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5章 歹心
芮雪和可芸帶著田茂婷回到刑警隊，童森的司機蒙恆東已經坐在了簡逸的辦公室。此人長相周正，年齡大約三十五歲左右。穿著也比較得體，氣質也還不錯，起碼看上去不太像司機。
簡逸接到芮雪的電話，讓她們先在隔壁侯峰的辦公室坐一會，然後繼續給蒙恆東解釋找他過來的原因。
「警官，米小姐真的死了？」蒙恆東似乎有點不太相信。
「是的，屍體已經送到殯儀館的停屍間。蒙先生，你說過的話，看來已經兌現了！」
「什，什麼意思？」蒙恆東頓時有些慌張，「我說什麼話了？」
「你說過什麼話，還要我來告訴你嗎？」原本和顏悅色的簡逸，突然間變得非常嚴肅。「如果不知道你說了哪些話，我們又何必把你叫來刑警隊。田茂婷就在隔壁，是不是要把她請過來，跟你對質一下？」
中午的氣溫升到二十七八度，簡逸的辦公室沒裝空調，吊扇也沒有開。蒙恆東似乎覺得很熱，額頭上冒出豆大的汗珠。
「怎麼，還真想對質？」簡逸嘴角掛起冷笑，對坐在蒙恆東身後的侯峰說道：「你去隔壁把田茂婷叫過來吧！」
「好！」侯峰答應一聲，站起來走向門邊。
「警官！」蒙恆東連忙開口叫住侯峰。
「嗯？」侯峰轉頭看向蒙恆東，「你是叫我？」
蒙恆東一臉難色，「請你等一下。」
「幹什麼？」
蒙恆東又對簡逸說道：「簡隊，田茂婷是怎麼說的？」
「蒙先生，你覺得這是你該問的嗎？」
簡逸臉上掛著笑容，可讓人有些害怕。他雖然也是個年輕人，可身份擺在這。蒙恆東心裡有鬼，自然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我，我……」
侯峰也冷笑道：「你是不想還想跟田茂婷單獨見一面，兩個人先把口供對好啊？」
「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
蒙恆東為難地看著簡逸，「警官，我說那些話，不過是想取悅田茂婷，不是真的……」
「不是真的什麼？」簡逸追問道。
蒙恆東左右為難，不說肯定過不了這關，說了又會給自己惹麻煩。
「不是真的想殺了米怡萱，對吧？」侯峰替蒙恆東說完了下半截話。
「我，我……」蒙恆東又驚又急，坐立不安。「我怎麼可能為她殺人呢！」
簡逸收起臉上的笑容，「你結過婚？」
「結過，前幾年離了。」
「你和田茂婷算是什麼關係？」
「我，我只是跟她玩玩而已。」
「田茂婷為什麼如此怨恨米怡萱？」
「她，她說米怡萱不把她當人……」
「米怡萱是虐待她了？」
「沒有，就是說話太刻薄，田茂婷接受不了。」
「米怡萱說她什麼？」
「她，她所田茂婷就是她花錢請的傭人，別仗著長了一張漂亮臉蛋，就，就勾引童總……」
「嗬嗬，這關係挺亂啊！」
「其實一點都不亂，田茂婷跟童總根本就沒什麼。可是米怡萱不相信，總疑心田茂婷和童總也有一腿。」
侯峰壞笑著說道：「其實和田茂婷有一腿的人是你，對嗎？」
「也不能這麼說，我離婚了，田茂婷又沒有男朋友，我們是正常戀愛。」
「那剛才你又說，跟田茂婷只是隨便玩玩而已。」侯峰立馬指出蒙恆東的前後矛盾。
「我……」
簡逸瞟了侯峰一眼，意思叫他不要亂說話，「蒙先生，按照我的理解，田茂婷憎恨米怡萱，你為了取悅她，就答應幫她殺了米怡萱出氣，是嗎？」
「我就是隨口一說，怎麼可能真的幫她殺人！警官，你可要相信我，你看我有膽子殺人嗎？」蒙恆東表情很是滑稽，言行舉止與他的外貌和體型完全不符。
