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你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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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嚴恪想了想,道:「是。」

  他既然承諾過不會騙人,那就自然不會騙人。就算,讓莊呈背了鍋,可他還是選擇遵從了本心。

  「你騙我!」可他點頭之後,唐染墨反而不相信:「我已經找人打聽過,二公子心儀的姑娘分明是秦箏。」

  這一點,嚴恪還真沒想到。

  一時間不知道要說什麼才好了,可唐染墨卻是認真的看著他:「你,到底是什麼人?」

  到底,是什麼身份?

  一時間,沈驚蟄不知道她現在站在這裡的意義是什麼。

  唐染墨,想要她在這裡知道什麼呢?

  嚴恪雖然有愧疚,但卻並不蠢。

  看著站在面前的人,眼裡閃爍著幾分危險。

  在這樣緊要的關頭如果唐染墨要壞事的話,他也絕不會手下留情。

  「你知道的。」唐染墨的眼神很是複雜:「不管你是誰,我都不會做出對你不利的事。」所以,就算她已經覺得不對勁,可卻仍舊保持了沉默。

  只是這件事情畢竟牽扯到了沈驚蟄,因此她的內心沒有那麼平衡了——

  嚴恪保持了沉默,沈驚蟄確是揚了揚眉,儘管知道很相信阿恪但此時心裡還是有些不悅。更何況,唐染墨還將她也帶到了這裡,這就很讓沈驚蟄覺得不滿了。

  喜歡她的男人,竟然還要當著她的面表白?

  嚴恪沒有回答唐染墨的話,只是眼神疏離,且兩人一直都保持著距離。唐染墨的眸子暗了暗,即便她已經努力的說服自己將這個男人放在心底,可此時還是覺得有些難過和難受。

  「公子。」唐染墨放棄了姓氏,直接稱呼『公子』二字:「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今天什麼都不會說。但明……」她一定會說的。

  所以,自求多福。

  她不會將公子說出來,但是,她不會放過秦驚蟄。

  而今天,也是看在這個她喜歡了這麼久的男人的面子上。

  「多謝。」嚴恪輕聲道,畢竟唐染墨的身份不一般,況且還算是今天的主角。若是要她出點兒事或者殺了她,他是做不出來的。

  至於明天,他一定會在此之前安置驚蟄出城,無論如何。

  唐染墨笑了笑,臉上的表情有些淒涼。嚴恪的話已經證明了她的猜測,就算他真的不是二公子,但和秦驚蟄之間,絕對是存在很親密的關係。

  「你走吧。」唐染墨的眸子裡帶著不舍,可還是出了聲。畢竟這裡是在皇宮,若是被別的人看到了,那必定會連累嚴恪。這是她不願意看到的。

  很快,一道腳步聲響起,嚴恪已經離開了這裡。

  沈驚蟄剛想轉身,身後已經傳來唐染墨的聲音:「你都聽到了。」果然,她是被唐染墨叫來的。

  當即轉過身,看著唐染墨。眸光閃爍,輕笑出聲:「見過,墨妃娘娘。」

  唐染墨本就不好的臉色更難看,看著沈驚蟄的眼裡甚至帶著恨意:「希望你一直都能這樣笑的出來!」

  「多謝。」沈驚蟄像是絲毫沒聽出其他的意思似的,依舊含笑點頭回了一聲。

  唐染墨看著這眼神,只覺得這個女人就是在諷刺她,忍不住尖聲道:「怎麼樣,你現在是不是很得意?!」

  得意?

  還真沒有。

  沈驚蟄的眼神平淡,可落在唐染墨的眼裡更覺難堪。心裡對沈驚蟄的怨恨更甚,不過此時卻沒有表現的太明顯,只是深深的看了一眼沈驚蟄:「看在嚴公子的面子上,今天我當什麼都不知道。」

  這話,剛剛沈驚蟄已經聽見了。

  而說完這話,唐染墨卻是直接轉身就離開了。

  沈驚蟄還真有些無奈,不過還是轉身朝著琉華殿去了。可才剛走沒幾步,卻見一個人此時正站在不遠處,一雙眸子直勾勾的盯著她,眼裡似乎還帶著說不清的情緒。

  總之沈驚蟄是沒看太清楚的。

  不過這個人她卻是認識的,就在原地站定,看向不遠處的人:「沈夏至?」

  沒錯,此時站在不遠處的正是沈夏至。

  沈夏至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看見沈驚蟄出來就跟上來了。甚至剛剛說的話她也聽到了不少,可不但沒明白,反而還更糊塗了一些。唐染墨和莊呈,和沈驚蟄之間有什麼關係嗎?


