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勝他一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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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0章 勝他一籌

  下三路的暱稱欲氣橫生,挺符合梁靖川的一貫秉性。

  如果說人和人交往該有真誠、善良和信任,那梁靖川真是一星半點都沒有。

  現在空氣中都殘留著歡愛後的氣息,毫無疑問,昨晚他翻來覆去的索要和刁鑽至極的手段,只是直截了當的報復。

  許昭意有種被騙色的感覺。

  不過勝他一籌,她心底多少掀起點快意,也不著急算這筆帳。

  室內清寂無聲,浮塵萬千。

  側櫃的素瓶里插著幾支嬌艷欲滴的玫瑰,幽微的暗香浮蕩,莫名生出一种放縱的意味。

  許昭意慢慢吞吞地洗漱下樓,沒梁靖川耳提面命地催促,她還有些不習慣。

  「您醒了?」

  保姆正在打掃衛生,看到她下樓,放下手邊的工作,「我去廚房給您熱一下粥。」

  許昭意叫住她,簡單地問了幾句,也沒搞清楚梁靖川去了哪兒,偏偏他手機還撂在家裡。

  「先生只說出去一趟,沒提具體去哪兒,讓我記得給您做飯。」

  正說話間,白色圍欄外停下一輛車,許昭意揉了揉脖頸,徑直從門廳走到院落里。

  沒見到梁靖川,她倒是見到個不速之客。

  鍾婷剛從計程車上下來。

  許昭意稍怔了下,大腦飛快滾過了點信息,「你怎麼在這」被自動替換為「你什麼時候到的」。

  鍾婷這時候出現是奔誰而來,其實不言而喻。

  近期沈嘉彥都在美國,參加幾國聯合的U21集訓營。

  U21集訓說是交流體育精神,其實無論媒體還是公眾,關注更多的是集訓時的比拼,所有成員也不是在爭一時輸贏,他們代表的是各自的信仰,是國家的榮譽。

  「我剛下飛機,就直接過來了。」

  鍾婷聳了下肩,「不過待不久,本來想讓你收留一晚,不過看起來你好像不太方便。」

  鍾婷撂下手中的行李,像發現了新大陸的哥倫布,繞著許昭意轉了好幾圈,眼尖的掃到頸肩沒遮住的吻痕,忍不住嘖嘖連聲。

  「看來異地戀的日子不好受啊。」

  她意味深長道,「姐夫沒放假吧,你們竟然還膩歪在一起。」

  「說得好像你不是異地戀一樣。」

  許昭意輕聲嗤她。

  「我們不一樣吶,」鍾婷理直氣壯地跟許昭意劃清界限,「你搞清楚,我還有半年就脫離苦海了,你倆的異地才剛剛開始。」

  許昭意噎了一下。

  服了,服氣死了。

  都是異地戀的苦命人,彼此還分什麼高低貴賤三六九等啊?

  「隨便吧,」許昭意搖了搖頭,漫不經心地反駁道,「我其實覺得異地戀也挺好。」

  從某種角度而言,異地戀的存在具有必要性,畢竟她實在消受不了他刁鑽的手段。

  「你就不怕產生問題?」

  鍾婷詫異地睨了眼她,「雖然我挺看好你倆,不過有一說一,異地戀變數太大了,還容易出情敵,太容易分手也太不容易長久了。」

  「還好吧,」許昭意略一思量,不以為意地輕笑道,「雖然他的確長著張令人不放心的臉,但他也長了張令人放心的嘴。」

  參照他在模擬金融競賽里的說話方式,他要是對人沒意思,撩都撩不動,正常交流都是個問題。

  「哇哦,這都能現做現撒狗糧,沒天理吧。」

  鍾婷翻了個白眼,「我重金求一顆沒被你倆秀恩愛刺激到的心臟。」

  「你有空調侃我,不如擔心擔心自己。」

  許昭意面無表情地抬眸,伸手推了推她,「你現在是高三吧?

