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曖昧賜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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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9章 曖昧賜教

  「不是,你好好說話成嗎梁靖川?」

  許昭意噝地倒吸了口氣,反手打了下他,面無表情地抬眸,「你能不能正經點?」

  「我怎麼著你了?」

  梁靖川嗓音挫敗又無奈,「又沒碰你。」

  不要臉得如此明目張胆,真乃世間罕見。

  許昭意瞪了眼他,想說他剛剛的動作有多色氣,又莫名覺得羞恥。

  她連挪了好幾個位子,在餐桌的另一端落座,和他遙遙相對。

  當然,這種退避三舍的姿態,只維持了不到半分鐘。

  許昭意很快挪回來,端走了最喜歡的兩碟銀杏菜心和桃仁羹。

  梁靖川看著她,低笑了一聲。

  許昭意一如既往地好收買,只要有美食當前,她就能摒棄剛產生的偏見,給他發好人卡。

  她夸完他手藝變好了,繼續一小口一小口地吃東西,乖得賞心悅目。

  她最初其實奇怪過他會這些。

  畢竟堂堂一個衙內,吊兒郎當揮霍人生才是正經事。

  後來她發覺其實也不衝突,燕京太子圈裡的大多數人,都會些亂七八糟的手藝,做菜、按摩、文物鑑賞……他們倒不至於落魄到跟人搶飯碗,只是學兩手回去表孝心。

  他是否如此她不清楚,也不太關心,畢竟梁靖川這人,各方面本身就挺逆天的。

  家風教養使然,無論平日裡怎樣親昵,兩人在用餐時話不太多。

  許昭意嘗了口他做的山藥,想起點什麼,忽然說道,「我們學校附近有家餐廳,主廚做的山藥特別好吃,還有生蚝也不錯,這幾天你必須去嘗嘗。」

  然後學點精髓,回來做給我吃。

  後半句她沒挑明,不過如意小算盤已經在心底撥過一二三四五,就等他說一句「好」字了。

  可周遭毫無徵兆地沉寂下來。

  許昭意沒有得到回應,略微詫異地抬眸,對上他那雙漆黑而沉冷的眼睛,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

  生蚝和山藥,有那種效用。

  「我不是那意思,」許昭意耳根一熱,解釋得又快又急,話說得都有點磕巴,「我就是,我就是覺得那家餐廳好吃,想推薦給你。」

  她怕午飯還沒解決,自己先被直接解決了。

  梁靖川掀了掀眼皮,也沒搭腔,眸色沉降下去。

  她莫名有點越描越黑的錯覺。

  「算了算了,反正你也不需要,」許昭意耳垂微燙,臉都快埋在桌面上了,很小聲很小聲地說了句,「當我沒說。」

  梁靖川也沒同她較真,嗓音溫溫淡淡的,「還沒過年呢。」

  這話說得挺沒頭沒尾的。

  「嗯?」

  許昭意抬眸,沒跟上他跳脫的思路。

  梁靖川慢條斯理地放下手中的杯子,輕輕一哂,「你再低下去,該磕到頭了。」

  許昭意頓時覺得眼前一黑。

  又開始了是嗎?

  又開始了!

