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8章 再見連帽衛衣
「可能是吧！」可芸沒告訴高陽，便利店監控拍到那個穿連帽衛衣的人，跟從禹門巷逃向廣成路的不是同一個人。
芮雪扭頭看著高陽，好奇地問道：「高哥，你在禹門巷口，看到有個人影朝巷子另一頭跑去，當時你距離那個人影大概有多遠？」
「巷子裡光線很暗，不太好判斷距離，我感覺至少有八十米。他一邊跑，還一邊回頭張望，形跡十分可疑。我收回視線，就看到距巷口三十米處躺著一個人。我馬上就意識到，肯定出事了。」
「你走到裘雨桐身邊時，她已經死了？」
「嗯，我試了她的鼻息和脈搏，她的呼吸和心跳都已經停了。其實當時我就想去追那個人，但是擡頭一看，先前那個奔跑的身影不見了，我只好先打電話報警。」
「高哥，你的警惕性挺高啊！」
「嗬，畢竟也幹了幾年協警，最起碼的警惕性還是有的。」
芮雪和可芸不再提問，高陽按下車窗，朝窗外深深地吐了一口氣。
幾分鐘後，車子在朝陽路鐵路宿舍的路邊停下，高陽下了車，笑著給可芸道謝。
「小凌，謝謝你送我回來。」
「不客氣高哥，我們走了！」
「好的，你們慢走，注意安全！」高陽說完，轉身走向宿舍大院。
可芸沒有開車，隨意掃了宿舍大院的鐵門一眼，芮雪低聲說道：「大門上有攝像頭。」
「你懷疑他？」
「哼，就是覺得太巧了！如果是一般人，看到巷子裡有個跑動的人影，肯定不會有他這樣的警惕性。」
「可惜他不是一般人，他在惠明派出所幹了三年協警，曾經參與處理過不少治安和刑事案件。派出所的同事，對他的評價很高。說他警惕性高，責任心強。而且我想，蔣隊應該早就查過宿舍大門的監控了。」
芮雪笑道：「蔣隊對他也不放心？」
「對報案人進行必要的了解，這不是很正常嗎！」
「那也是。」
「我送你回去吧！」
「嗯！」
可芸送完芮雪，回到沸城公寓，已經差不多十二點。停好車，她沒急著上樓，出了公寓大門，走到路邊看著街對面的酒吧，靜靜站了幾分鐘。
曹鐸的死，真的很偶然。那天晚上在酒吧里，聽到曹鐸和慕成昌的對話時，可芸完全沒有想到，慕成昌會殺掉曹鐸。相信謀害裘雨桐和葛明宇的兇手，同樣也想不到，曹鐸竟會遭遇如此變故。
葛明宇遇害，是在8月6號凌晨。相隔二十多天後，裘雨桐被同樣的作案手法殺害。令兩名受害者喪命的電線，只有在曹鐸不知情的情況下從酒吧偷出來，才不會讓兇手有暴露的危險。
如果當初兇手去酒吧偷電線時，並未想到曹鐸會死，他還會從曹鐸的酒吧偷取電線作案嗎？
兇手此舉，本來是為了嫁禍曹鐸。可慕成昌卻在無意中，打亂了兇手的計劃。
曹鐸死了，他又把作案嫌疑引向了狄銘，故意讓裘雨桐的手機出現在狄銘的車裡。這一手做得著實不太高明，不管是簡逸還是蔣明洲，都能輕易看出兇手的用意。可儘管如此，警方還是會花費大量精力，調查狄銘和他跑車的接單記錄。
不管怎麼樣，兇手仍是達到了擾亂警方視線的目的。
其實在蔣明洲開始調查葛明宇被殺案之初，他就讓一中隊的探員，走訪了全市的當鋪、舊貨店和手機維修點。這二十多天，並未發現有人售賣葛明宇的手機和金項煉。
有意思的是，左僑昨晚才在家門口撿到葛明宇的金煉子。葛明宇遇害已經二十多天，如果換作可芸，她就不會讓金煉子這個時候出現在警方視野。特別是在裘雨桐遇害之後，作案者就更該靜默一段時間。