  不好好學習跑來作死啊,你回去不怕舅媽把你打死?」

  許昭意對自己表妹門清兒。

  鍾婷典型的顏控本控,外貌協會資深會員,她的容忍度和熱情跟對方的顏值成正比。

  簡而言之,她從小到大隻奉行一個原則,「只要哥哥長相好,三觀跟著五官跑」。

  所以她過來,也不算稀奇。


  但她還在高三,就挺離譜了。

  至於她跟沈嘉彥怎麼又和好跟好上了,許昭意並不關心。

  估計比古代書生小姐一見鍾情的話本子都俗,俗不可耐,狗血淋頭。

  「我元旦放假了好不好?」

  鍾婷據理力爭,「高三狗沒人權?」

  「收收你的心思吧,什麼時間幹什麼事,你還差這一兩天?」

  「說實話姐,這話從你嘴裡說出來很違和,」鍾婷嘖了聲,並不領情,「你一個早戀的人,還是一個早戀轟動得等同於上校史的人,怎麼好意思勸人從良?」

  「沒辦法,你姐有資本瞎搞。」

  許昭意面無表情道,「你摸摸自己試捲成績,有資格作死嗎?」

  許昭意每天嫌棄鍾婷一百遍,不過嫌棄歸嫌棄,並不影響感情。

  大約每個人身邊總會有種朋友,經常咋咋呼呼,聒噪得人心煩,還時不時闖點禍。

  但她沒什麼心眼,不論出了什麼事,都不管不顧沖在身前,兩肋插刀。

  就是那種不完美,卻也真切的小姑娘。

  所以她倆玩的好,也不僅是因為血緣。

  許昭意唯一像老媽子的崩人設時刻,都在鍾婷這兒了。

  就跟養女兒一樣,經常恨鐵不成鋼。

  「行行行,我保證最後一次,」鍾婷微嘆了口氣,捂著耳朵搖了搖頭,「今後專心學習。」

  她的成績其實不差,班內沒跌出過前五,但她也沒多少上進心,一直是這種輕描淡寫、遊手好閒的態度,也沒摸到過頂端。

  簡而言之,她太能浪了,根本沒什麼自制力。

  然而美國之行並沒有發生鍾婷想像的浪漫故事和溫情時刻。

  沈嘉彥完全不領情。

  他冷著一張臉,將鍾婷拎出訓練基地,當下將鍾婷扭送至機場,訂了最快回國的機票,全程冷冰冰的,話都懶得說。

  鍾婷氣得直跺腳。

  她一路上嘀嘀叭叭地委屈個沒完,結果沈嘉彥漂亮的桃花眼冷淡地一掃,自始至終懶得搭理她。

  然後她惱得越厲害,幾乎心肌梗塞。

  直到機場分別,他跟她在空姐的播報聲中擁吻。

  不知道具體說了什麼,鍾婷離開的時候倒是挺歡喜,摸了摸唇角,老老實實登機回國,前後反差活像是被PUA洗腦了。

  ——

  許昭意一早就出了機場。

  冷冬肅殺的空氣里,各色香水味在浮蕩,到處混著鼎沸的人聲和行李箱軲轆滾過地面的聲響。

  有人在打電話,有人朝著計程車招手,有人在熱情相擁,周遭的聲音十分嘈雜。

  路邊緩緩停下一輛車,車窗玻璃降下來,梁靖川的側臉漸漸浮現,「你怎麼在這兒?」

  「送一下鍾婷,不好好複習跑來了,」許昭意簡單地解釋了兩句,「你上午去哪兒了?」

  「去了趟附近拍賣行,」梁靖川拉開了車門,隨意答了句,一派慵倦懶散,「替老爺子拍了個瓷瓶。」

  拍品是一件甜白釉。

  明朝永樂年間的玩意兒,暗花刻紋,白如凝脂且素猶積雪的品相,見光就能透影。

  梁老爺子喜歡收集古董,家裡擺放了不少。

  他也會投其所好。

  許昭意漫不經心地應一聲,鑽進副駕駛座後,在手包里摸索了兩下,將手機遞還。

  「你走得多急?

