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5章 特殊意義
深夜的看守所十分安靜，蒙恆東驀然聽到走廊上鐵門開啟的聲音，立即擡頭看向門上的氣窗。
管教也從氣窗瞟了蒙恆東一眼，隨後打開了號門。「蒙恆東，出來一下，有人要見你。」
「哦！」蒙恆東沒問誰要見他，但心裡估計應該是刑警隊的人。
簡逸和侯峰在會見室等了幾分鐘，聽到走廊里響起的腳步聲，侯峰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會見室的門開了，蒙恆東緩步走了進來，被管教安排坐在簡逸和侯峰對面的椅子上。
「簡隊，你們慢慢談，我在外面，有事叫我。」
「好的，謝謝了！」
簡逸等管教把門關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蒙恆東看了良久。
「警官，你們這麼晚過來，有什麼事啊？」蒙恆東臉色有些心虛。
簡逸看了一眼手錶上的日曆，面無表情地說道：「蒙恆東，九月十四號晚上，你和童森在一起吃的晚飯？」
「嗯。」
「那天晚上，童森有個朋友在飯桌上，還給他五十萬的現金，有這回事嗎？」
蒙恆東猶豫片刻，輕輕點了點頭。
「童森那個朋友叫什麼名字？」
「我不知道他姓什麼，童總讓我叫他剛哥。」
「童森這個朋友，你不熟悉嗎？」
「那天晚上我是第一次見他。」
「你是童森的司機，跟他也有五六年了，以前從沒見過還錢給他的這個剛哥嗎？」
「是啊，我以前沒見過這個人，童總也沒提過剛哥是幹什麼的。」
「那剛哥為什麼要跟童森借這麼多錢？」
「聽說剛哥前幾個月，好像是做什麼生意，資金上有缺口，就跟童總借了五十萬。具體做的什麼生意，他們當著我的面也沒說。」
「那天的飯局還有什麼人？」
「就我們三個，沒有別人了。」
「飯局是幾點散的？」
「八點過就散了，童總讓我先走，他說待會要去文庭苑，那天他沒喝酒，就不用我送他過去了。」
「就是說，你知道童森會帶著那五十萬現金去米怡萱家？」
「嗯。」
「你有沒有想過，童森可能是故意讓你知道，他會帶著五十萬現金去米怡萱家的？」
「故意？」
「對啊，童森拿著那麼多的現金，晚上不直接回家，卻要去米怡萱家住。你不覺得奇怪嗎？」
「呃……」蒙恆東想了一下，輕聲說道：「其實也不奇怪，前幾天童總就說過，想給米怡萱一筆錢，然後就和她結束那種關係。」
「結束關係？」簡逸非常意外，童森居然會跟蒙恆東說起這種事。
「是啊，童總說，童宇上高中了，不要因為他和薛姐的事情影響童宇的學習。所以他和薛姐不能再分居下去，最好能找個機會，把薛姐接回家，童宇始終還是需要媽媽的照顧。」
簡逸和侯峰對視一眼，兩人心裡都明白，童森這些話，應該只是對蒙恆東說說而已。至於童森會不會真的把薛林瓏接回家，就很難說了。童宇已經開始上高中，父母的婚姻關係，對孩子的學習肯定會有影響。但以童家的經濟條件來說，童宇高三畢業能否考上大學，似乎並不重要。
童宇不像其他的寒門學子，即便考不上理想的大學，他也可以跟在童森身邊學做生意。並不一定非要拿到一張本科文憑，才能在社會上站穩腳跟。
所以童森跟蒙恆東說的這些話，感覺也是故意透露出的一種誘導信息。
「蒙恆東，那天晚上童森說他要去文庭苑，你是否猜到，他可能會把那五十萬的現金，當做分手費拿給米怡萱，藉以結束他們之間的關係。」
