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 板上釘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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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銅城六中,初三教學樓。

  刺耳的下課鈴聲穿過扭曲熱辣的空氣,闖進辦公室。

  任母恍若未聞的批改作業,但批改的速度不自覺的加快,

  你還不回去?」任母隔壁桌的女同事一邊收拾一邊問。

  『改完這本。」

  你兒子這次有把他女朋友帶回來嗎?」

  「帶回來了,韻兒還特意帶了一根干年人參,給平生他爸補身體。」

  「干年人參?」女同事瞪大眼睛,「她家裡是幹嘛的?竟然還有干年人參!「

  『不清楚。」

  「你就沒問過?好歹是你未來兒媳婦,你連這個情況都不打聽清楚?」

  「問過平生,沒說,我就沒再問,」任母說,「其實我覺得不管她家裡是幹嘛的,主要還是她和平生兩個人能好好的就夠了,其他的跟我們做父母的沒多大的關係。」

  「你心可真夠大的,怎麽會沒有關係?」女同事無力吐槽一句,接著說:「我看你兒子這個女朋友家裡不一般,一般的家庭能弄來千年人參,能有效果那麽好的護膚品?

  任母何嘗不是這樣認為,不想弄清楚南韻的真正身份、家庭背景,但任平生非得說南韻失憶,她又能有什麽辦法?總不能三公會審,非得問出個究竟,影響任平生和南韻的感情。

  「對了,你幫我問了嗎?那個護膚品要多少錢?我知道一定很貴,但不知道具體價格,我心裡就一直持有幻想,覺得萬一我咬咬牙也能買得起呢?所以幫幫忙,讓我知道價格死心吧。」

  任母合上作業本,說:「中午吃飯的時候,我問過了,她還是沒告訴我價格,應該是很貴。」

  其實,南韻中午雖然沒有告訴任母護膚品的價格,但說過護膚品要多少有多少,任母不管是自用,還是送人,都可跟她說,她讓任平生寄回來。

  任母能感受到南韻的真心,相信她要是真的開口,南韻肯定不會拒絕,但她不會肆意揮霍南韻的孝心。

  肯定很貴,市面上有哪款護膚品能有這麽好的效果,」女同事羨慕的望著任母的臉,「我算是親眼看著你一天天變年輕的。」

  任母面露猶豫的說道:「她這次又給我帶了幾盒,我回頭給你一盒吧,就當是謝謝你這幾天幫我代課。」

  女同事臉上瞬間露出燦爛的笑容:「我很想跟你客套下,但又怕客套沒了,我就厚著臉皮接受你的『感謝』了。」

  我先回去了,明早給你帶過來。

  回到家,任母推開防盜門,聞到一股勾人饞蟲的菜香,接著聽到任平生的喊聲。

  『回來了?」

  任母換好鞋子,走進客廳說:「你們已經做好飯了,我還說我來做。「

  我都在家了,哪裡還需要你做飯,」任平生說,「不過今晚這餐不是我做的,是我們的南大廚做的,香吧?

  「香,」任母著著南韻笑說,「韻兒辛苦了。

  伯母客氣,隨便做了一些,也不知是否合伯母的口味。

  聞起來都這麽香,味道肯定也特別好吃,我去洗個手,你們先吃。」

  任母走進衛生間,洗完手,進入她的房間,看到任父靠坐在床上,面前有一個小桌桌上有四盤葷素搭配得當、份量充足的菜,和一碗放看雞腿的雞湯,心裡莫名有點感慨。

  都說養兒防老,任母之前對此沒感覺,認為他們倆不用麻煩孩子,也可以過的很好而在任父出車禍後,任母這才體會到孩子在身邊和不在身邊的差別。

  任平生沒回來前,他們中午吃外賣,晚上回來做飯,別說燉雞,就是買點新鮮菜的都沒時間。任平生回來後,不僅吃飯問題解決了,她在學校上課,也不用再擔心任父一個人在醫院會不會有這樣那樣的不便,整個人都輕鬆不少。

