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9章 有前科的朋友
兩人趕到曹馨家，曹平朗已經洗漱完畢，準備上床睡覺。芮雪不想耽誤曹平朗休息，開門見山地問起了電線的事。
「阿姨，殺我爸的兇手抓到了嗎？」
經過大姑和姑父的開導和安慰，小朗變得堅強了很多。
「抓到了！人已經送去拘留所收押。」
「兇手是誰？」曹馨揪心地問道。
「慕承昌。」
「是他？」寇裕榕不禁感到困惑。
「小朗，你爸爸在整個八月，有沒有跟你提到，誰去他的酒吧，借了一截電線？」
曹平朗搖了搖頭，「沒提過。」
芮雪又看向曹馨，她和寇裕榕同時搖頭。
「曹鐸從來沒有提到，關於電線的事嗎？」
「沒有啊！」寇裕榕不解地問道：「電線怎麼了？」
「酒吧裝修完結束後，還剩下一些沒用完的電線。有人利用裝修剩餘電線，進行犯罪活動。」
「什麼犯罪活動？」
芮雪很為難，只好岔開話題：「曹姐，寇哥，近兩個月，跟曹鐸來往最密切的人是誰？」
「呃……」曹馨皺眉想了一下，「狄銘，他是曹鐸的高中同學，這些年一直都有來往。他家住在酒吧那條街，好像叫什麼公寓。我聽曹鐸說，酒吧裝修期間，狄銘去過一兩次。」
「酒吧開業的時候，狄銘去了嗎？」
「沒有，我沒看到他。」
可芸輕聲問道：「曹姐，狄銘是住在沸城公寓吧？」
「呃，對對，好像是叫沸城公寓。」
「那狄銘是做什麼的？」
「聽說是在跑滴滴。」
可芸與芮雪對視一眼，立即告別了小朗和曹馨夫婦。
到小區門外上了車，芮雪聯繫簡逸，才知道他和侯峰去了曹鐸家。
「頭，你們現在還去曹鐸家幹嘛？」
「隨便看看，你和可芸要不要過來。」
芮雪看了下可芸，後者點了點頭。
「好吧，那我們現在過來。」
「嗯，我和侯峰也是剛到，你們過來吧。」
簡逸掛了電話，徑直走到曹鐸臥室，從床頭柜上拿起那本《FBI犯罪心理畫像實錄》。
侯峰湊到簡逸肩後，好奇地打量簡逸翻開的頁面。書頁折了一角，曹鐸出事前，剛看到關於心理暗示的章節。
「老簡，曹鐸真是拿慕承昌做心理實驗？」
簡逸心情複雜地「哼」了一聲。
「這傢伙簡直是變態！居然拿自己當誘餌，利用心理暗示引導慕承昌犯罪。」
「曹鐸那天晚上說的話，已經不是暗示，而是明示了！曹鐸知道慕承昌對他不滿，還跟慕承昌說『謀殺其實很簡單』。他不僅是變態，還是個瘋子。」
「莫非曹鐸認為，他完全有把握制服慕承昌？」
「我想，他不一定有把握制服慕承昌，但是肯定有把握讓慕承昌終止犯罪。」
「終止犯罪？」
「對，如果慕承昌準備行兇時，突然被曹鐸叫破，只需一愣神的功夫，就會失去最佳動手時機。」
「那曹鐸就能輕易握住慕承昌的把柄！」
「沒錯，整個酒吧有十八張桌子，只要有一半的上座率，慕承昌就夠得忙了。但曹鐸給慕承昌的待遇很低，如果有了慕承昌的把柄，就不用擔心他辭職了。」
「這是不是有點卑鄙了？」
「曹鐸這種人，總認為能夠玩弄別人於股掌之間。只可惜，這次他算錯了。」
「算錯什麼了？」
「其實慕承昌動手之處，並不是那條巷子裡最合適的地點。」
侯峰贊同地點點頭，「如果是我，就會選在巷子與那條通道拐角的地方下手。一方面拐角的位置更容易藏身，另一方面，那裡的光線足夠暗。」
「但慕承昌選擇躲在通道里的電線桿後面，曹鐸走過拐角的時候肯定非常失望。從他倒地的姿勢和傷口的方向來看，他被襲擊時，可能正回頭看向身後的拐角。當時他心裡肯定在想，慕承昌怎麼沒有出現在拐角處。」