  她還沒想明白呢,就被沈驚蟄發現了。

  不過此時她還是做出鎮定的模樣,雖然如此,卻也不知道要說什麼才好。沈驚蟄擡了眸子:「你聽到了?」雖然沈夏至臉上的表情很鎮定,可眼神卻是慌亂的。

  沈夏至的眸子閃了閃,到底還是拔高了聲音:「聽到了又怎樣?」

  「好自為之。」沈驚蟄頓了頓,對著沈夏至說了一句,這才朝著琉華殿去了。

  可沈夏至看著她淡然的模樣,心裡卻更生氣:「你自己好自為之吧!」她剛剛可是聽到了,唐染墨說了不會放過沈驚蟄,就這樣的人竟還威脅她?

  沈驚蟄並沒有理會沈夏至的話,依舊朝著前面走去。她剛剛說的話可不是威脅或者諷刺,而是……忠告。

  不過沈夏至顯然誤解了她的意思,但她也不覺得有解釋的必要。她剛剛會說那句話也不過是想著畢竟兩個人都是姓沈的。

  雖然沈夏至不見得是什麼好人,但畢竟是原主的妹妹,所以她才會多說一句,但也僅僅只是一句。

  至於其他的,她也不會再多說了。

  琉華殿。

  沈驚蟄剛進門,秦箏等人就大步走了過來:「驚蟄,你……」就在剛才,毓秀公主已經到了琉華殿。可身邊卻沒有沈驚蟄,她們還以為驚蟄出事了呢。

  不過現在看到她終於是好好的回來了,心裡頓時鬆了一口氣。

  「沒事。」沈驚蟄扯了扯嘴角,不過想到唐染墨已經知道了不少的事,心裡到底還是有些擔心的。唐染墨就是一個不可控的因素,就算她已經說了今天不會說,可是……並不能完全信任。

  秦箏想的更多,眼裡更多幾分擔心。沈驚蟄揉了揉她的頭:「放心吧,不會有事。」

  秦箏這才放下了幾分心,正在這個時候,一道人影在萬眾矚目中走了過來,嘴角微微上揚,聲音輕快:「驚蟄。」

  唐毓秀。

  沈驚蟄也擡眸看了過去,眼裡噙著一抹笑意:「公主殿下。」

  「怎麼現在才來。」因著唐毓秀朝著沈驚蟄走過去,所以整個琉華殿裡的人都安靜下來,而此時聽著兩人如此熟稔的語氣,卻是有許多人從內心裡生出悔意。

  她們是萬萬沒想到,沈驚蟄和毓秀公主竟然還有這麼好的關係!要知道,之前大家可都知道安平王府的兩位郡主針對鎮南王府的人,可現在……毓秀公主卻是站在了鎮南王府那邊嗎?

  想到這裡,這些人只後悔剛剛沒早點上前打個招呼了。至於現在,自然更不敢上前——

  不過好在也沒多久,便已經再一次有人來了,到底是讓凝滯的氣氛活躍了不少。

  一直到下午,才終於有宮人來安排在場的女眷。沈驚蟄和秦箏自然是坐在嚴恪的下手,屬於鎮南王府的位置上。

  鎮南王作為唯一的異姓王,位置倒是很靠前。眾人剛坐定,門外便傳來太監的聲音:「皇上駕到,太后娘娘駕到,皇貴妃娘娘駕到,墨妃娘娘駕到!」隨著這聲音落下,幾道人影已經出現在大殿門口。