「僅是為了田茂婷，你還不至於為了取悅她就敢殺人。」簡逸兩眼緊緊盯著蒙恆東，「剛才我說的只是明面上的意思，米怡萱家裡，就只有她和田茂婷。一旦米怡萱出事，她留下多少財產，誰也不清楚。我檢查過她的房間，她梳妝檯里那些首飾，至少價值七八萬。保險箱裡的東西，恐怕遠遠高於這個數。只要米怡萱一死，她生前有多少財產，就只能以田茂婷對她的了解為基準了。」
蒙恆東聞言大驚，看簡逸的眼神都變了。心裡暗罵田茂婷，怎麼什麼話都敢跟警察說。
「你們是怎麼商量的，拿到米怡萱的財產後，是五五分帳還是四六？分了錢，是各奔東西，還是兩人組建家庭？」簡逸毫不掩飾對蒙恆東的輕蔑，「哦，對了，像田茂婷這種女人，恐怕你不會真的跟她結婚吧？你的目的只是騙色騙財而已。」
「簡隊，你可不能這樣說啊！她，她沒跟我商量，這全都是她的意思！」蒙恆東雖然把罪責都推到了田茂婷的身上，可簡逸又怎麼可能相信他。
「說吧，你計劃怎麼殺害米怡萱？」
「我，我哪有什麼計劃啊！」
「怪我用詞不夠準確，應該是，你們計劃怎麼殺掉米怡萱？」
「簡隊，你別逗我了，我什麼也沒做，也不可能做什麼！」
「那我問你！」簡逸用震懾人心的目光瞪著蒙恆東，「你在米怡萱睡過多少次？」
「就，就一次。」
「昨晚？」
「嗯。」
「嗬嗬！」簡逸又笑了，不過這種笑容比他嚴肅的樣子更讓人膽寒。「昨晚你怎麼會在米怡萱家留宿呢？」
「我……」蒙恆東再次慌了神。
「如果米怡萱昨晚在家，你還敢在她家次臥留宿嗎？」簡逸的目光像刀子一樣扎在蒙恆東的身上。「你是不是知道，米怡萱昨晚不會回來了？」
蒙恆東難以忍受簡逸狠辣的目光，不由自主地低下了頭。
「你找的人是誰，其實也不難查。林城才多大，找圈子裡的人打聽一下，就什麼都清楚了！侯隊，既然蒙先生不願說，就先請他在刑警隊住兩天吧！等找到幫他動手的人，再慢慢跟他談。只不過，到時候可就不能算他主動交代了。」
「哼哼！」侯峰從後腰摸出手銬，直接扣在蒙恆東的手上。「走吧，蒙先生！」
「簡隊……」蒙恆東帶著哭腔懇求道：「我說，我主動交代！都是田茂婷的意思，是她逼我幫她找人，我最多算是中介人……」
簡逸急忙打斷蒙恆東：「你找的人是誰？」
「一個藥鬼，姓楊……」
「姓楊？」簡逸首先想到的是把敞篷寶馬開回文庭苑的楊程。「是不是叫楊程，三十來歲，長相還不錯。」
「你認識他？」蒙恆東滿臉驚異。
「昨天下午四點半，楊程把米怡萱的寶馬車開回文庭苑的停車場，而米怡萱的死亡時間是下午三點。怪不得你昨晚敢在米怡萱家留宿，原來你已經收到米怡萱死亡的消息了。」
「我……」
「把他手機拿出來！」簡逸站了起來，從辦公桌後繞到蒙恆東面前。
侯峰從蒙恆東口袋裡摸出手機，叫他打開鎖屏密碼。蒙恆東猶豫了一下，還是把手機解了鎖。
簡逸接過手機，先查看了一下通話記錄。昨天下午三點到四點之間，蒙恆東居然沒有接到電話，也有可能接到電話後把來電記錄刪了。簡逸又點開微信，查看聊天記錄，還是沒有找到蛛絲馬跡。查詢微信支付的帳單，依然沒有結果。
「把手機送到技術科！」簡逸把手機遞給侯峰，「恢復昨天下午的通話記錄、微信聊天記錄。另外聯繫銀行，查他的轉帳和取現記錄。」
「好！」侯峰結過手機，快步走出辦公室。
簡逸走到門邊喊了一聲，把芮雪叫了過來。
「請兩個同事把蒙恆東送去看守所！田茂婷暫時帶去羈押室。」
芮雪驚訝地看了蒙恆東一眼，簡直不敢相信，老簡這麼快就把童森的司機給拿下了。
簡逸見芮雪站著沒動，不由催促道：「快去啊！」
