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你有什麼事兒瞞著我？
「三叔跟我爹說要分家。」劉三好一邊兒觀察王氏的臉色一邊兒道。
王氏眼底有喜色，可更多的是惶恐。
喜色大約是覺得自家男人為了她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惶恐則是害怕蘭氏還有劉迎貴聽了之後會覺得都是她慫恿的。
「三好，你是個伶俐的，你跟三嬸兒說說，遇著這樣事兒三嬸應該怎麼做？」王氏帶了哭腔開口，「我也沒有別的想法，就是想著好好跟你三叔過日子，可咋就這麼難呢？」
「別的三好不知道，但有一點兒，三好覺得，不管發生什麼事兒，三嬸兒跟三叔都要一條心。」
「一條心？」
「就跟這次樣，三叔跟祖父說要分家，等祖母回來了，肯定會叫了三嬸兒過去。祖母那人，三嬸兒心裡明白的很，她會哭鬧威脅，會使盡一切手段阻止分家。若是到時候祖母朝著你使勁兒，逼迫你，你會怎麼辦？跟祖母妥協，還是咬牙堅持要分家的事兒？」三好問道。
王氏面上有迷惘之色，蘭氏是婆母，是長輩。
他們做小輩的要順從長輩，蘭氏要是執意阻止，他們能有什麼法子？還不是得順著蘭氏的意思？
三好搖搖頭，「三嬸兒，如果這次妥協了，想必你的日子會更不好過。祖母是個記仇的人，她會把這一切都算在你頭上，她會認為是你挑撥著三叔鬧分家的。」
這也是王氏害怕的，到時候蘭氏咬住是自己犯口舌惹的這事兒，她就能輕易把自己從劉家攆出去。
「所以，三嬸兒你要堅定點兒，要抓住祖父祖母的痛處。」三好又道，「祖父一心想要把你受傷這事兒瞞著，怕村里人知道，甚至叫大伯母陪你去鎮上看郎中……」
王氏眼睛一亮，她也不是笨的什麼都不知道，自然明白三好的意思。
「你跟三叔可以抓著這一點兒不放，到時候應該能得償所願。不過依著祖母的性子，財物上你們應該拿不到太多。畢竟，是你們提出分家，而不是長輩做主分家。」三好又道，「就算真的分家了，你們的日子可能不會太好過。」
在不好過能不好過到哪兒去？她跟當家的都不是懶惰的人，難不成還養不活自己？
見王氏眉眼舒展，三好知道她是拿定了主意，笑了笑道：「那我就回屋兒去了，分家這樣的大事兒，原也不是我這個做小輩的能插嘴的。」
「三好，你是大姑娘了，三嬸兒也不當你是小孩子。這事兒，三嬸兒記在心裡。」王氏認真道。
三好笑笑，回了自家的廂房，手裡繼續做著針線活兒，耳朵卻仔細聽著外頭的動靜，生怕錯過了好戲。
蘭氏今兒竄門時候有些長，下半晌才回來。跟她一塊兒出去竄門的還有劉銀釵，母子倆顯然興致很好，說話的語調十分歡快，都是劉銀釵在說什麼衣裳好看要買，蘭氏則歡快的答應她一類的話。
「去哪兒了，就等著你回來了。」劉迎貴的聲音略高，便是三好在房裡都聽的清楚。
「跟銀釵去翠桃家了。」蘭氏笑著道，進屋見劉德強劉德平二人都在，面上又添了三分笑，「你倆回來了？這幾天我就念叨著呢，可算是回來了。出去可還順當？」
蘭氏語氣很是溫和，叫劉德強有些受寵若驚，忙道：「都挺好的，娘。」
蘭氏點點頭，「挺好的就行，都在這兒杵著做啥？有啥緊要事兒？」