「多少猜到一點。童總手上進出的資金，一般都要通過公司財務。但是像給剛哥這種借款，應該是走童總的個人帳戶。他想給米怡萱一筆錢，肯定不會從公司走帳。既然剛哥還了五十萬給他，正好可以利用這筆錢。既不經過公司財務，也不會在個人帳戶留下資金流動痕跡。」
「你的意思是，童森也不希望，薛林瓏發現他的個人銀行帳戶有大額支出？」
「那當然了，童總家的私人銀行帳戶，是跟薛姐的聯名戶頭。他們雖然分了居，可在經濟上並沒有分開。就像薛姐買的那套小房子，儘管只登記了她自己的名字，但購房款是從兩人聯名帳戶出來的，所以那房子也是他們的共同財產。」
「你對這些情況倒是很了解啊！」
「嗬嗬，我是童總的司機，很多事他都不會背著我。」
「那你和田茂婷的那種關係，童森知道嗎？」
「呃……」蒙恆東頓了一下，臉色現出幾分疑慮，「我也搞不清楚，按說他應該不知道，可……」
「可什麼？」
「他經常讓我去米怡萱家送東西，可米怡萱平時很少在家。我過去的話，主要是跟田茂婷接觸。我和田茂婷都是單身，她長得也還不錯，童總應該也能猜到幾分的。」
簡逸默默點了點頭，童森是個老狐狸，怎麼會看不清自己的司機和米怡萱家保姆的關係。
「蒙恆東，童森認識不少社會上的人嗎？」
「你是指道上的人？」
「沒錯。」
蒙恆東皺眉看了簡逸片刻，似乎有些想不通他問這話的用意。
「近期，童森有沒有接觸過道上的人？」
蒙恆東先是搖了搖頭，隨後又顯得有些遲疑地說道：「呃……，上個星期五晚上，童總去過尊榮匯。他和那的老闆還有看場的季哥，都很熟悉。」
「你沒跟他去？」
「沒有，周五下班，童總說晚上不用我開車了。我就約了兩個朋友在外面吃飯，晚上九點過，我們從尊榮匯門口經過，我看見童總在路邊下車，讓看門的小弟幫他找地方停車。」
「當時童森是一個人？」
「是啊，當時我也覺得奇怪，童總怎麼會自己一個人去尊榮匯。」
「你沒叫他？」
「沒有，他要是想讓我陪他，下班的時候就不會把我支走了。」蒙恆東倒是很會看事。
「童森沒看到你嗎？」
「沒有，尊榮匯門口的行人很多，他在路邊把車鑰匙交給停車的看門小弟，就直接走進尊榮匯了。」
簡逸再次看了下時間，再過十五分鐘就是十二點了。
「最後一個問題，蒙恆東，你是怎麼認識楊程的？」
「也是在夜總會認識的，楊程在米樂城當過一段時間的領班。」
簡逸微微一笑，示意侯峰去請管教進來。
蒙恆東看出兩人要走，臉上露出幾分急切，「警官，楊程沒對米怡萱做什麼吧？」
簡逸沒說話，默默看著管教把蒙恆東拉出會見室。侯峰揉了揉酸澀的眼睛，對著簡逸說道：「還要去尊榮匯嗎？」
「當然要去了！」簡逸一邊走出會見室，一邊給芮雪撥了個電話，讓她和可芸到尊榮匯門口等著。
侯峰不滿地說道：「老簡，就算上周五童森去過尊榮匯，也不代表他真就找過那個叫季哥的幫他做事啊！」
「你知道那個叫季哥的是什麼人嗎？」
「什麼人？」
「季裕棟的背景和袁丘差不多，曾經因為故意傷害罪坐了幾年牢。大概兩年前才放出來，他能給尊榮匯看場，應該還是有些實力的。」
「這姓季的涉黑？」
「涉黑算不上，就是人緣比較廣，三教九流都認識，所謂的有點面子而已。童森如果想找人做事，通過季裕棟再合適不過了。」
芮雪和可芸上了車，趕到尊榮匯門外的馬路邊，長長的一排計程車幾乎占據了路邊的所有車位。芮雪繞了一圈，好不容易才找到車位把車停下。兩人也沒急著下車，就在車上等著簡逸和侯峰過來。
「想不到童森居然還準備了第二步棋！」芮雪透過車窗，看向尊榮匯金碧輝煌的大門。
「哼哼！」可芸冷笑了兩聲，緩緩說道：「你認為米怡萱的死，真是童森找人做的嗎？」