「是！」芮雪趕緊下樓叫人，分別把蒙恆東和田茂婷帶走。
可芸進了隊長辦公室，苦笑著看向簡逸。「米怡萱的案子不會這麼簡單吧？」
簡逸對可芸會心一笑，眼底卻儘是苦澀。「當然不會這麼簡單！」
「那你相信楊程會殺了米怡萱嗎？」
「不相信，從楊程送喝醉的米怡萱回家來看，他們的關係應該很好。米怡萱對楊程非常信任，否則又怎會放心讓他送自己回家。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們可能曾是戀人。只是因為楊程的條件不太好，最後才沒走到一起。」
「我也是這麼想的！」
「杜哥已經查到楊程的住址了，等芮雪上來，我們就過去。」
「好！」
簡逸和可芸的判斷基本正確，楊程家的條件確實不太好。父母是0字號三線建設單位的下崗工人。奶奶已經八十多歲，一家三代擠在一套五十多平米的宿舍里。楊程的床就擺在客廳兼飯廳的進門那個房間，別說結婚，這條件恐怕女朋友都不好找。
楊程這個人，除了長得帥點，全身上下也找不出別的優點。以前跟米怡萱談戀愛的時候還願意上班，後來分了手，人也變懶了。慢慢地還染上了毒癮，就更不務正業，所以也別指望什麼通過自己的努力來改變這種現狀。
而楊程的父母為了這個兒子，也是操碎了心。三年間楊程被禁毒大隊兩次送去強制戒毒，回來以後本以為楊程會浪子回頭，誰知道還是和以前一樣三天兩頭不著家。不回來還好，一回到家就伸手跟父母要錢。
不管怎麼說，楊程也是三十來歲的人了。父母把錢給他，又怕他拿去買藥，不給，又怕兒子生氣離家出走。真是讓人左右為難。
昨晚楊程又沒回來，早上父母都去上班了，他才回到家，跟奶奶連招呼都沒打，就蒙頭大睡。
杜晨和鍾念找到他們廠宿舍，問了好幾個人，才找到楊程家樓下。一個老太太剛下到一樓，聽見鍾念跟鄰居打聽楊程，她顫巍巍地轉身又上了樓。
簡逸接到芮雪的電話，讓她們先在隔壁侯峰的辦公室坐一會，然後繼續給蒙恆東解釋找他過來的原因。
「警官，米小姐真的死了？」蒙恆東似乎有點不太相信。
「是的，屍體已經送到殯儀館的停屍間。蒙先生，你說過的話，看來已經兌現了！」
「什，什麼意思？」蒙恆東頓時有些慌張，「我說什麼話了？」
「你說過什麼話，還要我來告訴你嗎？」原本和顏悅色的簡逸，突然間變得非常嚴肅。「如果不知道你說了哪些話，我們又何必把你叫來刑警隊。田茂婷就在隔壁，是不是要把她請過來，跟你對質一下？」
中午的氣溫升到二十七八度，簡逸的辦公室沒裝空調，吊扇也沒有開。蒙恆東似乎覺得很熱，額頭上冒出豆大的汗珠。
「怎麼，還真想對質？」簡逸嘴角掛起冷笑，對坐在蒙恆東身後的侯峰說道：「你去隔壁把田茂婷叫過來吧！」
「好！」侯峰答應一聲，站起來走向門邊。
「警官！」蒙恆東連忙開口叫住侯峰。
「嗯？」侯峰轉頭看向蒙恆東，「你是叫我？」
蒙恆東一臉難色，「請你等一下。」
「幹什麼？」
蒙恆東又對簡逸說道：「簡隊，田茂婷是怎麼說的？」
「蒙先生，你覺得這是你該問的嗎？」
簡逸臉上掛著笑容，可讓人有些害怕。他雖然也是個年輕人，可身份擺在這。蒙恆東心裡有鬼，自然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我，我……」
侯峰也冷笑道：「你是不想還想跟田茂婷單獨見一面，兩個人先把口供對好啊？」
「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