而他卻讓葛明宇的金鍊子和裘雨桐的手機，同時出現在警方面前。這真是在挑釁警方嗎？可芸覺得不太像，她感覺作案者的最終目的，還是在逼迫警方，繼續擴大調查範圍。換句話說，他就是想藉此拖住刑警隊僅有的警力。
劉勇和成山把左僑帶到刑警隊之後，就沒再露面。可芸不用猜也知道，他們肯定是去摸排左僑的社會關係了。
左僑是社會閒散人員，有吸毒史，平日裡小偷小摸賭博鬥毆，是拘留所的常客，這種人通常都是臭名遠揚。作案者選擇把金煉子扔在左僑的家門口，一定不是偶然，因為他很清楚左僑是什麼人。警方迫於無奈，只能順著左僑這條線去查。
段安就不一樣了，他能撿到裘雨桐的手機純屬巧合。凡是9月1號晚上，狄銘接載過的乘客，都有可能撿到那部手機。但警方同樣會圍繞滴滴接單記錄展開調查，杜晨和鍾念可能就是負責查這條線索。
可芸看了一眼時間，十二點三十五分。她並不知道，簡逸和侯峰，還有劉勇、杜晨兩組人，此刻還在見曹鐸和裘雨桐手機上的共同聯繫人。
「誒……」可芸輕嘆一聲，緩緩轉身準備回公寓休息。突然，街對面出現一個穿黑色連帽衛衣的人，晚上的氣溫不算太低，基本上也沒什麼風，但那人卻把衛衣帽子戴在頭上，寬大的連帽完全擋住了他的側臉。
可芸覺得不對勁，向四周掃了一圈。街上只有零星行人，好像誰也沒有多看那個戴上連帽的傢伙一眼。他走得非常快，一眨眼的功夫，就走過了酒吧所在那棟大樓，左拐進入大樓旁邊的窄巷。
他想幹什麼？可芸遲疑片刻，忍不住翻過人行道護欄穿過馬路。待她走到那個可疑人物鑽進的窄巷，已看不到他的身影。
這條窄巷長約一百多米，中間有兩條小道，分別通向兩排居民樓。可芸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拿著手機撥通了簡逸的電話，快步走進窄巷。
「可芸，你還沒休息？」簡逸的聲音從聽筒傳了出來。
「我在公寓對面大樓左側的窄巷裡，剛才我看到一個穿黑色連帽衛衣的人，進了這條巷子。」
「你別輕舉妄動！」簡逸不由一陣擔心。
「放心，我會保護自己，你別掛電話。」
簡逸頓了一下，沒有再說什麼，他太清楚可芸的性格，自己怎麼勸也沒用。
可芸把手機放進了口袋，加快步伐向窄巷深處走去。經過第一條小道進口，昏黃的路燈下，那個穿連帽衛衣的人，閃身消失在居民樓前一輛依維柯的車身後。
也許是被緊張刺激的氣氛沖昏了頭腦，可芸快速跑向那輛依維柯，剛繞到車尾，就聽到前面響起急促的腳步聲。
想跑？可芸面帶冷笑，從車尾竄出來，看到前方大約五十米處，一道鐵欄擋住了那個可疑人物的去路。那是某單位宿舍的籃球場，可疑人物回頭看了可芸一眼，一個助跑蓄力攀上了鐵欄，十指抓著欄網翻身進了籃球場。
可芸心裡發急，跑到鐵欄下朝左右望了望，沒找到其他路徑，只能硬著頭皮爬上鐵欄。那可疑人物已經穿過球場，攀到另一面的鐵欄上，飛身跳下放足狂奔。
籃球場外是一條兩車道的馬路，那人跑到路邊，還不忘回頭看了一眼。
可芸不敢耽擱，急忙爬上靠近馬路那面的鐵欄。那人腳步不停，早就穿過馬路，又鑽進了前方的一條巷子。
馬路邊的人行道上，有對情侶目瞪口呆地看著可芸從鐵欄上跳下來，有點弄不清楚這是什麼狀況。
可芸一邊跑一邊大聲叫道：「簡逸，他跑進永興路東面第一個巷口了。」
「可芸，可芸……」
簡逸滿心焦急，一連叫了幾聲。無奈可芸的手機放在衣服口袋裡，又沒有開免提，根本聽不到他的呼叫，只能不斷催促侯峰把車再開快點。
