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夜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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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態度。」

  任平生看著任巧圓圓的否眼,說:「我們是要給天下人一個態度,告訴天下人,大離的科舉非齊升一院之科舉,是天下人的科舉。朝廷要集全天下的才學之士,為離人,為他們的後世子孫,博一個好前程。

  這樣的告示一出,事情就到了他們身上,他們要是不願意,反對

  任巧接話道:「我們就用繡衣,引導民間輿論,讓他們與我們的矛盾,變成他們和天下人的矛盾。」

  「聰明。」

  任巧嘿嘿一笑:「阿兄果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就算失憶了,做事方式還是原來那一套,總喜歡用轉移矛盾對付別人,自己置身事外。「

  任平生斜眼道:」這是為了更好的解決問題。你記住學宮要成功建立科舉制,就不能與他們爭論要不要建立科舉制,要從一開始將問題變成,怎樣更好的確立科舉制。

  學宮方面要一直保持超脫、主導的位置,他們的問題要由學宮拍板決斷,絕對不能將問題的決斷,推給韻兒,讓學宮變成爭論的當事方。不然,就算有韻兒全力支持你,事情也會卡在要不要建立科舉制這個問題上,浪費時間。」

  「明白,我們第一步透過招賢告示,將要面對的問題直接定成,他們願不願意接受招募,為面向天下人的教學內容出謀劃策。」

  任巧說:「然後,只要讓百姓明白科舉制的好處,每個人都期待科舉,推行科舉制就是板上釘釘的事,他們再怎麽不願意,也只能捏著鼻子認下。」

  「讓他們無法反對科舉制,只是順帶手的事,我們釋出招賢公告的真正目的,是為了集天下英才,確立公學。「

  我覺得可以直接採用新學,那套新學是你帶人編纂的,內容很好,那些人都因此成才。」

  我剛才跟你說過,大離的科舉是全天下人的科舉,不是齊升的科舉,你直接採用齊升的教學內容,會讓齊升之外的人反感,認為朝廷不公。」

  任平生強調:「你要記住,你是朝廷的學宮令,你的眼裡當有天下。你最好是將齊升視為一個普通學堂。唯有如此,你才能服眾,才能讓天下人信服。」

  任平生接著說:「讓他們參與編纂公學,是為了讓他們認為科舉制有他們一份子,他們有機會分一杯羹,有機會彌補自己的損失。我們推行科舉制的阻力才會減少。」

  任巧秀眉微:「可這樣會有損阿嫂的利益。」

  「什麽叫韻兒的利益?小姑娘,你這樣的思想很危險。

  任平生語重心長的說:「韻兒做這件事的自的,是為了招攬天下英才,讓有才無門之士有機會展示自己的才華,是讓百姓有改變命運的機會;是為了大離長盛不衰,何來私人之利?

  你別不以為然,你要記住我的話。還有我剛才說的,你要跟韻兒一樣,摒棄小門小戶的私心,有為天下的公心。這是你應該,也必須要做到的。」

  任巧翻了個漂亮的白眼,撇嘴道:「知道啦,知道啦,難怪你會創立政思學,這玩意兒原來是你的本能。」

  我們處於這樣的位置,必須要有的意識,沒有這樣的意識、公心,我們就會短視難以成事。」

  任巧敷衍的嗯嗯兩聲:「然後呢?「

  「你剛才提到的損失是指,中舉學子歸屬的問題?」任平生見任巧不反對,繼續說:「這個問題是無法避免的,我們不可能讓天下所有學子都和齊升的學子一樣。世家公卿、中舉的學子為了自身利益,必然會合作。