  手機都忘記帶了。」

  她沒提備註的事,倒是沒來由地想起清晨的小插曲,「對了,今早有人給你打電話,不知道是不是打錯了,我說了兩句給掛了。」

  她僅憑記憶將號碼背了一遍。

  梁靖川淡淡地說了句「不認識」,大約對陌生號碼和陌生人提不起興趣,不太走心。

  他牽過她的手,「今天帶你出去玩?」

  「行啊,」許昭意低頭翻了下備忘錄,「我們今天去吃日料。」

  「你也就對吃的上心。」

  梁靖川摸了摸她的長髮,眸色深了深,「怎麼也沒見你長肉。」


  「誰說的,」許昭意頭也不抬地反駁了句,「我從不跟人分享美食和喜歡的人,但我跟你分享美食,說明我還是很在乎你的。」

  話說到一半,她面無表情地抬眸,「你剛剛是不是在嫌棄我?」

  「沒有。」

  梁靖川朝她傾身,替她系安全帶時,「以前就不小,現在……」

  這麼下三路的話還能堂而皇之地說出口,真是聞所未聞。

  「梁靖川,你能不能閉嘴?」

  許昭意面紅耳赤地拍開他的手,瞪了眼他,「你再說話,我就找個地方跟你同歸於盡。」

  梁靖川輕輕一哂。

  高大的紅房子排在兩側,腳下是鵝卵石小路,有種濃烈的異國風情,跟其他情侶別無二致,兩人去了步行走過橡實街,去網紅咖啡館打卡,在加德納博物館拍照……

  波士頓的深冬很冷,站在海邊時,風一刮更是寒意徹骨。

  不過出海觀鯨是個不容錯過的項目,趁著雪霽初晴的日子,下午出了趟海。

  許昭意站在甲板上,攬著梁靖川的手臂,翻單反里的照片,閒散地問了句,「那邊是在做什麼?」

  「他們在釣龍蝦,今天準備許多鯡魚餌料,我可以送你們一些。」

  船員小心又嫻熟地拎起它,「剛換過殼,這種大傢伙跟碎紙機差不多。」

  船員是個西班牙人,熱情地介紹著近來趣事和鯨魚出沒的方向。

  梁靖川晃了眼,淡淡道,「你想去試試?」

  「我對釣不感興趣,我只對吃感興趣。」

  許昭意軟軟地伸了個懶腰,理所當然地眨了下眼。

  遠處有藍色的鯨魚躍出海面。

  濺起的海浪匯聚成銀白色,鯨魚尾巴在海面上彎起一道優美的弧線,而後跌入海中。

  許昭意快速地舉起單反,捕捉了幾張照片,突然側身對準了他。

  梁靖川抬手擋住了鏡頭。

  他側過臉看向她,漆黑的眼睛一片清明,五官輪廓的起承轉合融在冬日光線里,勾著點少年感,冷冽又鋒利的氣質柔和了許多。

  「怎麼了,你長那麼帥,我還不能拍你了?」

  許昭意伸手掂了掂他的下巴,「姐姐待會兒給你小費,乖,笑一個。」

  梁靖川挑了下眉,撈過她的腰身低下頭來,「先收小費。」

  他壓著她輾轉吻上去,溫柔而炙熱,成就她獨一無二的口紅色號。

  輪渡無聲無息地撥開海面,甲板上海風清冽而腥咸。

  落日在海天一線處遊蕩,晚霞在離市區超近的一片沙灘上是奇特的粉藍色,融合沉降在天際,就像是加了濾鏡後的完美調色,蒼冷卻浪漫。

  到家時才是傍暮時分。

  國內考試周在即,梁靖川今晚十點半的航班,兩人也沒在外面折騰到很晚,逛了圈兒就回去了。

  懸頂的冷光驟然亮起,玻璃立櫃旋開,露出流光溢彩的珠寶展示櫃和中央表台,光線透過落地的玻璃,熠熠生輝,折射出一種奇特色彩。

