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九章經驗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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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這個消息,各人反應並不相同。

  徐痴虎只點了點頭,無論是臉上還是心裡,都沒有多大的波瀾。

  他知道張齊山是誰:張家的領導者,張家在外所有生意、產業的真正擁有者,交遊廣闊的大商人……

  除此之外,張齊山還是張權的父親,張玄羽的叔叔,魁首的敵人之一。

  徐痴虎很清楚自己的職責:在魁首有需要的時候,做魁首手裡的利箭,狙殺魁首要殺的人。

  除此之外的事情,徐痴虎都不掛懷,也不去深思。

  思考得失、制訂計劃之類的事情,有魁首,有曹爺,還有那位腦子不在魁爺之下、身手跟曹爺不差上下的張大姑娘,自己只要做好一支利箭即可。

  魁首所指之處,利箭必至,仇敵必死!

  這就是自己要做到的。

  至於張齊山之死……非要說和自己有沒有什麼關係的話,那大概就是自己日後少了一個狙殺的目標吧?

  除了這一點之外,徐痴虎不覺得張齊山之死跟自己有什麼關係:張齊山的死的確會帶來種種連鎖反應,應該有所籌謀、有所準備,但這種事情不該由自己操心,那就和自己沒有任何關係。

  自己是一支暗箭!

  暗箭,不需要有自己的想法,只要足夠鋒利、精準即可。

  「張齊山死了……」

  曹愚魯聽了這個消息,微微皺眉,望向周毅,「誰做的?」

  魏虎丘等人雖然已經從張權身旁撤離,但卻沒有撤到其他地方,只是由明轉暗,仍舊在注意著張權以及張家的所有動靜,為遠在林城的周毅等人提供可靠消息。

  曹愚魯沒對魏虎丘下過「幹掉張齊山」的命令,想來魏虎丘也沒這個膽量,敢在沒有經過曹愚魯和周毅允許的情況下,在這種地方捅婁子。

  不是魏虎丘,難道是張齊林?張齊林應該也沒蠢到這個地步啊……

  「一個陌生人,叫呂平。」周毅搖頭苦笑,「昨晚他幹掉了張齊山之後徑直跑到了泰國,然後打來了電話。」

  「呂平……」

  曹愚魯輕輕念著這個名字,沒有與之相關的任何記憶,「這個消息來源……可靠麼?」

  「難講。」周毅一攤手,「我連張齊山現在是死是活都不清楚呢,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也毫無頭緒,無從驗證。」

  一邊說著,周毅笑吟吟的望向了一旁的金石開。

  自從得知張齊山的死訊之後,金石開只撇了撇嘴,之後便眼觀鼻鼻觀心,好似神遊物外。

  被周毅笑吟吟的盯著,金石開也不能再繼續裝傻了。

  「咳……」

  金石開清了清嗓子,沖周毅一攤手,「周先生,我在國內沒多少關係啊……這你是知道的!」

  「金先生謙虛了。」周毅才不買帳,「稍微打聽一下總是可以的。」

  「您這就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呀……」

  金石開滿不情願的拿出手機,一臉牙疼的樣子:「這事兒聽不容易的,容易讓人說閒話你知道吧……麻煩呢。太詳細的我肯定不能問,不然別人還以為我跟這些事情有關係呢,只能旁敲側擊的打聽打聽了……周先生咱可先說好了,能打聽來多少就是多少了,您可別強求。」

  周毅連連點頭,「有個信兒就行。」

  金石開沖周毅一點頭,拿著手機去一旁打電話。

  他的一些關係,甚至是跟那些關係打交道的時候所用的身份,可是絕對不能泄露給周毅他們的。

  對此,周毅倒是並不介懷——知道那麼多可沒什麼好處,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成了禍患嘍……

  過了沒五分鐘,金石開回來了,搖頭嘿笑。

  「消息問出來了。」

  金石開笑看周毅,「張齊山的確是死了,死在他的辦公室里,殺他的人也的確姓呂,據說是一名私人理髮師,和張齊山向來關係不錯。那名私人理髮師昨晚去張齊山的辦公室見了他,之後便離開了。在此之後,張齊山沒有再出現過。」

  「據說,張齊山在辦公室里有一個套間,裡面設有床鋪,他有時候會在辦公室里過夜。因為這個,張齊山的秘書當夜並沒有去打擾張齊山,因為張齊山這段時間心情不好,秘書怕遭到訓斥。」