可芸跑進巷口，那個人仍在狂奔，離她已有七八十米遠。好在巷子裡安了路燈，可芸勉強能夠看出，那人穿了一雙黑色白底運動鞋。
「站住！」
可芸的聲音，把巷中一棟步梯房的聲控燈給喊亮了，很快有人推開窗口，朝樓下張望。前面那人並未停下腳步，飛快鑽進兩棟樓房之間的巷道。誰知那條巷道竟是一條死路，盡頭是一道兩米高的磚牆。
好在牆的下方堆著一些雜物，那人擡腳登上雜物堆，兩手搭著牆頭縱身翻了過去。可芸隱約看到什麼東西，從牆頭上掉了下來。跑到近前，才發現雜物堆有一小卷紅色的電線。
可芸踩著雜物堆，伸頭看向牆外，突然有根棍子帶著風聲掃向她的面門。可芸向後閃躲，腳下踩空，跌下了雜物堆。巷子裡響起雜亂的腳步聲，幾名巡警跑進了巷道。
「你是凌可芸？」跑在最前面的巡警開口問道。
「是啊，警官，有人翻牆跑了！」可芸隔著褲子揉搓膝蓋，可能跌下來的時候被磕到了。
兩名巡警跳上雜物堆，探頭一看，牆外一個人影都沒有。
「頭，外面沒人。」
跟可芸說話的巡警把她扶了起來，「我叫黃漢春，巡警隊的。你的腳怎麼樣，能走嗎？」
「沒什麼，能走的。」可芸看了看牆頭，心裡不免有些遺憾。「黃哥，是簡逸讓你來的？」
「是啊，我們就在附近巡邏，接到簡隊的電話就趕過來了。小凌，翻牆跑的是什麼人？」
「可能就是我們要找的那個人！」
黃漢春皺著眉頭，滿臉不忿地說道：「誒，還是晚了一步，你看清那人的樣子了嗎？」
「他把衛衣帽子戴在頭上，看不到臉。」
「那你怎麼知道，他就是我們這段時間要找的人。」
「他一發現我追他，就拼命地跑。」
「你膽子可真大，萬一被他傷了怎麼辦！」
「嗬……」
可芸尷尬一笑，還沒說話，黃漢春的手機響了。
「簡隊，小凌找到了。」
「黃哥，飛燕路這邊出事了，你幫我帶她過來吧，寶利大廈後巷。」
「又是搶劫殺人案？」
「嗯。」簡逸情緒低落地掛了電話。
芮雪扭頭看著高陽，好奇地問道：「高哥，你在禹門巷口，看到有個人影朝巷子另一頭跑去，當時你距離那個人影大概有多遠？」
「巷子裡光線很暗，不太好判斷距離，我感覺至少有八十米。他一邊跑，還一邊回頭張望，形跡十分可疑。我收回視線，就看到距巷口三十米處躺著一個人。我馬上就意識到，肯定出事了。」
「你走到裘雨桐身邊時，她已經死了？」
「嗯，我試了她的鼻息和脈搏，她的呼吸和心跳都已經停了。其實當時我就想去追那個人，但是擡頭一看，先前那個奔跑的身影不見了，我只好先打電話報警。」
「高哥，你的警惕性挺高啊！」
「嗬，畢竟也幹了幾年協警，最起碼的警惕性還是有的。」
芮雪和可芸不再提問，高陽按下車窗，朝窗外深深地吐了一口氣。
幾分鐘後，車子在朝陽路鐵路宿舍的路邊停下，高陽下了車，笑著給可芸道謝。
「小凌，謝謝你送我回來。」
「不客氣高哥，我們走了！」
「好的，你們慢走，注意安全！」高陽說完，轉身走向宿舍大院。
可芸沒有開車，隨意掃了宿舍大院的鐵門一眼，芮雪低聲說道：「大門上有攝像頭。」
「你懷疑他？」
「哼，就是覺得太巧了！如果是一般人，看到巷子裡有個跑動的人影，肯定不會有他這樣的警惕性。」
「可惜他不是一般人，他在惠明派出所幹了三年協警，曾經參與處理過不少治安和刑事案件。派出所的同事，對他的評價很高。說他警惕性高，責任心強。而且我想，蔣隊應該早就查過宿舍大門的監控了。」
芮雪笑道：「蔣隊對他也不放心？」
「對報案人進行必要的了解，這不是很正常嗎！」
「那也是。」
「我送你回去吧！」
「嗯！」
