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軍報入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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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烽火,仍是古代傳遞軍情最快速最有效的方式。

  寒冷的子夜,地堡的烽火毫無徵兆地點燃,緊接著,相隔數里之外的另一座地堡看到了烽火,於是立馬也點起了烽火。

  一座座地堡相繼收到了敵襲的軍情,烽火也一個個點燃傳遞下去。

  冗長的號角在寒風呼嘯的子夜吹響,聲徹四方。

  與此同時,第一個受到襲擊的地堡,那隊駐守的宋軍將士,被西夏軍屠戮絞殺,沒有一個活著逃出去。

  耗費人力物力建築的這座地堡,順利成為西夏軍的戰利品。

  半個時辰後,駐守石門城的環慶路經略安撫使章,師帳擂鼓聚將,號角點兵,傳令宋軍集結出發,抵抗入寇的西夏軍。

  一道十萬緊急的軍報奏疏從石門城快馬發出,直奔汴京。

  章神色嚴峻,面沉如水。

  他知道,這一次不是小規模的戰爭,從前線的探報得知,這次西夏夜襲,出動的兵馬至少有兩萬。

  他們的目的不言而明,大宋在邊境大肆修築地堡城寨的蠶食法,已然令西夏日漸感到不安,每一座地堡城寨,都是扎在他們眼裡的一根釘子。

  若不拔除這些釘子,西夏的梁太后和權貴們如何安寢入眠?

  兩萬敵軍的入侵,這已是兩國的正式開戰了,章必須寫下奏疏,緊急呈遞汴京。

  戰爭,就這樣突如其來。

  汴京城,依舊繁花似錦。

  後人有詩云,「直把杭州作汴州」,諷刺的雖然是南宋君臣苟安一隅,但其實北宋的這個時期,士大夫也沒好到哪裡去。

  只要戰火沒燒到都城,人間處處都是士大夫的天堂。

  天堂之外的事,誰願理會?

  在這個人人苟安的消極年代,就連趙孝騫都不知不覺感染了毛病。

  活著,挺好的,如果能活得滋潤,那就更好了。

  火器監在打造火槍火藥,龍衛營在操練將土,兵役法正在衝破阻撓緩緩施行,再給朝廷一點時間,大宋就要從戰略守勢轉為攻勢。

  一切都在按計劃有條不地進行,現在大宋需要的,只有時間。

  於是在這段歲月靜好的時間裡,趙孝騫仍然可以混吃等死,不管不顧。

  就在上個月,趙孝騫吩附楚王府名下的製鹽作坊,組織了一支商隊,向遼國黃龍府送去了第一批雪鹽,大約兩千餘斤。

  收貨人是蕭兀納,知黃龍府,兼遼國東北路統軍使當初埋下蕭光敬這顆棋子,兩家互通買賣便是約定的條件之一,隨著第一批雪鹽送出,遼國蕭家這一支便再也無法洗脫里通宋國的罪名了,同時也坐實了與趙孝騫的隱秘合作。

