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重生者判我有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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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月璽來玄武宗了?這怎麼可能?」白黎被幾名冷著臉的弟子一人押著一隻手,強拽出思過牢。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不遠處是被綁成粽子的鵪鶉狀的兩夫妻,縮著脖子靠在牆角,定睛一看,可不是白黎的父母,想來,是玄武宗弟子奉命去押送白黎,正巧看到這夫妻倆混進來,雖不懂兩個凡人如何能混進重重看守的思過牢,但此時也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只感覺把人綁起來。

  「有什麼不可能的?」一名弟子煩白黎囉唣,他可是知道乾羅秘境中來龍去脈的,對白黎沒一點好臉色,「快些,天理循環報應不爽,今日舉頭三尺神明高照,你跑不了了。」

  白黎不堪那等看蟑螂般的視線,此刻她如一個孤獨的旅人,被逼到陰暗的水坑裡去。

  白黎道:「這就是正派大宗的氣度?雲月璽墮魔了,她要殺人就殺人?你們的臉面往哪兒擱?」

  白黎不知哪兒來的力氣,她一掌甩開一名弟子的手,柳眉倒豎:「我不去,她要有本事殺我,讓她進玄武宗來殺我啊。」

  「她根本殺不了我!」白黎紅著眼,「她還在玄武宗的時候,心慈手軟不殺我,現在成了魔,進不了正道的門,更殺不了我,這一輩子她都只能被我踩在腳底,修為高有什麼用,長得比我好有什麼用,她,啊——」

