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9章 干擾
可芸一聽黃漢春轉述的案發地址，心裡就打起了鼓。飛燕路是朝陽路上的一條支路，寶利大廈後巷距離鐵路宿舍區也不遠。但她什麼也沒說，畢竟跟黃漢春也不太熟，忍著膝蓋上的傷痛，上了巡警隊的車。
寶利大廈正面緊臨飛燕路的人行道，後方挨著山腳建了一圈圍牆，把進入大廈各個單元的通道與山腳分隔來開。通道兩頭都能進出，今晚這名受害者屍體，是巡夜的保安在通道中段發現的。
可芸和黃漢春一行趕到大廈後巷，案發現場已經拉起警戒線。索性已是半夜，並未引起大廈住戶的圍觀。
簡逸和侯峰站在警戒線內，現勘人員和法醫正對現場和受害者的屍體進行檢查。可芸走到警戒線旁，朝簡逸招了招手，後者快步走了過來。
「聽你腳傷了，不嚴重吧？」
「不嚴重，簡逸，鐵路宿舍區就在這附近。」
簡逸皺起眉頭，他明白可芸是什麼意思，舉棋不定地回頭看了看法醫和勘察現場的同事，估計還得半個小時才能收隊。
「晚上我和小雪在夜市遇見高陽，我送他回家後，才送小雪回隊裡。」
「你和小雪送他回家？」
「嗯！」簡逸不再糾結，回身沖侯峰招了招手，又跟黃漢春打了個招呼，便帶著可芸、侯峰匆匆離開。
鐵路宿舍區距離寶利大廈不到兩公里，開車就是幾腳油門的事。宿舍區大門設有車閘，未錄入的車牌不予放行。侯峰把車停在路邊，三人一道走了進去。
簡逸知道高陽家的樓號，擡頭看向2單元6樓，「侯峰，你去保安室調看監控，我和可芸去見高陽。」
「好勒。」
侯峰轉身走了，可芸和簡逸徑直去了2單元。
「今晚的死者……」
「估計是九中的老師，年齡在五十歲左右，殺人手法一致。」
「我在永興路東面的巷道撿到一小卷電線。」可芸從口袋裡拿出捲成巴掌大小的一卷電線。「是那個穿連帽衛衣的人翻牆時掉下來的。」
簡逸不聲不響地把電線放進自己的包里，在6樓左側住戶門外停了下來。
「咚咚咚」防盜門被敲響，「高陽、高陽……」
門上的貓眼現出一點光亮，很快高陽就開了門，見是二人來訪，不禁有些驚訝。
「簡隊，小凌，你們怎麼來了？」
「高哥，方便聊幾句嗎？」
高陽轉頭瞟了一眼主臥房門，輕輕點了點頭。「先進來吧！」
簡逸和可芸進了屋，高陽關上防盜門，把二人領進主臥隔壁的房間。
「你睡這間房？」簡逸看到略顯凌亂的床鋪，輕聲問道。
高陽自嘲地笑道：「是啊，我的呼嚕聲太大，吵得老婆和孩子睡不好覺，只能自己睡了。」
房裡有台電腦，屏幕上是暫停的電視劇畫面，角標顯示了劇名——《大明1566》。
「你還在看電視？」
「嗯，差不多也要睡了。簡隊，你們這麼晚過來，有什麼事嗎？」
「又出事了。」
「什麼？」高陽頓時驚呆。
「還是搶劫殺人案，受害者被電線勒死。」
高陽眉頭漸漸皺緊，臉色明顯甚為不悅，「你們來找我，是懷疑我嗎？」
「高哥，希望你能理解。」
「哼哼！」高陽冷冷瞥了可芸一眼，「我能理解！說吧，你們想問什麼？小凌送我回家後，我有沒有出過門是嗎？沒有，我回家後就在房間裡看電視，一直到你們來敲門，都沒有出去過。你們如果不信，我可以叫老婆孩子起來接受詢問。」
「高哥，你認識曹鐸嗎？」
「不認識，他是什麼人？」
「裘雨桐的前夫。」
「我怎麼會認識他？」高陽滿臉疑惑。
「勒死裘雨桐的電線，就是曹鐸酒吧裝修用剩下的。」
「那你們去找曹鐸啊！」高陽十分不解，簡逸為何會來找他。
「曹鐸死了。」