  既然是無法避免的損失,我們何不能在發生前,把損失當成我們手裡的一張牌,用來減少我們辦事的阻力?」

  任巧態度不再敷衍,認真回道:「你說的有道理,我知道了。」

  我說的這些都是我個人的建議,你要覺得有用就聽,沒用就不聽,我是不太懂這些事,不過在那邊有很多這方面的書。那些書里的有幾句話說的,我個人很為很對。」

  「什麽話?」

  書上說,廟堂之爭,雖是你死我活的鬥爭,但廟堂之事,是妥協的藝術。』

  任平生說:「我們要想做好我們要做的事,就要將朋友搞的多多的,將敵人搞得少少的。以科舉為例,我剛才跟你說的,都是為了讓他們在最大程度上和我們站一邊。

  他們是不是心懷鬼胎?有沒有暗中使絆?這些都是小問題,是齊升的人要考慮的問題。

  你要做的,就是我剛才跟你說的,超脫於具體問題之外,把控全域性,讓科舉製成功落地,成為天下人的共識。」


  「明白了。」

  任平生開啟手機看時間,說:「我的想法基本上都跟你說了,具體該怎麽做,你自己考慮。現在時候不早,我帶你玩兩把遊戲,就回去休息吧。」

  任巧鬆了口氣說:「恭喜你逃過一劫,你要是直接讓我回去休息,我就只能當著阿嫂的面揍你了。」

  「你要這樣說,」任平生隨手將拿起來的手柄丟回桌上,「回去,趕緊回去,晚一秒都不行,」任平生衝著全程坐在任巧斜對面,默不作聲的月冬說:「月冬,叫幾個人幫她把東西搬上車,送她回去。」

  「別廢話,快說這個怎麽玩?」

  任平生在遊戲機里,提前下載了十幾種無需聯網的單機遊戲,隨便開啟幾個,任平生聽說過,也玩過的拳皇之類的格鬥遊戲,教任巧玩了一刻鍾,任平生又拿起掌上遊戲機,

  教任巧玩裡面的遊戲,如俄羅斯方塊等。

  任巧哪裡玩過這些遊戲,當即玩的愛不釋手,有些沉迷。任平生陪著玩到十一點多,

  讓任巧回家休息。任巧則是嘴上說著再玩一把,實則又玩了半個小時,才意猶未盡的放下手柄。

  目送任巧出了寧清殿,任平生望向兢兢業四業、日夕披覽奏章的南韻,走上台階,坐在南韻身邊,看了眼南韻正在看的奏章,問:「還剩多少?」

  還有一些,平生且去洗漱,待你沐浴完,我去洗漱。」

  「你先洗,我練會無極樁,昨晚和今天早上都沒練,可不能再拖了。』

  「好,我處理完這份奏章就去。」

  約莫一個半小時後,任平生躺在內室飄著清香的床榻上,摟著香軟的南韻,打了哈欠,說:」又是凌晨一點多才上床,我們倆想要早睡還真難啊。」

  「平生以後不用特意等我,我會遵守你我的約定,不會過度熬夜。」

  我就是因為你總是熬夜,每天就睡兩三個小時,才要你早睡。我自己早就習慣了,

  還不認識你的時候,我每天基本上都是十二點多才睡,有時還會和陶陶、陳紹那些人一塊通宵打遊戲,唱歌。」

  任平生說:「不過我的情況跟你不一樣,我睡的晚,早上起的也晚,一覺睡到中午是常事,暑期前,我星期一到星期五的課都排在下午,就是為了上午睡懶覺。」

  「平生日後在大離也可以睡懶覺。

  任平生親了下南韻的臉,望著南韻清澈柔媚的桃花眼,說:「小姑娘,你這樣不對哦。」

  「我有何不對之處?請平生明示。

  你太過為我著想,太過依著我,我們倆之間基本上是我要怎樣都可以,你這樣不是不好,我很喜歡你對我百依百順,但在睡懶覺這些事上,你不應該慣著我。你應該讓我早起,讓我幫你分擔政務,減輕你的負擔。」

  南韻輕撫著任平生的臉,眼神溫柔帶笑的說:「平生有為我分擔之心,我何以要多言督促平生?」

  話是這樣說不錯,但以後像這種可以睡懶覺的話,不許說了。我這人意志力薄弱!

  你要是一直讓我睡懶覺,我很可能會把你的話當成藉口,心安理得睡懶覺。」

  「好。」

  南韻應了一聲,輕撫任平生臉的右手,去拉任平生上床後不久便伸進她衣服里的手。

  「你幹嘛?」

  依平生之言,不再依看平生。

  」這個可以,這個不算。「

  南韻像大姐姐成功收拾小弟弟般,捏住任平生的臉,語氣寵溺的說道:「登徒子。」

  任平生理直氣壯的說道:「沒辦法,誰讓我老婆是個千年難遇的大美人,比天上的仙子還要美,我要是對你無動於衷,你都要擔心我是不是有問題。「

  任平生這話在南韻看來,實屬是無賴、輕浮之言,換成旁人敢對她說這種話,不說割了舌頭,最輕也得掌嘴,打的對方一個月不能說話,但這話是任平生說的,哪怕任平生說的時候,手還在—南韻心裡卻是不自覺的歡喜。