  白黎說得唾沫飛揚,正激昂間,一隻龐大的凶獸疾速奔來,空中只留殘影,白黎幾乎沒看見它長什麼樣子,便被含入腥臭的口中,帶著往廣場出跑。

  ——原是雲月璽嫌玄武宗弟子動作太慢,派她座下的凶獸翻屋越宅左奔右突往思過牢,把白黎給抓出來。

  凶獸渾身的毛威風凜凜,毛尖發亮,一口將白黎吐在廣場上,白黎周身都是口水,她只覺腐臭難聞,乾嘔幾聲,肚腸里又無東西可吐。

  「好久不見。」雲月璽仍站在雲上,墨發飛揚,手中長劍比天光還亮。

  白黎見到雲月璽的瞬間,幾乎抖成篩糠:「你……你別想對我動手,玄武宗諸位長老都在呢,師尊也在呢,你殺不了我。」

  雲月璽好整以暇,左手輕抬,誰都沒有看清她怎麼出劍的,一道勁風便衝刺到白黎面門,她以為自己要毀容了,還未來得及「啊呀」一聲,便扯開嗓子嘶吼起來。

  她的手……被沿著肩膀,愣生生砍了一臂下來。

  大量的鮮血噴涌而出,白黎滿臉蒼白,眼角已是紅色,她看著自己的斷手,眼淚流了滿臉——雲月璽故意的,因為她說她殺不了她,所以故意眾目睽睽之下,硬生生砍掉自己一手臂。

  她痛得幾欲昏厥,卻聽雲月璽道:「真刀真槍果然比搬弄口舌來得痛快。」

  白黎這樣搬弄是非,借力打力者,雲月璽向來看不起,她連制衡之道都不會,只會一味使壞。若非雲月璽要因勢查探魔族原委,早就讓她死在她自己的陰謀之下。

  她現在俯瞰白黎,確定白黎就是魔仆之一。而且,有一個有趣的現象,白黎現在體內的魔氣越發濃郁,力量也在攀升,但是她自己卻好像不知道。

  雲月璽懂了,魔仆也需要刺激,才能徹底得到魔的力量。

  她打定主意,從雲端飄然而下,落到白黎面前,雪白的劍尖中心蜿蜒著血色,此刻正森森地挑起白黎的下巴:「你過往的巧言令色,此刻去了哪兒?」

  「既然說不出話來,那便別說了。」她面無表情,眸色森冷,劍尖不知如何顫動,白黎那一口潔白的牙齒,便漸漸脫落,她咳出血,也連帶著咳出牙齒。

  玄武宗的人看著,這時是真的確信,雲月璽已然墮落成魔,這樣殘忍的手段,她居然也使得出來。

  她可是生生地敲碎了白黎滿口牙齒。

  白黎痛得快暈了,雲月璽左手一拂,給她加了個清醒咒。她要讓她生受這折磨。

  雲月璽對敵人從不心慈手軟,她要讓白黎徹底變為魔仆,卻也不願天長日久地逼迫,直接採用這等手段。

  還差一點。

  雲月璽清醒地判斷,緊接著,她左手往白黎額上一蓋,上古魔族可操控感情、意念,因而,雲月璽稍加變化,就能徹底將白黎的記憶公布於眾。

  「啊——」白黎大吼一聲。

  玄武宗的其餘人卻看著半空之中的影像,神色不明,雲月璽的手沾了些血,她拿出帕子輕輕擦拭乾淨,道:「白黎的審判,本尊懶得說,諸位自己看,看完,本尊再送她上路。」

  這空中的影像不是別的,正是那日白黎和清虛真君偷情,不料被雲月璽和張習看到,白黎如何蠱惑清虛真君殺人滅口,清虛真君如何痛下殺手,之後又是如何陷害雲月璽殺人的事,全被人所看到。


  自始至終,雲月璽都非常平靜,她甚至也在看那段記憶,抱膝極灑脫,看不出一點傷感之狀。

  「弟子和師尊偷情?」玄武宗內其餘宗門的高層道,「世上竟有這樣的事。」

  「若只是發乎情、止乎禮倒也就罷了,甚至於兩情相悅情不自禁也便罷了,但因此瞞天過海,殺人滅口之後污衊其餘弟子,這……」

  大澤皇后更是泣不成聲,因著這兩人的姦情,他們就要害雲兒。若非如此,雲兒怎能成魔?

  大澤皇后道:「宗主,你宗門出了這樣寡鮮廉恥之人,你打算如何處置?」

  雲中子長嘆一聲:「宗門不幸,若非今日雲尊主不處理,本君也會按宗規處置,將二人壓入無極山下三千年。」

  白黎頭腦發暈,她的秘密被眾人看到了?

  「淫婦……」

  「姦夫……」

  這樣羞辱的詞彙充斥在白黎耳朵邊上,她不敢想,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了她通姦的事?師尊如父,這樣的醜聞便是不倫。

  她開始發抖,可惜說不出話來。

  雲月璽瞧見了,俯身在她耳邊,言語微輕:「你別怕,這兒只有玄武宗的人和少數別宗的人,事態沒有擴大到天下人都知道的地步。」

  不等白黎放鬆,雲月璽便道:「不過,一傳十十傳百,你的風流韻事,總會口口相傳、人盡皆知,本尊也會幫你,將你這段記憶多多宣揚。」

  「啊——」白黎這下終於忍不住了,她體內的魔意已經全然突破,眼睛赤紅,周身力量層層攀漲。

  這副情態,就和雲月璽在原身記憶中看到的一模一樣。

  當時白黎明明力量極弱,卻像是被打通了竅門,殺了碧雲峰上所有弟子。想想,那就是成了魔仆的力量。

  白黎髮絲被風捲起,此時秀氣的臉上充滿戾氣。

  玄武宗人見她身上魔氣昭昭,慌道:「她成魔了!」

  白黎紅著眼,她恨世道不公,憑什麼對方被落在乾羅秘境也沒死,憑什麼她之前軟弱可欺,成魔後如此心狠手辣?

  白黎仰天長嘯,抽出儲物袋裡的長鞭,便要大開殺戒。

  不等白黎如何發狂,雲月璽能把她刺激成魔仆,就有法子把她制服。魔仆的魔氣和上古魔族、普通魔族都有所不同。

  白黎拿起長鞭,想要衝進人堆里屠殺,雲月璽一劍從她琵琶骨穿過去,白黎卻像是無知無覺,她仍要衝進人堆里,雲月璽將手一放,長劍愣生生將白黎當作一柄牆似地穿過去,又再度折返,刺往白黎右邊的琵琶骨,這一劍,將白黎從外邊愣生生推往雲月璽的方向。

  長劍勢不可擋,雲月璽眸色森冷,一襲黑衣立於白黎身後,白黎被長劍控制著朝雲月璽跌來。

  她跌入雲月璽的懷抱,一身的血染到雲月璽的黑衣上,半點顯不出來。

  雲月璽的手繞過去,握住劍柄,遠遠望去,竟然像是她環住白黎一般。

  她握住劍柄,那手生得白璧無瑕:「你不是要殺人?怎麼又往本尊這兒跑?」

  她這話說得冰冷而輕,同她輕緩語氣相對應的,是她慢慢抽出自己的劍,讓白黎充分享受到痛苦。

  她之所以這樣做,是因為清虛真君,消失了。

  雲月璽此次前來玄武宗,她大刀闊斧地打上宗門,施以強壓,讓玄武宗後防空虛,而慕昭則潛入宗門,尋清虛真君。

  雲月璽和慕昭兩人出乾羅秘境前合計過,白黎在未來,明明已經墮魔,得到力量,又為什麼還會讓時光逆轉?