  她就不該指望她的便宜男朋友能說出什麼好話,他不狗言狗語就不叫梁靖川了。

  不對,她從一開始就不應該同他講話。

  ——

  冬日裡的花都敗了,唯一一抹艷色是院落里的一隻火烈鳥。

  它時不時地單腳站立,這種動物性格古怪,總結最主要一條,就是不准人比它漂亮,見到會會抓狂。

  在波士頓的這幾日,梁靖川大半時間都耗在了她身上。

  鄰居是個絡腮鬍的中年大叔,金髮藍眸,標準得風流相,看得出來年輕時放蕩不羈。

  但意外的痴情,妻子亡故後也沒另娶,滿身落拓。

  他總是很羨慕地看著兩人進出,然後失落地嘆一聲好。

  下午許昭意跟梁靖川坐在客廳沙發上,梁靖川在看書,許昭意登錄GFIST的系統,各忙各的。

  她前幾天生病沒細看,這會兒粗略地掃了眼模擬內容,倒是放鬆下來,打開文檔擬了個策劃案。


  只剩最後一個任務了。

  金融案例模擬發布了一天了,離截止還有5個小時。

  世界頻道里很安靜,絕大多數人已經提交了。

  不過沒多少人打算分個高下,畢竟這段時間各自是什麼水準都摸了個七七八八,最出風頭的永遠是那麼四五個人。

  許昭意就用了一個小時。

  保存,上傳,提交。

  許昭意搞完就撂在一邊了。

  大學的獨立系統通的是各大高校後台,最後結果估計也是那群教授商榷,上百份策劃,審閱是份大工程,最快也要截止後一天出結果。

  不著急。

  如果不出意外,不管這次別人的手段多麼出彩,她的贏面都是百分之百。

  許昭意合上電腦,忽然看向沙發另一端的梁靖川,「我感冒都好了,你不回國去?」

  她雖然是冬假,但梁靖川還在複習周,她也不好意思留他。

  「這麼急著趕我走,」梁靖川正在看書,頭都沒抬,懶懶散散地問道,「過河拆橋?」

  「是啊,」許昭意點點頭,順著他的話胡扯了句,「你在這兒,我都沒法看別的小哥哥了。」

  梁靖川掀了掀眼皮。

  他利落的碎發下是一雙沉冷的眼,漆黑又明亮。

  許昭意被他盯得毛骨悚然,心裡有點發虛,但還是忍不住皮一下,「怎麼了哥哥?

  我只是想普渡眾生而已。」

  「那不巧,我這人喜歡獨占,不喜歡跟人分享。」

  梁靖川半垂著視線,握著她的膝蓋朝自己一拽,將她掀翻在沙發上,「你最好小心點,別被我發現了。」

  「怎麼,你還想收拾我啊?」

  許昭意輕笑了聲。

  梁靖川自下而上打量過她,眸底沒沾染多少情緒,嗓音也淡,「打斷你的腿。」

  許昭意噝地一聲。

  大約是不滿這樣的話,她微仰起臉頰,纖細的手指搭在梁靖川的領口處,輕輕一勾。

  兩人間的距離一瞬間拉近。

  「你就這麼捨得我啊?」

  許昭意的手劃入他的襯衫,唇角微微帶起一點笑意,五官在這一剎那艷色無雙,分外撩人,「不想我嗎,哥哥?」

  梁靖川意外地挑了下眉。

  「你今天挺能耐啊,」他微眯了下眼,喉結上下一滾,嗓音有些喑啞,「病好利落了?」

  他向前傾身,捏住她的下巴。

  冷杉的氣息凜冽,侵略意味極重,強勢得讓人心生退意,生出一種在劍拔弩張間曖昧的錯覺。

  「好沒好利索,你試過不就知道了嗎?」

  許昭意卻貼身上前,不輕不重地咬住他的喉結,軟在了他懷裡,「來,給你個機會,搞我。」

  她不避不讓地看著他,聲音柔而媚,比往日多出許多婉轉秀麗的艷色來。

  梁靖川嘶了一聲,身子朝後仰了仰。

  操。

  梁靖川被她撩得有些躁,隔了幾秒,單手撈過她的腰身,將人按回座位去,「老實待著吧。」

  他撈起散落在地毯上的課本,轉身去了樓上書房。

  許昭意茫然地眨了下眼,難以置信到反應不過來。

  不會吧?

  他不會真是去學習了吧?