  說起來有些不要麵皮,南韻挺喜歡任平生私下對她表現出的登徒子模樣。

  任平生見南韻不接話,還以為南韻是不想跟他說這些,便轉移話題道:「我晚上跟巧兒說的,你聽到了嗎?」

  「粗略聽了一些,平生最後說的那些話,此前對我、對巧兒都說過。"


  「那她還挺給我面子,裝出一副第一次聽的模樣。」

  「巧兒所求,平生應當知曉。

  「她所求什麽?」

  恕我直言,平生因失去記憶之故,對巧兒、對世父世母的態度,都與此前有所差異,有些生分。這點巧兒清楚,平生也當清楚,巧兒所求的便是平生對他們少一些生分,

  像以前那樣。」

  南韻說:「換成旁人這般所求,會有一些世俗念頭在其中,但巧兒心思純淨,是真心所求。」

  我知道她是真心的,她今晚那樣的時候,我就明白她的意思了,我其實沒覺得跟他們生分,你看我和巧兒相處的時候,言行上是比和然然要近的多的,只是在一些細枝末節上,比如錢一事上,我的觀念是得分得清楚。」

  任平生說:「這也是現代的共同觀念,我和我那邊的表弟表妹、堂姐堂弟都是這樣相處的。"

  平生回去前,與巧兒相處時,不會如此。以繡衣為例,經營繡衣所需的錢糧,皆來自平生從煙雨閣獲得分紅,而那些分紅自平生讓巧兒組建繡衣後,便直接劃到巧兒帳上,

  讓她全權處理,從不過問花銷,羅余,更不會查帳。」

  我知道這件事,你跟我說過,」任平生伸入南韻衣服里的手,有意的撥了一下,笑說:「陛下與我說這些,應該不僅是為巧兒表明態度吧?陛下是不是有借巧兒,表明自己態度的意思?」

  「平生認為我要表明什麽態度?」

  我們已經很親密了,按理說應該你不需要特意強調什麽,但你今天一說,我左思右想之下,你要表明的態度是不是讓我用你給我的黃金?別為用你的黃金,感到不好意思?」

  「平生還算聰明。「

  任平生露出燦爛笑容,用力的親了會南韻,說:「在那邊大多數都是女朋友理直氣壯的用男友的錢,你倒好拐彎抹角的讓我用你的錢,你知道你這樣的行為在那邊會被叫做什麽?」

  「倒貼?」

  「錯,是科幻片。」

  任平生說:「不過有一點你錯了,我不用你的黃金,是因為你給我的是金首飾,風格太過大離,不好讓金店回首,所以我上次才讓你用我媽給我的金餅,打造成那邊的首飾式樣。

  沒有其他原因,我要是還矯情的不願意用你的錢,我就不會讓你幫我給巧兒買包的錢。」

  任平生接著說:「我不知道大離這邊的夫妻、親人是怎麽相處,但在現代就我家來說,你未來公公婆婆有時讓我幫他們買東西,我買完後,他們都會直接把錢轉給我,我不收他們還會催看我收了。

  所以我讓巧兒幫我買生日禮物,會習慣性的讓你幫我把錢給她。」

  南韻輕哼一聲,媚臉微熱地按住任平生愈發放肆的手,說:「還有一事,平生應當知曉。「

  「什麽事?」

  「後天是世母的生日。」

  「後天?」

  任平生意外:」巧兒怎麽沒跟我說?

  「這幾日事忙,巧兒有可能忘了,也有可能是世母交代巧兒不要告訴你。「

  「為什麽?」

  「依我之見,世母應是認為平生暫不方便露面,不想平生因她生日,有了暴露的風險,壞了你我的計劃。」

  「我們可以讓她進宮過生日。

  『我認為世母恐是覺得進宮過生日,有違臣禮。

  南韻語氣平靜,心裡則是有些無奈。

  君臣之別,猶如一座大山,隔在她與平生父母之間,令平生父母對待她時,難免有些小心、拘束。

  南韻可以理解,但每每意識到這點,南韻心裡都會有些說不上來的無奈,

  任平生沒瞧出南韻心裡的無奈,思索道:「那我們後天趁夜去任府,給你未來婆婆過生日?」

  「好,需要提前通知嗎?『

  」不用,給她一個小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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