「正因為曹鐸放鬆了警惕，以為慕承昌可能不會來了，所以才那麼容易讓慕承昌得手。」
「誒，只能說他是咎由自取。」
「曹鐸不會是第一次玩這種把戲了吧？」
「肯定不是第一次，但卻是最後一次。」
「酒吧短少的電線，也是他玩的把戲？」
「我想，這個機率應該很大！要不然，他也不會把電線放在酒櫃隔層這麼顯眼的位置。」
「把電線放在酒櫃的目的，就是想引起別人的注意？」
「確切地說，是引起警方的注意。發現裘雨桐的屍體後，警方遲早會接觸曹鐸。只要辦案人員一走到吧檯，就會注意到酒柜上的電線。」
「我有個問題想不通。」
「你是指葛明宇的死？」
「對！裘雨桐沒有十八萬八的彩禮，就不願跟曹鐸結婚，寧願自甘墮落給包榮哲當小三，這勉強也能成為曹鐸殺她的動機。但是葛明宇與曹鐸素不相識啊！」
「也許他們之間有一定聯繫，只是我們還沒查到而已。就像管中譽，沒找到他之前，我們還不是無法確定謀殺曹鐸的動機。」
「那動手的人，究竟是誰呢？」
「肯定不是曹鐸自己！否則，他還會把電線放在酒櫃隔層嗎？」
「那麼動手的人，肯定就在他的手機聯繫人之中。」
「嗯！」簡逸掂了掂手裡的書，大門突然被人敲響，門外響起芮雪的聲音。
侯峰走到客廳，給芮雪和可芸開了門，簡逸也把那本《FBI犯罪心理畫像實錄》放回原處。
「頭，查到了！」芮雪一進門，就迫不及待地說道：「曹鐸有個高中同學，住在酒吧斜對門的沸城公寓，跟可芸一棟樓。曹鐸跟曹馨提過，酒吧裝修期間，這個人去過酒吧一兩次。」
「叫什麼名字？」
「狄銘。」
簡逸立即從包里拿出曹鐸的手機，點開聯繫人，找到了狄銘的電話號碼。
「喂，請問是狄銘嗎？」
「我是狄銘，你有什麼事？」
「你好，我是林城警局刑警隊探員簡逸，需要找你了解一些情況，你有時間和我們見個面嗎？」
「刑警隊？」狄銘猶豫片刻，疑惑地問道：「呃，警官，你要了解什麼情況啊？」
「電話里說不清楚，我們見面再說好嗎？我們現在去沸城公寓，麻煩你把門牌號告訴我。」
「你怎麼知道我住哪？」
「嗬嗬，你現在在家嗎？」
「我在外面跑車。」
「你還是先回來一趟吧！」
「呃……」狄銘又猶豫了一下，「行吧，我大概二十分鐘到家，我家的門牌號是……」
「好的，謝謝你的配合！」
簡逸掛了電話，苦笑著看著大家，「狄銘好像不知道曹鐸出事了。」
侯峰一副無所謂的表情，「管他的，先跟他見了面再說。」
四人進了電梯，芮雪對簡逸說道：「忘了告訴你，我請劉哥查過狄銘的戶籍資料了，他有案底。」
「犯的什麼案子？」
「搶劫案。」
侯峰趕緊追問道：「判了多久，什麼時候出獄的？」
「狄銘曾因搶劫罪兩次入獄，第一次判了三年，第二次是七年，沒有減刑記錄，半年前剛出獄。」
「他有什麼家人嗎？」
「父母都不在了，第二次開始服刑時，老婆跟他離了婚。現在這套房子，是父母的房子拆遷後賠償的安置房。狄銘有個女兒，離婚時判給了前妻。」
「這傢伙……」侯峰摩拳擦掌地走出了電梯，他的話雖未說完，但是簡逸等人不用猜也知道他是什麼意思。如果狄銘真是曹鐸選中的人，這傢伙的履歷無疑會令其成為最容易招致懷疑的對象。
狄銘告訴簡逸的門牌號，是在可芸隔壁單元。四人趕到狄銘家時，他人還沒到。侯峰剛敲了幾下門，樓道里就有鄰居開門探頭查看。見兩男兩女站在狄銘家門外，一臉嫌棄地用力關上房門。
「看那老頭的臉色，這狄銘是不是經常吵到鄰居啊？」侯峰估計，那鄰居可能把他們當作狄銘的狐朋狗友了。