「啊？」高陽大為震驚，不可置信地問道：「他也是被電線勒死的？」
簡逸正想回話，主臥房門被人拉開，一個長相清秀身材微胖的女人走到高陽的房間門口。
「高陽，他們是誰啊？」
「呃，他們是警察，找我問點事。」高陽歉疚點看著老婆，「是不是吵著你們了？」
「這麼晚了，有什麼事不能明天再說嗎？」女人不滿地瞥了簡逸一眼，轉身回了臥室，輕輕關上房門。
簡逸尷尬一笑歉然說道：「不好意思，高哥。」
「沒什麼，她就那個脾氣，你們別介意。」
「現在確實太晚了，是我考慮不周。」
「簡隊，裘雨桐的案子，是不是沒什麼進展啊？」
「嗯。」
「那天晚上我看到的情況，全部照實跟蔣隊說了。你們如果還是懷疑我，我也沒有話說。該怎麼配合你們的調查，我儘量配合就是了。」高陽顯然很不爽，一屁股坐到床上。
「呃，暫時沒什麼事了。需要你協助的時候，我再聯繫你吧！」簡逸心裡有些窩火，但這火既不是對高陽，也不是沖可芸，而是因為把他耍得團團轉的兇手而起。
「那好，我送你們出去，我上班的地方你也知道，需要我配合調查，我隨叫隨到。」高陽說完，大步走到客廳，把防盜門打開。
簡逸走到高陽面前，無奈地說道：「謝謝高哥理解！」
「誒，不說了。」高陽冷漠地掃了可芸一眼，看樣子心裡還是有氣。
「不好意思了，高哥！」可芸也知道是自己造成了這種尬尷的局面。
「你們慢走！」
簡逸扯了一下可芸的衣袖，兩人快步走下樓梯，身後響起關門的聲音。
「對不起！」
「你不用自責，其實我也懷疑過高陽。」
「是嗎？」
「裘雨桐遇害當晚，高陽完全有時間作案。但是8月5號晚上他在值班，第二天早上八點才下班。」
可芸嘆了口氣，兩人下到一樓，侯峰已經等在樓梯口。
「看過監控了，高陽回來以後，沒有出去過。整個宿舍區，只有大門車閘一個進出口，行人和車輛都要從車閘門洞進出宿舍區。」
「嗯，趕緊回去吧！」
簡逸一句責怪的話也沒有，讓可芸心裡更加難受。事實證明，她再一次干擾了簡逸的思路，還把高陽也得罪了。
三人回到案發現場，受害者的屍體已被運走。警戒線也撤了，黃漢春跟兩名保安，正站在單元口聊著什麼，現勘人員全都走了。
「簡隊！」黃漢春朝簡逸走去，「受害者不是大廈住戶，他有個朋友住在這，今晚過來打麻將，大概十二點過幾分散場，受害者可能剛走出單元口，就遇襲了。」
「這的監控是怎麼回事？」
「大廈內外好多攝像頭都不能正常工作，已經好幾個月了。物業找人來看過，說是設備和線路老化。業主拖欠物業費，所以物業暫時沒有經費更換監控設施。」
簡逸搖了搖頭，現在好多住宅區都存在類似情況，監控形同虛設，誰也沒有辦法解決。
「好吧，辛苦了黃隊！」
「跟我還客套什麼！」
「那我們就先走了。」
「好。」
簡逸三人上了車，侯峰強忍睏倦問道：「直接回隊裡？」
「嗯，受害者家屬應該已經到了。」
「這麼快就確定死者身份了？」可芸覺得奇怪。
簡逸沉聲說道：「這次兇手沒有拿走受害者的手機。」
「受害者用的是什麼手機？」
「一部雜牌機，已經很舊了。」
可芸一時說不出話來，她很清楚，簡逸也知道兇手作案的真正目的不是單純的為了劫財。所以受害者的手機值不值錢，其實並不重要。但兇手這次居然沒有拿走死者的手機，多少還是有點讓人意外。
芮雪在刑警隊大門等了十來分鐘，一輛計程車在路邊停下，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扶著一位年近五十的婦女下了車。
