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604來人
旁邊的幾個人等這個口音奇怪，名叫猜頌的外國人說完，才含笑點了點頭，開始了自我介紹：「你好林先生，我是首都逸峰律師事務所的……」
「我是燕京法學院附屬律師所的……」
「我是華僑辦的……」
我一一聽著他們的自我介紹，腦中越來越糊塗。這怎麼回事？怎麼突然跑來一個外國人說是我的法律顧問？這玩意兒不是有錢人才能整出的名堂嗎？還有這幫律師又是怎麼回事，怎麼連華僑辦的人也出面了？
我後面的歐局長，每聽到一個介紹，臉色就更黑一片，到最後一張黑臉都變成了青紫色，讓人疑心這廝會不會隨時心臟病發作。
我只愣了一會，心中就已經瞭然，這八成是孫老頭搞出來的事，昨天他可是瞧見我被警車帶走了，我思來想去，數遍我認識的所有人，有這個能耐的，貌似也就只有這個看上去普通的小老頭了。
君不見，昨天他居然還帶了私人司機過來接我！
「你是這裡的領導？現在，我的當事人可以走了嗎？」歐局長剛一露面，猜頌就走了過去，說話之中，還有一種盛氣凌人的氣勢。
「可以，當然可以，我們也就是帶他來配合一下調查，就算你們不過來，今天也會放他回家的。」歐局長瞬間就轉了一個臉色，一臉的笑容絲毫看不出剛才他還氣得差點心肌梗死。對於他的話，周圍的幾個律師只是笑了笑，目送著歐局長快步而去。
「你們……」
「別緊張，我只是奉了我們老闆的命令，把你從這裡接出去。」那個叫猜頌的外國人笑了笑，沖我微微彎了下腰。他雖然表現的很是平靜隨意，但我卻從他的臉上，隱隱看到了一絲小心與恐懼。
恐懼？這個牛氣哄哄的外國人，貌似在害怕我？
他怕我什麼？
按下疑惑，我跟著這幫人走出了市局大門，剛出門口，我就看到昨天孫老頭帶著來接我的豪車就停在路邊，孫老頭本人正毫無形象地赤著腳坐在路邊的長椅上看報紙，瞧上去就跟個鄉下老漢沒什麼區別。
這幫瞧上去衣著氣派談吐不俗的精英人士，面對一個市局領導盛氣凌人，但到了孫老頭面前，卻輕聲和聲，把身段放低的如同小學生一樣。我就瞧見孫老頭不咸不淡地回了兩句，然後揮了揮手，直接就給這群人下了逐客令。這群人也沒有生氣，笑了笑，就上了四輛車，開車呼嘯而去。
那個猜頌卻沒有走，而是站在孫老頭身後默然而立，瞧上去就跟個保鏢一樣——不過說實話，這人身材挺拔健碩，剛才說話還文質彬彬，這會往那一站，身上自然而發散發出一股子彪悍之氣，比保鏢還像保鏢。
一直到人走完了，孫老頭才招呼了我一聲，說道：「怎麼樣，林小子，在裡面沒受氣吧？」
「氣倒是受了……不過我當場就出了。」我嘿嘿一笑，摸了摸手腕。那個精鋼鐐銬在昨晚連番轟炸的時候就取了下來，倒不是他們覺得我戴這個鋼鐐辛苦，而是再不取，我就要用這玩意把審訊室的桌椅板凳都劃拉壞了。
我瞧了一眼那個猜頌，然後對孫老頭豎起了大拇指：「孫老師，沒看出來啊，你背景居然這麼深厚！一聲令下，連當官的都得服從，我還一直以為你就是個普通的中學老師呢！」
「我背影深厚個P！」孫老頭罵了一句，哼了一聲道：「這些人都是你那個好師兄拉過來的。他現在的身份是東南亞的大商人，海外華僑聯誼會會長，來咱們這裡投資考察的。現在什麼都是經濟掛帥，大資本家開口，還是一等的洋大人，你說會是什麼結果？」
孫老頭話中，可絲毫沒對大孫子的成就而感到自豪，而是帶著一種不屑與厭惡。講真，我都搞不懂孫老頭是怎麼想的了，這要是我能混到這份上，我爹媽估計能給全宇宙都宣揚一遍。
猜頌就坐在汽車后座，對於孫老頭的話完全無動於衷，眼觀鼻，鼻觀心，跟個泥雕木塑一般。
我坐了一會，看到汽車還沒開，忍不住問了一句：「孫老師，接下來怎麼辦？」
「等一會，你大師兄也要過來。還有，我通知了6041辦公室的人，估計一會他們也會過來。有他們在，你就不會再牽涉到這案子裡了。」
「604辦公室？」我疑惑地問了一句。
「嗯，就是以前的宗教辦，後來分流了一部分到愛國衛生委員會，幾經變幻，變成了現在的604辦公室。他們就是專門處理靈異事件的國家部門。說實話還真不好找，他們打著604的招牌，都跑去610上班了，要不然也不會拖到今天才找到人。」