可芸送完芮雪，回到沸城公寓，已經差不多十二點。停好車，她沒急著上樓，出了公寓大門，走到路邊看著街對面的酒吧，靜靜站了幾分鐘。
曹鐸的死，真的很偶然。那天晚上在酒吧里，聽到曹鐸和慕成昌的對話時，可芸完全沒有想到，慕成昌會殺掉曹鐸。相信謀害裘雨桐和葛明宇的兇手，同樣也想不到，曹鐸竟會遭遇如此變故。
葛明宇遇害，是在8月6號凌晨。相隔二十多天後，裘雨桐被同樣的作案手法殺害。令兩名受害者喪命的電線，只有在曹鐸不知情的情況下從酒吧偷出來，才不會讓兇手有暴露的危險。
如果當初兇手去酒吧偷電線時，並未想到曹鐸會死，他還會從曹鐸的酒吧偷取電線作案嗎？
兇手此舉，本來是為了嫁禍曹鐸。可慕成昌卻在無意中，打亂了兇手的計劃。
曹鐸死了，他又把作案嫌疑引向了狄銘，故意讓裘雨桐的手機出現在狄銘的車裡。這一手做得著實不太高明，不管是簡逸還是蔣明洲，都能輕易看出兇手的用意。可儘管如此，警方還是會花費大量精力，調查狄銘和他跑車的接單記錄。
不管怎麼樣，兇手仍是達到了擾亂警方視線的目的。
其實在蔣明洲開始調查葛明宇被殺案之初，他就讓一中隊的探員，走訪了全市的當鋪、舊貨店和手機維修點。這二十多天，並未發現有人售賣葛明宇的手機和金項煉。
有意思的是，左僑昨晚才在家門口撿到葛明宇的金煉子。葛明宇遇害已經二十多天，如果換作可芸，她就不會讓金煉子這個時候出現在警方視野。特別是在裘雨桐遇害之後，作案者就更該靜默一段時間。
而他卻讓葛明宇的金鍊子和裘雨桐的手機，同時出現在警方面前。這真是在挑釁警方嗎？可芸覺得不太像，她感覺作案者的最終目的，還是在逼迫警方，繼續擴大調查範圍。換句話說，他就是想藉此拖住刑警隊僅有的警力。
劉勇和成山把左僑帶到刑警隊之後，就沒再露面。可芸不用猜也知道，他們肯定是去摸排左僑的社會關係了。
左僑是社會閒散人員，有吸毒史，平日裡小偷小摸賭博鬥毆，是拘留所的常客，這種人通常都是臭名遠揚。作案者選擇把金煉子扔在左僑的家門口，一定不是偶然，因為他很清楚左僑是什麼人。警方迫於無奈，只能順著左僑這條線去查。
段安就不一樣了，他能撿到裘雨桐的手機純屬巧合。凡是9月1號晚上，狄銘接載過的乘客，都有可能撿到那部手機。但警方同樣會圍繞滴滴接單記錄展開調查，杜晨和鍾念可能就是負責查這條線索。
可芸看了一眼時間，十二點三十五分。她並不知道，簡逸和侯峰，還有劉勇、杜晨兩組人，此刻還在見曹鐸和裘雨桐手機上的共同聯繫人。
「誒……」可芸輕嘆一聲，緩緩轉身準備回公寓休息。突然，街對面出現一個穿黑色連帽衛衣的人，晚上的氣溫不算太低，基本上也沒什麼風，但那人卻把衛衣帽子戴在頭上，寬大的連帽完全擋住了他的側臉。
可芸覺得不對勁，向四周掃了一圈。街上只有零星行人，好像誰也沒有多看那個戴上連帽的傢伙一眼。他走得非常快，一眨眼的功夫，就走過了酒吧所在那棟大樓，左拐進入大樓旁邊的窄巷。
他想幹什麼？可芸遲疑片刻，忍不住翻過人行道護欄穿過馬路。待她走到那個可疑人物鑽進的窄巷，已看不到他的身影。
這條窄巷長約一百多米，中間有兩條小道，分別通向兩排居民樓。可芸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拿著手機撥通了簡逸的電話，快步走進窄巷。
「可芸，你還沒休息？」簡逸的聲音從聽筒傳了出來。
「我在公寓對面大樓左側的窄巷裡，剛才我看到一個穿黑色連帽衛衣的人，進了這條巷子。」
