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病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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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成忙活了一天,身上全是泥土。他也沒去換衣服,直接跑到了我這裡,一屁股坐在我對面,呼呼直喘氣。

  「這麼累?莫非你連續做了三十次大寶劍?」

  「你就別取我了!」齊成一聲苦笑:「今天我們帶著警犬,還借了一台小挖掘機,都快把那個院子翻了一遍土,也沒找到那孩子的屍體。而且你也說了,那個樹是用來鎮壓厲鬼的,我就沒敢讓他們傷到樹根,挖掘進度特別慢。」

  「哦?那最後什麼說法?」

  「還能有什麼辦法?我這不過來找你了麼?你都不知道,那棵無花果樹的根系有多發達,在地下蔓延了多廣,小區院子下面全是它的根系,我看還有老大一部分長到外頭去了。雖然我們盡力避免損傷它的樹根,但還是弄斷了不少細小的根須,這個……應該不會對那個大樹造成什麼傷害吧?」齊成小心翼翼地看著我。

  「應該不會吧……」我也吃不准了:「那你們挖完,填坑了嗎?」

  「填了,都回填了,還被家屬院裡的人逼著鋪了一層地磚,估計明天施工隊就過去了。」齊成搖了搖頭,明顯對於那些愛占小便宜的人不以為然。

  「等下,我覺得,你好像沒有抓住重點。」我打斷了齊成的話:「你不是說,那棵樹的樹根有很多都長到了外面嗎?我只知道田曉蕾的屍體是被埋在了樹下,但未必是在院子裡啊?埋在外面的樹根下,那也是樹下。而且我現在想了想,把孩子的屍體埋在院子裡根本就不可能嘛,挖那麼大一堆土出來,任誰看了都知道下面有問題。」

  「這個我也想到了,還特意找了找去年的地圖。」齊成從包里掏出一張紙,鋪開展到我面前:「我們後來又順著一條浮根往外挖,挖了快一百多米才到盡頭,按這個為圓心,這個家屬院,後面的房子,這旁邊的兩條街,還有後面的小樹林,都是它的根系範圍。」

  「在這裡面,後面的房子不提,旁邊的兩條路都是硬化路面,根本沒法動土。也就是這個小樹林,土層裸露,晚上又沒什麼人。田軍要是埋屍,最大的可能就是這裡。」

  齊成比了一小段距離,按照比例尺,大約是兩百米長。

  不愧是專業搞刑偵的,這麼快就找到了大概位置。要換成我,說不定還在那傻傻地等老樹妖醒過來呢。

  「既然你們都找到位置了,那還找我來做什麼?」

  「咳,我們這不是怕,萬一下面再有什麼變故,你好歹也是個法師,能鎮住下面的玩意嘛!」齊成笑得有點尷尬,有點躲閃。

  「還真是用上我時才想起來人吶……」我嘀咕了一聲,一攤手說道:「問題是你也看見了,我現在還不能走呢,鬼知道你們啥時候才能把我放出去。」

  「快了快了,我回來的時候劉勝利,哦就是那個死者,他的屍檢已經做完了。昨天晚上的監控也調齊了,很快就會證明你並不是嫌疑人。」

  「那就好,說起來,那個劉勝利為毛要半夜三更去挖坑?你們檢查出來的死因又是什麼?」我好奇地問道。

  「這事說出來估計你都不相信!」齊成有些哭笑不得地說道:「也不知道這個劉勝利聽誰的謠言,說這樹下面埋著古董,警察就是來挖古董的,只是沒找到而已。結果等咱們一走,他就跑去挖古董了。古董沒挖著,人倒是沒了。」

  」至於他的死因?法醫說是急性心肌梗死,心臟都破裂了,就是俗稱的嚇破了膽!別的不說,光憑這些,就能證明你不是兇手。他當時為啥要寫你的名字,這點我們還真不清楚。」

  「你們不清楚,我可是明白!」我冷笑了一聲道:「我昨天跟他大吵了一架,估計就恨上我了,臨死了也要拉個墊背的。就是這貨沒腦子,都沒想過誣陷別人能成功麼?」

  「吵架?說來聽聽?」齊成表現出了濃厚的興趣。

  「也沒啥啦,就是昨天我身體不舒服,疼的叫出來了。然後這貨就說我打擾他午休了,小心一會過來修理我。我當然生氣了,就跟他吵了起來,就這麼簡單,沒什麼可說的……」我一邊說,卻一邊覺得臟腑之中,隱隱的又開始疼痛了起來。

  糟糕!發病的時候又到了,臥槽齊成還在旁邊看著呢,打死都不能在他面前示弱啊!

  我只想到這裡,劇烈的痛苦就讓我頭了一頭的冷汗,而且這次比上次還要痛苦,才忍了幾秒,我就不由自主地發出一聲悶哼。

  齊成本來正聽我說話呢,看到我的表情,頓時一樂:「我說你跟我說事也不用來個情景再現吧?連怎麼疼都表演出來了?你還別說,你演得還真像。」


  「像個P!勞資是真疼!我他喵的又發病了!」我只來得及說出這句話,潮水般的痛苦就涌了上來,我這會也顧不得在齊成面前丟面子了,當場就發出了慘叫之聲。

  齊成頓時被嚇到,椅子都踢翻了。他驚慌失措地看著我,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那個啥,林濤,你要不要緊啊,用不用我叫個救護車?」

  「不用……就疼一會……過會就好了……」我艱難地憋出一句話,然後點又痛苦地低吼了出來。

  我們這邊動靜那麼大,所里的其它人當然都聽到了。很快就有好幾個警察過來圍觀,又過了一會,就連那個張景祥也趕了過來。他看到了我現在痛苦的情形,臉上當場變了顏色。

  「你怎麼搞的,過來陪人說句話,都能把人弄成這樣?」他直接沖著齊成吼了起來。齊成也不示弱,不緊不慢地頂了回去:「他身體本來就有病,這會是發病了,倒是你,病人也往所裡帶,萬一出事了,你擔得起這個責任嗎?」

  他們兩個的交惡明顯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甚至因為我意外發病都能找到理由互相攻擊。不過張景祥這次明顯敗下一陣,被齊成這麼一說,頓時沉不住氣:「那你還愣著幹嘛,還不趕緊叫救護車?」

  「這還用你說?」齊成哼了一聲,走到一邊去打電話了。

  過了大約三分鐘左右,救護車就已經趕到了。其實我這會身上已經不疼了。但齊成給我了一個暗示,我就繼續趴到地上裝痛苦。等救護車把我拉走,齊成也坐上車跟了過去。

  一直到半路,齊成才捅了捅我胳膊問:「餵林濤,你現在好了沒?」

  「好是好了,只是這麼一直趴著,胸口難受啊。」我一骨碌爬了起來,倒把出車醫生嚇了一大跳。

  「嘿,不錯,你小子夠機靈!」齊成沖我豎起大拇指:「你跟著車去醫院,就不用再去辦一次結案的手續,也能少一次氣受,到時候自然會有人幫你辦好給你送過去。你就先去醫院做個檢查吧,反正這錢也是我們單位出的。」

  我還沒說話,倒是車上的醫生護士不樂意了,滿臉生氣地站了出來:「等下,你是裝病?你知不知道你們這是在浪費醫療資源?你們這是在犯罪!」

  「別,這大帽子我可受不起!」齊成做了個投降的手勢說道:「這位身體真的有病,我可沒騙人。他剛才疼的差點把嗓子叫破,也就是這會不疼了。治病的事你們在行,他得了啥病你自己去問清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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