「呃……604跟610不是隔壁嗎？換個辦公室上班，應該沒那麼難找吧……」我弱弱地問了一句。
孫老頭明顯噎了一下，沒好氣地說道：「你懂什麼？數字只是代號，604是靈異事件處理小組，610是反邪教中心，跟在哪辦公一點關係都沒。」
「嘿，這種秘密的機構，行事豈不是非常低調？」
「那是當然，他們這種人，你就是開了天眼盯著他們仔細瞧，都看不出來有什麼異樣。」孫老頭得意地說道。
「呃……那前面那輛車是怎麼回事？」我無辜地向前面指了指。
「什麼車？」孫老頭伸頭一瞧，就看到前面一輛冒著黑煙的老式桑塔納汽車開了過來。車身上還噴著一行大字：603調查小組。
「這二十年不見，他們這幫人居然都開始光明正大的出來活動了？」孫老頭用力揉揉眼睛，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
噴著黑煙的桑塔納也瞧見了我們這輛車，更瞧見了半個身子都探出窗外的孫老頭。它直接在馬路上調了個頭，就打算停到我們後面的車位上去。
但正在此時，後面一輛黑色的寬大奔馳轎車卻先他一步，悄無聲息地占據了車位。豪車的發動機聲音沉靜，跟旁邊開鍋了般的桑達納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豪車車門打開，我就看到我那位便宜師兄大熱天的居然還穿了一件長款風衣，一臉瀟灑地下車向我們這邊走來。還沒走到我們車邊，那個噴有604標誌的桑塔納車窗卻突然降了下來。一個人臉伸了出來，望向了孫旌華，有些遲疑地問了一句：「你……你是孫旌華？」
孫旌華愣了一愣，轉過了身去。桑塔納上下來了一個人。這人打扮得極為邋遢寒酸，他穿著一件條紋T恤，一條皺巴巴的西褲，手裡還夾著一個公文包。要不是他從政府人員車上下來，我都疑心他是個街上的無業游民。
邋遢的男人跟孫旌華對視一眼，臉色變了好幾變，然後徹底沉了下去：「孫旌華，果然是你，你居然還敢回來！」
面對他的態度，孫旌華似乎並不以為意，居然還笑了出來：「沒想到居然遇到了老朋友，周鐵頭，十幾年不見，你還是這麼窮啊！」
「我是燕京法學院附屬律師所的……」
「我是華僑辦的……」
我一一聽著他們的自我介紹，腦中越來越糊塗。這怎麼回事？怎麼突然跑來一個外國人說是我的法律顧問？這玩意兒不是有錢人才能整出的名堂嗎？還有這幫律師又是怎麼回事，怎麼連華僑辦的人也出面了？
我後面的歐局長，每聽到一個介紹，臉色就更黑一片，到最後一張黑臉都變成了青紫色，讓人疑心這廝會不會隨時心臟病發作。
我只愣了一會，心中就已經瞭然，這八成是孫老頭搞出來的事，昨天他可是瞧見我被警車帶走了，我思來想去，數遍我認識的所有人，有這個能耐的，貌似也就只有這個看上去普通的小老頭了。
君不見，昨天他居然還帶了私人司機過來接我！
「你是這裡的領導？現在，我的當事人可以走了嗎？」歐局長剛一露面，猜頌就走了過去，說話之中，還有一種盛氣凌人的氣勢。
「可以，當然可以，我們也就是帶他來配合一下調查，就算你們不過來，今天也會放他回家的。」歐局長瞬間就轉了一個臉色，一臉的笑容絲毫看不出剛才他還氣得差點心肌梗死。對於他的話，周圍的幾個律師只是笑了笑，目送著歐局長快步而去。
「你們……」
「別緊張，我只是奉了我們老闆的命令，把你從這裡接出去。」那個叫猜頌的外國人笑了笑，沖我微微彎了下腰。他雖然表現的很是平靜隨意，但我卻從他的臉上，隱隱看到了一絲小心與恐懼。
恐懼？這個牛氣哄哄的外國人，貌似在害怕我？
他怕我什麼？
按下疑惑，我跟著這幫人走出了市局大門，剛出門口，我就看到昨天孫老頭帶著來接我的豪車就停在路邊，孫老頭本人正毫無形象地赤著腳坐在路邊的長椅上看報紙，瞧上去就跟個鄉下老漢沒什麼區別。
這幫瞧上去衣著氣派談吐不俗的精英人士，面對一個市局領導盛氣凌人，但到了孫老頭面前，卻輕聲和聲，把身段放低的如同小學生一樣。我就瞧見孫老頭不咸不淡地回了兩句，然後揮了揮手，直接就給這群人下了逐客令。這群人也沒有生氣，笑了笑，就上了四輛車，開車呼嘯而去。
