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一章援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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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軍,已經晚了,我們的人不夠,敵軍太多,沖不過去!」

  更有人快哭了。

  「而且城裡的蜀軍現在更多,我們無法衝到東城門的!」

  周海心急火燎,眼看那些從山下攻上來的人也越來越多,看看身後的大山做出最後的決斷。

  「入山!邊打游擊,邊和後山的詔安軍匯合,集合後方的兵力我們還能將這些人全都滅在此地。」

  這樣的話多少還有一線生機,所有人都同意,也逐漸邊打邊撤,隔開距離了便飛快入林。

  讓他們意外的是他們剛入林,後面緊跟而來的蜂擁蜀軍便遭遇後面天際而來的一陣箭雨襲擊,倒下不少。

  沒倒下的蜀軍疑惑回頭,而他們這些本來要入林的人也疑惑的暫停了行動,只見戰火星光之中,一陣箭雨而過,又一批而來,眾人後退,而林子外面的蜀軍卻是來不及退的,於是上一批僥倖沒被射中的蜀軍,這次也沒能逃掉,追兵很快屬於餛鈍的狀態,而周海他們隱約也摸清怎麼回事了,看著地上那熟悉的箭頭,更是明白,喜極而泣。

  「援軍到了,我們有救了,烽涌城有救了!」

  一路援軍到,其他緊隨而上,趙悠然馬不停蹄,直接下令。

  「連發信號,震懾敵軍。」

  「是!」

  當她這邊的信號發起,城裡的人簡直有點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好像那黑夜中穿過戰火在天空綻開的紅花耀眼,是夢裡繁花一樣,根本沒能回過神,無論是蜀軍還是刺淵軍。

  直到下一發焰火綻放,第三發,第四發……

  緊接著另一個方向,也燃起焰火,西城門外的方向同樣,那連續發放的。

  白曠函這邊是最晚發出信號的,但是卻是一把當先,最早沖入城中的。

  「殺——————」

  本來是做信號用的焰火,此刻要將整個烽涌城的天空照亮了一樣,映紅了沈芙的淚眼,也映紅了東菱的嬌顏。

  「到了!終於回來了!」

  「平陵!我們撐過來了!」

  「嗯!」

  情況翻轉,本來衝進來要圍殺城內守兵活捉敵方主將和公主的蜀軍,一見這漫天焰火,也不明白自己是來殺敵的還是來送死的了,有一刻猶豫起來,而就是他們這給漫天的報信焰火震驚的猶豫的時候,本來打算護送沈芙他們從東城門退到盧山越的祁詔再次重振旗鼓,已經不打算繼續退了。

  「援軍已到,敵軍已成瓮中之鱉,還活著的將士,給我拿起刀子殺————」

  「殺————」

  喊殺聲漫天,沈芙與東菱沒有再往前沖,她身邊本來重重防衛的士兵在這一刻,除了最後一支暗衛團,留守,都紛紛衝上前線。

  與剛才追著他們殺的士氣不同,蜀軍先是給那些煙花震散了士氣,再給祁詔這心驚膽顫的振奮軍心的士氣嚇的有了退卻。

  正如祁詔說的,戰場上千變萬化,最要不得的便是猶豫。

  之前沈芙猶豫了,他不准,所以威赫也好,真正的殘酷現實也好,他都讓她不得不打起精神來繼續堅持著。

  而此刻,他用自己的士氣壓過這些敵軍的心防,目的自然就是更好的掌握戰場的主動權。

  身邊本來與蜀軍相比便為數不多的士兵,給他這一振奮精神,加上有狼騎軍打鬥陣,如凶獸下山,乾淨利落,更是軍心大振,紛紛忘記了剛才的憂心和久戰的疲憊,重振旗鼓,以人數不多的力量反倒壓住了,已經給里外雙層包圍的蜀軍。