  而此時裡面的人早已經跪下,口中三呼萬歲。

  雖然這不是沈驚蟄第一次看到唐承銘的模樣了,但卻是最清楚的一次。不得不說,唐承銘和嚴恪長的的確挺像,此時嘴角勾著一抹小小的弧度,似乎心情很好:「眾愛卿平身。」

  不過就算沈驚蟄的心裡有些忐忑,可唐承銘的生辰倒也算是平穩的過了。而重點,只怕就在今天晚上了。

  不過唐承銘最近的心情很不好,畢竟都已經半個月了,卻還沒有嚴恪那個小子的消息。不得不說,他那個皇叔還真是能忍。

  不過畢竟沒有證據,所以宴會散了之後沈驚蟄和嚴三人還是順利的離開了皇宮。眼看著馬車駛出巍峨的宮門,沈驚蟄和嚴恪對視一眼,眼裡都少了幾許重負。

  總算,過了這一道坎。

  不過接下來要面對的,只怕不會比現在輕鬆。

  嚴恪伸出手,抓住了沈驚蟄的手,可只要他們在一起,就算是險境又如何?總能面對。

  這一幕看的秦箏羨慕的不行,不由的想起了莊呈。若是二表哥也在就好了,可剛這麼想著卻又猛的將這個念頭拍了回去。現在京城裡這麼危險,要是二表哥也在她才會更擔心呢。

  皇宮。

  偌大的宮殿之中,燭火暖暖映了滿室的光輝,殿內只有兩人。


  唐承銘負手站在窗前,擡頭遙望深邃的夜空,眸子裡帶著一抹狠絕。而一女子坐在梳妝鏡前,面上沒有多餘的表情,只是不停的從頭上取下首飾而後輕輕的放在桌上。

  殿內只有蠟燭燃燒的聲音,安靜的有些可怕。

  「如你所願。」許久,唐承銘才開口:「我已經將莊呈放回去了,現在你可以把你知道的消息告訴我了。」關於,唐承璽的消息。

  「我不知道。」唐染墨擡眸看過去,眼眸平靜無波,神色淡定從容,似乎一點兒都不在意她騙了唐承銘這件事。

  「你說什麼?」唐承銘眯起眸子,眼裡閃過一抹危險。三兩步走到唐染墨的面前,伸出手攥住她的下巴:「你不知道?」

  「不知道。」唐染墨心平氣和的再一次回答了一句,擡眸的眼神里甚至還帶著幾分諷刺:「我騙了你。」

  一瞬間的沉默,唐承銘的臉上氤氳了怒氣,眼底閃過一抹寒色:「理由。」他自認為對這個女人很不錯,就算是在這樣緊張的時候也從沒想過要給她什麼壓力。甚至還給了她所能給的最好的一切。

  在今天這個隆重的日子為她舉行冊封,這可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可這個女人!

  不過還好,就算是出宮了,也還在京城裡。整個鎮南王府都在他的控制之下,所以他倒也沒多擔心,還有時間和這個女人周旋。

  唐染墨慢悠悠的擡眸,紅唇輕啟吐出幾縷香風:「理由?」

  這問題——

  如果她說,是因為嚴公子。

  想到這裡,唐染墨忍不住笑了起來。看著明明有些生氣但還努力壓抑著的唐承銘,她忽然就很想看看,這個男人生起氣來的樣子。

  「你笑什麼!」唐承銘看著唐染墨的模樣,越發覺得她笑的詭異,心裡多了幾分不祥的預感,眼神更多了幾分凝重。眼裡隱約多了幾分逼視,這笑的,讓他一點欲望都沒有!

  「我這麼做,當然是為了心愛的人了。」唐染墨一字一句,聲音輕飄飄的,可落在唐承銘的耳里卻恍若重擊,一字一句砸在他的心上,使得他的身體都微微顫抖起來。

  「你心愛的人?」唐承銘的聲音里多了殺氣,眸子變得赤紅,捏著唐染墨的手不自覺的用力——

  「是啊。」唐染墨卻是一臉的不在意的模樣,似乎是想到了什麼,臉上還露出一抹淺淺的笑容:「不是你。」

  這三個字,無異於一刀扎在了唐承銘的心上。

  就算他不說不上多喜歡唐染墨,但他是帝王,習慣了高高在上,習慣了眾人對他的奉承。哪裡會能忍受他的女人心裡竟裝著別的男人?就算只是一個普通的男人都不能忍受,更別提他還是皇帝了!

  眼裡的殺氣一下子迸發出來:「是誰?莊呈?」腦子裡不自覺的冒出莊呈那個小書生文文弱弱笑起來的樣子,真恨不得將他大卸八塊!

  該死的!

  莊呈?

  唐染墨微微撅嘴,思索著,好像……也不是吧。嚴公子,可不是莊呈。

  可她的沉默在唐承銘的眼裡已經算是被承認。

  也就是說,真的是莊呈那個該死的傢伙!

  想到這裡,他一下子將唐染墨扔在地上,轉身就朝著外面走去。從唐染墨說出那句話的時候就該知道,她已經……沒有未來!

  唐染墨一下子清醒過來,看著唐承銘的背影忍不住笑了起來,笑聲越發的大,劃破寂靜的夜空。一直到唐承銘走出宮殿的門還能聽到背後傳來的笑聲,眼裡的寒光更甚。

  直接對著身邊的宮人吩咐:「沒有朕的命令,不許任何人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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