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五章 還是無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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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碧寒在聶府之中與聶滄洛並未說太多的話,卻將自己的心思都明明白白的與之道明了。

  在一切坦白出口的時候,她才發現原來放下,是那麼輕鬆的一件事情。過去她得到的太多,失去的也太多太多了,正因為如此,她才會總是患得患失,心中沒有一絲絲的安全感。

  不去相信別人是因為沒有安全感,太去依賴別人也是沒有安全感,她總以為這樣的日子會繼續下去,可是今天……她將一切都看開了。

  平平淡淡才是福!

  在與聶滄洛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因為愛與不愛糾結了太久太久的心,莫名的輕鬆了。

  在沈碧寒道明心跡之後,當著她的面,聶滄洛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表現。

  他沒有像其他相愛的人死纏爛打的乞求沈碧寒留在自己身邊,也沒有為自己多說一句辯駁的話,他就是那樣,靜靜的看著她,直到她又叮囑他要將藥粉與唐雪晴服用之後離去,他依舊沒有對沈碧寒做任何的挽留。

  碧寒,你以後一定要過的好,不要總是默默的流淚了……

  看著沈碧寒漸漸消失在自己眼前,聶滄洛什麼都沒有去做。他只是依舊靜靜的站在原處,雙眼萬分不舍的注視著沈碧寒轉身消失的拐角處。

  待到沈碧寒獨自離去之後,整個世界仿佛在不住旋轉一般,聶滄洛緊皺著眉頭,而後伸手扶住了身邊的走廊欄杆。

  「平平淡淡就是福!」表情十分無力的坐在美人靠里,聶滄洛想著沈碧寒適才所說的話,不禁伸手撫著自己疼痛難忍的胸口:「你說世上沒有東西抵得過可以豁出性命的愛,真是是這樣麼?碧寒……我的戀陽,你可知道我不想做你生命中的插曲,只想作你生命中最完美的結局……可是這個結局太殘酷了,殘酷到我只能看著你遠遠的走出我的生命!」

  在自言自語之中,聶滄洛不知何時濕潤的眼角輕輕滑落一滴晶瑩剔透的淚珠……

  獨自一人呆坐在軒園後院的長廊下許久,一個時辰過去了,兩個時辰也過去了,聶滄洛一直都未曾起身。在這一刻,他好似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一般,聽不到外面的聲音,也沒有向外走出一步。

  酉時到,夕陽西落,紅霞滿天。

  尋了聶滄洛許久的楚姨娘終是從軒園到廚房取膳的小丫頭口中尋到了聶滄洛的下落。

  初入後院,遠遠的站在走廊的另外一端,看著依舊坐在美人靠里,卻不知在想些什麼的聶滄洛,楚姨娘心思動了動,而後便從望蘭手中接過一碗清熱解渴的綠豆湯。對望蘭搖了搖頭,示意她不必靠近,楚姨娘端著綠豆湯輕步緩行的向著聶滄洛走去。

  「爺……」

  輕聲軟語,吐氣如蘭,在與聶滄洛又幾步之遙的地方停下腳步,楚姨娘輕喚了他一聲。

  「你怎麼過來了?」

  聶滄洛的聲音帶著黯然,臉上也是難掩的一臉疲憊之色。

  微微苦笑,聶滄洛抬眼看向楚姨娘,見她正一臉賢淑且有帶些希冀的看著自己,聶滄洛對她揮了揮手道:「我自兒個的身子,自兒個清楚著呢,你且先回去吧!」

  嘴角動了動,楚姨娘站在原地低頭沉思了片刻,繼而抬頭看向聶滄洛:「爺真的清楚麼?公主殿下已然走了,您在這裡即便是坐上一天她都不會回來的。女人都是善變的……她變了,您又何苦如此?」

  雙眼微眯,聶滄洛終是仔細打量著眼前的楚姨娘:「我有與你說我在這裡等她麼?慧玲,女人當真是善變的麼?以前你答應幫我的時候不是說好了麼?你是你,我是我,在聶府我給你姨娘的身份便可。可是眼下,你為何變了?又是從什麼時候變了?」

  記得楚後將楚慧玲送到聶府的時候,聶滄洛在見到她的第一眼,便知道她為何存在於這個世界上。無論是說話,還是走路,她的一顰一笑都像極了沈碧寒,但是即便如此,她只能是她,在她表明可以幫他的時候,他也只是認為他是楚慧玲,從未將她當做沈碧寒看待過。

