕食品廠宿舍轄區派出所的接處警員，比黃江雲更清楚一些。
離開醫院後，芮雪立馬聯繫了轄區派出所。通過值班警員，找到當初接處解志新溺亡事件的兩位前輩。恰好其中一位警員今晚值夜班，芮雪就和可芸直接去了派出所。
她們要見的這位前輩名叫劉建平，現已年過四十，在派出所工作了七八年，對轄區內的情況十分了解。
解志新出事的那條河，也確如鄰居所說，每年都要死幾個人。儘管河道管理處在河邊立了警示牌，禁止在那處河段游泳。可還是有些自認為水性不錯的人，喜歡去那個河段游泳。算上解志新，那處河段今年已經是第三次出事了。
發現解志新屍體的兩個釣魚人，一個叫范長潤，一個叫高西嶺，都是附近的居民。兩人經常去河邊釣魚，之前也見過解志新幾次。
那天晚上，范長潤和高西嶺約好了釣夜魚。大概十一點半，才帶著漁具走到河邊。高西嶺眼尖，借著月光發現河面上飄著一個人。趕緊叫上范長潤，兩人一起下水，把解志新拉回岸邊，找了一處相對平坦的河灘抓緊救人。
可當時解志新的呼吸已經極其微弱，兩人使盡全身解數，也是無力回天。120的急救人員趕到之前，解志新便停止了心跳。
派出所今年在這一河段已是第三次接處此類溺水死亡事件，劉建平和同事仔細檢查了解志新的屍體，沒有發現外傷，120的醫生也沒有在屍體身上看出任何異常。死者家屬對檢查結果沒有異議，120便按照慣例聯繫殯儀館拉走了屍體。
對於當晚在場的所有人來說，這就是一起普通的溺水死亡事件。死者口中有酒氣，脫放衣物的地方有空啤酒罐，夜晚河水冰冷，游泳者出現腿抽筋的情況也很常見。沒有人會認為，這並非一場意外。
可芸聽完劉建平的敘述，當即問了一句：「劉哥，當時你看到那幾個空啤酒罐了？」
「當然看到了，解志新放衣服的地方，有四個空啤酒罐，還有兩罐沒開過的啤酒。」
「那他脫下來的衣服里，找到現金了嗎？」
「我們趕到現場的時候，因為死者家屬在場，也不用確定死者身份，所以我們就沒翻他的衣服口袋。」
「那你們有沒有到附近的小賣部問過，解志新是在哪家店買的啤酒？」
「這……」劉建平臉色有些難看，「當時已經很晚了，附近賣啤酒的地方，基本上都關門了。」
「哦！」可芸沒有再問，只是隨意瞥了芮雪一眼。
「劉哥，你還有范長潤和高西嶺的聯繫方式了嗎？」
「有。」劉建平馬上找出范、高二人的手機號碼，抄了一份給芮雪。
「謝謝了，劉哥，我們先走了。」芮雪拿到號碼，就像儘快聯繫那兩個釣魚人。
「小芮，你們刑警隊，怎麼會對解志新溺水死亡的事感興趣？難道，這不是意外？」
「劉哥，具體情況現在還不好說，不過解志新的死，確實存在疑點。」
劉建平不由驚問：「什麼疑點？」
「解志新的母親說，他平時很少一個人喝酒，特別是游泳的時候，就更不會獨自在河邊喝酒。」
劉建平皺起眉頭，對芮雪的說法似乎有點不以為然。解志新平時很少一個人喝酒，不代表他任何時候都不會一個人喝酒。人的心情，有時候真的很難說。有些事，好像冥冥中自有註定。偶爾一次反常就釀成了悲劇的事，早就屢見不鮮了。
「好了，劉哥，我們真的該走了。」
劉建平見二人要走，也起身送到門邊。「小芮，如果解志新的死真的有問題，請你在方便的時候，跟我們說一下。」
「好的。」芮雪笑著答應下來，拉著可芸快步走出了派出所。
先前去醫院看黃江雲時，可芸也問過她同樣的問題。解志新出事當晚，他脫在河岸邊的衣服里有多少現金，解志新通常會去哪家小賣部買啤酒。黃江雲說，她收拾兒子衣服，在褲袋裡只找到一張十元的紙幣。