劉迎貴在炕沿上磕了磕旱菸杆，沉聲道：「他娘，老三說要分家。」
蘭氏一愣，一臉不相信，這怎麼可能嘛！老三的心思她最了解了，沒有什麼彎彎繞繞的心思，從來都是她跟老頭子說啥是啥，叫幹什麼就幹什麼的，這樣的人，咋能說出要分家的話？再說了，他跟王氏沒有所出，這一大家子一塊兒過活，旁人才不能笑話他們，他們也有個倚仗！
蘭氏掃視了父子三人幾眼，「老頭子是不是你說話不中聽了？你啊，兒子們都這個歲數了，什麼時候你都得給他們留點兒面子。老三啊，別跟你爹一般見識，他說話從來都不中聽，你又不是不知道。」
「娘，爹沒說啥，兒子，兒子就是想要分出去單過。」劉德平把先前在劉迎貴跟前重複了好幾次的話又說了一遍。
見劉德平一臉堅持，蘭氏意識到，他這是來真的。
分家？這怎麼成！
老大一家去縣城了，本來就少了個好勞力，老三兩口子再分出去，那家裡地里的活計誰干？就算老二是個好莊稼把式，可一個人能幹多少？老四從來都不干莊稼地的活兒的，就算強逼著去了，連個婦人都趕不上，老頭子年紀大了，也幹不了多少……
「不成不成！」蘭氏很堅定的搖頭，「我跟你爹都活的好好的，分什麼家？說出去不怕叫人笑話。放眼看看咱村兒，誰家爹娘俱在的分家了？」
「娘，只把我跟招娣分出去就行，大哥二哥四弟你們該咋過就咋過。」劉德平道，「我跟招娣都不是會討爹娘歡心的，在家裡還總惹著爹娘不高興，還不如分出去呢。」
「是王氏那個作死的鬧騰你叫你來戳我們心窩子？」蘭氏眼角梢吊起，一臉惱怒，「還真看不出來，這個賤蹄子還真是個不消停的，撮弄著一家子不和氣，她也不怕天打雷劈！」
劉德平面上難堪，到底誰是不消停的？
他臨出門之前，千求萬求的，叫自家老娘善待自己媳婦兒。
結果呢？媳婦的嗓子差點兒毀了。
不對，基本上算是毀了。
招娣原本那溫和的嗓音變得粗嘎難聽，自己聽了都不適應，旁人呢？
招娣本就是個內向的性子，遭了一番罪，心裡更是想不開了。他怕再這麼下去，把好好的人活活逼死。
「娘，跟招娣沒什麼關係，是兒子想要分家。」劉德平壓住心裡的火氣，平靜的道。
蘭氏哪兒能相信，她萬分肯定是王氏記恨她傷了她的嗓子，所以這才挑撥了最老實的兒子鬧著要分家，都說娶了媳婦忘了娘，蘭氏這會兒也覺得委屈的很，明明老三以前是最聽話的，這會兒居然為了個不相干的鬧了起來，這真是拿刀子捅她心窩子啊！
「王氏，你個作死的賤蹄子，你給我滾出來，你這會兒躲屋裡裝什麼縮頭烏龜啊。還以為你是個老實的，到頭來，你最不是東西，都說這會咬人的狗不叫，老婆子我今兒是見識到了。你不愛在我劉家門裡待著，那你走啊，沒人攔著你，你拐著我兒子算怎麼回事兒？他是從我肚子裡爬出來的，你憑什麼呀？」蘭氏倚著門框破口大罵，「你個下不出蛋的雞，也就是我老劉家仁義，才容忍你到今天！你不想著報答就算了，你還挑著分家，你不是人吶！你這心咋這麼狠毒啊！」
屋裡頭劉三好都忍不住要給蘭氏點讚了，這老婆子罵人的功夫還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呢。不光罵了王氏，還打了一把親情牌，訴說自己拉扯劉德平長大不容易，叫劉德平心裡產生動搖。