「什麼意思？你認為童森沒有嫌疑？」
「不，童森有一定嫌疑，但是有個問題，如果殺害米怡萱的兇手，與童森有直接關係。那此人在動手時，為何不採取更簡單、直接的方式？」
芮雪疑惑地看著可芸，「你是指殺人手法太麻煩了？」
「對啊！如果童森想找人除掉米怡萱，有必要在達隆租用的房子裡動手嗎？再者，米怡萱遇害前被餵食了聽話水，然後兇手把她下腹的剖腹產傷口切開，讓米怡萱流血過量死亡，這太耗費時間了。這可不像單純的只想殺人而已！」
「你是不是覺得，這種殺人手法似乎帶著一定的儀式感？」
「沒錯！發現米怡萱屍體的時候，她靠坐在沙發上，衣擺被撩開，褲腰被褪下，露出下腹的剖腹產傷口。血順著褲子和沙發留了一地，死亡過程最少持續了十五至二十分鐘。那可是居民樓啊，如果沒有十足的把握，兇手敢待在案發現場那麼長的時間嗎？」
「你說的也有道理！」芮雪點頭認同可芸的說法，「兇手其實可以選擇更簡單的殺人方式，確實不必耗費那麼多時間。不過，我們現在還不能確定，在米怡萱死亡過程當中，兇手一直留在現場，等到米怡萱斷氣之後才離開。」
「這也不是重點！」可芸嘆了口氣說道：「我們現在要弄清的關鍵問題，是兇手為什麼要切開米怡萱肚子上的剖腹產傷口。這到底有什麼特殊意義？」
「特殊意義？」
「對啊，不管是童森還是蒙恆東買兇殺人，目的是要米怡萱的命。但兇手採用的殺人手法極為罕見，不但以手術刀作為兇器，還切開了米怡萱肚子上早已癒合的剖腹產傷口。這是不是想表明，謀殺米怡萱的動機，可能與孩子有關？」
「米怡萱的孩子才一歲多，孔臻林入獄後，孩子是爺爺奶奶在帶。唯一有可能從孩子的角度出發謀殺米怡萱的人，就只有袁丘。可他沒有作案時間，杜哥和鍾念已經證實，米怡萱遇害的那天下午，袁丘的確是在譚玉的住所。」
管教也從氣窗瞟了蒙恆東一眼，隨後打開了號門。「蒙恆東，出來一下，有人要見你。」
「哦！」蒙恆東沒問誰要見他，但心裡估計應該是刑警隊的人。
簡逸和侯峰在會見室等了幾分鐘，聽到走廊里響起的腳步聲，侯峰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會見室的門開了，蒙恆東緩步走了進來，被管教安排坐在簡逸和侯峰對面的椅子上。
「簡隊，你們慢慢談，我在外面，有事叫我。」
「好的，謝謝了！」
簡逸等管教把門關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蒙恆東看了良久。
「警官，你們這麼晚過來，有什麼事啊？」蒙恆東臉色有些心虛。
簡逸看了一眼手錶上的日曆，面無表情地說道：「蒙恆東，九月十四號晚上，你和童森在一起吃的晚飯？」
「嗯。」
「那天晚上，童森有個朋友在飯桌上，還給他五十萬的現金，有這回事嗎？」
蒙恆東猶豫片刻，輕輕點了點頭。
「童森那個朋友叫什麼名字？」
「我不知道他姓什麼，童總讓我叫他剛哥。」
「童森這個朋友，你不熟悉嗎？」
「那天晚上我是第一次見他。」
「你是童森的司機，跟他也有五六年了，以前從沒見過還錢給他的這個剛哥嗎？」
「是啊，我以前沒見過這個人，童總也沒提過剛哥是幹什麼的。」
「那剛哥為什麼要跟童森借這麼多錢？」
「聽說剛哥前幾個月，好像是做什麼生意，資金上有缺口，就跟童總借了五十萬。具體做的什麼生意，他們當著我的面也沒說。」
「那天的飯局還有什麼人？」
「就我們三個，沒有別人了。」
「飯局是幾點散的？」
