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5章 講道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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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班鑫偉疑惑地與萬俊麟對視,兩人的眼神變得有些奇怪。

  「怎麼了?」簡逸有些疑惑。

  班鑫偉低聲問道:「呃,警官,你不知道曹鐸和溫斯妤是怎麼離婚的嗎?」

  「不清楚,他們為什麼離婚?」

  「溫斯妤比老曹小八歲,她不到二十就跟老曹在一起了。生小朗的時候,還不滿二十一。小朗開始上小學那段時間,溫斯妤特別貪玩,經常跟以前的朋友在一起,玩到三更半夜才回家。老曹很生氣,一說溫斯妤,兩個人就要吵架。」

  侯峰好奇問道:「曹鐸就是因為這個跟溫斯妤離的婚?」

  「我還沒說完。」班鑫偉喝了口水,潤潤喉嚨。

  「溫斯妤經常來往的那些朋友,都不是什么正派人。不是進過戒毒所,就是拘留所的常客。她只要跟這些人一出去,就要到凌晨三四點才回家,而且每次回到家都是醉醺醺的。有一次,老曹等到凌晨一點,還不見溫斯妤回來,就到小區外面等著。等到凌晨兩點半,看到一個男人和溫斯妤肩並肩地走到小區大門,老曹按不住火,當場就把那傢伙揍了一頓。」

  「那個男人是誰?」

  「溫斯妤的髮小,好像是叫耗子。聽老曹說,這小子進過兩次戒毒所。」

  「曹鐸揍這小子,是什麼時候的事?」

  「恐怕有四五年了,當時小朗剛上小學二年級。」

  「耗子被打了,也不報警?」

  「沒報,溫斯妤把曹鐸拉開,就讓耗子先走了。當晚兩人回家大吵一架,第二天就去民政局辦了離婚手續。」

  「耗子的大名叫什麼?」

  「我不清楚。」班鑫偉看向萬俊麟,後者皺眉說道:「好像姓程,我們和溫斯妤的朋友沒什麼來往,所以也不太清楚他的真名。」

  「酒吧開業前,曹鐸去裘雨桐家,沒找到她。但酒吧開業三天後,裘雨桐和朋友來過酒吧,她怎麼知道,曹鐸在這開了一間酒吧呢?」

  「我不知道,老曹沒說他通知裘雨桐來參加開業儀式。」

  萬俊麟跟著搖頭,「我也沒聽老曹提過。」

  「曹鐸只有一個電話號碼吧?」

  「是啊,他只有一個號碼,十幾年都沒換過。」

  「曹鐸的手機通話記錄顯示,他已經好幾個月沒跟裘雨桐聯繫過了。開業那天,有多少人來參加了開業儀式?」

  「那天來了三四十個人,但只有十幾個是老曹的朋友,其他人都是朋友帶來的朋友。」

  「這些人裡面,應該有不少人認識裘雨桐吧?」

  「嗯,基本上都認識,裘雨桐跟老曹好了兩三年,老曹的朋友,她基本上都認識。」

  「開業時來到這十幾個朋友,你們都能聯繫上嗎?」

  「能,我們基本上都認識,互相也有聯繫方式。」

  「那好,能不能請你們幫忙打電話問問,究竟是誰把酒吧開張的消息,告訴裘雨桐的。」

  「行。」萬俊麟點點頭,看著班鑫偉說道:「我們一起打電話問吧!」

  「好。」

  萬俊麟和班鑫偉也不背著簡逸,當著他和侯峰的面,聯繫了酒吧開業那天到場的朋友。經過一番詢問,終於問到簡逸想找的人。

  「警官,是倪雋。酒吧開業第二天,她去移動營業廳辦事,遇到裘雨桐,順口跟裘雨桐提到老曹酒吧開業的事。」班鑫偉從手機上找出了倪雋的照片。

  「倪雋是女的?」

  「對,她也是老曹的高中同學。跟老曹的關係還可以,開業那天帶著老公一塊來的。」

  簡逸沉默下來,熟人見面談起相識之人的近況,是很正常的事。曹鐸的朋友,裘雨桐大多都認識。有熟人向裘雨桐說起曹鐸酒吧開業的事,倒也在情理之中。

  「班哥,8月21號晚上,曹鐸和朋友在一起吃飯,你和萬哥也在嗎?」

  「在,那天有個朋友從外地回來,下午臨時約了大家一起聚聚,我們和老曹都去了。」

  「那天的聚會是臨時發起的?」

  「是啊,下午四點左右,我才接到電話。」

  萬俊麟附和道:「我也是。」

  簡逸估計,曹鐸那天下午應該也是臨時接到電話,朋友相約見面。裘雨桐事先並不知道,當晚曹鐸不在酒吧。所以她和徐桂河去酒吧時,才會左顧右盼,尋找曹鐸的身影。


  「8月29號晚上十點四十,曹鐸提前離開了酒吧。班哥,他真的沒告訴你,他要去哪嗎?」

  「沒有,他走的時候跟我打了個招呼,只說有點事要先走,沒說要去哪!」

  簡逸又看向萬俊麟,後者搖了搖頭,「那天晚上我在家,他沒跟我聯繫。」

  侯峰已然失去耐心,非常直接地問道:「萬哥,班哥,以你們對曹鐸的了解,如果他知道裘雨桐跟別人好了,會不會對裘雨桐做出報復舉動?」

  「說不準。」班鑫偉無法確定。

  萬俊麟皺眉說道:「老曹雖然是個很衝動的人,但是很講道理。我覺得,他不太可能對裘雨桐做出報復舉動。畢竟人家都跟他分開那麼久了,交新男朋友,也不算對不起他。再說當初,也是老曹主動提出分手的。」

