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0章 未曾生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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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車開進村里已是凌晨兩點過,村委會黑燈瞎火,連個值班的人也沒有。侯峰打著電筒查看村委會門外的公告欄,在一張國慶假期值班表上,找到了村委會主任的手機號碼。

  「現在才九月十八,村委會就把國慶假期的值班表都排好了。」侯峰一邊說話,一邊在手機上輸入村主任的號碼。

  電話撥通,回鈴響到第五聲,一個有些低沉的嗓音從揚聲器傳了出來。

  「誰啊?」

  「你好,請問是王主任嗎?我是林城市局刑警隊的,我叫侯峰,正在你們村委會門外。」

  「刑警隊?」王主任疑惑地問道:「你有什麼事嗎?」

  「王主任,你能馬上來村委會一趟嗎?我們有要事需要你的幫助。」

  「呃,好好,那你等幾分鐘,我現在就過來。」

  村子不大,王主任家離村委會也不遠。簡逸幾人在村委會外等了三四分鐘,就聽到西面傳來幾聲狗叫,隨後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叼著煙出現在眾人眼前。

  「你們是刑警隊的?」

  「是的,你是王主任吧?」侯峰上前出示證件,「我是剛才給你打電話的侯峰,這是我們中隊長簡逸,她們兩個是我們的同事。」

  「王主任,你好!」簡逸伸出手與王主任握了一下,這麼晚打擾人家休息,的確不太合適。

  「簡隊長,你們這是……」王主任很少見到這種陣仗,大半夜的突然來了四名刑警,還指明要跟他見面。

  「呃……」簡逸也不好細說,直接拿出手機讓王主任先看照片,「王主任,你認識這個人嗎?」

  照片上的女人兩眼閉合,面無血色。王主任一看,頓時臉色大變。「這,這不是滕芳儀嗎?她怎麼了?」

  簡逸穩住情緒,繼續問道:「滕芳儀是桑嶺村的村民?」

  「是啊,她是外嫁過來的,不過老公兩年前死了。」

  「那她家裡還有什麼人?」

  「她婆婆還在。」

  「多大年紀了?」

  「六十多,年齡不算太大,但是身體不太好。自從趙廷死後,就一直是滕芳儀在照顧婆婆。」

  「滕芳儀的丈夫叫趙廷?」

  「是啊!」

  「你確定照片上的女人,就是滕芳儀?」

  「當然確定了,她嫁來我們村都七八年了,我怎麼會認錯人。」

  「那好,請你帶我們去她家看看行嗎?」

  「這……」王主任面露難色,趙廷的母親身體不好,兒子死後還做了心臟支架。現在兒媳也死了,半夜去給人家報喪,著實令人感覺為難。

  其實簡逸也深感無奈,可為了儘早抓住兇手,他總不能連受害者唯一的親人也避而不見。

  可芸湊到簡逸耳邊低語道:「暫時別告訴趙廷的母親,滕芳儀死了。就說村里鬧小偷,敲門問問她家有沒有丟東西。」

  「嗯!」簡逸點點頭,也只能這樣了。

  王主任領著眾人來到一棟外牆貼著瓷磚的三層小樓前,樓下停了一輛麵包車。簡逸朝樓上看了一眼,扭頭輕聲問道:「王主任,這麵包車是滕芳儀的?」

  「這是以前趙廷買的,滕芳儀也會開。她還有一輛電動摩托……」王主任朝麵包車後掃了一眼,口中喃喃念道:「咦,她的摩托車呢?」

  「滕芳儀的摩托車,平時停在外面?」

  「是啊,平時摩托車就停在麵包車後面。」

  「她婆婆住幾樓?」

  「二樓。」王主任朝一樓指了一下,「下面幾間房,是加工米粉的車間。趙廷死後,滕芳儀也搬到二樓住了。」

  「對了,趙廷是怎麼死的?」

  「誒,說起來你可能不信,趙廷是踩到西瓜皮摔死的。」

  「啊?」簡逸頓覺難以置信,踩到西瓜皮也能把人摔死。「是不是頭部磕到什麼東西了?」

  「是啊,就是後腦勺磕到石頭了,送去村醫務室,根本止不了血。後來打了120,人家急救車還沒到,趙廷就死了。」

  「當時滕芳儀在場嗎?」

  「摔倒的時候不在,接到電話才從城裡趕回來。」


  「滕芳儀去城裡幹什麼?」

  「逛商場啊!」

  「趙廷是白天出事的?」

  「不,是晚上八點過,他在別人家吃了晚飯,回家的路上出的事。」

  「滕芳儀晚上還去逛商場?」

  「她下午就進城的。」

  「就她一個人去逛商場?」

  「是謝老廣家媳婦陪著一塊去的。」

  「謝老廣家媳婦是誰?」

  「鄒麗霞,就住在前面那個院子。」王主任向簡逸示意南面的一個小院。

  「呃……」簡逸看著南面的小院說道:「王主任,你有鄒麗霞的電話號碼嗎?」

  「有是有,就是不知道她關機沒有。」王主任找出鄒麗霞的號碼打過去,對方竟然很快就接了電話。「麗霞啊,我是王叔,你和大奎還沒休息?」

  「王主任,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嗎?」接電話的是個男人。

