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取走掌家對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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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覃氏氣得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盯著容枝枝,磨牙切齒地問:「為……為為……」

  可如今的她,只能發出一個單音節。

  容枝枝微微笑道:「你想問為什麼嗎?原來你故意害死我祖母的時候,沒想過自己會有這一天啊?」

  覃氏氣得發紅的面色,在聽到這番話的瞬間嚇白了!

  容枝枝步步靠近床邊,看著她道:「怎麼?原來你也會知道害怕啊?」

  覃氏:「毒……毒……」

  容枝枝知道她想罵什麼,她想罵自己毒婦。

  她冷笑道:「論起狠毒,這個世上誰又比得過你呢?三年,我自認在你齊家事事盡心,沒有半點對不起你們一家人的地方。」

  「可你們呢?欺我,辱我,負我也就罷了,你這個毒婦,連我的祖母都不放過!」

  「你當初是想著,害死這個世上唯一疼愛我的人,我便再也沒有親人倚靠了對不對?」

  「那你覺得,像不像現在的你自己?這個世上也沒有親人愛你了!他們都要你死,這種滋味好受嗎?」

  正如祖母去世之後,再也沒有親人真正的愛她了。

  正如她的親人也都要她去死。

  如果不是祖母臨終留下遺言,父親說不定也會做出最無情、冷酷的抉擇。

  覃氏給她的痛苦,容枝枝會一分不差地還給她!

  覃氏看著容枝枝,心裡又是恨,又是恐慌,眼淚一直往下流:「嗚嗚嗚……他,他,他……」

  容枝枝覺得,自己還算了解這個前婆母。

  她微笑道:「你是不是想說,你的孩子們都是無辜的?他們事先不知情,不應當被我毀了?可他們真的都是被我毀了嗎?」

  「覃氏,你仔細想想,你女兒齊語嫣,這三年衝動莽撞多少次?如果不是我攔著,她早就名聲掃地。」

  「冬凌本就是齊子賢身邊的人,若不我察覺他不對,要將他送走,齊子賢恐怕早就去賭博了。」

  「就連齊子賦的身體,也是我求來藥治好的,如今他既然忘恩負義,那倒回病床上,也不過是他咎由自取罷了!」

  「我只不過是讓他們所有人,都回到他們自己本該走的軌道罷了,事實上三年前若不是我嫁進來,你們這個家,如今也是一樣破碎不堪!」

  「而且,你再想想他們在我跟前的嘴臉,他們又都當真無辜嗎?我怎麼覺得,自己只要你的命,對他們已經很仁慈了?」

  覃氏又開始啊啊啊。

  容枝枝:「你是想問齊子賦的病情嗎?其實他需要服用兩支天蠶蓮才能好,只是釋空大師叫我保密,我才未曾與你們多言。」

  「從他決定要將我貶妻為妾之後,剩下的一支我已經送人了,你兒子,舊病復發,再也難好了!」

  覃氏抓心撓肺一般的難受,她好想跑出去,將這些事情與自己丈夫兒女說一說。

  叫他們都知道容枝枝的真面目,叫他們知道,近日裡發生的所有的事情,都不是自己的錯,他們怪錯人了,其實都是容枝枝幹的!

  可她根本下不來床。

  容枝枝:「你是不是覺得,所有的家人都不理解你,認為是你害了他們,你很冤枉?」

  「如果是就對了!我的家人也不理解我,認為是我無能,不能抓住你兒子的心,才害了我祖母!」

  「本來你們再等兩日,我拿了和離書離開齊家多好?大家相安無事,可你偏要把事情做到極端。」

  「覃氏,你今日有這樣的下場,都是你逼我的!希望我的連環棋局,已是讓你滿意了。」

  「若你覺得,還有什麼地方不夠盡善盡美,你且在地府等著我,百年之後,我會再去教訓你!」

  覃氏發顫,一時間都不知道是恨死容枝枝,表示自己做鬼都不會放過她,還是害怕,希望自己不要在地府遇見這樣的惡魔了!

  心情激憤恐慌之下,她捂著自己的心口,越發地覺得喘不上氣。

  容枝枝輕聲道:「你大限將至了!你的孩子們都這麼恨你,想來他們是不會好好為你送葬的。」

  「你死了之後,你的親人都未必會給你燒冥幣使,覃氏,你真可憐啊,是不是?」

  她在嘲笑覃氏,可又何嘗不是在嘲笑自己?


  如今沒了祖母,天地之間,她哪裡還有真正的親人呢?誰又一定會燒冥幣給自己呢?

  覃氏知道自己快不行了。

  她好不甘心,又好恨。

  作為大夫,容枝枝很清楚,人在將死的時候,身體的器髒,會將所有的力氣,都調整到自己的聲帶,以便於人交代遺言。

  覃氏在恨毒了之後,竟也是衝破了中風的桎梏,斷斷續續地說出了一句遺言:「容枝枝,你以為害死你祖母的,只有……我一個嗎?」

  容枝枝臉色一變,忙是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然而,覃氏說完這句話,就咽了氣。

  容枝枝立刻拿出銀針,試圖再給她吊一口氣,可已經死了的人,便是她有再高明的醫術,也是無法叫對方再活過來。

  「你將話說清楚!還有誰?」

  「覃氏!」

  朝夕聽到裡頭的動靜,忙是小跑進去,見著覃氏死不瞑目的樣子,她忙是過去抓住容枝枝的胳膊:「姑娘,您冷靜!」

  容枝枝一怔,頭腦慢慢地清醒了。

  覃氏已經死了,自己繼續在她身上糾纏無用。

  朝夕忙是問道:「姑娘,您這是怎麼了?」

  容枝枝:「覃氏說她還有幫凶。」

  朝夕意外地道:「怎麼可能?齊語嫣不是不知道這件事嗎?齊家其他人瞧著也不像知道的!難道與玉曼華那個賤人?」

  會是玉曼華嗎?

  容枝枝也不是很確定,按理說玉曼華應當更希望自己離開齊家才對,怎麼會與覃氏合謀害祖母,斷自己的後路?

  她很快地說服自己冷靜下來。

  不管還有誰,她都會查出來,任何害死她祖母的人,都不能活!

  她沉眸道:「你一會兒找個機會,叫齊語嫣身邊的夏語,悄悄來見我。」

  朝夕:「是!」

  容枝枝走出了覃氏的院子,淡淡說了一句:「夫人已經死了,她從前的那些丫鬟奴才賣身契,都收在何處?」

  陳婆子忙是將東西都找出來。

  容枝枝從裡頭取出了自己要的那一張後,淡淡道:「你去與齊家人報喪吧。」

  陳婆子沒一點悲傷:「老奴這就去。」

  在她看來,覃氏無情無義,死有餘辜。

  ……

  容枝枝回到了蘭苑不久,夏語還沒到。

  倒是玉曼華先到了,她微笑著道:「少夫人,從婆母服毒之後,夫君已經在床榻病了快兩日了,此事你應當知道吧?」

  容枝枝自然是知道的,覃氏毒發的過程中,齊子賦也再也沒能從床榻上下來。

  他打發秋熠過來叫了她好幾回。

  容枝枝也沒過去看他。

  玉曼華作出一臉小人得志的模樣:「便是因為你一直不肯去看賦郎,賦郎他生氣了!所以特意叫我過來,把掌家的對牌取走,日後這個家,就歸我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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