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終於找到了
結果到最後，又是來了一頓檢查。我都習慣了像個木偶一樣被指揮著上上下下。畢竟同樣的事我都經歷了三回，早就麻木了。我也就是尋思著這又是一個無處可去的夜晚，醫院好歹能住一晚上，才勉強同意了。
出診的醫生不認識我，急診的可認識。他一看到我，就一拍腦門驚訝地叫了出來：「咦？你不是昨天那個逃費的病號嗎？邊大夫都找你一天了。」
我被他說得心裡一虛，連忙開口解釋：「不不不，我可沒想過逃費，我昨天是真有事，才提前離開了，你們繳費處在哪裡？我這就把昨天的帳結了。」
「這事你得問你的主治大夫，我們這邊可不清楚。對了，邊大夫說你病得很重，都快……咳。不過我瞧著你也活蹦亂跳氣色很好，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不管怎麼樣，你先去找邊大夫吧，他昨天可急壞了。」
找那個嘴碎又固執的老大夫？還是免了吧！看見他我就頭疼，就憑他那股子執拗勁，不把我按到醫院不出來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但問題是，我沒有病啊！
五神蠱一共要發作三天，今天已經是最後一次了，過了這一次，蠱蟲就會被我的身體吸收掉，完成對於內臟的強化。前幾次拍片子幾個人都說我內臟里長滿了寄生蟲，也不知道這次再拍片子，會是什麼樣的結果。
想到這裡，我直接提出了個要求：「醫生啊，我總覺得肚子疼，你給我拍個X光片吧？」
急診醫生轉過了頭，認真地盯著我：「肚子疼？哪個部位？有些地方疼痛沒必要拍片的，說清楚具體部位疼痛時間就可以了。」
「好吧，我不是肚子疼，我是心肝脾肺腎，膽胃胰腸膀胱通通都疼，可以給我拍片了吧？」我有些惱羞成怒地說道。
急診醫生看我的樣子，就跟看傻子一樣。
不過他最後還是同意了我的請求。
醫生的X光機，乃是一個比人還高，占據了一整個房子的超大設備。我站在機器根前按照醫生的指示擺了無數的體位，一直到我懷疑這廝是不是性取向有問題時，他才意猶未盡地把我叫了出來。
「你的身體……一切都很正常，但我從來都沒見過，人類的內臟會蠕動的那麼快！看成像時我都覺得我眼花了，你肚子裡的內臟，難道都長了骨骼肌不成？你到底是不是人類？」醫生用難以置信的目光看著我。
咦，這次沒檢出寄生蟲？
這豈不是說，等我睡一覺起來，會就功力大進了？！
我這會心情超好，也不計較他的無禮，給他留下了一個神秘莫測的微笑，轉身直接離開。
因為害怕被那個嘴碎的邊大夫的撞見夾纏不清，我也不敢留在醫院裡過夜，跑去外面找了個不要身份證的小旅館，美美地睡了一覺。
這一天晚上倒是風平浪靜，什麼事都沒發生，連噩夢都沒做。我這一覺足足從晚上十點睡到早上8點，才被窗外刺眼的太陽給曬醒了。
醒來之後，我活動了活動身體，卻並沒有那種功大進，世間無敵的感覺。
不應該啊，孫老頭說消化了五神蠱，好處簡直是受用不盡。怎麼我一點反應也沒有，跟平時完全沒有兩樣？
莫非是我的姿勢不對，白白浪費了五神蠱的藥力？我心中暗暗咕嘀著，準備回頭找孫老頭問個清楚。
我先去病房樓溜達了一圈，確定那個邊大夫不在，才在護士長的引導下，找到了昨天欠費的單子，補齊了這塊心病。
不過等我想離開的時候，那個邊大夫卻剛好從電梯裡走了出來。他看到我後頓時一呆，然後直接追了過來：「哎，那個誰！你先別跑，我有話對你說！」
「鬼才不跑呢！再不跑我就走不了了！邊大夫，我現在身體很好，別找到我了！」我丟下一句話，落慌而逃。
這邊事了，已然到了上午時分。齊成的電話也打了過來，問我今天能不能出去。我自然是沒問題的，僅僅用了十分鐘，就已經出現在了小樹林旁邊。
這次齊成帶來的人換了一批，他昨天的那些同事並沒有過來，取而代之的是好多年輕大學生模樣的人，他們一個個還帶著幾根長鋼管繩子組成的用具，滿臉好奇地盯著我。或許是之前齊成對他們有過交待，他們也只是盯了我一眼，目光中隱隱有著畏懼，並沒有主動跟我搭話。
