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她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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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晚,許多人都沒睡好。

  而沈驚蟄等人也醒的很早,可等到達皇宮的時候宮門口已經有許多人了。畢竟是皇上的壽辰,普天同慶。

  看著巍峨的宮門,沈驚蟄的眸子裡閃過一抹幽光。希望今天,能平安出來。

  「走吧。」她看向身邊的秦箏,臉上浮現一抹笑容。無論如何,她和阿恪,已經半月未見了。

  「先帶我們去微光殿吧。」沈驚蟄看著走在前面的宮人,輕聲開口。阿恪還在微光殿呢,她們總要去看看。

  「來了。」嚴恪早已經在等她們了,看見兩人雖然有些疑惑卻也知道現在不是詢問的好時候,因此也沒表現出任何驚訝,只是輕輕的笑了笑:「用膳了嗎?」

  四周畢竟有人守著,所以三人都很默契的沒有說不能說的話,就算有什麼想交流的那也基本是用眼神。沈驚蟄和嚴恪本就心有靈犀,自然很容易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一直到三人用過膳準備朝著唐承銘這一次設宴的宮殿琉華殿去的路上,幾人才有說話的時間。嚴恪的臉上有些惋惜和自責,畢竟這一次唐染墨的事,雖然安平王沒怪他,但畢竟也算和他有些關係。

  而也是因為這件事,安平王才不準備離開。

  沈驚蟄可還真不知道這事兒裡面還有這樣的內幕,所以並不知道這件事情與嚴恪有關,只是覺得嚴恪現在的模樣很不對勁。忍不住出聲詢問:「發生什麼事了嗎?」

  嚴恪急忙收回思緒,對著沈驚蟄搖了搖頭:「沒,沒事。」這件事已經讓他覺得很自責了,不能讓驚蟄也牽扯進來。

  即便嚴恪說了沒事,沈驚蟄還是覺得很不對勁。再一次開口:「是嗎?」臉上帶著幾分疑惑。

  嚴恪心裡其實有些心虛,可話剛剛都已經說出口了。這會兒自然也只能再一次開口:「恩,就是昨晚沒怎麼睡好,別擔心。」

  嚴恪都這麼說了,沈驚蟄也就暫時放下了懷疑:「別擔心。」

  嚴恪對著沈驚蟄溫和的笑了笑,眸子裡閃爍著暖暖的寵。

  不遠處,唐染墨看著這一幕,表情頓時十分陰沉。女人的直覺告訴她,秦驚蟄和莊二公子的關係……不簡單。再聯想到那天嚴恪對她說的話,心裡不由的生出懷疑。

  莫非,嚴公子那沒公諸於眾的娘子,是秦驚蟄?!

  這個念頭從她腦子裡升起,她險些控制不住情緒。不,不可能!就算是這個世界上任何一個人她都認了,只有秦驚蟄——

  若真的是秦驚蟄,她不甘心,怎麼都不甘心!

  想著,她便幾步就要走過去問個清楚,可剛邁步,一個太監卻是從不遠處急急忙忙的走了過來:「墨妃娘娘,陛下請您過去。」

  來人是唐承銘身邊的人,唐染墨到底還是沒能邁出那一步。只深深的看了一眼嚴恪,轉身離去。

  一雙拳頭在衣袖下緊緊的攥起,心裡暗道:最好,不要是她想的那樣。

  否則,她一定,一定會毀了他們。

  一定會。

  就算,那個人是她唐染墨喜歡的男人。

  畢竟,她現在已經知道了不少的事,只是為了嚴公子,她一個字都沒有和唐承銘說。而這半個月的時間,她也已經算是認命了……

  走了幾步,轉身詢問:「月兒進宮了嗎?」至於父王,她不敢詢問……

  到底這樣大的動靜沈驚蟄和嚴恪還是發現了,縱然唐染墨如今穿著華貴的宮裝,可兩人仍舊是認出來了。嚴恪心裡的複雜更甚,原本他是不將唐染墨放在眼裡的。

  可他向來良善,對安平王更是感激,所以覺得唐染墨的遭遇和他有幾分關係,心裡便不由的多了幾分愧疚。

  沈驚蟄一下子就看出嚴恪眼裡的複雜,微微垂下眸子。倒沒有直接詢問,但卻也沒說話,只是道:「咱們走吧。」

  不過說實話,嫁給唐承銘,的確是唐染墨的損失。唐承銘雖然是安平王的晚輩,可如今已經四十,甚至可以當她的父親了。況且,安平王府的郡主身份已經足夠高貴,想來,其中還有一些不為人知的秘辛。