  皇城司還有一位未曾謀面的勾當公事,趙孝騫給他傳遞了命令,短短兩個月,他已奉命開始安排商人身份的探子,以正常的方式接觸遼國的上層權貴了。

  一張密不透風的網,在趙孝騫的布置下,徐徐地結絲,布局,縱橫交錯。

  而趙孝騫本人,似乎沒那麼辛苦。

  理論上,他還處於新婚蜜月期,與狄瑩每日甜蜜雙排,像一頭任勞任怨的老牛,深耕於這片熱土。

  深秋的院子,鋪滿一地金黃。

  趙孝騫蹲在院子旁,親自用菜刀切割著一塊塊肉,每塊肉兩斤三斤不等,切好後用鐵鉤掛起來。

  豬大腸沒人愛吃,這種下水古人向來深鄙之,覺得骯髒,但趙孝騫的眼裡卻是寶貝。

  當然,重要的是洗乾淨,不然真吃翔了。

  反反覆覆洗了好幾遍,不放心的他還用上了皂角,里里外外每個褶皺都翻開檢查幾遍後,趙孝騫終於放心。

  大腸的吃法有很多,直接干,或是灌香腸都可。

  香腸用料不少,花椒,桔梗,精鹽,香油,與剁碎的肉餡攪拌在一起,然後一點點灌進大腸里。

  命人從城外弄了一點松枝和木屑,王府里找了間封閉的屋子,將肉塊和香腸掛在房樑上,下面點燃木屑和松枝,以煙燻肉,至少十日,神功方可大成。

  南方臘肉的做法,在這個美食荒漠的大宋,應該是沒人吃過的。

  看著房樑上掛滿的肉塊和香腸,趙孝騫凝視許久,表情突然變得寂寞如雪。

  「不愧是我,在任何領域都能驚艷這個世界。」趙孝騫傲然冷笑。


  僅是做臘肉的本事,就夠王府的廚子學一輩子了,用這手藝開店,至少三代吃喝不愁。

  有了臘肉,自然少不了臘魚。

  臘月要用河裡的大青魚,幾十斤的青魚剁成塊兒,同樣是臘肉的做法,上鍋蒸了撒點蔥蒜花椒,年末用來下酒極佳。

  大青魚要去河裡撈,汴京城裡就有幾條河。

  想到就去做,但釣魚是個挺複雜的活兒,趙孝騫不確定自己會不會,不如讓張小乙幫自己買。

  轉身回屋,打算換件衣裳出門,剛才做臘肉弄得衣裳滿是油膩。

  進屋便見狄瑩盤腿坐在床榻上,眼尖低垂正在繡一朵蓮花,嘴角微微上揚,

  臉色紅潤光滑。

  見趙孝騫進門,狄瑩剛露出笑容迎上來,卻見他二話不說脫了外裳,狄瑩勃然色變,下意識將屋門關緊,臉蛋兒不覺通紅。

  「要死了你!大白天的你都不放過我!」狄瑩腳嗔道。

  趙孝騫一:「啥?」

  狄瑩紅著臉,咬牙道:「真是荒淫無道,怎可白日宣—————-嗯,不行!官人再忍忍好嗎?忍到天黑,求你了,傳出去妾身沒法做人。」

  趙孝騫震驚:「夫人在說什麼呢?大白天的,你腦子裡為何冒出如此邪惡的想法?」

  狄瑩一愣:「官人難道不是——·——·

  「我只是回屋換件衣裳而已。」趙孝騫無辜地道。

  狄瑩的臉蛋兒刷地由紅變紫,最後漲成豬肝色。

  此時恨地無縫,無地自容。

  趙孝騫卻笑嘻嘻地補刀:「不過夫人剛才的思路,為夫我還是很喜歡的,乾脆放下正事,咱們按你的思路來。」

  說著便脫了外裳,正要撲上去。

  然而此刻屋外卻傳來鳶兒的輕喚。

  「郡侯,宮人至矣,官家緊急召見,不得耽誤。」

  趙孝騫愣住,垂頭看了看自己:「我特麼褲子都脫了———」

  身下待宰的狄瑩噗一笑,推了他一把,嗔道:「還不快穿戴官服進宮去,違旨可不行,妾身服侍官人更衣。」

  滿腹怨的趙孝騫穿上官服,一臉不高興地出了門,匆匆上了馬車。

  延福宮,政事堂。

  此時君臣俱在,趙孝騫進殿時已有些遲到了,行禮後老老實實找了個不起眼的角落,開啟透明模式。

  本打算混時長的,但許久殿內卻不聞動靜,周圍的朝臣連喘氣都不敢大聲。

  趙孝騫終於察覺到氣氛不對勁,急忙四下觀察。

  見君臣面色陰沉,一股濃濃的低氣壓瀰漫四周,趙煦坐在主位,手裡緊緊擦著一份奏疏。

  從眾人的表情判斷,趙孝騫覺得應該是出事了,而且絕不是什麼好消息。

  果然,許久後,趙煦咬牙道:「西夏入寇,奪我地堡城寨二十餘座,屠戮害我邊軍將士兩千餘,擄掠上萬大宋邊民百姓。」

  「諸公,何以應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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