  許昭意倒沒想過會被他這麼輕易放過,然後為自己沒有課本吸引力大這事,越想越不服氣。

  真不知道是這個世界瘋了,還是他瘋了。

  ——

  再次登錄GFIST是兩天後。

  許昭意對結果十拿九穩,所以並不著急,等她慢吞吞上線後,掃到系統置頂的結果,都沒生出多少快感來,因為一切都料到了。

  她贏了。

  贏得她自己覺得毫無懸念。

  世界頻道早已炸過一波,這會兒她上線,再次人聲鼎沸。

  [不知道Redraw什麼心情,非護著這女的,被陰了吧?


  雖然這位夥計值得同情,但不管怎樣,哦上帝啊,這戲碼真是讓我興奮。

  ]

  [哈哈,致命的教訓。

  ]

  [E也夠狠的啊,果然不能對女人手下留情。

  ]

  [他們中國有句話叫什麼來著,常年玩鷹反倒被鷹啄了眼。

  ]

  許昭意倒沒理會這些閒言碎語,只是瞥見Redraw的頭像還亮著,主動敲了幾行字給他,「是不是不太痛快?」

  按照正常套路,許昭意作為一個勝利者,此刻應該充分提現自己的大度和謙遜,就算心裡樂不可支,面上也該虛偽地客套兩句,安慰安慰手下敗將。

  簡而言之,就是走個成年人的過場。

  但許昭意並沒有,她連裝都懶得裝,果斷地選擇了落井下石,「說實話我也不太痛快,畢竟贏得太輕而易舉,就體驗不到勝利者的快樂了。」

  她惡劣得全然不加掩飾。

  雖然這台詞有點像拿了「小人得志」劇本的反派炮灰角色,但想想這人前幾天不說人話,許昭意覺得對方活該,算是出了口惡氣。

  她真的有被爽到。

  對方倒沒被刺激到破口大罵,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也一如既往地字數簡潔。

  [Redraw:怎麼做到的?

  ]

  「很簡單,」許昭意不答反問,奇怪地繞了個圈子,「如果這是你手底下的一家公司,你會挽救它嗎?」

  Redraw幾乎是秒回,只有言簡意賅的兩個字:

  不會。

  跟聰明人說話毫不費力,許昭意緊跟著問,「為什麼不會?」

  這次對面沒有回消息。

  「我替你說,」許昭意也不著急,耐性十足地敲了一大段,「因為遊戲裡模擬的是現實中2009年興榮的案例,當時不是沒有人力挽狂瀾,他死在技術落後上,就算救活了,未來不是被吞併收購,就是宣告破產。」

  她略微思索了下,她將先前看的資料捋了捋,幾乎絲毫不落地敲了下來,「興榮在千禧年間和外資創立,當時在日化和醫藥研發兩方面都領先業內。

  但是06年德國T.R.N撤資後,帶走了相關技術人員和設備,日化市場本來就是國外幾個頂尖公司在角逐,國內新興企業也不少,這條線算是廢了。

  興榮的高層在07年洗牌,本來是個起死回生的機會,結果這次也沒引進『新鮮血液』,只是幾個半截身子入土的董事會成員爭鬥。

  以生科技術發家、靠科技研發立足的的企業,沒有相應的技術支持,早就是窮途末路了。」

  「在你們琢磨怎麼周轉資金,救活流動資金鍊的時候,我就覺得,除非引進新技術新模式進行全面換血,否則這麼做沒意思,也毫無意義。」

  [Redraw:所以?

  ]

  量仗著隔著屏幕,對方看不到,許昭意翹了翹唇角,像一隻得意地小孔雀。

  「不巧啊,我就是相關科技人員,他們需要的技術支持。」

  所以她提交的不是如何周轉資金的手段,而是一份新的技術支持策略和模式策劃。

  這一行跟其他公司不同,科研成果就是點石成金的玩意兒,就能短期內引來融資,會有人爭著收拾爛攤子。

  道理其實很簡單。

  就像是圍棋對殺,有做眼才有破眼,直接作活棋局,圍追堵截和步步緊逼往往不攻自破。

  許昭意其實沾了運氣的光,這次金融模擬的案例,剛好是她主修專業相關。

  但不可否認,運氣就是實力的一部分。

  「彆氣餒啊朋友,其實我不及你,不過我運氣好嘛,我學的就是生科相關。」

  許昭意敲下最後一段話,「需要祖國同胞的安慰嗎?」

  隔了很長時間,屏幕里才彈出回復,只有一個字:

  [Redraw:操。

  ]

  許昭意的小腦袋上緩緩打出來一個問號,有些莫名其妙。

  咋回事啊?


