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六章 莫往生碎碎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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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藍毅的功夫不錯,手臂力量自然也不小,被他捏的手腕生疼,莫往生急急的看了眼床榻上一臉痛楚的沈碧寒,而後定了定神道:「你是要我與你說辦法,還是要我用辦法來救治於她?」

  沈碧寒對於藍毅的重要性,沒有人比他莫往生清楚,但是此刻他能做的是救她,而不是在這裡跟藍毅浪費時間解釋。

  看了莫往生兩眼,藍毅霍然鬆開手掌。上前兩步來到沈碧寒身前,他抬手為沈碧寒擦去額際的汗珠,而後對莫往生道:「你過來救她!」

  只是看著沈碧寒,卻不到沈碧寒跟前去,莫往生對藍毅道:「這裡交給紅衣與我,你要進宮去找皇上!」

  聞言,藍毅和一臉痛楚的沈碧寒都是一怔!

  定睛看了他們兩人一眼,見藍毅愣在原處,這才改成莫往生上前拉起藍毅的手了:「她腹中的胎兒若是有什麼閃失,那一切都將前功盡棄。此刻若是想要與她安胎必然需大量杜仲,之餘杜仲,此藥產於藏地,在這金陵城中若要找到最好的,最多的,則一定要去皇宮的御藥房。」

  「不要去皇宮!」腦海中閃過對皇上的種種疑慮,沈碧寒強忍著腹痛對莫往生道:「去找聶滄洛,他那裡應該有這味藥材。」

  皇上和越王爺雖然都說他不對楚後下手是顧慮到太子的感受,但是太子說過,他對於皇上來說,只是眾多兒子之中的一個。如此說來,他當初不動楚後是因為他要依靠楚家的財勢登基,而後來他仍然不動楚後,則是有他自己的想法的。

  他的想法是什麼?

  哼!

  若是沈碧寒的生母凌寒活著,依著她的性子必定不會如楚後一般掌控後宮,但是楚後可以。若是沈碧寒猜的沒錯,那個口口聲聲說著愛她母親的人,之所以留下殺死她的兇手,根本就是因為他需要那麼一個可以讓後宮安寧的皇后而已。

  這個人可以不是凌寒,卻可也可以是楚後。

  心中有了這個認知之後,沈碧寒雖然在表面上對皇上沒什麼反感的舉動,但是在心底里還是對他有幾分抗拒的。

  聽沈碧寒說要他去聶滄洛那裡去找杜仲,藍毅先是皺了皺眉頭,而後見沈碧寒終是忍不住劇痛昏死了過去,他便對莫往生道:「我去去就回,你答應我一定會保住她的性命。」

  「快去快回!」早已猜到沈碧寒會讓藍毅去聶府尋找杜仲,鄭重的看著藍毅,莫往生對藍毅保證道:「人在我在,人死我亡。我莫往生的神醫名號不是白給的,沒道理一個幽潭香之毒,在我的醫治下去要死三條人命!」

  三條?!

  眉頭微蹙,藍毅心中疑竇陡生,但是即便如此,他也知道此刻不是細問的時候。伸手拍了拍莫往生的肩膀,沒有再去看沈碧寒,他轉身便向著門外奔去。

  他不是不關心沈碧寒的狀況,只是此刻他不忍心,也不能回頭去看。

  他怕他哪怕只看她一眼,便再也出不了這個屋子了。

  本是三更過後,天色一片漆黑。

  「我!藍毅!」先行自報了家門,藍毅大聲喝道:「開門!」

  沈碧寒尚在聶府當家的時候,藍毅曾經來過聶府數次,而且還在府里小住了一段時日,此刻在聽門外之人道自己是藍毅之後,那家丁並未再多說什麼,直接便將聶府那兩扇十分厚重的朱漆大門吱呀一聲給打開了。

  「藍爺,您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兒麼?」身上衣衫還未曾穿妥,聶府守門的家丁一邊穿著外衫的袖子,一邊對藍毅恭了恭身子。

  低頭看了眼眼前的家丁,藍毅並未直接道明來意,而是直接便踏入了聶府的大門。他前腳進了府,聶府的那個家丁自然也急忙跟著進去了。腳下步步生風,側面見那家丁緊跟在自己身後,藍毅低眉問道:「你們家大少爺此刻可在府里?」

