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讓你死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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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枝枝聽完,譏諷一笑:「齊大人推得倒是乾淨!你當真覺得,一切都是你母親的錯,與你沒幹系不成?」

  「哪一次你聽你母親的話,過來噁心我,不是你自己的選擇?你也沒有被人奪舍吧?」

  齊子賦急切地道:「我那是一片孝心……」

  容枝枝笑得更加嘲諷:「孝心?你若當真是孝順她,怎麼不自己對她好一點?怎麼不自己學學按摩?怎麼不自己付出點什麼哄她開心?」

  「你所有哄她開心的法子,便是站在她那邊,一次一次責怪我不應該惹她生氣,還叫我去給她按摩。」

  「從頭到尾,你犧牲的都是我,而你自己幾乎什麼都沒付出過。齊大人真是好孝順一個兒子,總是拿別人來孝順,相信你的母親一定到死都在感動吧!」

  齊子賦被容枝枝說得啞口無言。

  好半晌才道:「枝枝,你我夫妻本是一體,我孝順和你孝順,又有什麼區別?」

  容枝枝冷嗤:「誰愛與你一體,你去找誰。我實是不稀罕與你這樣的人,做這樣的一體夫妻。」

  這種既要又要的模樣,實在是叫人噁心至極。

  齊子賦:「枝枝……」

  容枝枝根本不理他,大步從他身側走過,撞開他攔著自己的手臂。

  齊子賦的身體本就已經是強弩之末,她非要走,他也是攔不住的,他還想追上去。

  卻忽然感到又是一陣氣血翻騰,忙是叫秋熠把自己扶回院子,一陣頭暈之後,便倒了下去。

  秋熠:「公子!」

  容枝枝回到了院子之後,還覺得噁心得很,她是真的不明白,齊子賦為什麼還有臉要求她的原諒。

  也是了,但凡她能了解他們一家的厚臉皮,想來也不會為他們奉獻了三年,才看出他們的真面目。

  她吩咐了朝夕一句:「覃氏將死,府上在準備發喪的事情,忙得很、也亂得很,玉曼華極有可能在這個時候去書房盜取機要,你注意她幾分。」

  朝夕:「是!」

  ……

  覃氏咽氣的時候,容枝枝特意去了一趟。

  從前體體面面,婆子婢子一大堆的長壽苑,此刻十分蕭條,那些個僕婢搶著去後院燒火,也是不願意在這兒了。

  無他,跟著覃氏的陳婆子,日前被容枝枝下令打了。

  錢婆子被覃氏自己杖斃了。

  李婆子又被老爺杖斃了。

  合著跟在覃氏身邊就沒好事,夫人她克奴才啊!她們不跑,更待何時?左右如今覃氏已經當不了這個齊府的家了,她們也不怕被懲罰。

  容枝枝走進去的時候,還聞到一陣臭味。

  原來是覃氏中毒之後嘔吐,中風之後還無法自行下床如廁,所以竟是弄了一床。

  陳婆子根本就不管她不說,不高興了,還將熱水潑在覃氏的身上。

  覃氏人生最後的幾頓飯,齊允倒是沒有苛待,還是讓人送來了,不過都進了陳婆子的肚子裡,給覃氏的都是些剩菜剩飯。

  覃氏這輩子都沒吃過奴才的剩飯,臨死倒是嘗到了。

  如今她當真是只恨自己毒發得太慢了,受這樣的罪,還不如早早死了去呢。

  見著容枝枝進來。

  陳婆子忙是起身,諂媚地道:「少夫人您來了?這家裡可就您一個人好心,願意來看看這死老太婆呢!」

  「那些髒污都是她剛弄出來的,您先在屏風外等著,這裡有些臭,老奴稍微收拾一下,您再見她!」

  其實這髒污都已經一兩天了,並不是剛拉的,陳婆子在撒謊。

  容枝枝心裡有數,但是她會在乎嗎?便只是笑著點點頭:「辛苦你了!」

  不多時。

  陳婆子便草草地收拾好了,恭順地對容枝枝道:「少夫人,想來您是有話想與這老東西說的,老奴便先退出去了?」

  容枝枝:「你知道該退去何處吧?」

  陳婆子一聽,便明白過來:「老奴自然是清楚了!」

  她直接轉身去了院子門口,而不是房門口,如此容枝枝與覃氏的對話,她是半點不可能聽到了。

  朝夕也出去,守在了門外,不准人靠近。


  容枝枝站在床邊,居高臨下地看著這個用婆母的身份,以一個孝字,折磨了自己三年的人。

  輕輕地笑了:「婆母,可有覺得悲涼?這個家就我一個人來看你了!」

  覃氏開始流淚,還「啊啊啊」地叫,試圖告訴容枝枝,陳婆子那個刁奴對自己不好。

  她不由地想起來,容枝枝從前,對自己是那樣恭順孝順。

  想來就是對親娘,也沒幾個有那樣上心的。

  自己病了,容枝枝也是衣不解帶地照顧,若是叫對方知道自己受苦了,她一定也會幫自己出頭吧?

  「嗚嗚嗚……」

  想到這裡,她更傷心地哭了起來。只有容枝枝這個自己從未善待的兒媳來看自己,自己的丈夫和孩子一個都不來。

  看著她哭得肝腸寸斷的模樣。

  容枝枝譏誚地笑了:「覃氏,你該不會以為,我當真是來關心你的吧?我是來讓你死個明白的啊!」

  覃氏聽到這裡,懵住了。

  容枝枝輕聲道:「你想想,從前你一家多麼和睦,母慈子孝,如今卻成什麼樣了?」

  「你想想,你從前身為侯夫人,尊貴無雙,手上還有不少幾十年未動的嫁妝,如今呢?」

  「錢財、名利、夫君、子女,都遠離你了。這種一無所有,眾叛親離的感覺,好受嗎?」

  覃氏瞪圓了眼睛,像是看魔鬼一般,死死地盯著容枝枝:「真……真真真……」

  容枝枝知道她想說什麼。

  她想說:真的是你?

  覃氏懷疑過容枝枝,但是半點證據都沒有。

  容枝枝淡淡道:「對啊,就是我!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在背後推波助瀾!」

  「謝氏退婚,將責任推給你,是我的意思。」

  「覃娉婷當日教唆齊語嫣去王府鬧事,是我故意不攔,還通知齊允去抓她回來,她這才聾了耳朵。」

  「激你把冬凌叫回來,帶齊子賢去賭博,騙走你的錢,是我的盤算。」

  「讓覃娉婷過門,叫劉氏花光你一半嫁妝,是我的安排。」

  「陳婆子也是被我拉攏,她還說出你想在小年夜毀我清白的事。我故意對她極好,便是叫她對比一下後,更恨你這個無情無義的主子,如今你才臨死都不得安生。」

  「我想想,我還做了什麼,哎呀,想起來了,就連那狂徒,也是聽了我的人在他耳邊特意說起你的有錢,才會盯上你!」

  「我為你盤算了這麼多,你怎麼好似不太開心?哎?你激動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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