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素姨娘的求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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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頓了一下,桅子又道:「昨天咱兒欲加害於我及腹中的孩子,若是想要加害姨娘,只怕姨娘也不會設防吧。」

  「不會,路兒才不會……」話一出口,素姨娘就息了聲,似乎為自己的一時失語而自惱著。

  桅子卻是掃了一眼襄陽侯,然後才看著素姨娘道:「我竟不知道一個對自己的婢女所做之事一無所知的主子,還能這般信任自己的婢女,嘖嘖,素姨娘,是讓我說你天真呢,還是說你拿別人都當了傻子呢。」

  「少夫人……」素姨娘沒想到少夫人連這麼一點話頭都抓到了。

  襄陽侯的臉色煞是難看,道:「回答少夫人的話。」

  素姨娘一臉悲泣的看著侯爺,傷心道:「侯爺,婢妾這些年是如何待侯爺的,侯爺難道不知道嗎?婢妾在府里這麼多年,何時做過一件讓侯爺為難,危害侯府子嗣的事,只要說出一件,婢妾別說接了侯爺的休書,就是一頭撞死在這也心肝了。」

  素姨娘的語氣極為悲憤,一邊說著,一手指著門外的廊柱。

  桅子卻是不冷不熱的嘲諷道:「素姨娘要是真想撞柱子,還是換個安靜些的地方吧,別臨到死了還不讓人安生,這院子我母親住的好好的,若是被什麼髒東西弄壞了風水,只怕還要重新換個院子呢。」

  「少夫人?」素姨娘的聲音有些大。

  桅子假裝哆嗦了一下,安墨染和侯夫人的臉都黑了,侯夫人更是開口道:「素姨娘,有些話之所以沒說到面上來,是給你留幾分顏面,就算你不顧,也要為二少爺,為侯爺想想,要是素姨娘真要鬧下去,也就別怪我不客氣了,正好,有些陳年舊事,我到想拿出來清算清算呢。」

  桅子瞭然於侯夫人的態度,想來也是想到了以前安墨染差點中毒的事,素姨娘本來可以體面的離開,即便是被休,憑著素姨娘的手段,還有這些年在府里的保養,嫁個鰥夫還是不成問題的,再說就算是不嫁人,要是安智宸想收留她,想來侯爺也不會整日的去安智宸家把人轟走。

  不過現在的情形,顯然安智宸是個沒心沒肺的,至少不敢收留素姨娘是真。

  「夫人說什麼,什麼陳年舊事,婢妾不知道。」素姨娘沒想到侯夫人忍了這麼多年,原本以為早就揭過去了,卻不曾想在這會兒拿了出來。

  桅子卻是冷嘲道:「陳年舊事若是姨娘的記性不太好的話,我到是聽說件新鮮事,想來姨娘也該是知道的吧。」

  素姨娘有些詫異的看著少夫人,到沒想到少夫人沒提陳年舊事。

  桅子側頭看向侯夫人道:「母親,昨天天色太晚,到是有件新鮮事沒來得及與母親稟報呢。」

  侯夫人事的,配合道:「噢,什麼事,你的身子受不得折騰,那麼晚了,難不成還能出什麼新鮮事。」

  桅子笑了,道:「可不就是嗎,媳婦昨天聽院子裡與嬌兒相好的丫頭提過,好像姨娘身邊的路兒已經讓咱們二少爺給開了臉了呢,而且啊,媳婦聽說,這事可是姨娘默許的呢。」

  「咳咳……」

  當了半邊旁聽者的安墨染和襄陽侯都忍不住咳了起來,而跪在地上的素姨娘卻是一臉的慘白。

  這事要是聯繫到安智宸身上,只怕就不這般好了了,這樣的後續,不是素姨娘想要的,她要的,即便是被趕出了府,可至少是光明正大的住在兒子的府里,至少這樣,將來也能得到媳婦和孫子該有的尊重,不然,媳婦以後只要拿了這個話頭來堵她,她就一輩子都擡不起頭了。

  桅子顯然沒有什麼友愛之心,又道:「聽說姨娘身邊的路兒與嬌兒還說過,事成之後,二少爺必保嬌兒無事,而且還要回了母親,要擡了嬌兒做妾呢,這些事,到是不知道姨娘知道不知道呢。」

  桅子後面這話,純屬瞎編的,不過有的時候,謊言說多了,想要再去圓,就會打破之前的謊言,到時候無論你先頭說的,還是後來說的,都沒有半分的可信度。

  就像是現在,素姨娘連忙擺手道:「不可能,嬌兒那蹄子哪裡佩給二少爺暖床,再說路兒不可能會與嬌兒開了這樣的條件。」

  安墨染按住了桅子的手,親手遞了一杯茶過去,媳婦這會兒該歇著的,剩下的有他就夠了。

  「照姨娘這麼說,路兒的行事,姨娘是知道的?」安墨染冷淡的口氣裡帶著幾分秋後算帳的味道。

  素姨娘一哽,目光撇向了襄陽侯。

  「素姨娘,看著侯爺做什麼,難不成你還想說你做的這一切都是侯爺授意的。」侯夫人淡笑著嘲弄道。


  襄陽侯眉頭一皺,這會兒要是再分不出來,那他也不是襄陽侯了,瞪著素姨娘道:「欠看我做什麼,有話就話,有屁就放。」

  桅子還是頭一次聽襄陽侯說粗話呢,整個肩膀都想顫了,只是現在不是時候,桅子才極力的壓制著。

  安墨染撇向素姨娘道:「姨娘要是不介意咱們再說下去,那就大可以再查下去,正好對於昨天的處置,我心下還有許多不滿,要不是父親一捶定了音,我是斷然不會這般輕易饒了敢害我妻兒性命的人的。」