」這是什麼？」我指了指他們手裡那些奇怪的工具。
「這你都認不出來？」齊成哈哈一笑：「這是咱們這地界最出名的考古用具，洛陽鏟啊！昨天劉勝利挖古董的舉動提醒了我，我尋思著今天的工作量太大了，就問以前大學考古系的老師借了些學生出來。去年挖開的土層是跟沒動過的土層不一樣的，就算是他填得再瓷實，探洞一打就能看出來。有了這些洛陽鏟，幾個小時的工夫咱們就能找到屍體。」
我心說我們一家都是大大的良民，哪見過這等盜墓的工具。不過齊成說的也有道理，這玩意每次就打一個圓洞，速度其實比用挖掘機野蠻開挖要快得多。
在一群學生的幫助下，我們很快就把這塊地皮打得千瘡百孔。一個小時不到，我們就確定了三處最可疑的地方。
「這裡……這裡……還有這裡。這三處地方的土層跟別處不太一樣，應該是近兩年開挖過的。只是我們也沒辦法判斷挖開的時間，也不確定哪個才是你們要找的地方。」一個學生走了過來，開始向齊成匯報工作。
「成了！各們都辛苦了，接下來就是我們的事兒了，回頭我請你們喝酒！」得到了具體的位置，齊成精神一振，取出早已準備好了鐵杴，自己挽起袖子就幹了起來。
學生們倒是靦腆得很，也沒呼應齊成喝酒的號召。他們倒是主動過來幫忙。這幫學考古的學生都帶著挖土的工具，七手八腳地圍在一起開工幹活。就他們挖坑的動作未免太過於輕柔。知道的明白他們在挖屍體，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在鬆土挖蟲呢。
我跟齊成進度最快，首先挖天了第一個選好的地方。結果我倆都挖了快一米多深，居然挖出來一具狗的屍體。
「雪特！這群養狗的真沒公德心，你說狗死了你去火化唄，連三百多的火化費都不肯出麼，居然隨便刨個坑埋了！害得老子白干半天！」
齊成悻悻地罵了一句，費力地從坑裡爬了出來。他見那群學生到現在才挖了個地皮，於是招呼我一聲，瞄準了下一個目標。
這次我倆挖得更深，足足有沒過了我的頭頂，坑裡已經不允許兩個人同時站立了。齊成不得不提前就跳了出去，把大坑留給了效率更高的我。
「還沒挖到麼？」他在上頭問道。
「沒呢，越往下挖，石頭越多，我都快沒法動手了。我估計這塊地方也不是。」我悶悶地應了一聲。
「你說的有道理，先停下吧，我拉你出來。」齊成伸出胳膊，一用力把我拉了出來。
現在排除了兩個地方，唯一的可能，就是學生們動手的那塊地皮了。
「你們幾個啊，這是挖坑呢，不是考古，按你們的挖法，挖到晚上都找不到東西！來來讓一下，讓專業刨坑的來。」
也不知道齊成說的專業刨坑的到時是他，還是我，亦或是我倆都是。反正到最後動手的還是我們兩人。我倆一前一後，悶著頭又幹了一個多小時，天色已經到了中午時分。
沒有了雨水，天氣開始變得無比炎熱。齊成體能雖好，但也只個普通人，高強度的體力勞動幹了一上午，這會已經開始脫力，速度明顯慢了下來。
看他這樣，只能我自己上了。我半是勸慰，半是強制地把齊成請了上去，坑裡只留下我一人不知疲倦地繼續揮鏟。沒有了齊成妨礙，我一個人幹活的速度比兩個人還快，挖出的深坑，很快就已經沒過了我的頭頂。
我已經挖了接近兩米深了，挖出來的土往上拋著都變得很困難。下面也出現了越來越多的樹木根須，卻還是沒找到屍體。如果這個坑是田軍挖出來的，那他未免也太能幹了。
從老樹妖給我展示的過往中來看，田軍確實是一個壯漢，肌肉結實，也是做慣體力活的人。挖這麼深的坑，對他問題並不大。
底下的樹根越聚越多，越聚越密，幾乎都團成了一個球。我本來想避開它們挖別的地方，卻突然心中一動，停了下來。
「我想……我已經找到田曉蕾的屍體了……」我望著那個樹根團成的球，低低地說了一句。
「你說什麼？」齊成在上面貌似沒聽清楚。
我沒理他，而是深吸了一口氣，半踹了下來，雙手輕貼在了那些樹根上。
「樹妖前輩，我已經找到田曉蕾了，還請你快把她放開吧……」