「你們是王家勇的家屬吧？」芮雪連忙上前問道。
「是啊，警官，我爸到底出什麼事了？」年輕人還不知道王家勇已經遇害死亡，簡逸在電話里並未說明詳細情況。
芮雪見那婦女眼眶通紅，不敢隨便說出王家勇的死訊。「你們先跟我進去吧！具體怎麼回事，我也不清楚。」
把這母子二人帶到二中隊的小會議室，芮雪給他們倒了熱水，就不知道該說點什麼了。
「警官，給我們打電話的簡警官在哪啊？」年輕人焦急地看著芮雪。
那婦女身體微微發抖，一句話也沒說，但是表情非常緊張。
「t他馬上就來，你們稍微等一下。」
「我爸他是不是……」後面的話，年輕人說不出口，他顯然意識到爸爸出了大事。
「呃，你叫什麼名字？」芮雪只能顧左右而言他。
「我叫王明耀，這是我媽，胡葵芬。」
「阿姨，你們再等一下，簡隊馬上就到了。」
「姑娘，你跟我說實話，老王他，是不是死了？」胡葵芬緊緊挽著兒子的手，聲音微微發顫。
「阿姨……」芮雪心裡十分難過，正覺為難，門外響起一陣腳步聲。
簡逸推開會議室的門，侯峰和可芸緊隨其後走了進來。
芮雪如蒙大赦，連忙介紹道：「簡隊，這位是王家勇的兒子王明耀，這位是他的愛人胡葵芬。」
簡逸未及說話，王明耀搶先問道：「警官，剛才是你給我媽打的電話吧？我爸到底怎麼了？」
「對不起，你爸遇害了！」簡逸臉上寫滿遺憾，他一直都在擔心，兇手會用電線繼續作案。可他偏偏又阻止不了，內心的痛苦可想而知。
「他，他真的死了？」胡葵芬已是滿面淚水。
「嗯！」簡逸難過地點點頭，只覺無地自容。
王明耀也控制不住眼淚，扶著媽媽不斷抽泣。
「呃，明耀，你知道你爸爸今晚帶了多少錢出門嗎？」
王明耀搖了搖頭，胡葵芬哽咽著說道：「他身上，可能有一兩千塊錢吧！」
「他沒有佩戴金飾吧？」
「金飾？」王明耀愣了一下，「我爸從不戴那些東西。」
寶利大廈正面緊臨飛燕路的人行道，後方挨著山腳建了一圈圍牆，把進入大廈各個單元的通道與山腳分隔來開。通道兩頭都能進出，今晚這名受害者屍體，是巡夜的保安在通道中段發現的。
可芸和黃漢春一行趕到大廈後巷，案發現場已經拉起警戒線。索性已是半夜，並未引起大廈住戶的圍觀。
簡逸和侯峰站在警戒線內，現勘人員和法醫正對現場和受害者的屍體進行檢查。可芸走到警戒線旁，朝簡逸招了招手，後者快步走了過來。
「聽你腳傷了，不嚴重吧？」
「不嚴重，簡逸，鐵路宿舍區就在這附近。」
簡逸皺起眉頭，他明白可芸是什麼意思，舉棋不定地回頭看了看法醫和勘察現場的同事，估計還得半個小時才能收隊。
「晚上我和小雪在夜市遇見高陽，我送他回家後，才送小雪回隊裡。」
「你和小雪送他回家？」
「嗯！」簡逸不再糾結，回身沖侯峰招了招手，又跟黃漢春打了個招呼，便帶著可芸、侯峰匆匆離開。
鐵路宿舍區距離寶利大廈不到兩公里，開車就是幾腳油門的事。宿舍區大門設有車閘，未錄入的車牌不予放行。侯峰把車停在路邊，三人一道走了進去。
簡逸知道高陽家的樓號，擡頭看向2單元6樓，「侯峰，你去保安室調看監控，我和可芸去見高陽。」
「好勒。」
侯峰轉身走了，可芸和簡逸徑直去了2單元。
「今晚的死者……」
「估計是九中的老師，年齡在五十歲左右，殺人手法一致。」
「我在永興路東面的巷道撿到一小卷電線。」可芸從口袋裡拿出捲成巴掌大小的一卷電線。「是那個穿連帽衛衣的人翻牆時掉下來的。」
簡逸不聲不響地把電線放進自己的包里，在6樓左側住戶門外停了下來。