  絕不可能是白黎不滿足於那力量,否則,白黎的記憶不會出問題。是其他人有所不滿。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白黎沒有主觀成魔仆的意願,那麼,哪怕是在曾經那世,白黎變成魔仆也是被人逼迫打擊而成,這人是誰呢?

  雲月璽和慕昭同時想到一個人:清虛真君

  第一,清虛真君同白黎關係最近,第二,雲月璽那日在乾羅秘境看到的問心幻境之中,白黎刺傷了原身後,見到的最後一個人就是清虛真君。

  這個迂腐仁義的真君,會是魔仆嗎?

  雲月璽環住白黎,她離白黎離得越近,就越能分辨白黎身上的魔氣。雲月璽的魔域能覆蓋連綿的青山,她在找和白黎相似的魔氣。

  但是這樣的程度還不夠,白黎還不夠憤怒,魔氣不夠明顯。


  雲月璽思及此,她劍上忽生出霸道的魔氣,將白黎灼燒得痛不欲生,雲月璽就像是一個穩定可靠的情人那樣,靠近白黎,在她耳邊道:「昔日你總說本尊要成魔,以此作為攻擊本尊的藉口,現在本尊成魔了,沒了仁心對待你,你不過是本尊座下一條狗。」

  「本尊掌天下魔道殺伐,你是魔,你的生死由本尊決定。」

  白黎好恨,她成了魔,要被雲月璽殺,不成魔,也要被雲月璽殺,她真的就是雲月璽眼中的螻蟻?

  這下,白黎心中的魔意被徹底激發出來。

  雲月璽根據這麼強烈的魔意,同時鎖定另一處差不多的氣息——

  她現在要立即前往那氣息所在之處,當即不再停留,把長劍抽回來,若羽化飛升般,轉瞬消失在原地。

  末了,一拂袖,白黎只覺撲面而來一股強勁的力道,登時,她連反應都沒來得及反應過來,便灰飛煙滅,身死道消。

  魔仆之一已經死了。

  整個玄武宗有類似氣息的只有最後一人了,他死了的話,那些圍繞著魔主力量的陰謀,也就消失殆盡。

  雲月璽疾速而行,黑雲開道,她定好方位,發現底下一個奪命奔逃的男人之後,便要俯奔而下,直取黃龍。

  雲月璽的劍衝破重重空氣阻力,眼見著要刺到清虛真君的脖子上,清虛真君的前面,也倏然見出現一人。

  那人面冷如雪,青絲如瀑,周身都透著一股子冷冽的味道,就連那張本給人溫柔印象的臉,也變得清俊無匹。

  這人長得渾然似仙,像是偌大青山內幻化出來的一個山君。

  慕昭和雲月璽同時追捕到清虛真君,二人此時都敢確定,幕後真兇就是清虛真君。

  否則,他怎麼會一察覺到上古魔族的魔意就跑?

  雲月璽的劍尖抵住清虛脖子:「師尊的消息挺快。」

  清虛真君嘴皮子哆嗦了幾下,他的確沒想到雲月璽會那麼快出來,祭司死的時候,清虛真君自然感受到了,但是,他以為魔主吞噬了祭司的魔力,定會發狂,沒想到雲月璽出來了,看起來還很正常。

  清虛真君道:「月璽,為師當初受奸人矇騙,才那般對你,你現在,要殺了為師那就殺吧,也算為師欠你的。」

  他說完,竟然好似不想等雲月璽動手,便要自己翻掌自戕。

  慕昭冷眼瞧著此,倒不想管——雲月璽為魔的戾氣很大,必須得讓她出了,否則之後便如鯁在喉,要花大功夫。

  果然,雲月璽一劍阻止了清虛真君,道:「師尊只想毀了這具肉身?咱們魔族要想真正身死道消,可要將周身血肉混著魔意全部一起絞碎,再將靈魂也一併困於此,跟著被絞碎,才算是死,否則,師尊一縷魔魂逃入遠方,弟子哪裡去尋?」