  許昭意回來沒影了,不知道去倒騰什麼。

  梁靖川將大包小包的東西拎到衣帽間,撂下東西。

  他正要往外走,忽然聽到她在身後喚自己,「梁靖川。」

  他掀了掀眼皮,回眸看著她。

  許昭意五官精緻清麗,柔若無骨地靠在玻璃立櫃邊,不知道從哪兒摸出一隻手銬,勾在指尖晃了晃,「玩嗎?」

  梁靖川意外地挑了下眉。

  許昭意瞬也不瞬地凝視著她,單手去解襯衫的紐扣。

  她只穿了件襯衫,纖腰不盈一握,細腿筆直修長,半遮半掩的風情在他眼前定格,純情也欲氣。

  梁靖川眸底漆黑了一片,撂下手中的書,朝她走過去。

  他撈過她俯身而下,貼在她耳側,嗓音低啞而沉緩,「今天怎麼這麼主動?」

  許昭意向後仰了仰身,手抵在他肩上躲開他的碰觸,輕輕一笑。

  「想玩可以啊,那你得聽我的。」

  她勾著他領口輕扯了下,拉近了兩人間的距離,「這次我要在上,我來銬你。」


  梁靖川喉結微滾,漆黑的眼眸沉了沉,視線近乎膠著在她身上。

  不出所料,他回了句「好」。

  王爾德曾說,我能抗拒任何事物,除了誘惑。

  室內厚重的窗簾拉到一半,光線將明未明,藏香裊裊,清心靜氣的氣息在此刻摻雜了甜膩味兒。

  許昭意很少如此愉悅他,幾乎拋開了平日裡的羞恥和矜持,直到將他撩得上火,吊得不上不下為止。

  關鍵時刻,她忽然停了動作。

  「繼續,」梁靖川沒被銬住的手捏住她的下巴,嗓音低啞得駭人,「別停。」

  許昭意聞言,慵懶溫軟地直起身來,並未配合。

  「哥哥,」她微涼的指尖在他身上流竄,柔若無骨地俯上他的肩,呵氣如蘭,「我這樣,你是不是覺得特別難熬啊?」

  梁靖川驀地掀起了視線。

  「被綁的感覺不好受吧?

  反思下你平時的所作所為,知道自個兒平時多變態了吧?」

  她也是在報復。

  不報復下他的備註和昨晚的翻來覆去的折騰,她未免太虧了。

  夜色在百葉窗外圍剿,暖色調的黃昏隨著夕陽被寸寸吞沒,蒼冷的灰藍色天幕里,浮著寥寥的幾顆星星。

  波士頓深冬的夜空,別有一番情致。

  梁靖川微微眯了下眼,溫淡的嗓音沉了下來,「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啊,」許昭意從他身上爬起來,無辜地眨了下眼睛,「我這也是替你著想,來回奔波,我怕你操勞過度。」

  她的聲音婉轉,勾著一絲難以描摹的惡劣和媚色來。

  梁靖川面上的笑容漸漸消失,睨她一眼,渾身的氣場驟寒,「許昭意,趁我還能心平氣和地跟你說話,趕緊給我解開。」

  他平日裡收斂著的沉鬱和戾氣無聲無息地鬆開了,近乎迫人的氣場。

  「你少唬我,」許昭意輕笑著後退了半步,將襯衫攏到肩上,慢慢系好了紐扣,「給你解開了,我今晚就徹底不用過了。」

  她算盤打得比誰都好。

  現在他倆還是異地戀,下次見面至少要考試周結束,能耗上個十幾天。

  而且梁靖川明天考試,今晚的航班已經拖到不能再拖了,就算想教訓她,也不可能在這檔口改簽了。

  人生就是走一步算一步,浪得一日算一日。

  至於十幾天後,天大的事耗上半個月也不算事了。

  萬一半個月後他還計較,她就住宿舍,惹不起她還躲不起嗎?