簡逸沒吭聲，拿著手機看了看時間。距離與狄銘通話，已經過了二十五分鐘。
「頭，打電話催催吧！」芮雪有點擔心，生怕又出變故。
話音剛落，電梯門開了，一個四十出頭的乾瘦男人走進樓道。
侯峰笑著問道：「你是狄銘吧？」
「是，我是狄銘。」狄銘一臉茫然，疑惑地打量眾人。
簡逸亮出證件，表示剛才是他給狄銘打的電話。
「狄先生，我們去你家裡談吧！」
「哦！」
狄銘老老實實打開房門，簡逸一進門就聞到屋裡濃烈的煙味。本應是飯廳的位置，擺著一張麻將機，四角的菸灰缸塞滿了菸頭，地上也灑了不少菸灰。
但是最讓簡逸意外的，是連接麻將機與牆面插座的電源插板。因為接插板的電線是紅色的，跟曹鐸酒吧那種紅色電線一般粗細。
「狄先生，你一個人住？」簡逸就在麻將機旁的座椅坐了下來。
「是啊，一個人。」狄銘有些手足無措，站在客廳與飯廳之間，戰戰兢兢地看著眾人。
芮雪擡手扇動面前的空氣，目光也被麻將機旁的電源插板吸引。通常五金店賣出的電源插板，接頭都是壓制固定的。但這個插板，顯然是自己接的。而且用紅色電線接的插板，還比較少見。
侯峰最為直接，彎腰拔下了插板的插頭，仔細看著線體的印製的編碼。
「狄先生，這條電線，是你買的嗎？」簡逸面無表情地問道。
「呃，不，不是買的，是我在朋友那拿的？」
「拿？」簡逸饒有意味地品著這個字。
「不是拿，是我跟朋友要的。」
「你那個朋友，是叫曹鐸吧？」
狄銘驚訝地瞪大眼睛，「你怎麼知道？」
「我還知道，他在馬路對面開了一家酒吧。」
「對對，這條電線就是在他酒吧要的。」
「你要了多長的電線？」
狄銘示意侯峰手上的插板，「就這麼長啊，全接在插板上了。」
簡逸不由微微皺眉，插板上這截電線充其量也就兩米。而電工於大山說，酒櫃裡那捲紅色電線，起碼短少了十米。
「阿姨，殺我爸的兇手抓到了嗎？」
經過大姑和姑父的開導和安慰，小朗變得堅強了很多。
「抓到了！人已經送去拘留所收押。」
「兇手是誰？」曹馨揪心地問道。
「慕承昌。」
「是他？」寇裕榕不禁感到困惑。
「小朗，你爸爸在整個八月，有沒有跟你提到，誰去他的酒吧，借了一截電線？」
曹平朗搖了搖頭，「沒提過。」
芮雪又看向曹馨，她和寇裕榕同時搖頭。
「曹鐸從來沒有提到，關於電線的事嗎？」
「沒有啊！」寇裕榕不解地問道：「電線怎麼了？」
「酒吧裝修完結束後，還剩下一些沒用完的電線。有人利用裝修剩餘電線，進行犯罪活動。」
「什麼犯罪活動？」
芮雪很為難，只好岔開話題：「曹姐，寇哥，近兩個月，跟曹鐸來往最密切的人是誰？」
「呃……」曹馨皺眉想了一下，「狄銘，他是曹鐸的高中同學，這些年一直都有來往。他家住在酒吧那條街，好像叫什麼公寓。我聽曹鐸說，酒吧裝修期間，狄銘去過一兩次。」
「酒吧開業的時候，狄銘去了嗎？」
「沒有，我沒看到他。」
可芸輕聲問道：「曹姐，狄銘是住在沸城公寓吧？」
「呃，對對，好像是叫沸城公寓。」
「那狄銘是做什麼的？」
「聽說是在跑滴滴。」
可芸與芮雪對視一眼，立即告別了小朗和曹馨夫婦。
到小區門外上了車，芮雪聯繫簡逸，才知道他和侯峰去了曹鐸家。
「頭，你們現在還去曹鐸家幹嘛？」
「隨便看看，你和可芸要不要過來。」
芮雪看了下可芸，後者點了點頭。
「好吧，那我們現在過來。」
「嗯，我和侯峰也是剛到，你們過來吧。」
簡逸掛了電話，徑直走到曹鐸臥室，從床頭柜上拿起那本《FBI犯罪心理畫像實錄》。