  可是今時今日,她變了。

  從適才在錦翰院她當著沈碧寒的面兒給他送參湯,到現在她不辭辛苦過來與他送綠豆湯解暑,她根本就已然將自己看作了是他的女人了。

  「爺……」手中端著綠豆湯的手在不斷輕顫著,楚姨娘嘴角揚起一抹笑意,其中悲苦自知:「您以為我之所以幫您,真是只是要與您分的這般清楚麼?您說沒錯兒,您是您,但是我卻還是我。以前的時候,因為您與公主殿下鶼鰈情深,我只得將自己對您的愛慕藏在心底。但是現在不同了,公主殿下不顧您的面子休了您,傷了您,已然與您沒有任何關係,我怎就不能爭取自己想要的?」


  在這一刻,楚姨娘將心中的真實想法一一說了出來,在話語間她雖然稱呼聶滄洛為您,卻並未自恃為奴婢,由此可見她已然承認了自己與聶滄洛之間的關係,而且還想要的更多。

  但是……

  有些哭笑不得的看著楚姨娘,聶滄洛不禁訕訕一笑,而後搖頭說道:「我的世界不是你能夠進來的……」

  「我相信我能!」一臉堅定之色的看著聶滄洛,楚姨娘的眼睛一眨都不眨的道:「世間萬物皆都有情,時候久了連塊石頭都能夠焐熱了,跟何況是您這顆流著熱血的心呢!」

  這句話很熟悉!

  聶滄洛在心中想了想才記起,以前沈碧寒曾經說過要將石頭給焐熱了的話。

  嘴角浮現淡淡的笑意,聶滄洛不再看楚姨娘,而後轉身背對著她冷道:「你在聶府,只是一個姨娘,你對我的恩,我心中謹記。待到日後大事得定,我不會勉強你,到時候去留由你。」

  他心中雖做如是想,但是楚姨娘卻不知,一臉的欣喜之色,她顫聲問道:「爺這話說的可當真?」

  轉身睨著楚姨娘,神情又恢復到以前的樣子,聶滄洛點了點頭道:「我說話自然當真,等到大事得定,就算你要留在這裡,我也不會趕你走的。」說完話,聶滄洛沒有去接她手中端著的綠豆湯,而是直接越過她的身側,穩步而去。

  沈碧寒自從離了聶府之後,並未直接就回沈園。難得心情不錯,她便打算到沈家和白家的商號都去轉了轉。日子多了,身子也重了,在剛剛走了兩三家商號的時候,她便覺得有些力不從心了。

  有些擔心她的身子,紅衣直接便阻了她繼續逛下去,而後帶著他一同回到聶府。

  夏風徐徐,繁星高照。

  在自己所住的院子裡,沈碧寒用過晚膳之後,便坐在外面的藤椅上遙看著天空中閃爍的群星。不知為何,自從下午與聶滄洛談過之後,她的心結開了。雖然此刻距離太子大婚還有兩日光景兒,而徐放等人等在院子外面想要見她,但是她愣是不疾不徐的吩咐紅衣說不見!

  手中端著半熱的茗茶,心緒慢慢飄出,想著以前在關外時的日子,她不禁嘴角泛笑。

  以前在關外,她縱使衣食無憂,卻有著一顆不安分的心。與藍毅一同策馬遠足,與大哥一同爬屋頂,男孩子該做的事情她一樣都沒少做。記得那個時候,每每她闖了禍,藍毅都會幫她擋著……

  「公主殿下!」看著沈碧寒一直在輕笑著望著星空,紅衣在喚了她一聲之後,不禁也抬頭看向夜空之中。

  「有事兒?」自思緒中回神,沈碧寒看著紅衣道:「不是說過要你去請藍毅過來麼?他還在忙?」

  徐放在外面等著,她就是不見,藍毅此刻不在,她卻讓紅衣去請了。不過此刻紅衣回來了,身後卻空無一人,沈碧寒猜著他應該還在忙著公事。

  「是!」輕點了點頭,紅衣對沈碧寒恭身回道:「藍爺說今日的公事甚多,要將帳務對完之後才會過來與公主殿下談心。」

  輕笑了笑,沈碧寒蹙眉問道:「他可用過晚膳了?」

  這次換成搖頭了,紅衣回道:「奴婢過去的時候聽伺候的丫頭說,藍爺因公事繁忙,還未曾用膳。」

  「是!」紅衣低頭等著沈碧寒的吩咐。

  「你且先去廚房吩咐將我晚些時候的膳食多做一些,而後再去他那裡與他說等他忙完了,讓他過來用膳!」因為有孕在身,沈碧寒一般都是一日四餐的。除了正常的三餐之後,她沒完到亥時之前都會再進食一次。