蒙恆東為難地看著簡逸，「警官，我說那些話，不過是想取悅田茂婷，不是真的……」
「不是真的什麼？」簡逸追問道。
蒙恆東左右為難，不說肯定過不了這關，說了又會給自己惹麻煩。
「不是真的想殺了米怡萱，對吧？」侯峰替蒙恆東說完了下半截話。
「我，我……」蒙恆東又驚又急，坐立不安。「我怎麼可能為她殺人呢！」
簡逸收起臉上的笑容，「你結過婚？」
「結過，前幾年離了。」
「你和田茂婷算是什麼關係？」
「我，我只是跟她玩玩而已。」
「田茂婷為什麼如此怨恨米怡萱？」
「她，她說米怡萱不把她當人……」
「米怡萱是虐待她了？」
「沒有，就是說話太刻薄，田茂婷接受不了。」
「米怡萱說她什麼？」
「她，她所田茂婷就是她花錢請的傭人，別仗著長了一張漂亮臉蛋，就，就勾引童總……」
「嗬嗬，這關係挺亂啊！」
「其實一點都不亂，田茂婷跟童總根本就沒什麼。可是米怡萱不相信，總疑心田茂婷和童總也有一腿。」
侯峰壞笑著說道：「其實和田茂婷有一腿的人是你，對嗎？」
「也不能這麼說，我離婚了，田茂婷又沒有男朋友，我們是正常戀愛。」
「那剛才你又說，跟田茂婷只是隨便玩玩而已。」侯峰立馬指出蒙恆東的前後矛盾。
「我……」
簡逸瞟了侯峰一眼，意思叫他不要亂說話，「蒙先生，按照我的理解，田茂婷憎恨米怡萱，你為了取悅她，就答應幫她殺了米怡萱出氣，是嗎？」
「我就是隨口一說，怎麼可能真的幫她殺人！警官，你可要相信我，你看我有膽子殺人嗎？」蒙恆東表情很是滑稽，言行舉止與他的外貌和體型完全不符。
「僅是為了田茂婷，你還不至於為了取悅她就敢殺人。」簡逸兩眼緊緊盯著蒙恆東，「剛才我說的只是明面上的意思，米怡萱家裡，就只有她和田茂婷。一旦米怡萱出事，她留下多少財產，誰也不清楚。我檢查過她的房間，她梳妝檯里那些首飾，至少價值七八萬。保險箱裡的東西，恐怕遠遠高於這個數。只要米怡萱一死，她生前有多少財產，就只能以田茂婷對她的了解為基準了。」
蒙恆東聞言大驚，看簡逸的眼神都變了。心裡暗罵田茂婷，怎麼什麼話都敢跟警察說。
「你們是怎麼商量的，拿到米怡萱的財產後，是五五分帳還是四六？分了錢，是各奔東西，還是兩人組建家庭？」簡逸毫不掩飾對蒙恆東的輕蔑，「哦，對了，像田茂婷這種女人，恐怕你不會真的跟她結婚吧？你的目的只是騙色騙財而已。」
「簡隊，你可不能這樣說啊！她，她沒跟我商量，這全都是她的意思！」蒙恆東雖然把罪責都推到了田茂婷的身上，可簡逸又怎麼可能相信他。
「說吧，你計劃怎麼殺害米怡萱？」
「我，我哪有什麼計劃啊！」
「怪我用詞不夠準確，應該是，你們計劃怎麼殺掉米怡萱？」
「簡隊，你別逗我了，我什麼也沒做，也不可能做什麼！」
「那我問你！」簡逸用震懾人心的目光瞪著蒙恆東，「你在米怡萱睡過多少次？」
「就，就一次。」
「昨晚？」
「嗯。」
「嗬嗬！」簡逸又笑了，不過這種笑容比他嚴肅的樣子更讓人膽寒。「昨晚你怎麼會在米怡萱家留宿呢？」
「我……」蒙恆東再次慌了神。
「如果米怡萱昨晚在家，你還敢在她家次臥留宿嗎？」簡逸的目光像刀子一樣扎在蒙恆東的身上。「你是不是知道，米怡萱昨晚不會回來了？」
蒙恆東難以忍受簡逸狠辣的目光，不由自主地低下了頭。
「你找的人是誰，其實也不難查。林城才多大，找圈子裡的人打聽一下，就什麼都清楚了！侯隊，既然蒙先生不願說，就先請他在刑警隊住兩天吧！等找到幫他動手的人，再慢慢跟他談。只不過，到時候可就不能算他主動交代了。」
「哼哼！」侯峰從後腰摸出手銬，直接扣在蒙恆東的手上。「走吧，蒙先生！」