侯峰湊到簡逸肩後，好奇地打量簡逸翻開的頁面。書頁折了一角，曹鐸出事前，剛看到關於心理暗示的章節。
「老簡，曹鐸真是拿慕承昌做心理實驗？」
簡逸心情複雜地「哼」了一聲。
「這傢伙簡直是變態！居然拿自己當誘餌，利用心理暗示引導慕承昌犯罪。」
「曹鐸那天晚上說的話，已經不是暗示，而是明示了！曹鐸知道慕承昌對他不滿，還跟慕承昌說『謀殺其實很簡單』。他不僅是變態，還是個瘋子。」
「莫非曹鐸認為，他完全有把握制服慕承昌？」
「我想，他不一定有把握制服慕承昌，但是肯定有把握讓慕承昌終止犯罪。」
「終止犯罪？」
「對，如果慕承昌準備行兇時，突然被曹鐸叫破，只需一愣神的功夫，就會失去最佳動手時機。」
「那曹鐸就能輕易握住慕承昌的把柄！」
「沒錯，整個酒吧有十八張桌子，只要有一半的上座率，慕承昌就夠得忙了。但曹鐸給慕承昌的待遇很低，如果有了慕承昌的把柄，就不用擔心他辭職了。」
「這是不是有點卑鄙了？」
「曹鐸這種人，總認為能夠玩弄別人於股掌之間。只可惜，這次他算錯了。」
「算錯什麼了？」
「其實慕承昌動手之處，並不是那條巷子裡最合適的地點。」
侯峰贊同地點點頭，「如果是我，就會選在巷子與那條通道拐角的地方下手。一方面拐角的位置更容易藏身，另一方面，那裡的光線足夠暗。」
「但慕承昌選擇躲在通道里的電線桿後面，曹鐸走過拐角的時候肯定非常失望。從他倒地的姿勢和傷口的方向來看，他被襲擊時，可能正回頭看向身後的拐角。當時他心裡肯定在想，慕承昌怎麼沒有出現在拐角處。」
「正因為曹鐸放鬆了警惕，以為慕承昌可能不會來了，所以才那麼容易讓慕承昌得手。」
「誒，只能說他是咎由自取。」
「曹鐸不會是第一次玩這種把戲了吧？」
「肯定不是第一次，但卻是最後一次。」
「酒吧短少的電線，也是他玩的把戲？」
「我想，這個機率應該很大！要不然，他也不會把電線放在酒櫃隔層這麼顯眼的位置。」
「把電線放在酒櫃的目的，就是想引起別人的注意？」
「確切地說，是引起警方的注意。發現裘雨桐的屍體後，警方遲早會接觸曹鐸。只要辦案人員一走到吧檯，就會注意到酒柜上的電線。」
「我有個問題想不通。」
「你是指葛明宇的死？」
「對！裘雨桐沒有十八萬八的彩禮，就不願跟曹鐸結婚，寧願自甘墮落給包榮哲當小三，這勉強也能成為曹鐸殺她的動機。但是葛明宇與曹鐸素不相識啊！」
「也許他們之間有一定聯繫，只是我們還沒查到而已。就像管中譽，沒找到他之前，我們還不是無法確定謀殺曹鐸的動機。」
「那動手的人，究竟是誰呢？」
「肯定不是曹鐸自己！否則，他還會把電線放在酒櫃隔層嗎？」
「那麼動手的人，肯定就在他的手機聯繫人之中。」
「嗯！」簡逸掂了掂手裡的書，大門突然被人敲響，門外響起芮雪的聲音。
侯峰走到客廳，給芮雪和可芸開了門，簡逸也把那本《FBI犯罪心理畫像實錄》放回原處。
「頭，查到了！」芮雪一進門，就迫不及待地說道：「曹鐸有個高中同學，住在酒吧斜對門的沸城公寓，跟可芸一棟樓。曹鐸跟曹馨提過，酒吧裝修期間，這個人去過酒吧一兩次。」
「叫什麼名字？」
「狄銘。」
簡逸立即從包里拿出曹鐸的手機，點開聯繫人，找到了狄銘的電話號碼。
「喂，請問是狄銘嗎？」
「我是狄銘，你有什麼事？」
「你好，我是林城警局刑警隊探員簡逸，需要找你了解一些情況，你有時間和我們見個面嗎？」
「刑警隊？」狄銘猶豫片刻，疑惑地問道：「呃，警官，你要了解什麼情況啊？」
