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此消彼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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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佶,是史上為數不多的毫無爭議的昏君。

  可以說,他根本就不是當皇帝的料,但凡換任何一種職業,都比皇帝幹得出色。

  就這貨,出生時居然還帶了傳奇色彩,跟誰說理去?

  傳說趙信出生前,他爹神宗皇帝「生時夢李主來謁,所以文採風流,過李主百倍」。

  就是說,趙佶出生前,神宗夢見了南唐後主李煜,於是趙佶出生後文採風流,比李煜還強百倍。

  就這傳說,夢也夢不到什麼好貨色,南唐後主李煜難道是個好皇帝?他老婆小周后被太宗睡了知道嗎?活生生的大宋版「夫目前犯」。

  而未來的徽宗趙信被金人擄掠後,整個大宋宮室宗親的女子,都被金人玩弄凌虐,倒也應驗了那句話,「過李主百倍」。

  不可否認,趙信在藝術上確實有成就,他編撰的關於美術繪畫,自創的瘦金體等等,千年以後還作為院校的教材版本,供人研究。

  可是,美術生就好好畫畫,別干跨職業的活兒呀。

  人家歐洲的美術生至少還席捲了天下,輝煌過一時,你這個美術生差遠了。

  第一次見到趙信,趙孝騫腦子有點懵,隨即心中不知為何,冒出一股無名火,眼神立馬犀利地朝趙信望去。

  未來若歷史軌跡不變,靖康之恥時,被擄走的大宋宗親里,也包括趙孝騫自已,今日見了罪魁禍首,怎能不冒火?

  趙信行禮後直起身,正好與趙孝騫的眼神相遇,趙信不由渾身一震,只覺手腳冰涼,紅潤的臉蛋刷地一下白了。

  幸好趙孝騫很快回過神來,馬上擠出親和的微笑。

  「原來是遂寧郡王殿下,臣有禮了。」趙孝騫躬身行禮。

  該行臣禮,沒辦法,趙信是趙煦的親弟弟,而趙孝騫只是趙煦的堂弟,這就有了親疏之別。

  趙信仍然處於懵逼狀態,剛才趙孝騫短暫一剎的眼神,著實嚇到他了。

  趙煦卻擺手笑道:「都是自家兄弟,莫稱什麼郡王郡侯的,以兄弟論之便是。」

  指了指趙佶,趙煦道:「昨日任蔡卞為給事中,參知朝政,蔡卞之前是中書舍人兼侍講,也是趙信的老師,蔡卡驟然調任,這小子不樂意了,今日來與朕求情呢。」

  趙佶苦笑道:「官家朝堂人才濟濟,也不缺蔡師一人,他可是臣弟的好老師,蔡師這一走,臣弟恐耽誤學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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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煦笑罵道:「胡鬧!蔡六有治國之才,正應為朕所用,難道讓他一輩子教書育人嗎?能教你學業的人太多了,不缺蔡卞一人。」

  突然想起什麼,趙煦指著趙孝騫道:「眼前這人就是,豈不聞名滿天下的『趙半闕』,為人風流,詩才冠絕,朕知你向來對詩詞文章上心,有暇不如多向子安請教詩詞學問,必有獲益。」

  趙孝騫急忙道:「臣不行,臣只是浪得虛名,不敢誤人子弟。」

  趙佶卻兩眼一亮,一臉天真懵懂地笑道:「子安兄長何必自謙,兄長『半闕』之名,弟早已聞之,若子安兄長不棄,弟願以師禮之。」

  趙孝騫堅決拒絕。

  開什麼玩笑,抽你還來不及呢,還收你為弟子?

  大家關係密切了,以後我怎麼好意思下手?

  不如還是保持距離,維持可以動手毆打的關係吧。

  見趙孝騫拒絕的態度很堅決,趙煦和趙信都微微感到奇怪,平日裡趙孝騫算是比較隨和的人,不知為何今日卻如此堅定。

  趙信眼眸里的光芒黯淡下來,求助地望向趙煦趙煦微微一笑,道:「子安對朕也有大用,怕是無暇教你,此事不如作罷,

  朕再給你找個好老師。」

  「多謝官家。」趙佶行禮。

  如今的趙信才十三四歲,表面看來還只是一個陽光開朗的少年,人也顯得很清澈,毫無心機的樣子。

  或許人只有坐上那個位置後,才能表現出真正的本色。

  趙煦叫趙孝騫走到身前,拿起一封信笑道:「子安好本事,猜猜這封信是誰寫給朕的?」

  「臣猜可能是心儀官家的女子寫的情書?好幸福喲!」趙孝騫露出一臉天真清澈且戀愛腦的模樣。

  趙煦被他的表情噁心到了,皺眉道:「子安,你好好說話!」


  「臣猜不著。」

  趙煦屈指一彈,笑道:「錯了,是遼主耶律洪基寫給朕的信。」

  趙孝騫終於感到好奇了:「耶律洪基說什麼了?」

  趙煦笑道:「說的無非是老調重彈,什麼宋遼兄弟之邦,睦鄰與善什麼的,

  沒什麼新意。」

  「但是,這封信里的語氣措辭,可比往年柔和了許多,子安或許不知,往年耶律洪基給朕的來往的國書和信件,語氣可是居高臨下,讀之令人十分厭惡,可是今年—哈哈!」

  「看得出來,遼國對我大宋的燧發槍十分忌憚了,否則耶律洪基的語氣不會這麼柔和,信里甚至主動提起了淵之盟,重提當年兩國盟誓,說是兄弟之邦絕不相殘,絕不啟戰。」

  趙孝騫微笑道:「現在輪到遼國擔心我大宋主動挑起戰事了。」

  「不錯,子安當初邀遼使西郊秋獵,著實是一步妙棋,當時尚不覺得,這也沒過多久,效果就出來了。」

  「讓遼使回去詳細描述燧發槍之威,比咱們自己吹噓厲害強上百倍,如今遼主約莫已確定,兩國若再啟戰,戰場上他們怕是再也占不到便宜了,這才有了這封語氣無比柔和的信。」

  趙煦看著趙孝騫,目光里掩飾不住的欣賞。

  這是一個無聲無息間改變了國運的大才,而且他還是自己的宗親兄弟,僅僅只是這封信,已讓趙煦揚眉吐氣了。

  「子安,接下來宋遼兩國是繼續維持現狀,還是———-挑起一場戰事試試?」

  趙煦突然問道。

  趙孝騫還沒說話,一旁的趙信卻震驚地看著二人。

  宗親不可干政,這是祖宗規矩,官家卻以國事相詢,而且是如此重大的國事。

  這些事難道不應與政事堂的相公們討論嗎?為何官家單獨垂問趙孝騫?

  此刻的趙信心情頗為複雜,抿唇站在一旁不敢出聲。

  趙孝騫沉吟片刻,道:「大宋需要一場勝利,需要揚國威,所以臣認為,宋遼必有一戰,但此戰不在眼前,而在一兩年後。」

  「雖然我大宋有了新式火器,但它只是影響勝負,並不能決定勝負,真正決定勝負的,是人,是我大宋的禁軍將土。」

  「臣以為,既然官家推行新法在即,不如在新法中增加一條『兵役法』,提高將士的地位和待遇。」

  「地位待遇提高了,一兩年操練的時間充足了,大宋再向遼國宣戰,以兵威先奪燕雲十六州,再謀北方諸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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