  「在的!」點了點頭,那家丁直接回道:「此刻時辰太晚,大少爺此刻在錦翰院歇著呢。」

  沒有再說話,藍毅依舊快步向著錦翰院的方向疾行而去。

  對聶府而言,藍毅是熟客,那家丁雖然不知他這大半夜的跑來是為了什麼,不過想到平日裡聶滄洛都要對他禮讓三分,他也就不敢多說什麼了。

  在聶府的庭院之中曲折而行,本應要花些功夫的路程,藍毅卻只用了不到三分之一的時間就到了錦翰院門前。直接步入大門之內,見有幾個零零散散在守夜的家丁,他並未理會,只是快步向著聶滄洛所居住的寢室直奔而去。

  「呃?藍爺!」在聶滄洛的寢室外見到藍毅快步行來,本在守夜的聶生剛想問些什麼,卻被藍毅直接越過,伸手將寢室的房門給推開了。


  「聶滄洛!」一聲急喝之後,藍毅已然跨步進入寢室之內。

  因下午與沈碧寒的一席長談,聶滄洛即使躺在床榻之上許久,卻也是睡意全無。直接從床榻上坐起身來,借著外面的籠光看著站在自己寢室門前的藍毅,聶滄洛雙眼微微眯了眯,而後輕聲問道:「都道藍毅性情溫煦,乃是翩翩佳公子,何來的半夜闖入別人寢室,卻是如此大聲?」

  聶滄洛說話的語氣很輕,好似一切不在乎一般,但是只有他自己心中明白自己此刻有多緊張。藍毅與他在性情上雖然算不上同一種,但是平日裡他溫和慣了,若是沒有什麼大事,絕對不會如此毛躁。

  而對藍毅而言,能夠稱之為大事的事情,恐怕只有關於沈碧寒的事情了。

  她才從聶府離開一下午的功夫兒,難道就出事了麼?只是到底是什麼事情可以讓藍毅都變了臉色?

  「早產?」雙眼攸然瞪大,聶滄洛眉頭大皺。

  她腹中胎兒是她保命的王牌,都道是懷胎十月,此刻才區區幾月,若是孩子早產的話,那她的性命……

  想到那個他無法接受的可能性,聶滄洛暗暗囑咐自己莫要亂了方寸:「莫往生怎麼說?此刻你半夜過來找我,是她要找我麼?此刻唯一該做的該是想辦法保住她的性命才對!」

  經歷了前事種種,聶滄洛知道,不只他的心中有沈碧寒,對方的心中也該是有她的。孩兒早產,她理所當然是想要見到她的。

  可是他想的卻是要如何保住她的性命!

  忙搖了搖頭,藍毅道:「寒兒沒說要找你,只是莫往生說若要保住胎兒,必須要大量的杜仲才可,此刻在金陵城內,除了皇宮,唯有你這裡才可以找到最好的安胎藥材!」

  聽到藍毅說沈碧寒沒有找他,聶滄洛的心微微有些失落。不過只是片刻,他便回到床榻前抄起屏風上的外衫與藍毅一併出了寢室:「因為以前碧寒與楚姨娘都道是有孕在身,所以在府里的駐醫處存放了打量的安胎藥材,你且隨我來取!」

  最後見到沈碧寒的時候,她說她已然整理好對他的感情,也不再恨他了。此刻她即便是面臨生死離別,卻還是沒有想要見她,可見她是真的整理好了。

  這樣挺好,雖然他心中難免有些失落,不過卻也是他最希望的結果。

  與藍毅在藥房尋了李大夫取了藥材之後,聶滄洛還是沒能忍住心中對沈碧寒的牽掛,與藍毅帶著藥材一併回到了沈園之中。

  進了沈園大門之後,他與藍毅一路飛奔,在到達沈碧寒所在的寢室之時,看著藍毅風風火火的從身邊奔入了房間之內,他的雙腳卻如灌了鉛石一般,定定的站在門外,不曾向裡面移動分毫。

  那裡不該是他可以去的地方啊!