  安墨染話里的威脅意味十足,也就是說,之前的決定是襄陽侯自己的決定,不論是為了誰好,若是素姨娘不吵不鬧,這事也就過去了,可是這會兒既然鬧開了,安墨染就要弄個明白,總不能一直這麼稀里糊塗吧。

  素姨娘的臉色是真白了,她本來想著憑著與侯爺多年的情分,再看到二少爺的面子上,侯爺好歹給她個臉面,可是沒想到碰到來請安的世子和少夫人,偏偏這兩人又是拿住她不放的。如今還想把二少爺揪出來。

  素姨娘本來就不傻,只是說從小丫頭出身,見識有限,所以有的時候難免有些自大,高估了自己,而低估了別人,如今被安墨染赤祼祼的威脅了,素姨娘終究知道妥協了、

  「侯爺,夫人,世子爺,少夫人,是奴婢錯了,奴婢認,管教下人不利,是婢妾的疏忽,如今路兒已經送了衙門,婢妾也就顧不得主僕的情意了,在這,婢妾最後一次給侯爺磕頭了,只怕婢妾這一去,就再也沒有機會見侯爺了,婢妾盼著侯爺與夫人舉岸齊眉,白頭到老。」

  侯夫人卻是不陰不陽的笑道:「你的祝福還是收起來吧,定裡面摻了多少的水分了,本來那些舊事,我也打算忘了,不過今天姨娘到底給我上了一堂珍貴的課程,不懂就問。」

  桅子大約知道侯夫人要問什麼,所以袍袖底下扯著安墨染的手指便用了些力。

  侯夫人瞧著素姨娘道:「我一直在好奇,互姨娘當初之所以能對我下手,對染兒下手,到底是誰給了姨娘的膽子,又是誰在給姨娘搭橋呢。」

  不怪侯夫人糾結,畢竟這樣的人曾經差點害的安墨染命喪黃泉,如今又來害她的媳婦了,若說當年的事已經過去了,可是現在的事才剛剛來臨,難不成自己經過的擔心受怕,還打算讓媳婦也再經過一遍嗎,侯夫人就算是不心疼桅子,可也心疼即將要出生的孫子啊,尤其這會兒她跟侯爺還要去京里一趟,偌大的侯府,只余夫妻兩個,若是兩夫妻在一塊,侯夫人到是不怕什麼,只怕什麼時侯落了單,再有什麼意外的情況,那會兒侯夫人只怕是追悔莫及了,所以以前得過且過的心思可不敢再有了。

  安墨染也瞪著素姨娘道:「聽說二弟現在掛的閒差好像也是可有可無,要不要跟人打聲招呼呢?」

  素姨娘面色一冷,她沒想到侯府真的會這麼絕。

  看著安墨染有些不敢相信的說道:「世子爺,那好歹是你的親弟弟啊。」

  安墨染未等言語,桅子卻是好奇道:「不對啊,我母親只生了我相公一個兒子啊?」

  素姨娘一噎,擡眼看向了侯爺,卻只見襄陽侯一副閉目養神的樣子,顯然是不想插手到裡面去。

  素姨娘的目光一凝,沒想到侯夫人會用這事副實著她。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素姨娘就算是再強勢,這會兒也低了頭,道:「夫人,少夫人,當年的事,婢妾只能說,那些藥是意外得的,至於什麼人幫奴婢,奴婢卻是覺得並沒有什麼人在幫奴婢,一切只能說是機緣巧合。」

  說到這,素姨娘就把她早年給安墨染下毒的事說了出來,到底是做母親的,在侯夫人和安墨染拿安智宸威脅她的時候,她就選擇了妥協。

  襄陽侯越聽越心驚,聽到最後都忍不住氣的直接站起了身子,幾步就到了素姨娘的跟前,一個窩心腳就爭狠的踹了過去,在一眾丫頭壓抑的驚呼聲中,只有襄陽侯自己知道,曾經自己被這修女發人騙得團團轉,有多傻。

  那是對他一個男人智商的嘲笑,這樣的素姨娘,哪裡還有活路。

  侯夫人其實想要知道的就是當年她身邊的丫頭有沒有背叛她的,好在,聽來的答案讓她的心結開懷了不少,與侯爺的憤怒相比,侯夫人到是顯得多了幾分淡然的味道。

  往事不可追,侯爺一臉歉意的看著侯夫人,嘴唇翕動,想說什麼,當著小輩的面,到底不好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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