蘭氏都這麼罵了，王氏哪兒還能在屋裡待得住？
不同於往日的懦弱，王氏聽了三好那番話，也是打定了主意。左右她做都討好不了蘭氏，那還不如跟當家的分出去過呢。
「娘，人在做天在看，媳婦知道自己是個愚笨的，可自打進了劉家的門，上孝長輩，友愛妯娌，從來不多嘴多舌，爹娘叫幹什麼就幹什麼，也從來沒有偷奸耍滑，您不能把那些個屎盆子往媳婦頭上扣！」粗嘎的聲音有些刺耳，卻也給王氏添了幾分氣勢。
不等蘭氏再開口，王氏又道：「這些年無所出，媳婦心裡也惶恐，平日裡越發的小心翼翼，但凡是娘要求的，媳婦從來都不敢說個不。不求自己心安，但求娘心裡舒坦了，能叫我在劉家有容身之地。可娘的心媳婦是怎麼都捂不熱！」
「我呸！你把自己說的可憐兮兮的，博同情呢？告訴你，除了我那傻兒子，誰都不吃你這一套。你生不出孩子來，就是你的錯，你還東扯西扯做啥？」蘭氏啐了一口！
「娘，舉頭三尺有神明，您說這話，就一點兒不覺得理虧嗎？」王氏哽咽。
蘭氏面上慌亂，「你這死蹄子，說什麼呢？我能有什麼理虧的？你甭在這兒扯些沒用的，掩蓋你攛掇我兒子要分家的事實。」
劉德平卻是聽出了不對，他娘跟媳婦之間有什麼事兒是他不知道。
「招娣，你這話是啥意思？」
「還能有啥意思，還不是被我說中了心思，又想抵死不承認，才扯些沒用的。老三，你甭聽這娘們胡咧咧。」蘭氏搶先道，「娘知道你是個孝順懂事兒的，都是這娘們挑著你才犯了糊塗，娘不怪你，只一句，以後可不能再說這樣的話了，沒來的叫我跟你爹跟著上火，傳出去也叫人笑話。」
劉德平不去理會蘭氏，只深深的看著王氏，又問了一句：「招娣，你倒是說啊，你有什麼事兒瞞著我？」
王氏眼底有喜色，可更多的是惶恐。
喜色大約是覺得自家男人為了她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惶恐則是害怕蘭氏還有劉迎貴聽了之後會覺得都是她慫恿的。
「三好，你是個伶俐的，你跟三嬸兒說說，遇著這樣事兒三嬸應該怎麼做？」王氏帶了哭腔開口，「我也沒有別的想法，就是想著好好跟你三叔過日子，可咋就這麼難呢？」
「別的三好不知道，但有一點兒，三好覺得，不管發生什麼事兒，三嬸兒跟三叔都要一條心。」
「一條心？」
「就跟這次樣，三叔跟祖父說要分家，等祖母回來了，肯定會叫了三嬸兒過去。祖母那人，三嬸兒心裡明白的很，她會哭鬧威脅，會使盡一切手段阻止分家。若是到時候祖母朝著你使勁兒，逼迫你，你會怎麼辦？跟祖母妥協，還是咬牙堅持要分家的事兒？」三好問道。
王氏面上有迷惘之色，蘭氏是婆母，是長輩。
他們做小輩的要順從長輩，蘭氏要是執意阻止，他們能有什麼法子？還不是得順著蘭氏的意思？
三好搖搖頭，「三嬸兒，如果這次妥協了，想必你的日子會更不好過。祖母是個記仇的人，她會把這一切都算在你頭上，她會認為是你挑撥著三叔鬧分家的。」
這也是王氏害怕的，到時候蘭氏咬住是自己犯口舌惹的這事兒，她就能輕易把自己從劉家攆出去。
「所以，三嬸兒你要堅定點兒，要抓住祖父祖母的痛處。」三好又道，「祖父一心想要把你受傷這事兒瞞著，怕村里人知道，甚至叫大伯母陪你去鎮上看郎中……」