解志新有個習慣，去游泳的時候從不帶手機。黃江雲那天晚上也久等兒子未歸，解志新又沒帶電話，才叫上兩個鄰居，一起去河邊找人。
可芸十分懷疑，解志新那天晚上去河邊，就只帶了十塊錢。他是一個人下河游泳，沒人幫忙守衣服。他既然沒帶手機，肯定也不會帶太多錢。
劉建平說，解志新放衣服的地方有四個空啤酒罐和兩罐還沒開過的啤酒。那解志新在出事當晚，應該就買了一提灌裝啤酒。一般這種灌裝啤酒，小賣部的售價是十五元一提。
如果解志新當晚出門游泳，只帶了十塊錢。那一提啤酒，就不可能是他自己買的。
從解志新家到河邊，步行大約在十五分鐘之內，一路上幾乎沒有花錢的地方。帶上十塊錢的現金，也只是作為應急之用。
那天晚上解志新九點半就出門了，從時間推算，他九點四十五就該到了河邊。游泳的時間算半個小時，十點十五分，他就差不多可以回家了。黃江雲也說，解志新十點半就該到家。可等到十一點半，都不見兒子回來，她才請鄰居一起去找。
范長潤和高西嶺達到河邊的時間，正是十一點半左右，當時解志新還有微弱的呼吸。假設他十點十五分就已經游完泳。那他為什麼要在河邊待上一個多小時。
「可芸，會不會解志新游完泳之後，有人帶了酒到河邊找他？」
「如果是兩個人，喝下四罐啤酒，大概用不了一個多小時吧？」
「莫非在那一個多小時裡，他們一人喝了四罐啤酒？」
「問題是當時解志新已經游過泳了，他喝了四罐啤酒，還要下水再游一次？」
「說不定酒里可能下藥了！」芮雪憤然跺了跺腳，「誒，要是當時派出所請法醫給解志新做屍檢就好了。」
「遺體早就火化了，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你還是趕緊聯繫范長潤和高西嶺吧！」
「嗯！」芮雪坐進駕駛室，立即撥打范長潤的電話。「喂，請問是范長潤，范先生嗎？」
「我是，你是誰啊？」
「你好，我是市局刑警隊探員，我叫芮雪。范先生，不好意思這麼晚打擾你。有些情況，我想向你核實一下！」
「呃，警官，你要核實什麼？」
「范先生前段時間，是不是和高西嶺先生，在河邊遇到一個溺亡的人啊？」
「是啊，警官，這，這有什麼問題嗎？」
「范先生，我想問問，你還記得當時被淹死的那個年輕人，喝的是什麼啤酒嗎？」
「呃，記得，就是林城本地產的精釀啤酒。」
「是500ml一罐的那種精釀啤酒嗎？」
「嗯。超市賣二十多塊錢一提，我和老高也買來喝過，酒勁有點大。」
「這種精釀啤酒，在食品廠附近的小賣部有賣嗎？」
「沒有，這種啤酒只有超市有賣，一般的小賣部買不到。」
「聽派出所的劉警官說，你和高先生也住在食品廠附近？」
「是的，我和老高是麵粉廠的，住的地方離食品廠宿舍不到一公里。」
「你確定食品廠宿舍周邊的小賣部，沒有那種精釀啤酒？」
「呃，反正我在附近沒看到哪家小賣部有貨。那種精釀的價格差不多是普通啤酒的兩倍，在一般的小賣部不是很好賣。」
「范先生，你和高先生發現河面上飄著人的時候，河灘上有人嗎？」
「當時只有我和老高，沒看見別的人。」
「是高西嶺先看到河面飄著人的？」
「嗯，河邊沒有路燈，不過那天是七月半，月亮特別圓。老高眼睛好，我們剛走到河邊，他就發現河面上飄著人了。」
「七月半，你們還約著去河邊釣魚？」