那個猜頌卻沒有走，而是站在孫老頭身後默然而立，瞧上去就跟個保鏢一樣——不過說實話，這人身材挺拔健碩，剛才說話還文質彬彬，這會往那一站，身上自然而發散發出一股子彪悍之氣，比保鏢還像保鏢。
一直到人走完了，孫老頭才招呼了我一聲，說道：「怎麼樣，林小子，在裡面沒受氣吧？」
「氣倒是受了……不過我當場就出了。」我嘿嘿一笑，摸了摸手腕。那個精鋼鐐銬在昨晚連番轟炸的時候就取了下來，倒不是他們覺得我戴這個鋼鐐辛苦，而是再不取，我就要用這玩意把審訊室的桌椅板凳都劃拉壞了。
我瞧了一眼那個猜頌，然後對孫老頭豎起了大拇指：「孫老師，沒看出來啊，你背景居然這麼深厚！一聲令下，連當官的都得服從，我還一直以為你就是個普通的中學老師呢！」
「我背影深厚個P！」孫老頭罵了一句，哼了一聲道：「這些人都是你那個好師兄拉過來的。他現在的身份是東南亞的大商人，海外華僑聯誼會會長，來咱們這裡投資考察的。現在什麼都是經濟掛帥，大資本家開口，還是一等的洋大人，你說會是什麼結果？」
孫老頭話中，可絲毫沒對大孫子的成就而感到自豪，而是帶著一種不屑與厭惡。講真，我都搞不懂孫老頭是怎麼想的了，這要是我能混到這份上，我爹媽估計能給全宇宙都宣揚一遍。
猜頌就坐在汽車后座，對於孫老頭的話完全無動於衷，眼觀鼻，鼻觀心，跟個泥雕木塑一般。
我坐了一會，看到汽車還沒開，忍不住問了一句：「孫老師，接下來怎麼辦？」
「等一會，你大師兄也要過來。還有，我通知了6041辦公室的人，估計一會他們也會過來。有他們在，你就不會再牽涉到這案子裡了。」
「604辦公室？」我疑惑地問了一句。
「嗯，就是以前的宗教辦，後來分流了一部分到愛國衛生委員會，幾經變幻，變成了現在的604辦公室。他們就是專門處理靈異事件的國家部門。說實話還真不好找，他們打著604的招牌，都跑去610上班了，要不然也不會拖到今天才找到人。」
「呃……604跟610不是隔壁嗎？換個辦公室上班，應該沒那麼難找吧……」我弱弱地問了一句。
孫老頭明顯噎了一下，沒好氣地說道：「你懂什麼？數字只是代號，604是靈異事件處理小組，610是反邪教中心，跟在哪辦公一點關係都沒。」
「嘿，這種秘密的機構，行事豈不是非常低調？」
「那是當然，他們這種人，你就是開了天眼盯著他們仔細瞧，都看不出來有什麼異樣。」孫老頭得意地說道。
「呃……那前面那輛車是怎麼回事？」我無辜地向前面指了指。
「什麼車？」孫老頭伸頭一瞧，就看到前面一輛冒著黑煙的老式桑塔納汽車開了過來。車身上還噴著一行大字：603調查小組。
「這二十年不見，他們這幫人居然都開始光明正大的出來活動了？」孫老頭用力揉揉眼睛，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
噴著黑煙的桑塔納也瞧見了我們這輛車，更瞧見了半個身子都探出窗外的孫老頭。它直接在馬路上調了個頭，就打算停到我們後面的車位上去。
但正在此時，後面一輛黑色的寬大奔馳轎車卻先他一步，悄無聲息地占據了車位。豪車的發動機聲音沉靜，跟旁邊開鍋了般的桑達納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豪車車門打開，我就看到我那位便宜師兄大熱天的居然還穿了一件長款風衣，一臉瀟灑地下車向我們這邊走來。還沒走到我們車邊，那個噴有604標誌的桑塔納車窗卻突然降了下來。一個人臉伸了出來，望向了孫旌華，有些遲疑地問了一句：「你……你是孫旌華？」
孫旌華愣了一愣，轉過了身去。桑塔納上下來了一個人。這人打扮得極為邋遢寒酸，他穿著一件條紋T恤，一條皺巴巴的西褲，手裡還夾著一個公文包。要不是他從政府人員車上下來，我都疑心他是個街上的無業游民。
邋遢的男人跟孫旌華對視一眼，臉色變了好幾變，然後徹底沉了下去：「孫旌華，果然是你，你居然還敢回來！」
面對他的態度，孫旌華似乎並不以為意，居然還笑了出來：「沒想到居然遇到了老朋友，周鐵頭，十幾年不見，你還是這麼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