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獨一份的零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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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月初六,備好的兩千罐吃食全部賣光。經過一番商議,張瑞和湯子義同意湯斐君回家的要求,一行人再度坐上馬車,開開心心把家還。

  姐弟二人先去了張府,將所有進項與帳本拿給張員外過目,共賺一千二百兩銀子,對半分便是每人六百兩銀子。

  不足半月,張員外出的五百兩銀子,不僅回本了,還掙了一百兩銀子!他曾看不起這點小錢,才發現大錯特錯,立馬決定六百兩銀子不拿了,仍給她買琉璃罐子和食材等,繼續掙錢!

  錢多好辦事,湯斐君把銀票收回。

  「湯姑娘,鄉試在貢院舉行,外人進不去,秀才相公們出不來,全靠那些吃食果腹。不過,等他們考完,各回各家,又該賣給誰呢?」張員外想了解她的後續打算。

  湯斐君早有對策,如實答道:「員外爺,眼下各大貢院即將開始秋闈,等考完後,中試的舉人要趕往京城,參加會試。舉人們進京趕考,咱們可效仿他們,不拘著賣給舉人還是客商,只管沿途賣琉璃罐子裝的吃食。只不過,我一介女流,不宜出遠門,單靠我弟弟子義,恐難擔此重任。不知員外爺手下可有牢靠人?」

  「我兒阿瑞即可。」張員外早想張瑞繼承家業,原本年年進貢新鮮荔枝,打算從頭教他種荔枝,可今年聖上下旨改進貢荔枝糖水,貢園裡出產最好最美味的掛綠荔枝便不再是張家的頭等大事。讓他進京賣東西,一來廣交天下好友,多長見識;二來,可以夾帶賣些嶺南本地乾貨,順帶觀察還有什麼賺錢的好買賣做。

  湯斐君勸了幾句,見張員外心意已決,便道:「員外爺,等揭榜的這些日子,我會去訂琉璃罐子和鐵蓋子,還有根據近期好賣的那些吃食多做些。萬事具備時,再叫瑞公子擇吉日出發。」

  「說到吉日,我還真要找個方士好好算算。」

  姐弟二人特意拒坐轎子,並肩走在街上。

  湯子義難掩喜色,「姐,你真打算讓我進京去賣東西?咱家要數你和爹娘進京次數多,我去的次數屈指可數,早就饞那邊的驢打滾、豌豆黃、芸豆卷……」

  「別光記得吃吃吃,最要緊的是早去早回,沒的叫祖母和娘惦念。還有,你性子太急躁又衝動,但凡誰給你點臉色瞧,你便要十倍百倍的還回去。出門在外哪有不受委屈的?你可得收收性子,否則我寧願不掙這個錢,讓別人去掙,也不要你去。」

  「別!別!別!我的好姐姐,我會改的。」

  「你也別覺得一定去得成,還得問過祖母和娘的意思。」

  二人回到城中新買的宅子,高氏、傅氏、葉氏、朱氏等人俱在,湯子義早攢了一肚子的話,滔滔不絕地說一路見聞。湯斐君飢腸轆轆,吃了些現成的飯蔬,沾床即睡,再睜眼已是一片漆黑。她摸黑開門,見守在外頭的雲珠正在拍蚊子,「雲珠,大家都去哪了?」

  「都去那邊的宅子吃晚飯,說是怕吵著你睡覺。小姐,你醒的正好,先吃幾塊紅豆餅墊下肚子。」

  一聽紅豆餅,湯斐君下意識地想起竇耘,他坐馬車直接回了書院,缺了數日的課,只怕落下了許多功課,一時半刻補不完,被留堂了。儘管她曉得不可能是竇耘買來的紅豆餅,仍開口問:「哪來的紅豆餅?」

  「半個時辰前竇耘送來的,說是你愛吃這一口,還讓我熱了給你吃。我笑他講胡話,這大熱天的還吃什麼熱的紅豆餅,沒的熱出一身汗。他也沒講什麼,便走了。」

  回到這邊,竇耘還抽空買紅豆餅給她吃!真當她是缺了紅豆餅不能活還是咋地?「雲珠,你把紅豆餅放房裡去,咱們去找大家一塊兒吃飯。」

  湯家人熱熱鬧鬧吃了一頓飯,回宅後各自回房。湯斐君將所得銀兩與銀票,全部交給傅氏。

  傅氏早已知曉掙得不少,可一沓銀票加銀光閃閃的銀錠全擺在眼前,還是撼人心魄。她一一數完,驚問:「那麼多瓶吃食全賣完了,竟掙了一千二百兩銀子?不是說要分一半給張員外,總不可能掙了兩千多兩銀子?」

  「那倒沒有,員外爺說他該得的六百兩銀子仍給我買琉璃罐子,掙得多些再分。」湯斐君照實回話。

  傅氏開心之餘,不禁擔心起來:「這麼多銀兩,放在家裡不安全。你要多少銀子去買琉璃罐子和雞鴨魚肉,只管拿去,剩下的錢,存進錢莊才好。」

  「好,都聽娘的。」

  母女二人講了許久的體己話,不覺夜已三更,湯斐君回房時,恰好撞見回來的竇耘。

  「竇耘,你咋這麼晚回來?」

  「當初夫子准我告假,是我許諾做五篇夫子出的時文。今日散學後,夫子當我的面批改時文,又要我抄寫五篇《大學》,才耽誤到現在。你怎地這麼晚也沒睡?」


  「聊天聊晚了。那個……」別再買紅豆餅了!

  後面幾個字,湯斐君覺得有點不識好歹,憋了回去。

  「啥?」

  「今兒蚊子挺多的,夜裡你記得放下蚊帳。」

  她要講的那個,不是今兒!竇耘聽出她有難言之隱,「你想說什麼?這又沒外人。」

  「你別再給我買紅豆餅了,一則吃多了會膩,二則有那個錢不如買筆墨紙硯,便是你自己買點好吃的補身子,也是好的。」

  就吃膩了?

  竇耘略有驚訝,隨即神色如常,淡聲問:「你不想吃紅豆餅,那想吃什麼?」

  「沒什麼特別想吃的,你甭費那個錢。」

  「我手頭寬裕了些,便想給你買點什麼。既然你不愛吃紅豆餅了,那便算了。」講完,竇耘走開了。

  生氣了?

  他生氣了?

  湯斐君一夜難眠。

  誰知,第二天一早,竇耘帶來了一份齋腸,「我嘗過了,這家做的齋腸,跟你前些日子愛吃的齋腸味道一模一樣。」

  說話神態自若,毫無半點生氣的樣子。

  合著他說不吃紅豆餅就算了,是指他不再買紅豆餅,改買其他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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