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2章 許駿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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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簡逸接到杜晨發來的信息,不由皺緊眉頭,向走廊右側的鐵門走了過去。

  護理員值班室門口伸出一個胖腦袋,沖簡逸問道:「你要去哪?」

  「值班室,馬上就回來。」門鎖可以從內部打開,簡逸開了門,快步走向大門值班。

  芮雪正與盧祺永聊著什麼,出現在值班室窗外。

  「你怎麼現在才到,不是說十分鐘嗎?」

  可芸進了值班室,簡逸正好從後面的小門走進來,看到可芸,也問了一句:「你剛到?」可芸卻沒理會二人,徑直走到盧祺永面前,「盧師傅,剛才小許是不是來過了?」

  「小許?沒有啊!」盧祺永疑惑地看向芮雪。

  簡逸連忙問道:「你是說今天白班的保安許駿升?」

  「是啊,我開車過來,看到有個人騎摩托車從精神病院這條路出去,覺得那人有點面熟,好像是以前在這個值班室見過的小許。他發現我開車窗看他,就加速走了。我見他神色不太對勁,就調頭追他。往前追了一段,他朝路邊一條小道跑了。路太窄,車子開不進去,我只好回來。」

  簡逸聽完,立即讓盧祺永打許駿升的電話,可打了幾次,對方並未接聽。

  「小雪,你和可芸馬上去許駿升家。」

  「是。」芮雪一把接過可芸手裡的車鑰匙,拉著她走出值班室。

  簡逸瞟了一眼監控台,隨後對盧祺永說道:「你剛才沒看到有摩托車從外面經過吧?」

  「沒有啊,我一直在值班室,沒看到任何人從外面經過。」

  「盧師傅,你們值班室三名保安,平時是不是很少去病區大樓啊?」

  「嗯,我們的職責,就是負責人員車輛進出大門的管理,平時基本上不會去裡面。」

  「但是值班室有一至四樓的鐵門鑰匙,和頂樓平台的鑰匙,對嗎?」

  「對,不過我們都不會去病區,除非是醫護人員需要幫忙。」

  「是你們不願去病區,還是有人不讓你們進入病區。」

  「呃,怎麼說呢,大樓里的病人,跟普通人不一樣,沒什麼事的話,我們確實沒必要進去。再說,整個精神康復中心只有我們三個保安輪班,如果到裡面去了,門崗就沒人值班了。」

  「就是說,並沒有人不讓你們進入病區?」

  「是的,院長和醫務科主任都沒說過,不讓我們去病區。」

  「我看樓頂裝有很多晾曬杆,院裡每天都要晾曬床單、被套嗎?」

  「也不是每天,通常是一周換一次床單被套。但有的病人還沒有換床單被套的時候,就把床弄髒了,所以護理員也經常臨時給這些病人換洗床單被套。」

  「拿到樓頂晾曬的床單被套,晚上要收下來嗎?」

  「天氣預報沒有雨就不用收。」

  「今晚的天氣預報沒有雨,但我們在樓頂也沒看到晾曬的床單被套。」

  「呃,可能今天沒洗東西吧!」

  「護理人員要去樓頂平台曬東西,就必須到值班室來拿鑰匙,是嗎?」

  「是啊!」

  「掛鎖打開之後,鑰匙能拔出來吧?」

  「能。」

  「那會不會有這種情況,護理員拿了鑰匙,打開掛鎖,就把鑰匙還回來。但是並沒有把通向平台的鐵門鎖上。」

  「應該不會吧!你也知道,這的病人跟普通人不一樣。樓頂平台如果不鎖上的話,萬一有人跑到樓頂出了事,忘記鎖門的人,可是要擔責任的。」

  「我的意思是,掛鎖還是掛在鐵門上,只不過沒有鎖閉。別人不注意看,也看不出來,鑰匙就先還到值班室了。」

  「可誰會這麼做呢?」

  「嗬嗬,如果沒人這麼做,方師傅又怎麼會出事。」

  「簡隊,你是懷疑,白天到值班室拿樓頂鑰匙的人,害死了老方?」

  「我可沒這麼說。」簡逸微微一笑,轉身走向了去病區大樓的通道。

  職院宿舍樓離精神康復中心不到兩公里,芮雪和可芸按照盧祺永提供的單元樓號,找到許駿升住的地方。敲了半天門,也沒有人應聲。

  芮雪繼續撥打許駿升的手機,仍是無人接聽電話。他的屋子裡也沒有傳出手機響鈴聲。


  「他可能還沒回來吧!」可芸來的時候就估計許駿升不一定在家。

  「你剛才看到許駿升,是從哪個方向跑的?」

  「他走的那條小道,跟職院是反方向。」

  芮雪不死心,一邊繼續敲門,一邊仍在撥打許駿升的號碼。

  「誰啊?」門後突然響起一個男人的聲音。

  「警察,許駿升,開門!」芮雪高聲回應。

  門後沒了動靜,芮雪把耳朵貼到門上,過了大概半分鐘,才聽見拖鞋趿地的聲音。隨後門就開了,一個二十七八歲的年輕人打著哈欠看向門外。

  「你們是警察?」

  芮雪和可芸的年紀都比這個年輕人更小,不穿制服的話,看著確實不像警察。

  「對!市局刑警隊的。」芮雪亮出了證件。「你是什麼人,怎麼會在許駿升的住處?」

  「呃,我叫劉智,這房子是我跟老許合租的。」

