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武將賜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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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趙煦認識這麼久了,趙孝騫多少也了解了他幾分。

  不可否認,趙煦確實有雄心有野心,但同時性格方面也有些優柔寡斷。

  大約是登基十年來,他一直活在太皇太后的陰影下,就算如今親政了,

  做事仍然有些不自信。

  趙孝騫有時候甚至惡意地想,這位官家在跟皇后妃子的床第之事時,想換個姿勢是否也要用商量的語氣···

  不急,時間還夠。

  歷史上的靖康之恥發生在三十年後,這三十年的時間裡,趙孝騫總有辦法讓歷史像金蓮兒那樣出軌,換個活法兒,換個方向。

  「朕聽說遼使入朝,子安在城門外便給了遼使一個教訓?」趙煦換了個話題問道。

  趙孝騫沉聲道:「小樹不修不直溜,人不修理餵糾糾。遼使粗鄙,不識華夏禮儀,臣順手教教他,讓他懂點兒事。」

  趙煦哈哈大笑:「居然想到用史官錄史,逼得遼使老實下來,子安果然不負朕望,為我大宋爭了面子,甚善。」

  隨即語氣一頓,趙煦的臉色又沉了下來,道:「此番遼使入朝,據說要漲歲賜十萬,還要開放邊境通商,交易南北貨物。」

  「通商之事尚可,但歲賜漲十萬,」---朕便全權交給你去談了,十萬貫錢不重要,但大宋若答應了,卻損了皇威和體面,子安想想法子,看如何能讓遼使打消念頭。」

  趙孝騫想了想,道:「臣盡力。」」

  趙煦點頭,了一眼新造的燧發槍,突然伸手道:「朕來試試。」

  趙孝騫給他填藥裝彈,趙煦此時已不再害怕,眼神露出凌厲之色,學著趙孝騫的樣子,舉槍平端瞄準,仿佛前方的草靶是遼國國主,朝它狠狠扣下扳機。

  巨響過後,趙煦面不改色地將燧發槍扔給鄭春和,道:「交給火器監,

  令他們馬上徵調匠人,照此原樣打造。」

  「明年此時,我大宋的歲賜可就沒那麼容易拿了!」

  接下來幾天,趙孝騫很忙,忙著享受生活做事是不可能做事的,楚王世子吃不了一點苦,

  火器監得了升級版的燧發槍,仔細觀察了槍管內壁的膛線後,官員們嘴角發苦,不得不登門向趙孝騫求助。

  趙孝騫當然不是什麼耐心的人,立馬將劉阿大和孫慕僧扔給火器監,讓這兩位帶學徒。

  與此同時,朝堂上傳出了消息。

  三司查貪反腐的行動已拿問了大小官員十餘人,大理寺還要繼續往下查時,卻得了趙煦的旨意,反貪到此為止。

  十餘官員的家產田地不少了,足夠安置城外剩下的兩萬餘流民。

  除此之外,國庫還意外收穫了四百多萬貫的橫財,都是貪官們的血汗錢後世史學家常說大宋富而不強,這話確實有道理。

  大宋的富,從貪官的家產都能窺得全貌。

  而大宋每年正經的歲入呢,史家也有過明確的記載,仁宗之前,大宋歲入折合錢糧絹布等計六千多萬貫。

  王安石變法之後,確實給國庫增長了收入,神宗年間一度達到上億貫,

  這是真實的數據,倒也不愧後世所說的「富而不強」。

  不過反貪也該到此結束了,再查下去,不知道有多少官員會被牽扯進來,無疑會給朝堂和天下帶來動盪。

  皇帝要的是政局平穩,若為了搞錢而導致天下不安,臣民離心背德,未免得不償失。

  反貪雖結束了,但趙煦又幹了一件讓滿朝震驚的事。

  他下旨給汴京禁軍的上四軍,也就是捧日,天武,龍衛,神衛四營的四位廂都指揮使,分別賜了「上騎都尉」的勛號,並分別賜金萬貫,每營將土各賜金兩貫,旨許溫勉,望上四軍將土忠誠報國。

  這道旨意令滿朝文武震驚萬分。

  大宋立國以來,從未對武夫將士如此加恩過,從趙匡胤開始,對武夫軍將一直採取的既用且防的態度,可以說這已是固有的祖宗之法了。

  趙煦卻出人意料地突然給上四軍將士加恩,簡直令人不可思議。

  官家無端端的,為何給禁軍加恩?上四軍最近幹了什麼露臉的事嗎?