  「是!」幾乎已然成了機械式的習慣,紅衣又點了點頭。

  「還有事兒?!」見紅衣領了命卻不曾離開,沈碧寒秀眉再次蹙起。

  「關於徐放……」看了沈碧寒一眼,紅衣說道:「殿下看看是否要為他準備晚膳。」

  徐放和天眼的人要為聶滄杭報仇,但是沈碧寒另有打算,雖然一開始他被沈碧寒喝退了,但是沈碧寒今日回來之後,他便一直都等在外面,眼看是一定要見到沈碧寒才肯罷休。

  「不用管他!」隨意的擺了擺手,沈碧寒便讓紅衣退下了。

  與沈碧寒猜測的差不多,藍毅在忙外公事的時候果然到了亥時,有些讓藍毅始料未及的是,在他忙完之後,沈碧寒居然還在院子裡坐等著他。

  「忙完了麼?」一臉的輕笑,沈碧寒與藍毅開口的第一句話,像極了等著丈夫下班的妻子。

  眉頭微蹙著來到沈碧寒面前,伸手將自己的外袍脫下,而後將之蓋在沈碧寒的身上,藍毅才道:「此刻時辰已然不早了,你該早些休息的,何來的在外面等著我?」


  他說話的語氣像是斥責,又像是關切,引得沈碧寒不禁撲哧一笑。

  借著灑落一地的月光和不遠處的燈光,藍毅看著沈碧寒臉上的笑容,幾乎都有些痴了。

  在他的印象中,沈碧寒好久都沒有這麼笑過了。

  「今兒個有什麼開心的事情麼?何來的你會如此開心?笑的這般知足?」抬眼見屋子裡的丫頭們已然將膳食擺好,藍毅傾身上前將沈碧寒從藤椅上扶了起來。

  神色一怔,卻只是一瞬間,藍毅含笑問著沈碧寒:「見到聶滄洛了?」

  「嗯!」抬腳邁進門檻兒,沈碧寒的嘴角依然掛著淺笑:「我將莫往生所配的藥交給他,讓他務必傳到雪晴手裡。」

  「既然都去,可有將過去的事情都談開了?」依著藍毅對沈碧寒的了解,若是她見到了聶滄洛回來之後應該是一臉的苦悶之色才對,但是此刻她卻一臉的淺笑。由此可見,他們此次相見並不似從前那般不愉快。

  「你以為呢?」在桌子前落座,沈碧寒抬頭看著藍毅道:「我與他再無心結了。」

  定睛看著沈碧寒,見她是真的輕鬆了,藍毅並未多問什麼,只是逕自坐到她是身側,而後開始與她一同用膳。

  她說她與聶滄洛已然再無心結了,聽到這句話之後,大多數人都會認為他們冰釋前嫌了,當然藍毅也這樣認為。不過即使如此又如何?只要她喜歡,她想要,他都會無條件的去支持她的決定。

  看著藍毅一直一臉淡然的用著晚膳,沈碧寒停下手中的筷子,而後輕聲說道:「我與他說,等到事情結束之後,我們便會離開這裡回關外去!」

  扒著米飯的手一頓,藍毅抬頭看著沈碧寒:「你還要與我一同回關外?」

  他以為……

  微微一笑,沈碧寒道:「當然要,我們要去草原上牧羊,要像以前一樣騎著馬兒在草原上馳騁,還要在草原上蓋個山莊……」

  「對了,毅,我們將山莊蓋在父親、母親還有大哥所葬之處怎麼樣?」在藍毅難得失神注視著自己的時候,沈碧寒一臉巧笑嫣然的看著他問道。

  這個結果是藍毅沒有想到的。

  看著沈碧寒的臉上陰鬱不在,一臉輕鬆的樣子,他還真有些好奇今日下午她與聶滄洛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看著藍毅一臉關切的注視著自己,沈碧寒淺笑微斂:「他說之所以會有我腹中的孩兒在,根本就是想要為我解毒的,這個孩子不是愛的結晶,來到這個世界上也一定不會幸福……所以我不再糾結了。」