似乎是聽到了我的低語，那個本來包裹成球的根須如一條條觸手一般緩緩張開，宛如一朵菊花綻放。一個瘦小乾枯到近乎嬰兒大小的身軀，靜靜地出現在了我面前。
出診的醫生不認識我，急診的可認識。他一看到我，就一拍腦門驚訝地叫了出來：「咦？你不是昨天那個逃費的病號嗎？邊大夫都找你一天了。」
我被他說得心裡一虛，連忙開口解釋：「不不不，我可沒想過逃費，我昨天是真有事，才提前離開了，你們繳費處在哪裡？我這就把昨天的帳結了。」
「這事你得問你的主治大夫，我們這邊可不清楚。對了，邊大夫說你病得很重，都快……咳。不過我瞧著你也活蹦亂跳氣色很好，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不管怎麼樣，你先去找邊大夫吧，他昨天可急壞了。」
找那個嘴碎又固執的老大夫？還是免了吧！看見他我就頭疼，就憑他那股子執拗勁，不把我按到醫院不出來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但問題是，我沒有病啊！
五神蠱一共要發作三天，今天已經是最後一次了，過了這一次，蠱蟲就會被我的身體吸收掉，完成對於內臟的強化。前幾次拍片子幾個人都說我內臟里長滿了寄生蟲，也不知道這次再拍片子，會是什麼樣的結果。
想到這裡，我直接提出了個要求：「醫生啊，我總覺得肚子疼，你給我拍個X光片吧？」
急診醫生轉過了頭，認真地盯著我：「肚子疼？哪個部位？有些地方疼痛沒必要拍片的，說清楚具體部位疼痛時間就可以了。」
「好吧，我不是肚子疼，我是心肝脾肺腎，膽胃胰腸膀胱通通都疼，可以給我拍片了吧？」我有些惱羞成怒地說道。
急診醫生看我的樣子，就跟看傻子一樣。
不過他最後還是同意了我的請求。
醫生的X光機，乃是一個比人還高，占據了一整個房子的超大設備。我站在機器根前按照醫生的指示擺了無數的體位，一直到我懷疑這廝是不是性取向有問題時，他才意猶未盡地把我叫了出來。
「你的身體……一切都很正常，但我從來都沒見過，人類的內臟會蠕動的那麼快！看成像時我都覺得我眼花了，你肚子裡的內臟，難道都長了骨骼肌不成？你到底是不是人類？」醫生用難以置信的目光看著我。
咦，這次沒檢出寄生蟲？
這豈不是說，等我睡一覺起來，會就功力大進了？！
我這會心情超好，也不計較他的無禮，給他留下了一個神秘莫測的微笑，轉身直接離開。
因為害怕被那個嘴碎的邊大夫的撞見夾纏不清，我也不敢留在醫院裡過夜，跑去外面找了個不要身份證的小旅館，美美地睡了一覺。
這一天晚上倒是風平浪靜，什麼事都沒發生，連噩夢都沒做。我這一覺足足從晚上十點睡到早上8點，才被窗外刺眼的太陽給曬醒了。
醒來之後，我活動了活動身體，卻並沒有那種功大進，世間無敵的感覺。
不應該啊，孫老頭說消化了五神蠱，好處簡直是受用不盡。怎麼我一點反應也沒有，跟平時完全沒有兩樣？
莫非是我的姿勢不對，白白浪費了五神蠱的藥力？我心中暗暗咕嘀著，準備回頭找孫老頭問個清楚。
我先去病房樓溜達了一圈，確定那個邊大夫不在，才在護士長的引導下，找到了昨天欠費的單子，補齊了這塊心病。
不過等我想離開的時候，那個邊大夫卻剛好從電梯裡走了出來。他看到我後頓時一呆，然後直接追了過來：「哎，那個誰！你先別跑，我有話對你說！」
「鬼才不跑呢！再不跑我就走不了了！邊大夫，我現在身體很好，別找到我了！」我丟下一句話，落慌而逃。
這邊事了，已然到了上午時分。齊成的電話也打了過來，問我今天能不能出去。我自然是沒問題的，僅僅用了十分鐘，就已經出現在了小樹林旁邊。
這次齊成帶來的人換了一批，他昨天的那些同事並沒有過來，取而代之的是好多年輕大學生模樣的人，他們一個個還帶著幾根長鋼管繩子組成的用具，滿臉好奇地盯著我。或許是之前齊成對他們有過交待，他們也只是盯了我一眼，目光中隱隱有著畏懼，並沒有主動跟我搭話。
」這是什麼？」我指了指他們手裡那些奇怪的工具。