「誒，都說中元節鬼門開，可有誰真的在那天見到鬼了？」
芮雪苦笑道：「那天晚上應該也沒有什麼人會下河游泳吧？」
「這倒是，畢竟是鬼節嘛，好多人晚上都不願去河裡。被淹死那小伙子，也是自己作。想游泳就早點去吧，那麼晚了還泡在河裡。入秋後的水，一到深夜就冰涼涼的，那天四周又沒個人。喝了酒還下水，一旦抽筋誰也救不了他。」
可芸插口問道：「你們快到河邊的時候，聽到呼救聲了嗎？」
「沒聽到。」
侯峰和簡逸趕到星雲大廈A座，乘電梯上了9樓，侯峰按了按門上的門鈴。
「好像沒響，門鈴是不是壞了？」
簡逸看了一眼透著微光的門鏡，直接擡手敲門，「沈仲馳，我們是警察，請開開門好嗎？」
門鏡里的光突然就滅了，不知道是屋裡關了燈，還是有人擋在了門鏡後。簡逸一邊叫門，一邊拿出證件，放到門禁前方，以便讓門後的人看清楚。
「沈仲馳，我們是刑警隊的，請打開門好嗎，我們是來幫助你的！」
門內驀然響起一個緊張的聲音：「你帶槍了嗎？」
「什麼？」簡逸微微一愣。
「我問你帶槍了嗎？」
簡逸頓時有些猶豫，沈仲馳的思維方式異於常人。這個問題回答不好，接下來將很難與他溝通。
「沈先生，我們是警察，帶不帶槍，都能保證你的安全！」
「哼，你沒槍，就不是警察！」
「我……」簡逸滿臉無奈，走廊上裝有攝像頭，他總不能在監控下向沈仲馳展示警察的配槍吧！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屋裡那個緊張的聲音，忽然間充滿憤怒，「特麼的，周孝其，你出賣我！」
芮雪安慰了黃江雲幾句，就送她回了病房。解志新溺亡的具體細節，只怕食品廠宿舍轄區派出所的接處警員，比黃江雲更清楚一些。
離開醫院後，芮雪立馬聯繫了轄區派出所。通過值班警員，找到當初接處解志新溺亡事件的兩位前輩。恰好其中一位警員今晚值夜班，芮雪就和可芸直接去了派出所。
她們要見的這位前輩名叫劉建平，現已年過四十，在派出所工作了七八年，對轄區內的情況十分了解。
解志新出事的那條河，也確如鄰居所說，每年都要死幾個人。儘管河道管理處在河邊立了警示牌，禁止在那處河段游泳。可還是有些自認為水性不錯的人，喜歡去那個河段游泳。算上解志新，那處河段今年已經是第三次出事了。
發現解志新屍體的兩個釣魚人，一個叫范長潤，一個叫高西嶺，都是附近的居民。兩人經常去河邊釣魚，之前也見過解志新幾次。
那天晚上，范長潤和高西嶺約好了釣夜魚。大概十一點半，才帶著漁具走到河邊。高西嶺眼尖，借著月光發現河面上飄著一個人。趕緊叫上范長潤，兩人一起下水，把解志新拉回岸邊，找了一處相對平坦的河灘抓緊救人。
可當時解志新的呼吸已經極其微弱，兩人使盡全身解數，也是無力回天。120的急救人員趕到之前，解志新便停止了心跳。
派出所今年在這一河段已是第三次接處此類溺水死亡事件，劉建平和同事仔細檢查了解志新的屍體，沒有發現外傷，120的醫生也沒有在屍體身上看出任何異常。死者家屬對檢查結果沒有異議，120便按照慣例聯繫殯儀館拉走了屍體。
對於當晚在場的所有人來說，這就是一起普通的溺水死亡事件。死者口中有酒氣，脫放衣物的地方有空啤酒罐，夜晚河水冰冷，游泳者出現腿抽筋的情況也很常見。沒有人會認為，這並非一場意外。
可芸聽完劉建平的敘述，當即問了一句：「劉哥，當時你看到那幾個空啤酒罐了？」