  不過既然嚴恪不想說,沈驚蟄自然也不會問。

  嚴恪收回視線,點了點頭:「恩,走吧。」不管如何,這件事也不是現在可以解釋的。只是自從唐染墨出事之後,這還是他第一次看見她。

  琉華殿。

  殿內已經有許多人了,不過此時三個人進來,眾人還是將視線落在了三人的身上。甚至不約而同的朝著旁邊走了走,在場的都是廟堂之人,因此都知道現在鎮南王府的處境。

  基本上沒人想跟三人扯上關係。

  可正這樣想著,卻見有兩個方向都有人正走了過來。

  其中一人是預料之中的白萱兒,可另外一人……卻是讓眾人都覺得詫異。甚至看到兩人之後,在場的眾人對鎮南王府的三人都有了改觀。

  畢竟,左右丞相府的千金都沒有避嫌的意思。

  沒錯,過來的第二個人便是左丞的掌上明珠:蕭文君。畢竟上一次在公主府的事知道的人不多,所以許多人都不知道蕭文君為什麼這會兒會站在鎮南王府那邊。

  「秦姑娘。」蕭文君看起來是一個很文靜的女子,此時臉上帶著幾分微笑,一雙眸子落在沈驚蟄的身上:「上一次在長公主府的事,真是多謝你了。」

  她原本早就想去道謝的,可她的身子從小有疾,因此身體太虛弱。一直在家裡養著,也就是因為今天是陛下的生辰,所以才能出現在這裡。

  「蕭小姐別這樣說。」沈驚蟄也笑了笑,關於這件事情她本就沒放在心上。沒想到蕭文君還會專程來道謝:「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

  蕭文君聽到這樣的話,對沈驚蟄的印象更好了一些。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秦姑娘別這麼說,若不是你,文君只怕……」大夫說了,若是再晚一些,只怕她……

  沈驚蟄一下子就明白過來,況且當天抱著蕭文君的時候就覺得這個姑娘太瘦了。想到這裡,不由的多問了一句:「那天那個姑娘沒與你一起來嗎?」

  蕭文君的眸子閃了閃,輕聲解釋:「那是我的表妹,不過她已經回老家了。」所以並沒有出現在這裡。

  沈驚蟄頓時明白過來,原來那天蕭文君的事真的和那個白姑娘有關係。不過她也只是隨口問一句,此時得到這樣的回答也沒多說。

  白萱兒也已經走了過來:「驚蟄,阿箏,你們現在才到呀。」

  「恩。」沈驚蟄笑著點了頭:「你來的總是早些。」每次白萱兒都是走在最前面的。

  白萱兒吐了吐舌:「是啊,父親上早朝的時候我便跟著來了。」只不過是到了琉華殿而不是金鑾殿。

  總所周知,右丞家裡除了丞相,便只有白萱兒一人。所以人丁稀少,而白萱兒也是從小就將白家的庶務都撐了起來。好在人丁稀少,所以也沒有什麼多餘的往來,因此白萱兒的心性也單純的很。