  簡逸與侯峰相視點頭,萬俊麟的話很有道理。老曹幾年前毆打耗子,是因為半夜看到耗子送溫斯妤回家。那種情況下,控制不住情緒,也可以理解。但是裘雨桐的情況與溫斯妤不一樣,她是在跟曹鐸分手以後,才成為包榮哲的小三,曹鐸沒必要吃這種乾醋。

  幾人聊到十二點過,簡逸也不好意思再耽擱萬俊麟和班鑫偉,再三謝過兩人後,便讓侯峰把他們送出了酒吧。緊接著,又撥通管中譽的號碼。

  「喂,請問是管中譽嗎?」

  「是啊,你是誰啊?」

  「我是市局刑警隊的,我叫簡逸。管先生,你現在能抽時間到曹鐸的酒吧來一趟嗎?」

  「酒吧?」管中譽頓了一下,「警官,曹鐸出什麼事了?」

  「你還是先過來,我們再慢慢談吧。」

  「呃,我能先跟曹鐸說兩句話嗎?」

  「不好意思,他接不了電話。」

  「那好吧,我馬上過來。」

  簡逸一臉愁雲,煩悶地看著侯峰。

  「怎麼了?」

  「管中譽好像還不知道,曹鐸已經死了。」

  「他答應過來?」

  「嗯。」

  侯峰拍了拍肚子,扭頭看了一眼坐在吧檯里玩手機的慕承昌,「不知道他在哪打的盒飯。」

  「你餓了?」

  「廢話,這都幾點了。」

  「那就去弄點吃的吧!」

  「好。」侯峰走到吧檯前,跟慕承昌說了兩句話,便離開了酒吧。

  簡逸閒著沒事,就拿著水杯去了吧檯。

  「慕哥,你認識管中譽嗎?」

  「呃,開業那天見過一次,他是曹哥的朋友,聽說是開當鋪的。」

  「對,這段時間,他來過酒吧嗎?」

  「沒來過,就開業那天來了一會。和曹哥那些朋友在隔壁的飯店吃過晚飯,就先走了。」

  「你是哪天到酒吧上班的?」

  「8月1號,我就算正式上班了,5號搬過來住的。」

  「1號到5號,你每天都在店裡嗎?」

  「白天都在,晚上才回去休息。」

  「那幾天晚上,曹鐸在酒吧嗎?」

  「在,那段時間忙著籌備酒吧開業的事,曹鐸每天回去得都很晚。」

  「好像開業當天,那兩卷電線,並沒有放在酒柜上吧?」

  「對,電線原來塞在吧檯下面,開業幾天後,曹哥把電線放到了酒柜上。」

  「其實酒吧剛裝修完,電路暫時不會出現什麼問題吧?」

  「呃,到目前為止,沒發現電路有問題。」

  「也就是說,從酒吧裝修結束到現在,你和曹鐸都沒有動用過電線?」

  「是啊!」

  「既然不常用到,那電線就不該放在酒柜上啊!」

  「我也覺得電線應該另外找地方放,可曹哥說,把電線放在顯眼的位置,需要用的時候,找起來才方便,我也不好說什麼。」

  簡逸看著酒櫃,淡淡地笑了笑,「你們酒櫃裡的酒,品類好像不太多啊!」

  「是不多,開業前我就跟曹哥說過,我們的酒櫃,看起來有點空,應該再多進一些酒。他說等過段時間,資金上寬裕一些,再進一批酒來充充門面。」


  簡逸一想也是,曹鐸的銀行帳戶只有四萬多塊錢,酒吧的房租倒是一次性付了半年,但是每個月除了要還貸款,還要負擔慕承昌四千五的工資。曹鐸帳戶里那幾萬塊錢,確實有些緊張。

  因為放在酒柜上的電線,原先簡逸也懷疑過慕承昌,認為電線是他故意放在顯眼處。待曹鐸遇害後,警方一進酒吧,就能看見那捲紅色的電線,從而聯想到被電線勒死的裘雨桐。

  但剛才簡逸又問了班鑫偉,8月29號晚上,班鑫偉來酒吧的時候,那捲紅色電線和另一卷藍色電線,就放在酒柜上。曹鐸若是覺得不妥,第二天一定會把電線放到雜物間去。

  而可芸30號晚上來酒吧,同樣看到了那兩卷電線。這說明,曹鐸並沒有覺得把電線放在酒柜上有礙觀瞻。也在一定程度上證實了,電線擺放的位置,應該不是慕承昌的意思。

  而且通過這幾天與慕承昌的接觸,簡逸完全察覺不到,慕承昌存在任何問題。他的一切反應都很正常,絲毫看不出有何異處。

  最為重要的一點,就是慕承昌沒有殺人動機。曹鐸的死,不但不會給他帶來好處,反而會讓他面臨失業的風險。幸虧有溫斯妤站出來,接手繼續經營酒吧。不然,慕承昌的經濟來源,就會出現一個斷檔期。

  簡逸請慕承昌接了水,端著水杯回到靠窗的座位,一個四十多歲的光頭,走到酒吧門外,朝坐在窗邊的簡逸看了一眼。

  「是管先生吧,快請進!」

  管中譽走到簡逸坐到桌邊,瞟了一下吧檯。「警官,曹鐸不在?」

  「他死了。」簡逸靜靜看著對方。

  「什麼?」管中譽大驚失色,連眨了幾下眼睛,「他死了,那我的錢怎麼辦?」

  「你說的什麼錢?」簡逸臉色頓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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