  藍毅回到寢室的時候,沈碧寒已然是處於昏迷之中的,將藥材交給莫往生之後,藍毅一臉關切的仔細打量著沈碧寒,見她的身上插滿了銀針,不過卻睡的極為安穩,他不禁有些疑惑的看著莫往生:「寒兒怎麼樣了?」

  將藍毅帶來的藥材交由紅衣去一半對了酒水,一半熬藥之後搓成藥丸,莫往生拿著兩塊在溫酒里泡了片刻,而後來到沈碧寒身前,伸手抬起她的脖子,將溫酒給她灌了下去。

  微微蹙眉,藍毅對莫往生道:「你不是說她要臨盆了麼?」

  將手中的碗放在一邊的桌子上,莫往生點了點頭道:「她適才的情況確實是要臨產了,只不過我著神醫稱呼也不是白喊的!」

  看著沈碧寒迷迷糊糊的將口中的酒水咽下,藍毅一臉疑惑的看著莫往生:「你既然有把握穩定住她的情形,適才卻要我去找杜仲?」

  被藍毅這麼一問,莫往生輕輕一笑,而後只是抬頭看向他:「此刻聶滄洛應該過來沈園了吧?以他的性子一定會跟來的。」自問自答了一句,莫往生不再理會藍毅,而是直接與趕來伺候的翠竹說道:「你們家主子的情形你也看到了,這沈園裡知道她喜好的也就只有你一個了,你切記她胎氣不穩,明日起便一定要臥床十日才可。」

  「是!」輕輕點了點頭,翠竹道:「奴婢記下了!」

  沒想到翠竹此刻如此溫順,像是變了一個人似得,莫往生疑惑的搖了搖頭,而後便邁開步子向著門外走去。

  「莫往生!」看著他離去的背影,藍毅還真有些後悔當初救下他了。

  回頭看了藍毅一眼,莫往生輕聲道:「莫要與我這麼大聲的說話,會吵到你的心上人的。這會兒她正需要有人守護在側,你定要在這裡仔細守著才可。我還有些事情要與聶滄洛談談,這會兒就先出去了。」


  說完話,不等藍毅作出什麼反應,莫往生這次是真真正正的出了屋子。

  在門前站定,果然見聶滄洛站在窗外,見聶滄洛的視線一直透過窗欞膠著在沈碧寒的身上,,莫往生輕嘆一聲,而後緩緩來到他身側:「適才真的很危險,還好我神醫妙手……你不進去看看麼?」

  雙眼依舊深情的注視著屋子裡的沈碧寒,聶滄洛嘴角微微泛起一抹苦笑:「進去看過又如何?此刻她身邊已然有了藍毅,那裡沒有了我的位置……況且了,我不能,也不想進去。」

  上次相見的時候,她剛剛將一切放下,既然如此,那他便該只將她放在心裡。

  看著聶滄洛如此模樣,莫往生抿了抿嘴,也不再多說什麼。

  沒有真愛,哪裡來的苦心守護?

  夜色如風,周圍的一切都是那般的寂靜。一個屋裡,一個屋外,兩個男人為了一個女人。看過了唐季雲與唐雪晴之間的苦戀,面對著眼前讓他都覺得糾結的三角關係,莫往生實在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了。

  以前的時候,在藍毅與聶滄洛之間,他是傾向於藍毅的。藍毅以前救過他,而且還與他是至交好友,他對沈碧寒的感情,是無私的。但是眼前的這個男人呢?

  好吧,莫往生承認,善變的不只是女人,他也挺善變的。

  無奈的在心中將自己鄙視了一番,他終是輕輕搖了搖頭,而後從袖袋裡取出一隻青花小瓷瓶兒遞給了聶滄洛。

  視線掃過眼前的小瓷瓶兒,聶滄洛的視線轉到了莫往生的身上,而後遠離了窗台幾步:「這是什麼?」

  仔細的打量了聶滄洛兩眼,莫往生說道:「最近幾日因為在為公主殿下配她要的東西,所以一直無暇去聶府。我本想著要親自送過去給你的,不過一拖再拖卻到了現在!」

  聶滄洛眉頭微蹙!

  莫往生說了半天話,卻還是沒有說明眼前在他眼中的小瓷瓶里裝的是什麼東西。

  「拿著吧!」晃了晃手中的小瓷瓶兒,莫往生輕聲以只有他們兩人才能聽到的音量低喃說道:「算算時間,此刻你身上也該有些反應了才對,這是我所配製的軟香丹,雖然不得神效,卻可以暫時減緩一些症狀!」