  「許駿升回來了嗎?」

  「他在屋裡睡覺啊!」

  「許駿升在裡面?」芮雪驚訝地瞟向屋內關著的那間臥室門。

  「是啊,吃完宵夜他就進房睡了。」

  「我敲了半天門,你們沒聽到嗎?」

  「誒,我跟老許都喝多了,睡得太死,沒聽到敲門。」

  可芸困惑地看著劉智,「你和許駿升什麼時候吃的宵夜?」

  「呃,十點過吧。老許帶了燒烤回來,我就去樓下的小賣部買了一件啤酒。我們倆差不多喝掉一大半。」

  「那他是什麼時候進房睡覺的?」

  「十二點左右吧!」

  芮雪用質疑的眼神看著可芸,「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可芸無奈地搖了搖頭,兩個月前辦南山養老院案的時候,她在精神病院的值班室見過許駿升兩次,她對自己的記憶力還是有信心的。

  「呃,要不要我幫你們叫他?」劉智熱心問道。

  「好啊!」芮雪笑著道了一聲謝。

  劉智走到關著的那間臥室門前,用力地拍了幾下門,就聽裡面有人口齒不清地問道:「幹什麼?」

  「老許,快開門,有警察找你!」

  「啊?」

  劉智扯著喉嚨嚷道:「有警察來找你!」

  門很快就開了,許駿升臉色發紅,一張口全是酒氣,睡眼朦朧地看了看芮雪,又看了看可芸,好像認出了二人。「你們是刑警隊的?」

  「看來還沒醉!」芮雪朝臥室里掃了一眼,床上很亂,保安制服就搭在床邊。

  「你們找我幹什麼?」許駿升神色十分疲累。

  可芸盯著許駿升的臉,困惑地輕輕搖頭,她居然真的看走眼了。先前在神經病院那條路上看到的人,確實不是許駿升。但兩人長得極為相似,只不過那個人的頭髮要比眼前的許駿升短一些。

  芮雪笑著說道:「劉智,你能讓我們跟許駿升單獨談談嗎?」

  「沒問題,那我回房睡覺。」劉智說完,進了另一間臥室。

  宿舍的客廳很小,只擺了一張不占地方的簡易三人沙發。細長的茶几前,放著一張塑料凳。劉智見芮雪和可芸坐到沙發上,便拉過塑料凳坐了下來。

  「警官,你好像是姓芮吧?」

  「對,我叫芮雪,你記性挺不錯啊!」

  「嗬嗬……」許駿升乾笑兩聲,瞅了可芸一眼,隨後說道:「你們找我有事嗎?」

  「許駿升,你知道嗎,方業濤晚上出事了。」

  「老方能出什麼事?」許駿升不以為然地打了一個酒嗝。

  「他死了!」

  「什麼?」許駿升頓時酒醒了大半。「你,你說老方死了?」

  「是的,今晚十點半,方業濤從病區大樓樓頂墜落,當場死亡。」

  「墜,墜落?他是跳樓了?」

  「下午方業濤來跟你接班的時候,他又什麼不對勁嗎?」

  「沒有啊,還不是和平常一樣,沒什麼不對勁啊!」

  「你是幾點離開值班室的?」


  「老方今天六點二十五就到了,他一進來我就走了。」

  「你下班之後去哪了?」

  「去市區逛了一圈,十點才從市區回來。警官,老方真是跳樓了?」

  「以你對方業濤的了解,認為他會跳樓嗎?」

  「這誰說得准啊!有些人表面上看著挺正常的,可突然就作出一些讓人不敢相信的事。就像我們醫院的病人,上一秒還跟你聊得好好的,下一秒就拿茶杯砸你的頭。」

  「你被院裡的病人拿茶杯砸過頭?」

  「不是我,是老方。」

  「誰砸他的頭?是什麼時候的事」

  「就前幾天,二樓有個姓冷的病人,不知道怎麼下樓來了。進了我們值班室,跟老方打招呼還挺客氣的。老方也沒料到,那病人會突然發病。兩人聊得好好的,姓冷的病人突然抓住桌上的白瓷茶杯,就往老方頭上砸。幸虧老方反應快,擡手擋住了,要不然非得掛彩不可以。」

  「是方業濤跟你說的?」

  「是啊,姓冷的沒砸到老方,還想找東西繼續砸,被老方把手扭住,送回了二樓。」

  「這事還有誰知道?」

  「周醫生應該知道,那天是他當班。」

  「這是白天發生的事?」

  「嗯,是中午,醫護人員正在吃飯,姓冷的就偷偷溜下來了。」

  「你知道方業濤患了肺癌嗎?」

  「肺癌?沒聽他說啊!」

  「是半個月前查出來的。」

  「老方一個字都沒提,唉,我就叫他要少抽菸嘛!」

  「今天是你的白班,有人到值班室拿過樓頂鐵門的鑰匙嗎?」

  「老項下午來拿過鑰匙。」

  「老項是什麼人,他拿鑰匙幹什麼?」

  「他是院裡的護理員,下午來拿鑰匙去樓頂收晾乾的床單被套。」

  「老項全名叫什麼?」

  「項自謙。」

  「只有他來拿過鑰匙?」

  「他一個人去的樓頂。」

  「那我就不知道了。」

  「他是下午幾點來拿的鑰匙。」

  「五點四十幾分,都快下班了,他才想起樓頂曬的東西還沒收。」

  「那鑰匙是什麼時候還回來的?」

  「老方來接班的時候,他才把鑰匙還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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