「咚咚咚」防盜門被敲響，「高陽、高陽……」
門上的貓眼現出一點光亮，很快高陽就開了門，見是二人來訪，不禁有些驚訝。
「簡隊，小凌，你們怎麼來了？」
「高哥，方便聊幾句嗎？」
高陽轉頭瞟了一眼主臥房門，輕輕點了點頭。「先進來吧！」
簡逸和可芸進了屋，高陽關上防盜門，把二人領進主臥隔壁的房間。
「你睡這間房？」簡逸看到略顯凌亂的床鋪，輕聲問道。
高陽自嘲地笑道：「是啊，我的呼嚕聲太大，吵得老婆和孩子睡不好覺，只能自己睡了。」
房裡有台電腦，屏幕上是暫停的電視劇畫面，角標顯示了劇名——《大明1566》。
「你還在看電視？」
「嗯，差不多也要睡了。簡隊，你們這麼晚過來，有什麼事嗎？」
「又出事了。」
「什麼？」高陽頓時驚呆。
「還是搶劫殺人案，受害者被電線勒死。」
高陽眉頭漸漸皺緊，臉色明顯甚為不悅，「你們來找我，是懷疑我嗎？」
「高哥，希望你能理解。」
「哼哼！」高陽冷冷瞥了可芸一眼，「我能理解！說吧，你們想問什麼？小凌送我回家後，我有沒有出過門是嗎？沒有，我回家後就在房間裡看電視，一直到你們來敲門，都沒有出去過。你們如果不信，我可以叫老婆孩子起來接受詢問。」
「高哥，你認識曹鐸嗎？」
「不認識，他是什麼人？」
「裘雨桐的前夫。」
「我怎麼會認識他？」高陽滿臉疑惑。
「勒死裘雨桐的電線，就是曹鐸酒吧裝修用剩下的。」
「那你們去找曹鐸啊！」高陽十分不解，簡逸為何會來找他。
「曹鐸死了。」
「啊？」高陽大為震驚，不可置信地問道：「他也是被電線勒死的？」
簡逸正想回話，主臥房門被人拉開，一個長相清秀身材微胖的女人走到高陽的房間門口。
「高陽，他們是誰啊？」
「呃，他們是警察，找我問點事。」高陽歉疚點看著老婆，「是不是吵著你們了？」
「這麼晚了，有什麼事不能明天再說嗎？」女人不滿地瞥了簡逸一眼，轉身回了臥室，輕輕關上房門。
簡逸尷尬一笑歉然說道：「不好意思，高哥。」
「沒什麼，她就那個脾氣，你們別介意。」
「現在確實太晚了，是我考慮不周。」
「簡隊，裘雨桐的案子，是不是沒什麼進展啊？」
「嗯。」
「那天晚上我看到的情況，全部照實跟蔣隊說了。你們如果還是懷疑我，我也沒有話說。該怎麼配合你們的調查，我儘量配合就是了。」高陽顯然很不爽，一屁股坐到床上。
「呃，暫時沒什麼事了。需要你協助的時候，我再聯繫你吧！」簡逸心裡有些窩火，但這火既不是對高陽，也不是沖可芸，而是因為把他耍得團團轉的兇手而起。
「那好，我送你們出去，我上班的地方你也知道，需要我配合調查，我隨叫隨到。」高陽說完，大步走到客廳，把防盜門打開。
簡逸走到高陽面前，無奈地說道：「謝謝高哥理解！」
「誒，不說了。」高陽冷漠地掃了可芸一眼，看樣子心裡還是有氣。
「不好意思了，高哥！」可芸也知道是自己造成了這種尬尷的局面。
「你們慢走！」
簡逸扯了一下可芸的衣袖，兩人快步走下樓梯，身後響起關門的聲音。
「對不起！」
「你不用自責，其實我也懷疑過高陽。」
「是嗎？」
「裘雨桐遇害當晚，高陽完全有時間作案。但是8月5號晚上他在值班，第二天早上八點才下班。」
可芸嘆了口氣，兩人下到一樓，侯峰已經等在樓梯口。
「看過監控了，高陽回來以後，沒有出去過。整個宿舍區，只有大門車閘一個進出口，行人和車輛都要從車閘門洞進出宿舍區。」
「嗯，趕緊回去吧！」
簡逸一句責怪的話也沒有，讓可芸心裡更加難受。事實證明，她再一次干擾了簡逸的思路，還把高陽也得罪了。