「八點過就散了，童總讓我先走，他說待會要去文庭苑，那天他沒喝酒，就不用我送他過去了。」
「就是說，你知道童森會帶著那五十萬現金去米怡萱家？」
「嗯。」
「你有沒有想過，童森可能是故意讓你知道，他會帶著五十萬現金去米怡萱家的？」
「故意？」
「對啊，童森拿著那麼多的現金，晚上不直接回家，卻要去米怡萱家住。你不覺得奇怪嗎？」
「呃……」蒙恆東想了一下，輕聲說道：「其實也不奇怪，前幾天童總就說過，想給米怡萱一筆錢，然後就和她結束那種關係。」
「結束關係？」簡逸非常意外，童森居然會跟蒙恆東說起這種事。
「是啊，童總說，童宇上高中了，不要因為他和薛姐的事情影響童宇的學習。所以他和薛姐不能再分居下去，最好能找個機會，把薛姐接回家，童宇始終還是需要媽媽的照顧。」
簡逸和侯峰對視一眼，兩人心裡都明白，童森這些話，應該只是對蒙恆東說說而已。至於童森會不會真的把薛林瓏接回家，就很難說了。童宇已經開始上高中，父母的婚姻關係，對孩子的學習肯定會有影響。但以童家的經濟條件來說，童宇高三畢業能否考上大學，似乎並不重要。
童宇不像其他的寒門學子，即便考不上理想的大學，他也可以跟在童森身邊學做生意。並不一定非要拿到一張本科文憑，才能在社會上站穩腳跟。
所以童森跟蒙恆東說的這些話，感覺也是故意透露出的一種誘導信息。
「蒙恆東，那天晚上童森說他要去文庭苑，你是否猜到，他可能會把那五十萬的現金，當做分手費拿給米怡萱，藉以結束他們之間的關係。」
「多少猜到一點。童總手上進出的資金，一般都要通過公司財務。但是像給剛哥這種借款，應該是走童總的個人帳戶。他想給米怡萱一筆錢，肯定不會從公司走帳。既然剛哥還了五十萬給他，正好可以利用這筆錢。既不經過公司財務，也不會在個人帳戶留下資金流動痕跡。」
「你的意思是，童森也不希望，薛林瓏發現他的個人銀行帳戶有大額支出？」
「那當然了，童總家的私人銀行帳戶，是跟薛姐的聯名戶頭。他們雖然分了居，可在經濟上並沒有分開。就像薛姐買的那套小房子，儘管只登記了她自己的名字，但購房款是從兩人聯名帳戶出來的，所以那房子也是他們的共同財產。」
「你對這些情況倒是很了解啊！」
「嗬嗬，我是童總的司機，很多事他都不會背著我。」
「那你和田茂婷的那種關係，童森知道嗎？」
「呃……」蒙恆東頓了一下，臉色現出幾分疑慮，「我也搞不清楚，按說他應該不知道，可……」
「可什麼？」
「他經常讓我去米怡萱家送東西，可米怡萱平時很少在家。我過去的話，主要是跟田茂婷接觸。我和田茂婷都是單身，她長得也還不錯，童總應該也能猜到幾分的。」
簡逸默默點了點頭，童森是個老狐狸，怎麼會看不清自己的司機和米怡萱家保姆的關係。
「蒙恆東，童森認識不少社會上的人嗎？」
「你是指道上的人？」
「沒錯。」
蒙恆東皺眉看了簡逸片刻，似乎有些想不通他問這話的用意。
「近期，童森有沒有接觸過道上的人？」
蒙恆東先是搖了搖頭，隨後又顯得有些遲疑地說道：「呃……，上個星期五晚上，童總去過尊榮匯。他和那的老闆還有看場的季哥，都很熟悉。」
「你沒跟他去？」
「沒有，周五下班，童總說晚上不用我開車了。我就約了兩個朋友在外面吃飯，晚上九點過，我們從尊榮匯門口經過，我看見童總在路邊下車，讓看門的小弟幫他找地方停車。」
「當時童森是一個人？」
「是啊，當時我也覺得奇怪，童總怎麼會自己一個人去尊榮匯。」
「你沒叫他？」
「沒有，他要是想讓我陪他，下班的時候就不會把我支走了。」蒙恆東倒是很會看事。