  清虛真君裝作聽不懂的樣子,畢竟,他沒想到雲月璽會那麼快鎖定他,還以為雲月璽只是單純尋仇。

  雲月璽面無表情:「師尊聽不懂?」

  她說完,手起劍落,一劍砍下清虛真君的半個膀子。

  濃重的血腥味頓時傳了出來,鮮血和著斷臂掉落在草地,慕昭看到了這樣血腥的一幕,也沒動容,他身上仍乾淨得很,像是不染纖塵。

  而雲月璽一身黑衣,威勢甚重。

  清虛真君吃了痛:「月璽,你……」

  「一個斷臂罷了,師尊在意什麼,你信我好了,你是魔,哪怕我一片片割下你的肉來,你也不會死。」

  她說罷,便真又面無表情,刺向清虛真君的脖子:「偶爾以劍使刀法,也倒快意。」

  清虛真君這時候已是大汗漓淋,他這時才發現,雲月璽根本不問他是不是魔仆,她不需要問,她只信自己。

  清虛真君確認,雲月璽這是要一片片活剮了他。

  他要不要生生忍住,等著活剮完,說不定能打消對方的疑慮,自己逃走。可是……這樣的痛楚,誰能忍受?

  等到第四十七劍時,清虛真君終於忍不住了,他再受不了這等苦楚,否則,哪怕逃了,也會落得神智不清的下場。

  他掀開外袍,一縷黑氣立時遁逃出來,雲月璽冷笑:「四十七劍就忍不住了,本尊還以為你是什麼臥薪嘗膽的貨色。」

  她長劍一化作十、十化作百、朝那團黑氣射去,劍枝在黑氣中穿梭來去,那黑氣發出痛苦的哀鳴,終於遁逃不得,又回到人身。


  雲月璽這才收劍。

  清虛真君氣喘吁吁,聲音都快變形:「你怎麼知道的?」

  雲月璽並不回答,反而略帶嘲諷地看著清虛真君,對於這樣的操盤手來說,什麼都不說,讓他雲裡霧裡才是最讓他痛苦的。

  「你怎麼知道我是魔?我什麼時候暴露的?」

  這時候,慕昭從一棵樹下走過來,他肩上還落了一片葉子,葉子晃晃悠悠掉落下去。

  慕昭道:「你問她,她也不會回答你,不如問我。」

  「你?」清虛真君咬牙道,「你為何追著本君不放?」

  「自然是我知道。」慕昭道,「看你可憐,要做一個糊塗鬼了,不如我大發慈悲,告訴你你是什麼時候暴露的,不過作為補償,你最好把你顛倒時間的來龍去脈說一下,否則……」

  他眸色森森:「你們的魔主會肉身切片,我會靈魂切片,你要試試嗎?」

  慕昭話音一落,清虛真君便頭疼起來,他感覺自己的靈魂都在被撕扯。

  清虛真君抱著頭:「不……本君絕不會說……」

  「你殺趙難和溫月時,大約也是這樣吧。」慕昭道。

  其實清虛真君什麼時候墮為魔仆的非常好理解,趙難和溫月是他的得意弟子,試問在進乾羅秘境前,碧雲峰唯二能進乾羅秘境的趙難溫月怎麼可能沒和清虛真君在一塊兒?

  很明顯,當初乾羅秘境天風地火,空氣中有淡淡的魔意,那些魔意立即喚醒了清虛真君作為魔仆的意識,他覺醒成魔。

  覺醒成魔的徵兆之一,便是眼睛發紅,他周身魔氣昭昭,被趙難溫月看到,於是,清虛真君便瞬間殺了這二人,以此瞞住自己的身份,並在之後告訴其餘弟子,秘境多艱,無法分出人力物力去尋那二人。

  清虛真君見慕昭知道趙難和溫月的事情,更是驚懼,當時他殺他們時,周圍的人都被他迷了眼睛。

  「你……」清虛真君猶豫想問。

  慕昭也不願意囉唣,手中絲弦透明,攪動清虛真君的魂魄,直教他痛不欲生。

  慕昭一不做二不休,拂袖在此地造出幻境。

  那幻境赫然是未來的模樣,屍山遍野,血流漂杵。

  慕昭果然擅變幻,他當即變成白黎的模樣,一言不發地站在那,清虛真君本就魂魄都被他攪亂,見此哪裡還分得清真實與虛幻。

  當即衝上前去:「白黎,你怎麼這般無用?魔主的力量,你到底能不能用?」

  隨著清虛真君的話,系列真相浮現在二人眼前:

  前世,祭司、清虛真君和白黎三人一樣想得到魔主的力量,但是原身雖負魔主命魂,但是正直堅韌,不可摧。這幾人既渴望魔主的力量,又害怕魔主醒來無法被控制,於是他們乾脆想了個法子,把白黎活活催成一個大魔,再吸收雲月璽身上的魔力。

  他們成功了。但是,贗品終究是贗品,雖然世間被攪得腥風血雨,萬民心中的惡都被釋放了出來,但是,那位高高在上的神明仍然可以不費摧毀之力殺了他們。

  幸而,神明的自大讓他們得以喘息,來追殺的神仆被他們差不多以命換命全部殺死後,他們意識到沒有真正的魔主對抗神明,他們只是跳樑小丑。

  於是,他們再度以萬民為祭,使得時光流轉。

  祭司和清虛真君掌握一切,白黎則被他們哄騙仍然能再當一次魔主。他們改了白黎的記憶,讓白黎對雲月璽有天然的敵意,清虛真君甦醒之前便假仁假義,匡扶白黎,甦醒後更是如此。

  一切都只是為了雲月璽能成為魔主,為了他們稱霸修真界的野心。

  畢竟,魔主大多殘忍好殺,被嗜殺和痛苦籠罩,根本不會思考。雲月璽這樣能約束自己的,少之又少。

  之後這一世,雲月璽墮魔後,反而殺了祭司。清虛真君便覺得事情超出控制,他仍想複製上一世的老路,先把白黎培養成大魔,看能否和雲月璽抗衡,所以,他百般刺激白黎。

  真相就此大白。

  雲月璽和慕昭一起,殺了清虛真君。

  密林里微風徐徐,風中送來樹葉的清香,雲月璽這時遠沒有之前好殺的神態,她有些疲憊,忽而,慕昭送過來一朵白色的花,聞之清香撲鼻:「樹上掉的,剛才便想給你,一直耽擱到現在。」

  雲月璽接過來,和慕昭一塊兒坐在樹下。


  神明和魔主坐在一起,看著天上漸漸舒展開的雲。

  慕昭道:「你心情不好。」

  兩人身上的血腥味都被沖淡了,這一路,雲月璽從誹謗中走來,慕昭也被命運牽扯著,看向那些他之前不在意的微塵。

  雲月璽道:「嗯。」

  「我在為另一個姑娘可惜。」雲月璽想起了原身,原身有一顆最正直的靈魂,她無論如何也不墮魔,所以,鬱郁致死。

  而她呢,她墮魔了,才因而,知道了一切。

  慕昭似有所感:「沒什麼好可惜的,魔主覺得可惜,那就替她討回公道罷了,有些事,只有你能做。」

  雲月璽頜首,她也並未自傷。

  雲月璽並不是什麼晶瑩剔透的水晶,她也不是徹徹底底的鋒利的劍,她的萬千溝壑自在心中,非簡單言語所能概述。

  所以,她一往無前。

  雲月璽處理完白黎和清虛真君,她並不打算再回玄武宗,也不打算再回到大澤。

  自她成為魔主的那天起,就和這些都自動劃分了界限。

  她現在要做的,是修煉。魔主的確有通天徹地之能,但這只是魔意,雲月璽要修出真正的、屬於自己的劍心。

  而慕昭,他雖是神明,取回自己的身體後,卻也並未插手雲月璽的修煉,甚至仍未表述衷情。

  他不能耽誤雲月璽的修煉,神明愛著他的愛人,但要等待,等待到飛升那日。

  如此,二人才是旗鼓相當。

  慕昭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這樣的相思他都能生生壓下來,還似沒事人那般。

  好不容易等到雲月璽劍心大成,也就是任務者的任務完成之時……

  慕昭的記憶回來了。

  紅塵幾世,琴瑟和鳴。

  他是太子、金龍、掌權者、鳳凰、國師、狐狸……以及這一世的神明,之前每一次,他們都度過了非常美的未來,只有這一次沒有,他守候了那麼久的果實,無法採摘。

  慕昭再是神明,積攢了千年的希冀一朝被打碎,也足以生出火。

  可惜,不得不讓他理智的人,是他自己。

  他眸色複雜,終於還是心不甘情不願離開此方世界。

  ……

  雲月璽這一次,沒有再回到奈何橋,她也奇,為什麼這一世,那位神明沒有來找她?

  雲月璽打量四周,她這是回到了她穿越前的地方。

  她穿越前,其實是已經修至飛升,結果剛飛升上界,便飛升到一個奇怪的山洞。

  現在,究竟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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