  這人啥意思啊?

  他是不是玩不起?

  技不如人竟然直接開口罵人了。

  胡思亂想間,旋轉樓梯上傳來一陣沉重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許昭意坐在沙發上,合上了面前的筆記本,剛一抬眸,梁靖川已經站在了她面前。

  「怎麼了?」

  梁靖川沒搭腔,漆黑的眼眸自上而下地打量過她。

  他像是在審視送到手邊的獵物,淡淡的,過分平靜,也漫無邊際的洶湧。

  許昭意忽然覺得哪兒不太對,「不是,你這麼看著我——」

  話未說完,梁靖川朝她傾身,單手將她撈了起來。

  許昭意驚呼了聲,猝不及防地被他扛在肩上。

  原本放置在她膝蓋上的筆記本電腦,直接往旁邊一歪,無聲地墜落在地毯之上。

  「你幹嘛?」

  她整個人都有點懵,「你幹嘛啊梁靖川!」

  「我幹什麼?

  我成全你。」

  他勾了勾唇,整個人懶洋洋的,扛著她朝二樓臥室走去。

  許昭意總覺得莫名其妙,她伏在梁靖川肩上,砸了兩下,「什麼亂七八糟的?

  你先放我下來!」

  回應她的是一陣天旋地轉。

  「不是要安慰我嗎?」

  梁靖川半垂著視線,將她重重摔在床上,「給你表現機會。」

  許昭意茫然地從床上爬起來,朝後縮了縮,「什麼安慰?」

  「這就要問你,寶貝兒,」梁靖川低笑了聲,意態輕慢到輕佻,「想怎麼補償我?」

  他的意圖昭然若揭。

  在這種狀況下,許昭意根本沒反應過來,只是覺出不太妙。

  她訕訕地笑兩聲,有點想逃,「那你等會兒,我還沒洗澡呢。」

  可惜梁靖川沒給她機會。

  她剛挪動了下,就被他扯住腳踝拖回去,頭頂壓下他輕淡薄寡的嗓音。

  就四個字,卻不容置喙。

  「那就一起。」

  許昭意微屏住呼吸,心臟像是被人不輕不重地捏了下。

  要命了。

  許昭意發現梁靖川這人真有點陰晴不定,這幾天她勾引撩撥他的時候,他連回應都不給;莫名其妙興致起來了,說搞就搞了。

  最奇葩的是,她自始至終實在想不通,自己又怎麼招惹到他了。

  這一輪足足持續了兩個多小時。

  許昭意只記得扯壞了溫池邊的兩條紗幔,碎了主柜上的一個明代青花瓷,落地窗上是清晰的手印,地毯上都留下了痕跡。

  初時還能忍受,後面越發難捱。

  他沒用多少刁鑽的手段,只是時間太長,她比往日還難熬。

  梁靖川似乎存了心不讓她好過,許昭意每次想討饒,他都低下頭,捏著她的下巴吻上來。

  他將她所有聲音封在唇齒間。

  波士頓的冬日北風凜冽,肅殺地席捲一切。

  懸頂的風光劈落,有些晃人眼。

  許昭意眸底泛起水霧,甜膩又婉轉的腔調溢了出來,室外的夜幕將明未明,冷月高懸。

  梁靖川輕輕笑一聲,撈過她的腰身將她翻了過去。

  落地窗外夜色濃稠如潑墨。

  冷月高懸,星子卻稀疏寥落,三更時分的夜空有些獨特,她突而被他著力頂了下,被綿長又強烈的體驗折騰地哭出來。

  夜幕依舊是將明未明的青灰色,空洞而寧靜。

  左右掙他不過,試著迎合他的喜好,愉悅了他半天,終於聽到他問,「困了?」

  上次他問這句話還是在初次,硬拖著她折騰到後半夜。