  輕嘆了一聲,藍毅放下飯碗,而後伸出左右復上沈碧寒握著筷子的右手。

  抿嘴而笑,沈碧寒對藍毅道:「他說要我原涼他,也原涼我自兒個,所以……等到報完仇之後,我終於可以毫無負擔的跟著你一同出關了。」

  沈碧寒說要與藍毅出關。

  這話若是她在任何人都不相信的時候說,藍毅或許會以為她是氣極亂語。但是此刻不同,沈碧寒在說這番話的時候,一顰一笑,全是由心而生。她是真心想要與他離去啊!

  終是如沐春風的一笑,藍毅伸手攬上她的肩膀,而後輕輕的將她擁入懷中:「關外有我們以前的記憶,有我們想要的草原,日後還會有許許多多的讓我們難忘的東西。」

  輕輕點頭,靠著藍毅的肩膀,沈碧寒呢喃道:「你要答應我,不會再騙我,不會再在我的眼前死去。」

  楚後還活著,最後的對決尚未來臨。面對心狠手辣的楚後,沈碧寒知道,即使己方做到步步為贏,卻還是會有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藍毅要活著,他還有與她一同出關呢!

  「我答應你!」嘴角含笑,藍毅深情款款的輕吻了下沈碧寒的額頭,而後有些把持不住的將沈碧寒從懷中推離:「好了,你儂我儂過了,此刻該與我說說你今日在見過越王爺之後的收穫了吧?!」

  在感情上藍毅不是聖人,他只是太愛太愛眼前的這個女人了,所以才希望她幸福。如果她此刻心中放不下聶滄洛,他會讓她去找他。但是此刻她放下了,那就是老天又多給了他一次寶貴的機會。

  記得那次他將她託付給聶滄洛的時候,那個時候他的心在滴血,可是卻只能為她做到這些。經過那件事情之後,他知道她離自己越來越遠了,可是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

  眼下,他們只要等到一切事情塵埃落定之後,便可以離開這裡了,他自然要好好的活著。

  沈碧寒定了定神,而後看了看門外一直對屋子裡一切視而不見的紅衣,感覺到她的視線,紅衣轉身有些疑惑的對上了沈碧寒的眸子。


  對紅衣笑了笑,沈碧寒吩咐道:「到外面去將徐放叫來!」

  沈碧寒終於肯見徐放了,紅衣立即如釋重負的點了點頭道:「是!」

  過了沒多長時間,紅衣回來了,跟在她身後的自然就是天眼的負責人徐放了。

  「卑職參見公主殿下!」有些賭氣的對沈碧寒拱了拱手,徐放瓮聲瓮氣的又對著藍毅拱著手道:「見過藍爺!」

  有些不置可否的看了徐放一眼,沈碧寒沒有理他,而是直接跟藍毅道:「今日在天眼將暗組藏匿雪如郡主的地點告知我之後,我直接便拿著地圖到了越王府,將之交給了王叔。王叔平日裡統御的是禁衛軍,若說讓天眼去對付暗組有些困難,若是用禁衛軍的話,我看應該就差不多了吧!」

  笑著輕點了點頭,藍毅說道:「越王爺手中的禁衛軍算是金陵城內最為彪悍的軍隊勢力,對付天眼自然可行。」

  輕輕一笑,沈碧寒這才轉身看向徐放:「兩日之後,也就是太子大婚之時,越王爺不會親自去解救雪如郡主,而是會將令牌交給我。到那個時候,我與越王爺一起到宮中觀禮,這解救雪如郡主的事情,我讓你去做如何?」

  不動用天眼的勢力,直接讓禁衛軍去當王牌,這是沈碧寒一早就想好的計劃,不過因為徐放為聶滄杭報仇心切,她打算讓他去代表天眼與禁衛軍協同作戰。

  虎目圓睜,似是沒想到沈碧寒會將這個任務交給自己,徐放問道:「公主殿下此話當真?」

  她居然說要他去統御軍隊,由他做帥,統御王朝軍隊去對付殺害聶滄杭的暗組,這……這讓他整個身子都熱血沸騰!

