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迎兒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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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的丫頭自然也有開口的,廚房的兩個婆子還有兩個丫頭到是面如死灰,可能心理想明白了,這事就算是別人有辯解的機會,她們卻是一定沒有的。

  桅子看了一眼第一個開口的小丫頭,道:「你管著灑掃?」

  小丫頭連連點頭,眼裡的希冀盡現。

  桅子又道:「那想來你也會在廚房那邊的井旁打水吧。」

  灑掃必須要用水,這都不用說的。

  小丫頭一愣,臉色一白,不過還是點頭道:「奴婢,都是在那打水,可是奴婢不會進廚房的。」

  桅子卻是挑著眉道:「你再好好想想,你打水,或是路過廚房的時候,可有什麼發現中,或者說有什麼奇怪的人,奇怪的事?」

  微頓了一下,桅子又道:「我再給你們提個醒,這會兒我不安排人去搜你們的屋子,可若是你們再不說的話,我就讓人去搜你們的屋子,正所謂捉賊拿髒,有錢能使鬼推磨,這麼大的事,想來你們無論是誰也不會替人白賣命,定然會有好處跟著的,這兩日府里也沒聽哪個丫頭請假,就是請假,我一樣有辦法把你的去向,東西查的一清二楚,所以這會兒給你們機會,是讓你們有個互相檢舉,有個活路的機會,若是等我搜到了不屬於你的東西,到時候,只怕你就算是想說,我也未必想聽了。」

  桅子的話像是給小丫頭提了個醒一般,小丫頭一愣,到真是認真想起來。

  桅子說完這話,見大夥也都認真的去想,索性就再加了一句,道:「人以水為生,想必你們即便不在廚房幫忙,可也離不開去廚房喝水的事實,你們自己仔細想想,在去廚房用水的時候,可曾發現過異常,或者說廚房的哪些人有什麼奇怪的舉動,只要你們想到的,大可以說出來,然後咱們當著大夥的面直接對質,只要能證明你是清白的,那麼我就可以放了你,而且還會給你五兩銀子的撫恤費,你們各自好好想想吧。」

  流水有些驚訝的望著桅子,想不到少夫人的離間用的這麼好,一頓板子,又抓住了那一點求生欲望,絕地,逢生,任何一個不想死的人都會抓住這個機會。

  尤其最讓流水佩服的是少夫人還能想到通過搜房來尋找罪證,的確,小丫頭也罷,婆子也罷,分例在那擺著,這樣的事,若是沒有好處,誰也不會幹,有了好處總要有東西在,金銀也罷,首飾也罷,只要有這麼個東西,自然就能找到出處,有了出處,想找出這個人來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果然,有個小丫頭弱弱的開口,道:「少夫人,奴婢前兒見過廚房的嬌兒在咱們院子的後門見了路兒,奴婢不經意間看見路兒給了嬌兒什麼東西,當時嬌兒還說不行,路兒又從手上卸了東西下來塞到了嬌兒的手裡,不過是什麼,奴婢就不知道了。」

  「嬌兒?」

  桅子並不知道誰是嬌兒,廚房的婆子到像是緩了力氣一般,一腳就踹到了在她旁邊裝死的嬌兒身上,罵道:「死丫頭,要真是你做的,就快點站出來承認,免得連累了大夥的性命,到時候就算你全家活著,也得不到好下場。」

  或許這個嬌兒平時的人緣還真不太好,至少這會兒看來是真不怎麼樣,有了這麼一個開口聽,大家就你一言我一語的開始數落上了,嬌兒開始還跟著辯駁幾句,只是越說到後來,越不吱聲了,到最後,頭就微垂著,連辯解的力氣也沒有了。

  流水小聲的貼在桅子耳邊道:「少夫人,那個路兒是素姨娘身邊的丫頭。」

  桅子的手緊緊的攥著,其實這事,就算是不這般嚇唬,也能猜出個十有八九來,能對她肚子裡的孩子下手,必然就是為了斷了侯府的子嗣,侯府的主子在這擺著,侯夫人護著她還來不及,哪裡會斷了她的子嗣,侯爺也不會,姨娘們到是說的出,畢竟嫡系要是沒了子嗣,侯府他日也可能會落在庶出的手裡。

  當然,也不排除姨娘們是心下有怒氣,因為二少爺和三少爺的親事不順,而把這股氣發到了她身上。

  只是有些事桅子可以相讓,可是這種連最基本的道德底線都沒有的人,桅子斷然不會姑息的。

  「帶人去搜嬌兒的屋子,看看有沒有那個丫頭所說的罪證。」

  流水道了聲是,便叫了兩個五大三粗的婆子去了嬌兒的院了。

  這會兒桅子已經看到了嬌兒的腿都顫了起來,身子更是不自禁的顫抖著。

  流水帶人去的,自是該知道什麼地方能搜出東西來,這些小丫頭藏東西的地方也無非就那些,所以等流水帶著人回來的時候,手上已經多了一對絞絲蝦須的銀鐲子,每一隻也足有一兩重,還有兩個十兩銀子一個的元寶。