「你別輕舉妄動！」簡逸不由一陣擔心。
「放心，我會保護自己，你別掛電話。」
簡逸頓了一下，沒有再說什麼，他太清楚可芸的性格，自己怎麼勸也沒用。
可芸把手機放進了口袋，加快步伐向窄巷深處走去。經過第一條小道進口，昏黃的路燈下，那個穿連帽衛衣的人，閃身消失在居民樓前一輛依維柯的車身後。
也許是被緊張刺激的氣氛沖昏了頭腦，可芸快速跑向那輛依維柯，剛繞到車尾，就聽到前面響起急促的腳步聲。
想跑？可芸面帶冷笑，從車尾竄出來，看到前方大約五十米處，一道鐵欄擋住了那個可疑人物的去路。那是某單位宿舍的籃球場，可疑人物回頭看了可芸一眼，一個助跑蓄力攀上了鐵欄，十指抓著欄網翻身進了籃球場。
可芸心裡發急，跑到鐵欄下朝左右望了望，沒找到其他路徑，只能硬著頭皮爬上鐵欄。那可疑人物已經穿過球場，攀到另一面的鐵欄上，飛身跳下放足狂奔。
籃球場外是一條兩車道的馬路，那人跑到路邊，還不忘回頭看了一眼。
可芸不敢耽擱，急忙爬上靠近馬路那面的鐵欄。那人腳步不停，早就穿過馬路，又鑽進了前方的一條巷子。
馬路邊的人行道上，有對情侶目瞪口呆地看著可芸從鐵欄上跳下來，有點弄不清楚這是什麼狀況。
可芸一邊跑一邊大聲叫道：「簡逸，他跑進永興路東面第一個巷口了。」
「可芸，可芸……」
簡逸滿心焦急，一連叫了幾聲。無奈可芸的手機放在衣服口袋裡，又沒有開免提，根本聽不到他的呼叫，只能不斷催促侯峰把車再開快點。
可芸跑進巷口，那個人仍在狂奔，離她已有七八十米遠。好在巷子裡安了路燈，可芸勉強能夠看出，那人穿了一雙黑色白底運動鞋。
「站住！」
可芸的聲音，把巷中一棟步梯房的聲控燈給喊亮了，很快有人推開窗口，朝樓下張望。前面那人並未停下腳步，飛快鑽進兩棟樓房之間的巷道。誰知那條巷道竟是一條死路，盡頭是一道兩米高的磚牆。
好在牆的下方堆著一些雜物，那人擡腳登上雜物堆，兩手搭著牆頭縱身翻了過去。可芸隱約看到什麼東西，從牆頭上掉了下來。跑到近前，才發現雜物堆有一小卷紅色的電線。
可芸踩著雜物堆，伸頭看向牆外，突然有根棍子帶著風聲掃向她的面門。可芸向後閃躲，腳下踩空，跌下了雜物堆。巷子裡響起雜亂的腳步聲，幾名巡警跑進了巷道。
「你是凌可芸？」跑在最前面的巡警開口問道。
「是啊，警官，有人翻牆跑了！」可芸隔著褲子揉搓膝蓋，可能跌下來的時候被磕到了。
兩名巡警跳上雜物堆，探頭一看，牆外一個人影都沒有。
「頭，外面沒人。」
跟可芸說話的巡警把她扶了起來，「我叫黃漢春，巡警隊的。你的腳怎麼樣，能走嗎？」
「沒什麼，能走的。」可芸看了看牆頭，心裡不免有些遺憾。「黃哥，是簡逸讓你來的？」
「是啊，我們就在附近巡邏，接到簡隊的電話就趕過來了。小凌，翻牆跑的是什麼人？」
「可能就是我們要找的那個人！」
黃漢春皺著眉頭，滿臉不忿地說道：「誒，還是晚了一步，你看清那人的樣子了嗎？」
「他把衛衣帽子戴在頭上，看不到臉。」
「那你怎麼知道，他就是我們這段時間要找的人。」
「他一發現我追他，就拼命地跑。」
「你膽子可真大，萬一被他傷了怎麼辦！」
「嗬……」
可芸尷尬一笑，還沒說話，黃漢春的手機響了。
「簡隊，小凌找到了。」
「黃哥，飛燕路這邊出事了，你幫我帶她過來吧，寶利大廈後巷。」
「又是搶劫殺人案？」
「嗯。」簡逸情緒低落地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