「這你都認不出來？」齊成哈哈一笑：「這是咱們這地界最出名的考古用具，洛陽鏟啊！昨天劉勝利挖古董的舉動提醒了我，我尋思著今天的工作量太大了，就問以前大學考古系的老師借了些學生出來。去年挖開的土層是跟沒動過的土層不一樣的，就算是他填得再瓷實，探洞一打就能看出來。有了這些洛陽鏟，幾個小時的工夫咱們就能找到屍體。」
我心說我們一家都是大大的良民，哪見過這等盜墓的工具。不過齊成說的也有道理，這玩意每次就打一個圓洞，速度其實比用挖掘機野蠻開挖要快得多。
在一群學生的幫助下，我們很快就把這塊地皮打得千瘡百孔。一個小時不到，我們就確定了三處最可疑的地方。
「這裡……這裡……還有這裡。這三處地方的土層跟別處不太一樣，應該是近兩年開挖過的。只是我們也沒辦法判斷挖開的時間，也不確定哪個才是你們要找的地方。」一個學生走了過來，開始向齊成匯報工作。
「成了！各們都辛苦了，接下來就是我們的事兒了，回頭我請你們喝酒！」得到了具體的位置，齊成精神一振，取出早已準備好了鐵杴，自己挽起袖子就幹了起來。
學生們倒是靦腆得很，也沒呼應齊成喝酒的號召。他們倒是主動過來幫忙。這幫學考古的學生都帶著挖土的工具，七手八腳地圍在一起開工幹活。就他們挖坑的動作未免太過於輕柔。知道的明白他們在挖屍體，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在鬆土挖蟲呢。
我跟齊成進度最快，首先挖天了第一個選好的地方。結果我倆都挖了快一米多深，居然挖出來一具狗的屍體。
「雪特！這群養狗的真沒公德心，你說狗死了你去火化唄，連三百多的火化費都不肯出麼，居然隨便刨個坑埋了！害得老子白干半天！」
齊成悻悻地罵了一句，費力地從坑裡爬了出來。他見那群學生到現在才挖了個地皮，於是招呼我一聲，瞄準了下一個目標。
這次我倆挖得更深，足足有沒過了我的頭頂，坑裡已經不允許兩個人同時站立了。齊成不得不提前就跳了出去，把大坑留給了效率更高的我。
「還沒挖到麼？」他在上頭問道。
「沒呢，越往下挖，石頭越多，我都快沒法動手了。我估計這塊地方也不是。」我悶悶地應了一聲。
「你說的有道理，先停下吧，我拉你出來。」齊成伸出胳膊，一用力把我拉了出來。
現在排除了兩個地方，唯一的可能，就是學生們動手的那塊地皮了。
「你們幾個啊，這是挖坑呢，不是考古，按你們的挖法，挖到晚上都找不到東西！來來讓一下，讓專業刨坑的來。」
也不知道齊成說的專業刨坑的到時是他，還是我，亦或是我倆都是。反正到最後動手的還是我們兩人。我倆一前一後，悶著頭又幹了一個多小時，天色已經到了中午時分。
沒有了雨水，天氣開始變得無比炎熱。齊成體能雖好，但也只個普通人，高強度的體力勞動幹了一上午，這會已經開始脫力，速度明顯慢了下來。
看他這樣，只能我自己上了。我半是勸慰，半是強制地把齊成請了上去，坑裡只留下我一人不知疲倦地繼續揮鏟。沒有了齊成妨礙，我一個人幹活的速度比兩個人還快，挖出的深坑，很快就已經沒過了我的頭頂。
我已經挖了接近兩米深了，挖出來的土往上拋著都變得很困難。下面也出現了越來越多的樹木根須，卻還是沒找到屍體。如果這個坑是田軍挖出來的，那他未免也太能幹了。
從老樹妖給我展示的過往中來看，田軍確實是一個壯漢，肌肉結實，也是做慣體力活的人。挖這麼深的坑，對他問題並不大。
底下的樹根越聚越多，越聚越密，幾乎都團成了一個球。我本來想避開它們挖別的地方，卻突然心中一動，停了下來。
「我想……我已經找到田曉蕾的屍體了……」我望著那個樹根團成的球，低低地說了一句。
「你說什麼？」齊成在上面貌似沒聽清楚。
我沒理他，而是深吸了一口氣，半踹了下來，雙手輕貼在了那些樹根上。
「樹妖前輩，我已經找到田曉蕾了，還請你快把她放開吧……」
似乎是聽到了我的低語，那個本來包裹成球的根須如一條條觸手一般緩緩張開，宛如一朵菊花綻放。一個瘦小乾枯到近乎嬰兒大小的身軀，靜靜地出現在了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