  許昭意打定主意,這次如何都不肯像先前溫順。

  她抬起眼來,睫毛纖濃彎翹,直勾勾地望著他,邊起身邊整理好凌亂的衣服,「祝你得到一個難忘的夜晚。」

  真該,活了個大該。

  許昭意在心底暗爽,有意折騰他,唇角都牽起一絲笑意來。

  「許昭意,」梁靖川隱隱壓著火氣,漆黑的眼睛沉而冷,「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他的眸色很淡,沒多少情緒。

  像是醞釀著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不起波瀾,但藏著暗流,要摧毀一切似的洶湧而來。

  這是動怒的前兆了。

  許昭意被他盯得頭皮發麻,心底多少有些犯怵,直敲小鼓。

  但這時候反悔也是死路一條,反正玩都玩了,那就一條道走到黑。

  「離你登機還有6個小時,別擔心,我去替你收拾東西,」她牙一咬心一橫,還是置若罔聞地轉了身,「過會兒再叫你。」

  咔嚓一聲。

  才剛旋過身,許昭意就聽到身後傳來一道清脆聲響,尖銳又刺耳,金屬碰撞過的冷硬質感。

  「別白費力氣了,這是仿真的——」許昭意回眸睨了他一眼,正想提個醒,稍稍怔住,「你……你竟然會拆手銬?」

  梁靖川冷笑了聲,輕而易舉地脫開了手,攏了下浴袍起身,「你應該了解了解,我家是幹什麼的。」

  家學淵源的問題,他當初在射擊場上跟玩似的,幾乎百步穿楊,500米障礙賽都輕而易舉,何況拆個手銬。


  恍神的空擋,他幾步迫到身前來。

  完了,玩脫了。

  這時候她若是束手就擒,無異於上趕著送死,還是會屍骨無存、死無葬身之地的那種。

  所以打死她也不會安穩站著,直接跑了才是正理。

  許昭意驀地反應過來,反手搭上臥室門的金屬把手,轉身就跑。

  她的動作夠快,但他還快。

  梁靖川搭上許昭意的肩膀。

  許昭意下意識地做出了反應,她低了下肩,向左後撤步的同時,手背繞過他的手肘外側,頂住他的肘關節,想要卸掉他的力道。

  梁靖川截住她襲向肋骨的拳頭,按住她的腕骨,拇指下壓的同時肘間發力,鉗制著她反手一扭。

  一來一回間,拉扯和掙扎盡數作廢。

  梁靖川鎖著她的雙手抵在身後,將人牢牢按在了門板上。

  他低了低視線,嗓音里隱隱挫著火,壓在她耳側緩聲道,「想跑,嗯?」

  哪來的什麼郎情妾意、你儂我儂,他倆跟對方動手時,才真是招招狠絕,沒什麼輕重,冷血絕情到極致。

  比「家暴現場」還要過火。

  「不跑了不跑了,」許昭意心底咯噔一下,她噝地倒吸了口氣,似真似假地求饒,「我好像扭到胳膊了,疼,真的好疼啊哥。」

  她指望他心軟懈怠,不料他這次軟硬不吃,僅剩的耐心都歇了。

  「疼?」

  梁靖川掐著她後頸,朝自己扯了把,低啞的嗓音帶著不自知的欲氣,性感也危險,「有你喊疼的時候。」

  他反手狠狠將她摔向床面。

  許昭意噝地倒吸了口氣,掙扎著想直起身來。

  梁靖川欺身而上,掐著她的脖頸,將人牢牢按在了床上。

  「不是說給我個難忘的夜晚嗎?」

  他半垂著視線,眸色沉鬱又不耐,將她的話原樣奉還,「你希望今晚怎麼難忘?」

  他鎖著她的腕骨向上翻折,近乎強迫地扯著她銬牢。

  許昭意根本掙他不過,見他動真格了,面上漸漸失色。

  她的大腦飛快轉動,「你呀我呀」了半天,還是搜刮不出辯解的話來。

  然後她聽到刺啦一聲。

  梁靖川連紐扣都懶得解,也根本不打算聽她無用的解釋,直接將她的襯衫撕到腰間。

  他整個人松鬆散散的,單手撐在了她身側。

  要命,要完,要涼。

  「梁梁梁梁靖川。」

  許昭意睫毛微微一顫,聲音都急得變了調。

  「喊什麼?」

  梁靖川掐住她的下頜,微微上抬,意態輕慢到輕佻,「我看你是想找死啊,寶貝。

  還有6個小時,我們可以慢慢玩。」

  許昭意大腦轟的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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