  前車之鑑仍歷歷在目,許昭意真怕了他了,靠在他的懷裡,嗚嗚地磕巴了兩聲,「我我我我發燒剛好,真的累了哥,真的。」

  她其實早就病癒了,看著來勢洶洶的一場感冒,其實去得也快。


  但這話還是起了效用。

  梁靖川當真放過了她,隔著薄被輕拍了下她的後背,嗓音溫溫淡淡的,「睡吧。」

  許昭意微微鬆氣,靠在他懷裡閉上眼睛,很快就沉沉睡去。

  ——

  第二天清晨,許昭意是被鈴聲吵醒的。

  臥室內厚重的窗簾並未拉開,光線昏暗未明,浮塵飄蕩,身處其間都有點分不清時間段。

  衣物還凌亂地散落在地毯上,清淡幽微的花香里混雜著歡愉後的甜膩味兒。

  滿室的聲色歡宴,旖旎入髓。

  側柜上的手機屏幕亮起,震動著旋開一個弧度,不間歇地振鈴。

  梁靖川不在許昭意身側,不知道去了哪兒。

  因為沒人理會,對方堅持不懈地撥過來,大有撥到她接電話為止的架勢。

  許昭意其實有點起床氣,但晃了眼石英鐘,無奈地嘆了口氣。

  上午10:03,已經不早了。

  昨晚被梁靖川折騰得太狠,她渾身酸軟無力,動一下都碾壓過的疼。

  她也沒起身,只在床頭摸索了兩下,按下了接聽鍵。

  不等她說話,對面率先傳來一道好聽的女聲,滿溢著熱情和欣喜,「能聽出我的聲音嗎?

  你這人也太不給面子了,用不著躲著我吧?

  我還是跟你舍友要到了……」

  「餵?」

  許昭意打斷了她的話。

  通話里的聲音驟然停下。

  「你誰啊?」

  對方的語氣和態度瞬間冷了下來,帶著點不加掩飾的不痛快和不友善。

  「我是機主的女朋友,他不在,有什麼事需要我傳達嗎?」

  許昭意渾身倦乏地從薄被裡坐起來,揉了揉長發,「或者待會兒讓他給你回個電話?」

  死一樣的沉寂。

  微妙而詭異的氣氛從通話一端傳到另一端,空氣寸寸凝結。

  許昭意又等了幾秒,奇怪對方遲遲不說話,才開口問道,「打錯電話了嗎?

  您找的是梁靖川嗎?」

  嘟嘟、嘟嘟——

  話音剛落,對方就直接掛斷了電話,似乎半秒鐘都不想繼續。

  許昭意微詫,「神經病啊?」

  她接電話時還犯困,根本沒細看,這會兒翻了下他的通話記錄,確認是個沒備註的號碼。

  「打錯了嗎?」

  許昭意軟軟地伸了個懶腰,往身後一歪。

  她沒再多想,然而退出通話記錄的前一秒,不經意地掃到一行:屬於她的號碼,只是梁靖川給她的備註有些特別——

  【日召】

  日和召,很好理解,是她名字中「昭」的拆字。

  不過諧音有點微妙。

  許昭意微微頓住,大腦空白了幾秒,薄瘦的脊背都不由自主地跟著僵直了。

  她的腦海里莫名勾勒出一個模糊的形象,然後沒忍住髒話,下意識地「操」了下。

  Redraw的音標[.ri:'dr):],前半部分長得像漢語拼音「ri」,後半部分的聽著像「zhao」。

  也是日和召。

  又或者是日昭。

  這倆滾蛋還真他媽是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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