「當然看到了，解志新放衣服的地方，有四個空啤酒罐，還有兩罐沒開過的啤酒。」
「那他脫下來的衣服里，找到現金了嗎？」
「我們趕到現場的時候，因為死者家屬在場，也不用確定死者身份，所以我們就沒翻他的衣服口袋。」
「那你們有沒有到附近的小賣部問過，解志新是在哪家店買的啤酒？」
「這……」劉建平臉色有些難看，「當時已經很晚了，附近賣啤酒的地方，基本上都關門了。」
「哦！」可芸沒有再問，只是隨意瞥了芮雪一眼。
「劉哥，你還有范長潤和高西嶺的聯繫方式了嗎？」
「有。」劉建平馬上找出范、高二人的手機號碼，抄了一份給芮雪。
「謝謝了，劉哥，我們先走了。」芮雪拿到號碼，就像儘快聯繫那兩個釣魚人。
「小芮，你們刑警隊，怎麼會對解志新溺水死亡的事感興趣？難道，這不是意外？」
「劉哥，具體情況現在還不好說，不過解志新的死，確實存在疑點。」
劉建平不由驚問：「什麼疑點？」
「解志新的母親說，他平時很少一個人喝酒，特別是游泳的時候，就更不會獨自在河邊喝酒。」
劉建平皺起眉頭，對芮雪的說法似乎有點不以為然。解志新平時很少一個人喝酒，不代表他任何時候都不會一個人喝酒。人的心情，有時候真的很難說。有些事，好像冥冥中自有註定。偶爾一次反常就釀成了悲劇的事，早就屢見不鮮了。
「好了，劉哥，我們真的該走了。」
劉建平見二人要走，也起身送到門邊。「小芮，如果解志新的死真的有問題，請你在方便的時候，跟我們說一下。」
「好的。」芮雪笑著答應下來，拉著可芸快步走出了派出所。
先前去醫院看黃江雲時，可芸也問過她同樣的問題。解志新出事當晚，他脫在河岸邊的衣服里有多少現金，解志新通常會去哪家小賣部買啤酒。黃江雲說，她收拾兒子衣服，在褲袋裡只找到一張十元的紙幣。
解志新有個習慣，去游泳的時候從不帶手機。黃江雲那天晚上也久等兒子未歸，解志新又沒帶電話，才叫上兩個鄰居，一起去河邊找人。
可芸十分懷疑，解志新那天晚上去河邊，就只帶了十塊錢。他是一個人下河游泳，沒人幫忙守衣服。他既然沒帶手機，肯定也不會帶太多錢。
劉建平說，解志新放衣服的地方有四個空啤酒罐和兩罐還沒開過的啤酒。那解志新在出事當晚，應該就買了一提灌裝啤酒。一般這種灌裝啤酒，小賣部的售價是十五元一提。
如果解志新當晚出門游泳，只帶了十塊錢。那一提啤酒，就不可能是他自己買的。
從解志新家到河邊，步行大約在十五分鐘之內，一路上幾乎沒有花錢的地方。帶上十塊錢的現金，也只是作為應急之用。
那天晚上解志新九點半就出門了，從時間推算，他九點四十五就該到了河邊。游泳的時間算半個小時，十點十五分，他就差不多可以回家了。黃江雲也說，解志新十點半就該到家。可等到十一點半，都不見兒子回來，她才請鄰居一起去找。
范長潤和高西嶺達到河邊的時間，正是十一點半左右，當時解志新還有微弱的呼吸。假設他十點十五分就已經游完泳。那他為什麼要在河邊待上一個多小時。
「可芸，會不會解志新游完泳之後，有人帶了酒到河邊找他？」
「如果是兩個人，喝下四罐啤酒，大概用不了一個多小時吧？」
「莫非在那一個多小時裡，他們一人喝了四罐啤酒？」
「問題是當時解志新已經游過泳了，他喝了四罐啤酒，還要下水再游一次？」
「說不定酒里可能下藥了！」芮雪憤然跺了跺腳，「誒，要是當時派出所請法醫給解志新做屍檢就好了。」