  「大奎,老趙家又出事了,市里刑警隊有人來了解情況,你開下門,我們進來再說。」

  「怎麼回事啊?」

  「具體的我也不知道,你先開門吧!」

  「哦,好。」

  王主任又將眾人帶到謝大奎家院門外,院子裡響起一陣腳步聲,一個三十六七歲的男人打開了院門。

  「王主任,他們都是刑警隊的?」

  「是啊,大奎,你沒叫醒你爸吧?」

  「沒有。」謝大奎打量眾人一眼,招呼大家進了院子。

  一間開著門亮著燈光的屋子,有個女人探身看向門外的謝大奎,驚訝地問道:「怎麼了?」

  「不知道!」謝大奎把大家請進屋裡,簡逸四人全都擠在沙發上,王主任和謝大奎拉來凳子坐下,只剩下鄒麗霞還站著,一臉疑惑地看著這些不速之客。

  「你是鄒麗霞吧?」簡逸先開了口。

  「是啊,你們都是警察?芳儀家出什麼事了?」

  簡逸沒有立即回答,而是掏出手機,讓鄒麗霞看照片。「你看看,這是滕芳儀嗎?」

  「是芳儀,她,她怎麼了?」鄒麗霞似乎很關心鄒麗霞的安危。

  「她死了。」

  「什麼?」鄒麗霞忍不住低呼一聲。

  謝大奎一臉震驚地問道:「她怎麼會死了呢?」

  「事情發生得很突然,我們也是一個小時前才發現她的屍體,具體情況還需要調查。王主任,謝大哥,鄒姐,滕芳儀的事,希望你們暫時不要告訴別人。」

  王主任正色點了點頭,謝大奎默然不語,鄒麗霞「哦」了一聲。

  簡逸繼續說道:「鄒姐,你和滕芳儀的關係還不錯吧?」

  「嗯,我們是同一年嫁到桑嶺村的,兩家隔的也近,平時經常在一起。」

  「你今天見到滕芳儀了嗎?」

  「見到了,吃過晚飯,我還去她家坐了一會。」

  「滕芳儀有沒有跟你說,她晚上還要出去?」

  「沒說啊,我從她家回來的時候,都九點了。一般這個時候,我們都不太出村子的。」

  「晚上你去找滕芳儀的時候,她穿的什麼衣服?」

  「就是平時在家穿的棉綢家居服啊!」

  「滕芳儀的婆婆平時幾點休息?」

  「通常都是九點過就上床睡覺了。」

  「聽說滕芳儀有一輛電動摩托車?」

  「嗯,去年才買的。」

  簡逸瞟了王主任和謝大奎一眼,略顯為難地問道:「鄒姐,滕芳儀近期有沒有跟哪個男人走得比較近?」

  「沒有啊,從趙廷死後,村里好多人想打芳儀的主意,都被她罵得灰頭土臉的。芳儀跟我說,她暫時還不想考慮再婚。」

  「她還很年輕,為什麼不願考慮再婚呢?」

  「還不是因為家裡有個婆婆,芳儀要是跟別人結婚了,誰來管趙廷的媽啊!」

  「趙廷家的經濟條件怎麼樣?」

  「還行吧,他們兩口子搞米粉加工廠,也掙了一些錢。」


  「米粉加工廠現在還在做嗎?」

  「當然做了,總不能坐吃山空啊!芳儀請了兩個工人,凌晨三點半過來開工,她只負責送貨。忙到早上十點過,就可以休息了。」

  「那滕芳儀平時應該很早就睡覺了吧?」

  「嗯,她和她婆婆都是晚上九點過就睡覺了,雖然她婆婆幫不上什麼忙,但也是凌晨三四點就起了,跑到樓下看著工人幹活,有能做的就搭把手。」

  「我聽你的意思,趙廷死後,滕芳儀一直沒有跟任何男人交往過?」

  「是啊,她私下跟我說,就算要找男人,也要等她婆婆不在了再找,免得老人看著難過。」

  簡逸皺眉與可芸對視一眼,隨後將視線移回鄒麗霞臉上,「滕芳儀和趙廷沒有孩子?」

  「沒有,不知道怎麼回事,他們結婚這麼多年,就是沒有孩子。芳儀去醫院查過,她身體一點問題都沒有。」

  「那趙廷呢?」

  「趙廷不願去檢查,芳儀也說趙廷應該沒問題。」

  簡逸突然起身走到屋外,到院門口給老鄭打去電話。

  「鄭哥,屍體檢查了嗎?」

  「正準備開始,簡逸,有個事我得提醒你!」

  「是不是死者腹部沒有剖宮產的傷疤?」

  「你看過傷口了?」

  「沒有,剛才在路邊,不方便查看屍體。不過屍源已經確定了,死者叫滕芳儀,是桑嶺村的人。跟丈夫結婚多年,未曾生育。」

  「車尾箱裡什麼線索都沒有,死者的隨身物品全被拿走了。你是怎麼確定的屍源?就憑一張照片?」

  「案發第一現場找到了,就在桑嶺村附近的樹林裡。」

  「行吧,你還是把死者的親友帶過來再認下屍,最好不要弄錯。」

  「我知道。」簡逸頓了一下,遲疑著問道:「鄭哥,殺人手法還是一樣吧?」

  「跟前兩起案子完全一樣,但是今晚這名女死者沒有做過剖宮產,因為腹部沒有疤痕,所以下刀的位置偏高了一寸。」

  「就是說,兇手並不專業?」

  「沒錯,我敢肯定,兇手沒有接受過這方面的學習或培訓。還有,女死者生前喝了酒。我判斷,酒中肯定摻入了聽話水,否則受害者怎麼會任人切開自己的小腹而不反抗。」

  「嗯,第一現場靠近通往桑嶺村的小路,受害者若是喊叫,極易被人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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