  「直到今天早上,張齊山的秘書敲門不應,推門走進辦公室,才發現張齊山死在椅子上,血流遍地,人早涼透了。」

  金石開搖頭笑著:「這中間差不多是十來個小時啊……足夠殺了張齊山的人從容出逃了。」

  「還真死了……」周毅輕輕的嘆了口氣。

  在這個消息得到確認之前,周毅對「張齊山是否已死」這件事情都是將信將疑的。

  確認了這個消息之後,其他的細節都可以先擱在一旁,周毅已經可以開始著手謀劃了。

  「不止如此。」

  金石開笑的更開心了:「在確認了張齊山的死亡之後,張齊山的弟弟張齊林就被警察帶走盤問了。眼下,張齊林正在協助調查呢!」

  一邊說著,金石開伸出手掌,五指分張,「多年之前,張家長子因為意外而死;現在,張家次子張齊山,被人殺死在自己的辦公室里;張家第三子張齊林,被警方帶走協助調查……」

  每說一個人,金石開就落下一根手指。

  說完張家三子,五指便只剩無名指和小指兩根手指仍舊直立。

  「偌大一個張家,現在正值一片混亂。」

  金石開含笑活動著自己的無名指和小指,「這兩位……可算是撞上天賜良機了啊。」

  說起張家裡的動靜時,金石開完全是一副看熱鬧的架勢。

  這倒也是。

  張家的事情說白了不過是豪門恩怨、家族內鬥而已,跟第七局、跟金石開沒有半點關係。如果不是這事情牽扯到了周毅,金石開才懶得去探聽消息。

  「張齊林被警方帶走了……」

  周毅摸著下巴,「這動作未免太快了吧?是張齊山在官方的支持者授意的?」

  張齊林的確有一定的嫌疑,但張齊山新死,張家正是一片混亂的時候。在這個時候把張齊林帶走配合警方調查,在周毅看來,這實在是有些操之過急了——從情理來說,該給張齊林一個維持張家運轉的時間;從道理上來說,嫌疑更大的「私人理髮師」放著不去追查,先來查張齊林?這也不合道理。

  在周毅想來,這應該是張齊山在官方層面上的支持者有所授意吧……

  「年輕人啊,年輕人……」

  金石開搖頭微笑,看著周毅,「你這腦子雖然挺好用,但是還是欠了點磨礪,缺了些歷練啊……」

  「張齊林被警方帶走接受盤問、協助調查,的確是有更上層的力量做了示意。」

  「但示意者並非張齊山在官方的人脈和支持者。」

  「而是張齊林的官方人脈!」

  輕輕點了點自己的腦袋,金石開笑看著周毅,「周先生,你應該看的懂吧?」

  周毅笑著點點頭,「的確是高明啊……看明白了。」

  被金石開點破謎底,周毅頓時瞭然,知道自己終究是想的簡單了。

  張齊山一死,最大的獲利者自然是張齊林。

  鑑於雙方最近的內鬥,張齊林的嫌疑自然不小——誰說的準是不是張齊林雇兇殺人?「張齊林應該沒這麼蠢」之類的話可不足以打消他的嫌疑。

  查到張齊林頭上,只不過是早晚的事情罷了。

  既然橫豎要查,那倒不如將盤查張齊林這件事情掌握在己方手中,在事情剛發生的時候就將張齊林查個清清楚楚,將他的嫌疑徹底洗脫。

  如此一來,才能免得「夜長夢多」——誰知道會不會有人非得把這件事情扣到張齊林頭上去?與其讓對方掌握事情的走向、甚至給對方編制羅網的時間,先下手為強總是好的。

  這應該就是促成此事的真正目的了。

  「我還是想簡單了。」

  周毅望向笑吟吟的金石開,「如果不是你點破這一點,我可就想偏了,不知道後面還會因為這個想法做出多少錯誤決定……謝謝啊,金先生。」

  周毅這話說的誠心誠意。

  於周毅這種「決策者」而言,最可怕的事情就是選錯了方向。

  一旦方向出錯,後續的決策很難走向正軌。因此要付出的代價,更是難以想像。

  金石開所說的事情雖然不多,卻足夠關鍵,讓順推局勢的周毅避免了一個大坑。


  「哈哈……」

  金石開擺手一笑,然後收起了笑容,神色鄭重:「張齊山和張齊林在官面里的關係和人脈,都是沉沉浮浮多少年的人物,那可是擡頭一個心思低眉一個主意,都不是簡單人物。事情一旦和這些人扯上關係,無論做什麼決定都不能有任何大意。」

  「在你眼裡,張家的那些人或許只是區區商人,所思所想都很好揣摩,不足掛齒。但在那些權謀高手眼裡,你又何嘗不是一個歷事不多的小小頑童呢?跟他們交手,你一定要當心。」

  「誰愛跟他們打交道誰打去,」周毅翻著眼睛,「我是肯定不會跟他們打交道的。」

  「現在不就是在和他們交手?」金石開笑問。

  「別這麼說。」周毅擺著手,「我只不過是想要攪渾水,然後渾水摸魚罷了……張齊山背後的人也好,張齊林背後的人也罷,我都避著走。」

  金石開很好奇,「你想怎麼避著走?」

  看周毅在這種局勢中掙扎、前進,對於身為旁觀者的金石開而言頗有樂趣。

  周毅想了想。

  然後他給金石開表演了一下什麼叫做「避著走」。

  「喂,虎丘啊。」

  周毅打通了魏虎丘的電話,笑吟吟的,「找個機會,做了張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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