  另外,南韻的種種表現,也是讓任母鬆了口氣。

  她這些年可是沒少人聽說,兒媳婦怎麽怎麽厲害,兒子如何如何偏向兒媳婦,對父母刻薄。

  ,之前和南韻的接觸,讓任母清楚南韻不是那種人,但那樣的事情聽多了,難免會有些顧慮。

  媽,快來吃飯,你不過來,韻兒不肯動筷。

  任平生的叫喊,讓任母忙是從房間裡走出來我看看你爸的情況,你們先吃,不用特意等我。

  我是沒打算等,但韻兒比我懂禮數,非要你來了才肯動筷子,」任平生將筷子遞給任母,「你老公情況怎樣?是不是比在醫院好點?至少腿沒那麽疼了。」


  是啊,你爸說疼痛減輕了很多,不用吃止疼藥了。

  任母同意任父出院,讓任平生拆了固定支架,給任父用黑玉膏,完全是出於對自己兒子的信任,她沒想到黑玉膏的藥效會這麽顯著,立即減輕任父的疼痛!

  等爸恢復的差不多,可以去醫院拆鋼釘時,醫生要是問起來怎麽恢復的這麽快,你別說是用了你未來兒媳婦給的藥,就說你也不清楚,咬死就是恢復的有這麽快。」

  任平生半玩笑的說:「好東西,咱們自己家人知道就可以了,沒必要弄得人盡皆知。」

  任母聞言,下意識的看了眼南韻,以為黑玉膏是一種不能公開的神藥,當即沒有多問,直接答應下來。

  任平生自然不知任母心裡所想,若是知道任母心裡想的,肯定會說任母想多了。他不讓任母說,只是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

  畢竟,黑玉膏強力的藥效,無需多言,他自己深有體會。他很難保證這方面的醫生在知曉後,會不動心或者有什麽想法。萬一到時候托麻明重找到自己,若僅是用於治病還好,若是要用於其他方面,他答不答應都是麻煩。

  所以避免麻煩的最好辦法就是,不讓醫院的醫生知曉黑玉膏。

  對了,中午忘跟你說了,韻兒這次過來,除了給你帶了護膚品,還給二媽、小姨她們一人帶了一份,還有酒和,你看是我帶看韻兒挨家挨戶的拜訪,還是找時間請給他們吃飯,順帶把東西給他們?」

  任母不假思索的說道:「請吃飯歸請吃飯,但在吃飯時把東西給他們,這樣不像話,

  等會人家說我們譜大。還是找個合適的時間,帶著韻兒挨家挨戶的拜訪。」

  我也是這樣想的,但問題是,這次回來主要是看爸,又不是我和韻兒訂婚,我要是和韻兒帶看拜訪禮上門,等年底回來結婚的時候,我總不能又帶看韻兒上門認人。」

  任母心裡一動,抓住任平生話里的重點:「年底結婚?你們決定年底結婚?

  說的時候,任母看了南韻好幾眼,見南韻神色始終平靜如水,眉眼間沒有半點羞澀,

  不禁有些感慨南韻比她強多了,想當初任平生他爸來家裡提親的時候,她是躲在房間,任憑外面人怎麽喊,都不好意思出去。

  「是啊,你同意嗎?」

  任平生開玩笑的問,南韻聞言卻是心裡莫名有點緊張,等待任母的回答。

  我催你結婚催了這麽多年,你說我同不同意?更別說是和韻兒這麽好的孩子結,

  婚。」

  任母的話讓南韻心裡有些欣喜,但任母緊接著轉變的話鋒,又讓南韻心裡一跳。

  不過,結婚不止是你們倆的事,還是兩個家庭的事。你們要是真的打算年底結婚等你爸腿養好了,你和韻兒定時間,"任母看著南韻,「讓叔叔阿姨和你父母見一面,認識認識別等到你們都要結婚了,雙方父母都還沒見過面,不認識,多不合適。

  任平生說:「」見面是應該見,但韻兒的父母因為一些意外已經韻兒現在就她一個人,她的婚事她自己能做主。」

  任母微愣,下意識的看向面色平靜的南韻。之前說過任母和任父都認為任平生沒說實話,南韻身份沒任平生說的那麽簡單,神奇的護膚品、月冬茶還有今日見到的黑玉膏,都更加讓任母認為南韻有看不可言說的背景。