「簡隊……」蒙恆東帶著哭腔懇求道：「我說，我主動交代！都是田茂婷的意思，是她逼我幫她找人，我最多算是中介人……」
簡逸急忙打斷蒙恆東：「你找的人是誰？」
「一個藥鬼，姓楊……」
「姓楊？」簡逸首先想到的是把敞篷寶馬開回文庭苑的楊程。「是不是叫楊程，三十來歲，長相還不錯。」
「你認識他？」蒙恆東滿臉驚異。
「昨天下午四點半，楊程把米怡萱的寶馬車開回文庭苑的停車場，而米怡萱的死亡時間是下午三點。怪不得你昨晚敢在米怡萱家留宿，原來你已經收到米怡萱死亡的消息了。」
「我……」
「把他手機拿出來！」簡逸站了起來，從辦公桌後繞到蒙恆東面前。
侯峰從蒙恆東口袋裡摸出手機，叫他打開鎖屏密碼。蒙恆東猶豫了一下，還是把手機解了鎖。
簡逸接過手機，先查看了一下通話記錄。昨天下午三點到四點之間，蒙恆東居然沒有接到電話，也有可能接到電話後把來電記錄刪了。簡逸又點開微信，查看聊天記錄，還是沒有找到蛛絲馬跡。查詢微信支付的帳單，依然沒有結果。
「把手機送到技術科！」簡逸把手機遞給侯峰，「恢復昨天下午的通話記錄、微信聊天記錄。另外聯繫銀行，查他的轉帳和取現記錄。」
「好！」侯峰結過手機，快步走出辦公室。
簡逸走到門邊喊了一聲，把芮雪叫了過來。
「請兩個同事把蒙恆東送去看守所！田茂婷暫時帶去羈押室。」
芮雪驚訝地看了蒙恆東一眼，簡直不敢相信，老簡這麼快就把童森的司機給拿下了。
簡逸見芮雪站著沒動，不由催促道：「快去啊！」
「是！」芮雪趕緊下樓叫人，分別把蒙恆東和田茂婷帶走。
可芸進了隊長辦公室，苦笑著看向簡逸。「米怡萱的案子不會這麼簡單吧？」
簡逸對可芸會心一笑，眼底卻儘是苦澀。「當然不會這麼簡單！」
「那你相信楊程會殺了米怡萱嗎？」
「不相信，從楊程送喝醉的米怡萱回家來看，他們的關係應該很好。米怡萱對楊程非常信任，否則又怎會放心讓他送自己回家。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們可能曾是戀人。只是因為楊程的條件不太好，最後才沒走到一起。」
「我也是這麼想的！」
「杜哥已經查到楊程的住址了，等芮雪上來，我們就過去。」
「好！」
簡逸和可芸的判斷基本正確，楊程家的條件確實不太好。父母是0字號三線建設單位的下崗工人。奶奶已經八十多歲，一家三代擠在一套五十多平米的宿舍里。楊程的床就擺在客廳兼飯廳的進門那個房間，別說結婚，這條件恐怕女朋友都不好找。
楊程這個人，除了長得帥點，全身上下也找不出別的優點。以前跟米怡萱談戀愛的時候還願意上班，後來分了手，人也變懶了。慢慢地還染上了毒癮，就更不務正業，所以也別指望什麼通過自己的努力來改變這種現狀。
而楊程的父母為了這個兒子，也是操碎了心。三年間楊程被禁毒大隊兩次送去強制戒毒，回來以後本以為楊程會浪子回頭，誰知道還是和以前一樣三天兩頭不著家。不回來還好，一回到家就伸手跟父母要錢。
不管怎麼說，楊程也是三十來歲的人了。父母把錢給他，又怕他拿去買藥，不給，又怕兒子生氣離家出走。真是讓人左右為難。
昨晚楊程又沒回來，早上父母都去上班了，他才回到家，跟奶奶連招呼都沒打，就蒙頭大睡。
杜晨和鍾念找到他們廠宿舍，問了好幾個人，才找到楊程家樓下。一個老太太剛下到一樓，聽見鍾念跟鄰居打聽楊程，她顫巍巍地轉身又上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