「童森沒看到你嗎？」
「沒有，尊榮匯門口的行人很多，他在路邊把車鑰匙交給停車的看門小弟，就直接走進尊榮匯了。」
簡逸再次看了下時間，再過十五分鐘就是十二點了。
「最後一個問題，蒙恆東，你是怎麼認識楊程的？」
「也是在夜總會認識的，楊程在米樂城當過一段時間的領班。」
簡逸微微一笑，示意侯峰去請管教進來。
蒙恆東看出兩人要走，臉上露出幾分急切，「警官，楊程沒對米怡萱做什麼吧？」
簡逸沒說話，默默看著管教把蒙恆東拉出會見室。侯峰揉了揉酸澀的眼睛，對著簡逸說道：「還要去尊榮匯嗎？」
「當然要去了！」簡逸一邊走出會見室，一邊給芮雪撥了個電話，讓她和可芸到尊榮匯門口等著。
侯峰不滿地說道：「老簡，就算上周五童森去過尊榮匯，也不代表他真就找過那個叫季哥的幫他做事啊！」
「你知道那個叫季哥的是什麼人嗎？」
「什麼人？」
「季裕棟的背景和袁丘差不多，曾經因為故意傷害罪坐了幾年牢。大概兩年前才放出來，他能給尊榮匯看場，應該還是有些實力的。」
「這姓季的涉黑？」
「涉黑算不上，就是人緣比較廣，三教九流都認識，所謂的有點面子而已。童森如果想找人做事，通過季裕棟再合適不過了。」
芮雪和可芸上了車，趕到尊榮匯門外的馬路邊，長長的一排計程車幾乎占據了路邊的所有車位。芮雪繞了一圈，好不容易才找到車位把車停下。兩人也沒急著下車，就在車上等著簡逸和侯峰過來。
「想不到童森居然還準備了第二步棋！」芮雪透過車窗，看向尊榮匯金碧輝煌的大門。
「哼哼！」可芸冷笑了兩聲，緩緩說道：「你認為米怡萱的死，真是童森找人做的嗎？」
「什麼意思？你認為童森沒有嫌疑？」
「不，童森有一定嫌疑，但是有個問題，如果殺害米怡萱的兇手，與童森有直接關係。那此人在動手時，為何不採取更簡單、直接的方式？」
芮雪疑惑地看著可芸，「你是指殺人手法太麻煩了？」
「對啊！如果童森想找人除掉米怡萱，有必要在達隆租用的房子裡動手嗎？再者，米怡萱遇害前被餵食了聽話水，然後兇手把她下腹的剖腹產傷口切開，讓米怡萱流血過量死亡，這太耗費時間了。這可不像單純的只想殺人而已！」
「你是不是覺得，這種殺人手法似乎帶著一定的儀式感？」
「沒錯！發現米怡萱屍體的時候，她靠坐在沙發上，衣擺被撩開，褲腰被褪下，露出下腹的剖腹產傷口。血順著褲子和沙發留了一地，死亡過程最少持續了十五至二十分鐘。那可是居民樓啊，如果沒有十足的把握，兇手敢待在案發現場那麼長的時間嗎？」
「你說的也有道理！」芮雪點頭認同可芸的說法，「兇手其實可以選擇更簡單的殺人方式，確實不必耗費那麼多時間。不過，我們現在還不能確定，在米怡萱死亡過程當中，兇手一直留在現場，等到米怡萱斷氣之後才離開。」
「這也不是重點！」可芸嘆了口氣說道：「我們現在要弄清的關鍵問題，是兇手為什麼要切開米怡萱肚子上的剖腹產傷口。這到底有什麼特殊意義？」
「特殊意義？」
「對啊，不管是童森還是蒙恆東買兇殺人，目的是要米怡萱的命。但兇手採用的殺人手法極為罕見，不但以手術刀作為兇器，還切開了米怡萱肚子上早已癒合的剖腹產傷口。這是不是想表明，謀殺米怡萱的動機，可能與孩子有關？」
「米怡萱的孩子才一歲多，孔臻林入獄後，孩子是爺爺奶奶在帶。唯一有可能從孩子的角度出發謀殺米怡萱的人，就只有袁丘。可他沒有作案時間，杜哥和鍾念已經證實，米怡萱遇害的那天下午，袁丘的確是在譚玉的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