  微微挑眉,沈碧寒問著徐放:「我哪裡來的那麼多假話?若是說了假話,想必你又會在我這裡一站一宿。睡覺的時候都要被人惦記著,我還怎麼睡的安穩?」

  「是卑職錯了!」對沈碧寒有些尷尬的一笑,徐放低頭說道。

  不再調侃徐放,沈碧寒看了藍毅一眼,而後又對徐放說道:「若是事情順利,三日之後在太子大婚當日,你救下雪如郡主的時候一定要立馬趕到宮中稟報!時辰最好在太子拜禮之前!」

  「卑職遵命!」重重的點了點頭,徐放應道。

  對徐放又笑了笑,沈碧寒道:「好了,今日站了這麼久,你早些回去歇著吧!」

  ……

  嘴角輕彎,沈碧寒點頭道:「他算是我這輩子欠的最多的一個人。」

  對聶滄洛如何,對藍毅如何,最起碼他們一個是以前,一個是以後,她傾注了所有感情的。但是對於聶滄杭,她從來都沒有明言過,要與他離開,要與他在一起,自始至終,連一次都不曾有過。

  看著沈碧寒神傷的樣子,藍毅轉而問道:「若是聶滄洛將藥粉給了雪如郡主,那徐放帶著禁衛軍即便是硬搶,最後搶來的也只能是雪如郡主所謂是屍體,關於這一點此刻我們不跟徐放說明,日後怕是他心中會有什麼疙瘩。

  「他不會的!」一臉篤定的看著藍毅沈碧寒道:「用他的話來說,他對聶滄杭的忠心天地可表。聶滄杭最後將天眼交給了我,他便一定會聽命與我。我之所以不告訴他真相,根本就是為了要他的那個反應,他是我們派去的人,如是提前知道雪如沒死,表現可就不一定那麼自然了。」

  藍毅淡笑著點頭:「你啊,你啊,事情眼前到了這個地步,就看兩日後了。」

  一直以來皇太子唐季雲都將楚後當作自己的母后,他們相處多年,以他的細心和精明,對於楚後的弱點必定比他們知道的要多。策反皇太子,利用他去對付楚後,這是一勞永逸的辦法。

  不過能不能成功策反他,就要看太子大婚這一日了。

  沈碧寒原想著自己導演了一場戲,接下來只要她好好看戲就是了,但是天不遂人願,在藍毅離去後沒多久,她便開始腹痛難忍。時至夏末七月,距離產期還有兩個月,在這個時候開始腹痛,她大約有些不好的預感。

  見沈碧寒情況不妙,紅衣連忙讓丫頭去請藍毅,而她自己則是飛身前往莫往生所居之處,直接將他就給拽了過來。

  初入寢室,見沈碧寒一臉迷紅,而且虛汗涔涔,莫往生眯了眯眼,而後便一臉謹慎的坐在床榻前,開始為她把脈。

  在莫往生為沈碧寒把脈之時,藍毅也趕了過來。剛剛分離之時,她還是一副安好的樣子,此刻她卻一頭大汗,一臉痛楚的模樣,這樣藍毅霎那間心痛不已。

  覆在沈碧寒手腕上的手指動了動,莫往生看著咬牙看著自己的沈碧寒,不禁皺眉問道:「你今日動怒了?」

  苦笑一聲,沈碧寒急喘著粗氣點了點頭。

  「怎麼樣了?寒兒可有危險?」見莫往生停止把脈,藍毅忙拉著莫往生的袖子問道。

  抬眼看了藍毅一眼,莫往生說道:「她此刻胎氣不穩,隨時都有可能臨盆!」

  「臨盆?!」眉頭大皺,看著沈碧寒一臉聽之任之的模樣,藍毅輕聲問著莫往生道:「孩子此刻才七個月,若是寒兒此刻臨盆了,那她身上的毒……」

  露出一臉的惱怒之色,莫往生故意說給沈碧寒聽:「若是此刻臨盆了,她身上的毒沒有解盡,遲早還會重頭來過,至於那孩子,渾身都是毒,活著生下來也是個死。」

  「可……可有辦法……」話說道一半,沈碧寒便痛的說不出話了。

  「到底有沒有辦法!」聲音變得格外低沉,藍毅看著沈碧寒痛苦不堪的樣子,不禁握住莫往生的手,將之幾近捏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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