  她因此甚至都想過任平生隱瞞南韻身份,謊稱南韻失憶,是因為南韻家裡人嫌任平生身份、家境普通,不同意任平生、南韻在一起。她沒想到南韻會是這個情況

  再看看南韻平靜如水的面龐,任母不由有些心疼南韻。她張了張嘴,有心說些什麽又覺得說什麽都不合適。

  任平生接著剛才的說:「所以怎麽說?是這次先帶韻兒挨家挨戶的拜訪,還是這次先不去,等年底結婚前,我再帶看韻兒上門認人?」

  去也行,不去也行,你自己決定,我是認為這次去和你們結婚前去不衝突。「

  任平生思索說:「既然不衝突,那就去吧,禮多人不怪,」任平生看向南韻,「過幾天,等你未來婆婆周末放假,我帶你去見見他們。」

  「好。」

  吃過晚飯,任母攔住要收拾碗筷的南韻,讓南韻去沙發坐著休息,或者讓任平生帶南韻出去玩。任平生沒和自己媽客氣,當即便拉著南韻,出了家門。

  這下算是板上釘釘了。「

  南韻紅唇微啟,剛欲詢問,想到任平生說的應是結婚一事,清冷嬌媚的俏臉上浮現出淡淡的笑容。說起來,她和平生未曾正式商討過婚期,怎麽就稀里糊塗的定成年底成親?


  任平生不知南韻心裡所想,走入樓梯間,問:「你想去哪玩?」

  『平生決定。

  老家這邊沒啥好玩的,我帶你四處逛逛吧,帶你看一看我以前讀書的學校,和常去的地方。」

  未談戀愛前,任平生對於「戀愛」是知其然,不知所以然;談了戀愛後,任平生雖然仍「不知所以然」,但在不知不覺中,任平生做了許多他以前絕對不會做的事情。

  比如,珍惜、重視他和南韻經歷過的第一次;忍不住的想要向南韻分享自己的一切!

  讓南韻知道自己以前的事情。

  尤其是回到老家後,在平城時任平生都未像現在這般,想讓南韻看到他讀的小學、初中和高中;想讓南韻知道他小時候會經常去哪裡玩,玩什麽。

  這樣的行為在旁人看來幼稚、無趣,乏味,但對南韻而言,甚是有意義。她很樂意跟著任平生,看任平生小時候讀書、玩樂的地方。哪怕天氣炎熱,蚊蟲甚多,還因不好停車,到處兜圈—.

  時間晃眼到了晚上十點多,任平生帶著南韻在每次回老家都會吃的燒烤店,吃完燒烤。

  『走吧,現在帶你去最後一個地方,這個地方對我而言十分重要,可以說是我的基地,而且在此之前,我沒帶任何人去過,你猜猜是什麽地方?「

  南韻不假思索的回道:「你家。「

  「錯,是我們的家,"任平生說,「雖然我們還沒有結婚,但我在這邊的一切,都不是我個人獨有的,而是我們兩共有的,換句話的說我的就是你的。你不要認為你自己是外來人,你跟我在一起後,你就是這裡的人。」

  南韻開玩笑的反問:「不和平生在一起,便不能算是這裡的人?

  「你都有這裡的身份證了,當然是這裡的人,不過你並不稀罕,不是嗎?」任平生說,「你是有我之後,才願意做這邊的人,所以我那樣說沒錯。

  南韻淺笑,平生這話說的不錯,沒有平生,

  縱使此地科技發達,國力強盛,還與大離有著相同的歷史,她歸根結底是離人,不會稀罕成為這裡的人。

  不過,從平生的這句話上,可以看出,平生亦更加認為自己這邊的人,而非離人。

  南韻對此有些無奈,但沒有辦法。平生當初不惜冒著生命危險,放棄在大離擁有的一切,也要回來,便可以看出平生縱使有大離記憶,亦是將自己視為這邊人。

  任平生自然不知南韻心裡所想,和南韻回家時,任母已經躺下,是聽到任平生開門的動靜,特意從房間裡出來,告訴任平生、南韻二人的毛巾、牙刷都準備好了。

  任平生讓南韻先洗,等南韻洗完,他洗藻時,隱約聽到外面有任母竭力推辭什麽的動靜,想到他讓南韻代給的錢,出來一問,還真是南韻把錢給任母,任母堅決不肯收,是南韻學著任平生的話術,任母這才勉強收下。

  而任母收下後,與任平生中午跟南韻說的一樣,在任平生、南韻準備回平城的前一晚,任母找了個由頭,硬塞給南韻一萬塊。南韻不肯收,結果也被任母用類似任平生的話術,說的不得不收。

  任平生對此也是有些無奈,暗道想要給父母一點錢,孝敬孝敬,是真的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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