  說完話,白萱兒和蕭文君也對視一眼打了招呼,兩人的身份相差無幾,以前自然也有過交集。只是不曾這般親密而已。

  雖然人都是安排在琉華殿,但男女卻是分開的。而此時白萱兒和蕭文君都聚集在一塊,倒也有不少的人都走過來攀談。

  沈驚蟄和勤政還有伴,可嚴恪卻是獨自一人。在場的人都不傻,壓根兒就沒有人去靠近他,不過嚴恪倒是一點兒都不在意,沒人靠近還顯得親近些。

  況且這樣也不容易被人發現端倪。

  可剛這樣想著,卻見一個小太監此時正跑著走了過來:「二公子,我家主子有請。」

  「你主子是何人?」嚴恪皺了眉,有些疑惑。

  小太監一直垂著頭,周圍的人根本看不清楚他的臉。即便這會兒聽到這樣的話也沒說別的,只低聲道:「二公子去了便知道了。」

  嚴恪沉思片刻,到底還是點了點頭:「帶路。」

  沒一會兒,小太監便帶著嚴恪離開了琉華殿,朝著外面走去。

  因為宴會是要在下午的時候才舉行,所以這些人即便來的很早,但卻也只能等著。

  不過沒多久,沈驚蟄倒是在琉華殿看見了熟人——沈夏至。

  不知道是不是心裡對沈驚蟄有些陰影,所以沈夏至在看到沈驚蟄的時候不動聲色退了幾步。似乎是想要距離沈驚蟄遠一點,尤其是前幾天在莫家看到沈驚蟄之後……

  再加上莫成對沈驚蟄的態度,更讓她心裡沒底。她更擔心還會引起莫成的反感,很無奈,她想這一次是真的動心了。否則絕對不會在這樣的情況下還擔心莫成會對她有什麼意見。

  「秦姑娘。」正在此時,一個宮女走了進來,臉上帶著淺淺的笑容:「公主有請。」這話是對這沈驚蟄人說的,而不用多想就知道,此時能來叫她的也就是毓秀公主了。


  白萱兒和蕭文君的眼神同時落在沈驚蟄的身上,可片刻還是挪開了視線。

  秦箏原本也想跟上去的,可那侍女卻說,只叫了沈驚蟄一個人,秦箏只能退下。但也因此看著沈驚蟄的眼裡多了幾分擔心。

  沈驚蟄溫和的笑了笑,示意幾人放心,這才跟在侍女的身後朝著琉華殿外走去。

  不過出乎沈驚蟄意料的是,這侍女直接帶著沈驚蟄去了御花園。走到一個亭子邊,侍女卻是開口道:「秦姑娘還請在這裡稍等一下,公主一會兒就到。」說完,卻是轉身就走。

  這一下沈驚蟄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只不過此時她倒也沒離開,反而想看看這究竟是想做什麼!不過她可以確定的是,這個宮女絕對不會唐毓秀的人。

  想著,倒也沒老老實實的站在原地,信步的朝著前方走了幾步。可剛走沒幾步便聽見一道聲音響起:「莊二公子。」聲音幽幽,卻還很熟悉。

  唐染墨。

  而另外一個人,沈驚蟄不多想都知道——嚴恪。

  現在她大概明白,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了。

  「墨妃娘娘。」嚴恪擡眸看著眼前的人,唐染墨身上穿著簡單的衣裳,但與之前不一樣的是,此時她渾身上下都散發著獨屬於女人的魅力。少了之前的青澀,多了幾分風情。

  聽到這個稱呼,唐染墨的臉色一白。她清楚的知道,她和眼前的男子就因為這四個字,卻將這一生都隔絕,甚至連一點兒的希望都沒能留下。

  「二公子,一定要這樣嗎?」唐染墨的聲音幽幽,帶著幾分自憐,可她卻像是控制不住似的。

  嚴恪微微皺眉,看著唐染墨上前,便下意識的退後一步:「墨妃娘娘找我來,還有別的事嗎?」即便對唐染墨的事有些愧疚,但也不代表他會打破原則。

  不靠近除了驚蟄之外的任何一個女子,就是他的原則。

  唐染墨的眼裡閃過一抹失落,可眼神卻也變得堅定了一些。想著她心裡的懷疑,此時還是沉聲開口:「其實,我就想問一句話。」頓了頓:「希望你,不要騙我。」

  她灼灼的看著眼前的人,不願錯過嚴恪臉上任何一絲遲疑或者敷衍。

  嚴恪沒多想,直接答應了下來:「你說。」

  「你所謂的妻子,是秦驚蟄嗎?」

  不管是沈驚蟄還是嚴恪都沒想到唐染墨忽然會問到這樣的話,沈驚蟄這才知道,原來唐染墨和阿恪之間……竟是早就認識的。

  而且聽唐染墨的聲音,她還聽出了不一樣的情愫。

  嚴恪是真的在沉思,他還真不知道唐染墨是從哪裡看出來的。不過這話,他好像……反駁也不是,承認也不是。

  畢竟他現在頂著的不是嚴恪的臉,而是莊呈的臉。

  若是承認,那豈不是便宜了莊呈?可若是不承認,他又覺得對不起自己的內心更對不起驚蟄,好像怎麼選擇都很困難。

  「這,很難回答嗎?」嚴恪沉默的越久,唐染墨心裡不好的預感就愈發強烈。若是真的沒關係,只需要兩個字便可以解釋清楚了。

  而現在沒回答清楚,豈不是證明,他和秦驚蟄那個女人之間……真的有說不清楚的關係?

  想到這裡,她心裡就恨得不行,連聲音都變了:「真的,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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