  若是小數目還可以狡辯,這麼大的數目,只怕就算是有一百張口來狡辯,也不能為自己辯解什麼了。

  一院子挨了打的丫頭、婆子們,怨毒的目光恨不得直接把小丫頭給殺了,嬌兒渾身顫的比死了還難受。

  桅子也沒多問,這會兒也不必問了,讓流水壓著嬌兒道:「把她和那幾樣東西都送到侯爺那去,若是侯爺問起,就據實以告。」

  流水點了點頭,便讓婆子押了人下去。

  桅子掃了一院子受了傷的下人,嘆了口氣,道:「將心比心,若你們換了我今天的環境,想必也不會比我下手輕多少,所以對於今天的事,我並不後悔,可你們無辜受了冤,我也不會平白打了人,回頭一人賞五兩銀子,再將養三日,一會兒讓郎中進來開些金創藥與你們,這幾日儘量不要沾水。」

  桅子說完,轉身就進了屋子。

  一院子的下人,一時間竟也安靜無聲。

  怨與不怨,桅子並不想太多,有些時候,這種以權壓人,的確是最有效的解決辦法。

  流水把人送去了,正好侯爺也在府,便把東西都擺到了侯爺面前,又把少夫人問案的經過說了,事實與東西俱在,小丫頭想拘束,自是拘束不了。

  侯夫人也沒開口,但看著侯爺如何處置。

  等到桅子晚上知道結果的時候,已經聽說侯府新婚的二少爺和三少爺從府里搬出去了,走的時候急急匆匆的,連下人還沒安頓好呢。再就是聽說侯爺的妾室素姨娘以七出之條被侯爺休出了門,從此以後,與侯府再無干係。

  「二姐,二姐,你能聽到我說話嗎,二姐,我不會讓你白白受苦的,二姐,你快點醒過來好不好。」

  桅子趕走了屋裡的小丫頭,一個人拉著仙兒的說呢喃著。

  從來沒有像這一刻這般期待著仙兒能夠睜開眼睛在自己面前大吼大叫,從來沒有這樣一刻,喜歡看到仙兒充滿活力又與人爭鋒的樣子,那樣的仙兒,無異活的最是撒脫,自在的。

  「二姐,你放心,你一定不會有事的,二姐,我也不會讓你有事。」桅子緊緊的攥著仙兒的手,好在手上的溫度還是溫熱的,呼吸還是清淺的,不然她真的不知道仙兒這一刻還有沒有生氣在了。

  就這樣守了不知多久,桅子聽到了耳邊有人在說話。

  「少夫人,你先睡一會吧,奴婢跟流水守著親家二奶奶,若是親家二奶奶有醒的跡象,奴婢一定叫醒你。」落花瞧著夜都過半了,少夫人還在親家二奶奶身邊守著,便小心的勸道。

  方圓正好端了宵夜進來,也勸道:「少夫人先吃點東西,回頭再睡上一覺,要是親家二奶奶知道少夫人這般憔悴,只怕心下也不會高興,而且少夫人就算不為自己想,也得為自己肚子裡的孩子想想才是。」

  桅子一個恍神,都不記得自己坐了這麼久了,後背有些僵硬,身子一動,就像是木偶一般,各個零件都不受用了。

  落花和流水連忙上前,一個小心的捶著背,一個揉著腿,等到桅子緩過來了,兩人才小心的摻了桅子起身,坐到了一旁放好的小桌上。

  方圓擺了清粥,還有小菜,大半夜的,不敢讓少夫人用的太過油膩。

  「少夫人,你少吃一點,親家二奶奶一定會吉人自有天相的,再說,奶奶就算是不餓,總要想著肚子裡的小少爺不是。」方圓夾了一筷子小鹹菜遞到了桅子眼前的碟子裡,不心的勸道。

  桅子慢慢的咀嚼,壓根就不知道吃進嘴裡的是什麼東西,可是就因為孩子,所以這會兒的動作有些機械性一般。

  落花和流水一拿端了水,一個拿了帕子,正在給仙兒淨手和臉,待收拾完畢,這邊桅子也用完了。

  落花和流水又打了水,伺候著少夫人淨了手和臉,然後才小聲道:「少夫人回屋歇會吧,若是有什麼事,奴婢們會叫少夫人的。」

  桅子擺了舞手,指著仙兒另一張上床道:「我回屋也睡不著,還不如在這守著二姐呢,說不定什麼時候二姐就醒過來了。」

  方圓一瞧也知道勸不動,不過也不敢讓少夫人睡那小床,就道:「要不少夫人去西間睡吧,西間的床也夠大。」

  落花和流水也是連連的點頭,催著桅子過去。

  隔日一早,睡夢中呢,桅子就聽見東邊屋子裡有來往的腳步聲,撲騰一下,桅子就從床上坐了起來,人還沒完全清醒過來呢,就聽見方圓驚訝的聲音道:「少夫人,你醒了?」

  緊接著,另一個腳步聲也推開門走了進來,正是安墨染。

  趕了一夜的路,這會兒坐到床邊,拉著桅子的手,安撫道:「別急,喬爺爺來了,你三姐和三姐夫都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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