「遺體早就火化了，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你還是趕緊聯繫范長潤和高西嶺吧！」
「嗯！」芮雪坐進駕駛室，立即撥打范長潤的電話。「喂，請問是范長潤，范先生嗎？」
「我是，你是誰啊？」
「你好，我是市局刑警隊探員，我叫芮雪。范先生，不好意思這麼晚打擾你。有些情況，我想向你核實一下！」
「呃，警官，你要核實什麼？」
「范先生前段時間，是不是和高西嶺先生，在河邊遇到一個溺亡的人啊？」
「是啊，警官，這，這有什麼問題嗎？」
「范先生，我想問問，你還記得當時被淹死的那個年輕人，喝的是什麼啤酒嗎？」
「呃，記得，就是林城本地產的精釀啤酒。」
「是500ml一罐的那種精釀啤酒嗎？」
「嗯。超市賣二十多塊錢一提，我和老高也買來喝過，酒勁有點大。」
「這種精釀啤酒，在食品廠附近的小賣部有賣嗎？」
「沒有，這種啤酒只有超市有賣，一般的小賣部買不到。」
「聽派出所的劉警官說，你和高先生也住在食品廠附近？」
「是的，我和老高是麵粉廠的，住的地方離食品廠宿舍不到一公里。」
「你確定食品廠宿舍周邊的小賣部，沒有那種精釀啤酒？」
「呃，反正我在附近沒看到哪家小賣部有貨。那種精釀的價格差不多是普通啤酒的兩倍，在一般的小賣部不是很好賣。」
「范先生，你和高先生發現河面上飄著人的時候，河灘上有人嗎？」
「當時只有我和老高，沒看見別的人。」
「是高西嶺先看到河面飄著人的？」
「嗯，河邊沒有路燈，不過那天是七月半，月亮特別圓。老高眼睛好，我們剛走到河邊，他就發現河面上飄著人了。」
「七月半，你們還約著去河邊釣魚？」
「誒，都說中元節鬼門開，可有誰真的在那天見到鬼了？」
芮雪苦笑道：「那天晚上應該也沒有什麼人會下河游泳吧？」
「這倒是，畢竟是鬼節嘛，好多人晚上都不願去河裡。被淹死那小伙子，也是自己作。想游泳就早點去吧，那麼晚了還泡在河裡。入秋後的水，一到深夜就冰涼涼的，那天四周又沒個人。喝了酒還下水，一旦抽筋誰也救不了他。」
可芸插口問道：「你們快到河邊的時候，聽到呼救聲了嗎？」
「沒聽到。」
侯峰和簡逸趕到星雲大廈A座，乘電梯上了9樓，侯峰按了按門上的門鈴。
「好像沒響，門鈴是不是壞了？」
簡逸看了一眼透著微光的門鏡，直接擡手敲門，「沈仲馳，我們是警察，請開開門好嗎？」
門鏡里的光突然就滅了，不知道是屋裡關了燈，還是有人擋在了門鏡後。簡逸一邊叫門，一邊拿出證件，放到門禁前方，以便讓門後的人看清楚。
「沈仲馳，我們是刑警隊的，請打開門好嗎，我們是來幫助你的！」
門內驀然響起一個緊張的聲音：「你帶槍了嗎？」
「什麼？」簡逸微微一愣。
「我問你帶槍了嗎？」
簡逸頓時有些猶豫，沈仲馳的思維方式異於常人。這個問題回答不好，接下來將很難與他溝通。
「沈先生，我們是警察，帶不帶槍，都能保證你的安全！」
「哼，你沒槍，就不是警察！」
「我……」簡逸滿臉無奈，走廊上裝有攝像頭，他總不能在監控下向沈仲馳展示警察的配槍吧！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屋裡那個緊張的聲音，忽然間充滿憤怒，「特麼的，周孝其，你出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