「電話里說不清楚，我們見面再說好嗎？我們現在去沸城公寓，麻煩你把門牌號告訴我。」
「你怎麼知道我住哪？」
「嗬嗬，你現在在家嗎？」
「我在外面跑車。」
「你還是先回來一趟吧！」
「呃……」狄銘又猶豫了一下，「行吧，我大概二十分鐘到家，我家的門牌號是……」
「好的，謝謝你的配合！」
簡逸掛了電話，苦笑著看著大家，「狄銘好像不知道曹鐸出事了。」
侯峰一副無所謂的表情，「管他的，先跟他見了面再說。」
四人進了電梯，芮雪對簡逸說道：「忘了告訴你，我請劉哥查過狄銘的戶籍資料了，他有案底。」
「犯的什麼案子？」
「搶劫案。」
侯峰趕緊追問道：「判了多久，什麼時候出獄的？」
「狄銘曾因搶劫罪兩次入獄，第一次判了三年，第二次是七年，沒有減刑記錄，半年前剛出獄。」
「他有什麼家人嗎？」
「父母都不在了，第二次開始服刑時，老婆跟他離了婚。現在這套房子，是父母的房子拆遷後賠償的安置房。狄銘有個女兒，離婚時判給了前妻。」
「這傢伙……」侯峰摩拳擦掌地走出了電梯，他的話雖未說完，但是簡逸等人不用猜也知道他是什麼意思。如果狄銘真是曹鐸選中的人，這傢伙的履歷無疑會令其成為最容易招致懷疑的對象。
狄銘告訴簡逸的門牌號，是在可芸隔壁單元。四人趕到狄銘家時，他人還沒到。侯峰剛敲了幾下門，樓道里就有鄰居開門探頭查看。見兩男兩女站在狄銘家門外，一臉嫌棄地用力關上房門。
「看那老頭的臉色，這狄銘是不是經常吵到鄰居啊？」侯峰估計，那鄰居可能把他們當作狄銘的狐朋狗友了。
簡逸沒吭聲，拿著手機看了看時間。距離與狄銘通話，已經過了二十五分鐘。
「頭，打電話催催吧！」芮雪有點擔心，生怕又出變故。
話音剛落，電梯門開了，一個四十出頭的乾瘦男人走進樓道。
侯峰笑著問道：「你是狄銘吧？」
「是，我是狄銘。」狄銘一臉茫然，疑惑地打量眾人。
簡逸亮出證件，表示剛才是他給狄銘打的電話。
「狄先生，我們去你家裡談吧！」
「哦！」
狄銘老老實實打開房門，簡逸一進門就聞到屋裡濃烈的煙味。本應是飯廳的位置，擺著一張麻將機，四角的菸灰缸塞滿了菸頭，地上也灑了不少菸灰。
但是最讓簡逸意外的，是連接麻將機與牆面插座的電源插板。因為接插板的電線是紅色的，跟曹鐸酒吧那種紅色電線一般粗細。
「狄先生，你一個人住？」簡逸就在麻將機旁的座椅坐了下來。
「是啊，一個人。」狄銘有些手足無措，站在客廳與飯廳之間，戰戰兢兢地看著眾人。
芮雪擡手扇動面前的空氣，目光也被麻將機旁的電源插板吸引。通常五金店賣出的電源插板，接頭都是壓制固定的。但這個插板，顯然是自己接的。而且用紅色電線接的插板，還比較少見。
侯峰最為直接，彎腰拔下了插板的插頭，仔細看著線體的印製的編碼。
「狄先生，這條電線，是你買的嗎？」簡逸面無表情地問道。
「呃，不，不是買的，是我在朋友那拿的？」
「拿？」簡逸饒有意味地品著這個字。
「不是拿，是我跟朋友要的。」
「你那個朋友，是叫曹鐸吧？」
狄銘驚訝地瞪大眼睛，「你怎麼知道？」
「我還知道，他在馬路對面開了一家酒吧。」
「對對，這條電線就是在他酒吧要的。」
「你要了多長的電線？」
狄銘示意侯峰手上的插板，「就這麼長啊，全接在插板上了。」
簡逸不由微微皺眉，插板上這截電線充其量也就兩米。而電工於大山說，酒櫃裡那捲紅色電線，起碼短少了十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