王氏眼睛一亮，她也不是笨的什麼都不知道，自然明白三好的意思。
「你跟三叔可以抓著這一點兒不放，到時候應該能得償所願。不過依著祖母的性子，財物上你們應該拿不到太多。畢竟，是你們提出分家，而不是長輩做主分家。」三好又道，「就算真的分家了，你們的日子可能不會太好過。」
在不好過能不好過到哪兒去？她跟當家的都不是懶惰的人，難不成還養不活自己？
見王氏眉眼舒展，三好知道她是拿定了主意，笑了笑道：「那我就回屋兒去了，分家這樣的大事兒，原也不是我這個做小輩的能插嘴的。」
「三好，你是大姑娘了，三嬸兒也不當你是小孩子。這事兒，三嬸兒記在心裡。」王氏認真道。
三好笑笑，回了自家的廂房，手裡繼續做著針線活兒，耳朵卻仔細聽著外頭的動靜，生怕錯過了好戲。
蘭氏今兒竄門時候有些長，下半晌才回來。跟她一塊兒出去竄門的還有劉銀釵，母子倆顯然興致很好，說話的語調十分歡快，都是劉銀釵在說什麼衣裳好看要買，蘭氏則歡快的答應她一類的話。
「去哪兒了，就等著你回來了。」劉迎貴的聲音略高，便是三好在房裡都聽的清楚。
「跟銀釵去翠桃家了。」蘭氏笑著道，進屋見劉德強劉德平二人都在，面上又添了三分笑，「你倆回來了？這幾天我就念叨著呢，可算是回來了。出去可還順當？」
蘭氏語氣很是溫和，叫劉德強有些受寵若驚，忙道：「都挺好的，娘。」
蘭氏點點頭，「挺好的就行，都在這兒杵著做啥？有啥緊要事兒？」
劉迎貴在炕沿上磕了磕旱菸杆，沉聲道：「他娘，老三說要分家。」
蘭氏一愣，一臉不相信，這怎麼可能嘛！老三的心思她最了解了，沒有什麼彎彎繞繞的心思，從來都是她跟老頭子說啥是啥，叫幹什麼就幹什麼的，這樣的人，咋能說出要分家的話？再說了，他跟王氏沒有所出，這一大家子一塊兒過活，旁人才不能笑話他們，他們也有個倚仗！
蘭氏掃視了父子三人幾眼，「老頭子是不是你說話不中聽了？你啊，兒子們都這個歲數了，什麼時候你都得給他們留點兒面子。老三啊，別跟你爹一般見識，他說話從來都不中聽，你又不是不知道。」
「娘，爹沒說啥，兒子，兒子就是想要分出去單過。」劉德平把先前在劉迎貴跟前重複了好幾次的話又說了一遍。
見劉德平一臉堅持，蘭氏意識到，他這是來真的。
分家？這怎麼成！
老大一家去縣城了，本來就少了個好勞力，老三兩口子再分出去，那家裡地里的活計誰干？就算老二是個好莊稼把式，可一個人能幹多少？老四從來都不干莊稼地的活兒的，就算強逼著去了，連個婦人都趕不上，老頭子年紀大了，也幹不了多少……
「不成不成！」蘭氏很堅定的搖頭，「我跟你爹都活的好好的，分什麼家？說出去不怕叫人笑話。放眼看看咱村兒，誰家爹娘俱在的分家了？」
「娘，只把我跟招娣分出去就行，大哥二哥四弟你們該咋過就咋過。」劉德平道，「我跟招娣都不是會討爹娘歡心的，在家裡還總惹著爹娘不高興，還不如分出去呢。」
「是王氏那個作死的鬧騰你叫你來戳我們心窩子？」蘭氏眼角梢吊起，一臉惱怒，「還真看不出來，這個賤蹄子還真是個不消停的，撮弄著一家子不和氣，她也不怕天打雷劈！」
劉德平面上難堪，到底誰是不消停的？
他臨出門之前，千求萬求的，叫自家老娘善待自己媳婦兒。
結果呢？媳婦的嗓子差點兒毀了。