  聶滄洛並沒有去接莫往生手中的小瓷瓶兒,而是定睛在望著他。

  耳際不時傳來周圍的夜鳥鳴啼,不過聶滄洛卻黑眸不移的一直凝視著莫往生,沉靜而深幽,似是拿著照妖鏡的姜子牙,要將莫往生收入鏡子裡一般。

  「我為你勞心勞力,難道你就不能用溫柔一點的眼神看看我麼?」將小瓷瓶塞到聶滄洛的袖袋之間,莫往生搖頭轉身向著夜色中走去。

  看著莫往生漸漸要融入夜色之中,聶滄洛也跟著他離開了沈碧寒寢室外,待到出了院子之後,他伸手拽住莫往生的後襟兒,而後將之用力一甩,按在了月亮拱門之上。

  「喂喂喂!」一連餵了好幾聲,莫往生擰眉看著聶滄洛道:「你可知道我在外面行醫一次要收多少診金?自從與你們扯上關係,我個個兒都給你們免費診治不收分文。此刻與你配了藥,那是為了你好,你不說謝謝也就罷了,何來的如此對我?」

  「我告訴你……」傾身上前對上莫往生的眸子,聶滄洛沉聲冷道:「在他們離開金陵之前,不能讓她知道有關我的事情,日後你若是膽敢再拿我的身子說事兒,我定然不會輕饒了你。」

  世上只有藍毅才捨得豁出性命為愛而死麼?在聶滄杭後繼之後,聶滄洛難道就不可以麼?

  仔細的注視著聶滄洛在黑夜中如同墨玉一般的眸子,嘿嘿乾笑兩聲,莫往生道:「你是聶家的當家,拿錢都能砸死我,我哪裡敢啊。」

  得了莫往生的肯定答覆,聶滄洛低頭看了眼手中握著的小瓷瓶兒,而後鬆開按在莫往生身上的手,對他誠懇的說道:「你的情我心領了,謝了!」

  「這還是句人話!」低頭整著自己的衣衫,莫往生心中有些感覺自己吃力不討好的小氣悶!

  原本聶滄洛是真的打算要好好謝謝莫往生的,但是看著此刻他如此碎碎念的模樣,他實在是懶得理他了。

  伸手從小瓷瓶兒里取出一顆丹藥,他仰頭將之服下之後,便轉身先莫往生一步沒入了黑暗的夜色之中。

  一夜匆匆而過,沈碧寒再醒來的時候,已然是日上三竿了。

  感覺到腹中的痛楚感消失了,她醒來後第一個動作便是抬手去撫摸自己的腹部。感覺到了高高的隆起,她這才暗暗鬆了口氣。她的孩子還在,還在……


  「主子,您醒了?」一臉溫和的笑意,翠竹剛端著臉盆進到屋子裡,便見沈碧寒大睜著雙眼向自己看來。

  「眼下……」剛剛開口便覺口中不斷傳出自己的低啞之聲,沈碧寒輕輕皺了下眉頭,而後對翠竹問道:「眼下什麼時辰了?」

  無論翠竹是不是楚後身邊的人,但是過去她跟在自己身邊的時候一直都是兢兢業業的伺候著的。眼下一切還沒挑明,她即便不給翠竹真正的消息,卻早已決定要如以前一般與她相處。

  「回主子的話,巳時已然過了。」看著沈碧寒皺眉的樣子,翠竹笑著道:「主子的嗓子怕是昨兒個夜裡喊傷了,莫大夫已然開了方子,稍晚些時候待到您用過了早膳,奴婢再去與您去取藥。」

  輕點了點頭,沈碧寒雙腿垂落在床榻邊兒上,剛想起身,卻見翠竹將手中的水盆急忙放下,而後快步來到沈碧寒身前阻了她的動作:「主子明鑑,莫大夫說打今兒個起您要臥床休息十日。」

  過兩日就是太子與嚴若蘭的大婚了,而且那一日還是解決唐雪晴的日子,她如是臥床不起的話,那勢必要錯過許多重要事件了。

  「是十日!」對著沈碧寒點了點頭,翠竹說道:「莫大夫說您若是不臥床休息,像昨兒個夜裡的情形還會發生……那……」

  看著翠竹欲言又止的樣子,沈碧寒知道她想要說什麼。心中思緒百轉千回,仔細思量了片刻,她對翠竹道:「且先伺候我洗漱吧!」說完話,她的雙腿又回到了床榻之上。

  讓她歇著那她就歇著好了,依著眼前的形勢,外面的事情安排的差不多了,她交給藍毅去做就是了。

  待到翠竹與沈碧寒洗漱過後,沈碧寒便吩咐她去取膳了。等到翠竹離去之後,沈碧寒這才喚了在外面的紅衣,道是讓她去將藍毅請過來。

  沈碧寒昨夜是睡了一宿,不過藍毅卻是守護了她一夜都沒有合眼兒的。沈碧寒命紅衣去請他的時候,他剛剛眯了一會兒,正準備起身開始處理公務呢。聽說沈碧寒醒了,他只得又將手頭上的公務交給慕凝,然後匆匆忙忙的與紅衣一併前往沈碧寒的住處。