  沒人知道原因,但很多聰明的朝臣,卻隱隱從這道旨意中噢出了不同尋常的味道。


  國朝百餘年,似乎—·.有了一股新的氣象。

  滿朝皆意外,唯獨趙孝騫卻笑了。

  他知道,趙煦採納了他的諫言,並且付諸了行動。

  給汴京的上四軍加恩便是一個良好的開始,大宋武夫軍漢們的待遇和地位,在不遠的未來將會慢慢提高許多。

  趙孝騫在趙煦心中種下的種子,已漸漸生根發芽了。風平浪靜之下,大宋將在沉默中進入厲兵秣馬的階段。

  不知為何,趙孝騫莫名有一種成就感,藏在幕後無聲無息地改變著這個世界,既改變了自己的命運,也改變了一個朝代的命運。

  好像有點爽。

  禮部侍郎錢仲深很不爽,因為趙孝騫這位甩手掌柜甩得太過分了。

  將遼使迎入城,一頓盛宴款待後,趙孝騫便從此不見蹤影,把招待遼使的事完全扔給了禮部和鴻臚寺。

  而那位名叫蕭光敬的遼使,也不是省油的燈,這些日他在汴京到處亂逛,沒了趙孝騫的當面威鑷,蕭光敬的小脾氣又冒了出來。

  這幾日蕭光敬在汴京城捅了不少婁子,打砸商鋪,欺凌路人攤販,刁難禮部官員,勾欄院掀桌子罵人,還非禮太常寺歌伎。

  太常寺的歌舞伎,眾所周知是表演宮廷歌舞的正經女子,朝堂重大典禮和儀式上表演大雅正音舞樂的人,給遼使表演歌舞是外交禮儀,蕭光敬這貨居然上手就摸·····

  接待遼使的這些日子,錢仲深快瘋了。

  於是錢仲深不得不登門拜訪楚王府,求見世子。

  禮部侍郎登門,招待規格要提上來,趙孝騫在銀安殿接見了他。

  錢仲深面帶怒氣進殿,進門便一臉不爽地質問。

  「世子最近很忙嗎?您是迎遼正使,為何多日不見出面接待遼使?」

  趙孝騫頗為意外地打量他,老傢伙今日吃槍藥了?

  「蕭光敬幹了什麼?」趙孝騫好奇蝴道。

  終於問到正事了,錢仲深憂憤地一腳:「罄竹難書啊!

  然後錢仲深將蕭光敬最近的所作所為娓娓道來,趙孝騫不動聲色地聽著。

  半響後,趙孝騫撓了撓頭:「我聽懂了,總之一句話,蕭光敬不是好人,對不對?」

  錢仲深點頭:「對!」

  「所以,錢侍郎跟我說這些是啥意思?指望我出面把他揍一頓,還是索性一刀砍了,一勞永逸解決這個麻煩?」

  錢仲深一愣,他又給整不會了。

  對呀,遼使如此跋扈,世子能怎樣?不能打又不能殺,我跑來他跟前告狀有什麼意義?

  「官家對世子甚為器重,您若真能出面揍他一頓,給他一個教訓,便再好不過了。」錢仲深小心翼翼地看了看他的表情,道:「.———-可以嗎?」

  趙孝騫笑了,這老貨特麼的也不是好人吶。

  「可以!我答應了。」趙孝騫毫不猶豫地拍胸脯:「錢侍郎去安排人揍他,無論把他揍成什麼樣都行,事後官家若怪罪,一切罪名我來擔。」

  錢仲深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

  混跡朝堂到了六十歲,錢仲深若連這種當都上的話,早活不到今日了。

  這小狐狸也不是好人,他說的話半個字都不能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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