三人回到案發現場，受害者的屍體已被運走。警戒線也撤了，黃漢春跟兩名保安，正站在單元口聊著什麼，現勘人員全都走了。
「簡隊！」黃漢春朝簡逸走去，「受害者不是大廈住戶，他有個朋友住在這，今晚過來打麻將，大概十二點過幾分散場，受害者可能剛走出單元口，就遇襲了。」
「這的監控是怎麼回事？」
「大廈內外好多攝像頭都不能正常工作，已經好幾個月了。物業找人來看過，說是設備和線路老化。業主拖欠物業費，所以物業暫時沒有經費更換監控設施。」
簡逸搖了搖頭，現在好多住宅區都存在類似情況，監控形同虛設，誰也沒有辦法解決。
「好吧，辛苦了黃隊！」
「跟我還客套什麼！」
「那我們就先走了。」
「好。」
簡逸三人上了車，侯峰強忍睏倦問道：「直接回隊裡？」
「嗯，受害者家屬應該已經到了。」
「這麼快就確定死者身份了？」可芸覺得奇怪。
簡逸沉聲說道：「這次兇手沒有拿走受害者的手機。」
「受害者用的是什麼手機？」
「一部雜牌機，已經很舊了。」
可芸一時說不出話來，她很清楚，簡逸也知道兇手作案的真正目的不是單純的為了劫財。所以受害者的手機值不值錢，其實並不重要。但兇手這次居然沒有拿走死者的手機，多少還是有點讓人意外。
芮雪在刑警隊大門等了十來分鐘，一輛計程車在路邊停下，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扶著一位年近五十的婦女下了車。
「你們是王家勇的家屬吧？」芮雪連忙上前問道。
「是啊，警官，我爸到底出什麼事了？」年輕人還不知道王家勇已經遇害死亡，簡逸在電話里並未說明詳細情況。
芮雪見那婦女眼眶通紅，不敢隨便說出王家勇的死訊。「你們先跟我進去吧！具體怎麼回事，我也不清楚。」
把這母子二人帶到二中隊的小會議室，芮雪給他們倒了熱水，就不知道該說點什麼了。
「警官，給我們打電話的簡警官在哪啊？」年輕人焦急地看著芮雪。
那婦女身體微微發抖，一句話也沒說，但是表情非常緊張。
「t他馬上就來，你們稍微等一下。」
「我爸他是不是……」後面的話，年輕人說不出口，他顯然意識到爸爸出了大事。
「呃，你叫什麼名字？」芮雪只能顧左右而言他。
「我叫王明耀，這是我媽，胡葵芬。」
「阿姨，你們再等一下，簡隊馬上就到了。」
「姑娘，你跟我說實話，老王他，是不是死了？」胡葵芬緊緊挽著兒子的手，聲音微微發顫。
「阿姨……」芮雪心裡十分難過，正覺為難，門外響起一陣腳步聲。
簡逸推開會議室的門，侯峰和可芸緊隨其後走了進來。
芮雪如蒙大赦，連忙介紹道：「簡隊，這位是王家勇的兒子王明耀，這位是他的愛人胡葵芬。」
簡逸未及說話，王明耀搶先問道：「警官，剛才是你給我媽打的電話吧？我爸到底怎麼了？」
「對不起，你爸遇害了！」簡逸臉上寫滿遺憾，他一直都在擔心，兇手會用電線繼續作案。可他偏偏又阻止不了，內心的痛苦可想而知。
「他，他真的死了？」胡葵芬已是滿面淚水。
「嗯！」簡逸難過地點點頭，只覺無地自容。
王明耀也控制不住眼淚，扶著媽媽不斷抽泣。
「呃，明耀，你知道你爸爸今晚帶了多少錢出門嗎？」
王明耀搖了搖頭，胡葵芬哽咽著說道：「他身上，可能有一兩千塊錢吧！」
「他沒有佩戴金飾吧？」
「金飾？」王明耀愣了一下，「我爸從不戴那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