不對，基本上算是毀了。
招娣原本那溫和的嗓音變得粗嘎難聽，自己聽了都不適應，旁人呢？
招娣本就是個內向的性子，遭了一番罪，心裡更是想不開了。他怕再這麼下去，把好好的人活活逼死。
「娘，跟招娣沒什麼關係，是兒子想要分家。」劉德平壓住心裡的火氣，平靜的道。
蘭氏哪兒能相信，她萬分肯定是王氏記恨她傷了她的嗓子，所以這才挑撥了最老實的兒子鬧著要分家，都說娶了媳婦忘了娘，蘭氏這會兒也覺得委屈的很，明明老三以前是最聽話的，這會兒居然為了個不相干的鬧了起來，這真是拿刀子捅她心窩子啊！
「王氏，你個作死的賤蹄子，你給我滾出來，你這會兒躲屋裡裝什麼縮頭烏龜啊。還以為你是個老實的，到頭來，你最不是東西，都說這會咬人的狗不叫，老婆子我今兒是見識到了。你不愛在我劉家門裡待著，那你走啊，沒人攔著你，你拐著我兒子算怎麼回事兒？他是從我肚子裡爬出來的，你憑什麼呀？」蘭氏倚著門框破口大罵，「你個下不出蛋的雞，也就是我老劉家仁義，才容忍你到今天！你不想著報答就算了，你還挑著分家，你不是人吶！你這心咋這麼狠毒啊！」
屋裡頭劉三好都忍不住要給蘭氏點讚了，這老婆子罵人的功夫還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呢。不光罵了王氏，還打了一把親情牌，訴說自己拉扯劉德平長大不容易，叫劉德平心裡產生動搖。
蘭氏都這麼罵了，王氏哪兒還能在屋裡待得住？
不同於往日的懦弱，王氏聽了三好那番話，也是打定了主意。左右她做都討好不了蘭氏，那還不如跟當家的分出去過呢。
「娘，人在做天在看，媳婦知道自己是個愚笨的，可自打進了劉家的門，上孝長輩，友愛妯娌，從來不多嘴多舌，爹娘叫幹什麼就幹什麼，也從來沒有偷奸耍滑，您不能把那些個屎盆子往媳婦頭上扣！」粗嘎的聲音有些刺耳，卻也給王氏添了幾分氣勢。
不等蘭氏再開口，王氏又道：「這些年無所出，媳婦心裡也惶恐，平日裡越發的小心翼翼，但凡是娘要求的，媳婦從來都不敢說個不。不求自己心安，但求娘心裡舒坦了，能叫我在劉家有容身之地。可娘的心媳婦是怎麼都捂不熱！」
「我呸！你把自己說的可憐兮兮的，博同情呢？告訴你，除了我那傻兒子，誰都不吃你這一套。你生不出孩子來，就是你的錯，你還東扯西扯做啥？」蘭氏啐了一口！
「娘，舉頭三尺有神明，您說這話，就一點兒不覺得理虧嗎？」王氏哽咽。
蘭氏面上慌亂，「你這死蹄子，說什麼呢？我能有什麼理虧的？你甭在這兒扯些沒用的，掩蓋你攛掇我兒子要分家的事實。」
劉德平卻是聽出了不對，他娘跟媳婦之間有什麼事兒是他不知道。
「招娣，你這話是啥意思？」
「還能有啥意思，還不是被我說中了心思，又想抵死不承認，才扯些沒用的。老三，你甭聽這娘們胡咧咧。」蘭氏搶先道，「娘知道你是個孝順懂事兒的，都是這娘們挑著你才犯了糊塗，娘不怪你，只一句，以後可不能再說這樣的話了，沒來的叫我跟你爹跟著上火，傳出去也叫人笑話。」
劉德平不去理會蘭氏，只深深的看著王氏，又問了一句：「招娣，你倒是說啊，你有什麼事兒瞞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