  藍毅過來的時候,沈碧寒正在用著早膳,見他走進屋內,沈碧寒對他笑了笑,而後道:「我聽翠竹說你守了我一宿,此刻該是也沒有用膳的吧,快來,一起用吧!」

  側目看了翠竹一眼,藍毅看著沈碧寒一臉明媚的笑容,心中一下子安定了不少。輕步來到床榻前,看著床榻上矮桌上的豐盛早點,藍毅便坐在了床榻邊兒上。不過他坐是坐了,卻沒有去用膳,而是近乎貪婪的注視著沈碧寒。

  他這一輩子生性溫和,不過溫和的人有的時候還有種其他的解釋,那就是淡漠。在這個世界上,他關心的人和事不多,唯有沈碧寒可以讓他方寸大亂。就像以前一樣,他可以在聶府之中安排眼線,而後在遙遠的關外注意著她的一舉一動。但是這一切在她沉湖之時被打破了……因為擔心她的安危,在得到她沉湖的消息之後,他便直接帶著沈家來到了金陵城中。

  昨日也是一樣,當他看到她一臉痛楚,而且腹中胎兒不保的時候,他的心是真的亂了。

  「我的臉上有髒東西麼?」微笑著伸出左右摸了摸自己的臉,沈碧寒看了藍毅一眼,道:「適才翠竹剛剛伺候著我洗漱的,若是有髒的地兒,我定要撕了她的皮!」

  說話間沈碧寒含笑的眸子掃過一邊兒的翠竹。

  「主子……」一臉的委屈模樣,翠竹說道:「奴婢給您洗的乾乾靜靜的呢!」

  聞言,沈碧寒和藍毅都是一笑。看著沈碧寒忍俊不禁的樣子,藍毅對翠竹道:「好了,此刻寒兒在用膳,你且去看看藥熬的如何了?莫大夫與你說過了吧?安胎藥,保胎藥,要分開服用!」

  「說過了的!」對著沈碧寒和藍毅福了福身子,翠竹道:「奴婢這就去了。」

  說完話,她轉身離了屋子。

  遠遠的看著翠竹離開的身影,等到她整個人出了院子之後,站在門前的紅衣對著屋子裡的沈碧寒和藍毅輕點了點頭,示意他們翠竹已然離開。

  「說吧,找我來有什麼事情?」知道翠竹離開了,藍毅端起面前的燕窩粥喝了一口,而後抬起手為沈碧寒夾了些菜。

  將手中的筷子放下,沈碧寒問道:「莫往生說了,倒是我需要臥床休息十日?」

  藍毅點頭:「是說了,而且還說十日是最短的天數兒!」

  秀眉微蹙,沈碧寒問道:「那我豈不是不能去參加太子的大婚了?」

  又點了點頭,藍毅拿起桌上的筷子為沈碧寒夾了些菜,這次她沒有去放到她的飯碗裡,而是直接遞到了她的嘴邊兒:「太子大婚在兩日之後,你要休息十日,自然不能去參加他的大婚了。」

  張口將菜餚吃進嘴裡,沈碧寒一邊咀嚼著嘴裡的青菜,一邊呢喃道:「還有兩日啊!」

  「我會幫你盯著的!」知道沈碧寒心中在想什麼,藍毅說道:「藥粉你已然給了聶滄洛,而且也安排了徐放去與禁衛軍解救雪如郡主,一切都在安排之中,不會有什麼特別的事情發生的。」

  明白藍毅所說的話,沈碧寒點了點頭,將口中的青菜咽下,她嘆道:「不是世事無常麼?雖說我知道雪如在太子心中的地位,繼而以雪如的死來令他與楚後反目。但是到了日後呢?」

  沈碧寒此刻所說的話,是她最不想面對的問題,也是她整個策反計劃中,讓她最為苦惱的問題——唐雪晴在服藥之後該如何處置!

  因唐雪晴的死,太子與楚後反目。但是等到太子與她聯手將楚後打敗之後呢?唐雪晴是聶滄洛的妹妹,她不會對她如何,但是她還活著,勢必會成為日後她與太子反目的導火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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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的更新到~~莫往生不是個厚道人,不過大少貌似也不厚道~~困死,囧,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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