  這最後的一戰,好像經歷了很久,又好像轉眼朝夕,因為在不必再衝上去殺敵之下,沈芙倚著東菱,晃晃呼呼的望著周圍越來越大被清空出來的空間,再擡頭時,已是天方漸亮,灰濛一片了。

  她笑的有些無力的嘆。

  「啊!天已經亮了,我還以為,這一夜,再也過不去了。」

  扶著即便不必子再殺敵,手中的劍既然拎著從來沒有放開的她,東菱心疼的緊緊將她的肩摟住,頭抵住她的,心疼的哭了起來。

  「平陵,過來了,都過來了,你成功了。」

  是啊!她終於還是將他給等回來了。

  戰後的事很麻煩,可再麻煩也好的過要在戰場上的拼殺無常,當這場戰役真正意義上的結束,當最後僅剩的一些很少一部分的蜀軍選擇投降被押解下去後,越過那些一重又一重的屍體來到沈芙和東菱面前。


  當確確實實看到同樣染了一身血污,可真真實實是姜恕那個人後,兩個姑娘都淚目了。

  「我回來了,芙兒,東菱,辛苦你們了。」

  兩人崩潰大哭,投到他的懷抱里,姜恕一邊一個,攔著她們,手指顫抖,簡直感覺自己像是突然間從地獄拉回了人間一樣的後怕。

  「五哥!你總算回來,我們都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平陵都差點撐不住了。」

  姜恕拍著她們的肩,聲音也有些哽咽。

  「我知道,五哥回來的晚了些,為難你們堅持這麼長時間了。」

  戰後重聚,而且是勝仗,想念的人兒都還好好的存在,沒有比這個更值得高興的事了,本來是應該大肆慶祝一番的,起碼也要齊振軍心的,可緊接著因為沈芙的體力透支不省人事而戛然而止。

  眾人心驚,姜恕更是驚恐,以為她有剛才沒有發現的傷勢,著急的嘶吼,匆匆喚軍醫。

  平陵將他帶到他們附近臨時休息的客棧內暫時將沈芙放下,軍醫給沈芙診斷過後才稟明。

  「勞累過度,加上精神驟然起伏過甚,這才體力透支,驟然倒下的,用補氣血的藥調解兩天,小粥養胃,很快就能調解回來。」

  姜恕還有些不放心。

  「沒有其他問題了嗎?不會留下病根的是不?」

  大夫皺眉。

  「若說其他問題,下官倒是疑惑王妃在這種精神緊張下,胎盤竟然依然穩固,雖然明顯有些虛弱,卻不至於大問題,這反倒成了疑惑。」

  眾人一愣,平陵也不懂了,姜恕更是懵。

  「什麼胎盤?」

  軍醫對他拱手。

  「王妃腹中胎兒,已有四月之久,從殿下與王妃大婚之日到現在,剛好四月有半,恭喜殿下,得此天賜之子,一般情況下,勞碌周轉,何況大戰時還是孕婦最重要的固胎之時,這還連番的三天三夜的上陣耗神,胎兒之時虛弱一些,確實難得,實乃天賜。」

  眾人這才回神,確定自己並沒有聽錯,東菱已經捂嘴驚恐的難以莫名,姜恕回頭看了眼床榻上枕在軟枕上的嬌妻,經過這一番分別,她又連番趕路和耗神的督戰部署,其實在剛才外面初見她的那一刻他就明確的感受到她的消瘦十分顯眼了,可他只當她是辛勞所致,竟忘記了,從新婚以後,她可能會身懷有孕?

  握住她的手,這一刻他才想到自己也是懂醫學藥道的,反應過來匆匆親自又握了握她的脈象,一層一層一捋一捋,雖然脈象顯示她此刻的身體狀況很虛弱,可那跳動的脈象也確實在真真正正的告訴他,她懷孕了,有了他的孩子,還是經歷過這時經了四月戰火,在顛簸之中依然存活下來的孩子。

  一時間他更手足無措,不知所言了。

  「這,怎麼會這樣?我怎麼就沒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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