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四章 平平淡淡才是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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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碧寒本欲要言,可是在聽到說楚姨娘來了之後,她只是靜靜的看著聶滄洛。片刻之後,張開的嘴復又合上,沈碧寒對門外說道:「這裡是聶府,我們來者是客,讓楚姨娘進來吧!」

  與沈碧寒四目相對,聽沈碧寒說要楚姨娘進來之後,聶滄洛微微蹙了蹙眉頭,而後有些無奈的將手中的藥包收入袖袋之中。

  注意到他的這個動作,沈碧寒不禁也微微蹙起眉頭。

  過了片刻,楚姨娘帶著望蘭緩緩而入。抬眼看了眼沈碧寒,又看了看與沈碧寒相隔一米開外站著的聶滄洛,楚姨娘輕笑了笑,而後上前對著沈碧寒福身行禮:「奴婢參見公主殿下,殿下金安。」

  淡淡的睨了楚姨娘一眼,沈碧寒秀眉依舊輕挑著:「免禮吧!」

  「謝公主殿下!」低頭又將身子福了一下,楚姨娘便直接起了身。

  「你這會兒過來作甚?」雙手背負於身後,聶滄洛與楚姨娘問道。

  抬眼瞧了眼沈碧寒,楚姨娘對聶滄洛輕聲笑道:「奴婢聽聞爺昨兒三更過後才歇了,今兒也沒見用膳,故便吩咐廚房與爺燉了參湯,此刻便送了過來!」一邊說著話,楚姨娘一邊轉身從身後望蘭的手中端過一盅參湯,而後將之遞到聶滄洛面前:「參湯還熱著呢,爺趕緊兒的喝了吧!」

  聶滄洛啊聶滄洛,你道是流水無情,看來這落花未必無意啊!

  看著楚姨娘手中端著的的參湯,沈碧寒的嘴角不禁微微彎起,忍不住低頭輕搖了下頭。

  聶滄洛並未去接過楚姨娘手中的參湯,抬眼看到沈碧寒正低頭輕搖著頭,他擰眉對楚姨娘道:「我的膳食,自有聶生張羅著,無需你過多掛心。此刻我才剛起,還未曾洗漱,你且將參湯先放到一邊兒吧!」

  「是!」輕點了點頭,並未因聶滄洛的拒絕有絲毫不悅,楚姨娘將參湯遞給一邊的望蘭,而後轉身越過屏風走到床前。看著床榻上擺放著的是聶滄洛昨日還穿著的衣裳,她沒有回頭,而後兀自走到一邊的衣櫃前將櫃門打開。青蔥玉手一一划過衣櫃內的錦服華衫,楚姨娘轉身看著聶滄洛問道:「今兒一早兒的時候外頭落了雨,爺要穿那件衣裳?奴婢這就給您取來。」

  又是一蹙眉,心中募然松暇了不少,沈碧寒嗤笑暗自嗤笑一聲,而後看向聶滄洛訕訕道:「事情我已然說過了,你再次進宮的時候且記得要與母后提到,就說她的意思我省的了,自會照做就是。眼下時候不早了,我也該回沈園去了。」

  不管聶滄洛是不是心甘情願的,不過此刻楚姨娘對他可是伺候的細心周到的。這又是燉參湯,又是給找衣裳的,讓沈碧寒這個休了人家的高傲公主都險些無地自容了。

  如此情形,她不走作甚?

  在說完話之後,未等聶滄洛開口說話,沈碧寒便轉身出了寢室的房門,與紅衣一併向著錦翰院大門的方向而去。

  與聶滄洛成親多年,沈碧寒一直都覺得自己做的很好,但是此刻見到楚姨娘一副賢妻的樣子,她忽然覺得她過去好似並未為聶滄洛做過什麼。在這個世界上愛著她的人比前世要多。

  雖然沒有見過自己的生母,不過她知道她一定非常愛她。還有她的養父母,即使知道自己不是他們的女兒,他們卻還是視她如己出……還有老太太和聶滄杭,他們一個個的都離開了這個世界,帶著對她的愛……

  眼下,她身邊剩下的人不多了,皇上雖然是她的生父,但是說白了,她對他並沒有太多的感情,倒是太子唐季雲,她希望他過的好……還有聶滄洛和藍毅,也許今生遇到她,是他們在這個世上的劫吧,她希望他們都能好好的活著。

  出了錦翰院之後,沈碧寒並未與紅衣一起離開聶府。一走就是數十天,站在錦翰院的大門前,看著面前高聳而筆直的秀竹,好似被某種力量牽引著,沈碧寒不由自主的順著以前所走的那條通往軒園的小路,慢慢向著竹林深處走去。

  輕笑了一聲,沈碧寒看了眼身邊的紅衣,而後嘆道:「反正也回來了,何不在這裡見見那些讓我放心不下的人再走?」

  眉梢挑了挑,紅衣未曾再多做言語。

  跟在沈碧寒身邊沒多久,紅衣對這位公主的認知只有要保護好她,要對她忠誠。至於沈碧寒所說讓她放心不下的人,她還真不知她說的是誰。

  在竹林里行走了稍許時間,沈碧寒與紅衣又穿過一道拱門,而後走了兩個庭院,最終來到了軒園的門前。看著遠處月亮拱門上所書的軒園二字,紅衣瞭然的點了點頭:「原來這條路是通往這裡的!」

  不走上一遭,她還真是不知道呢!


  「走吧!」輕輕甩動著衣袖,沈碧寒對紅衣擺了擺手道:「既然都來了,就進去看看吧,你們公主我,可是在這裡生活了數年光景兒呢!」

  「是!」前面沈碧寒已然行至拱門前進了園子,紅衣這才連忙跟了上去。

  軒園的地理位置本就不佳,以前沈碧寒之所以在這裡住著,那是因為她在這裡住久了,已然有了感情。但是自從她休了聶滄洛,搬出聶府之後,雖然望柳和幾個小丫頭依舊在軒園裡住著,可是俗話說的好,人走茶涼,沈碧寒走了,軒園便再也沒有以前熱絡了。

  當沈碧寒進入軒園之中的時候,軒園的前院兒里是沒有人影的。沈碧寒柳眉輕蹙,一路與紅衣順著跟前的青石小路走到了前廳門前,這個時候廳內才有人聲傳來……

  「望柳姐姐,我怎麼聽著門外有動靜兒啊?是不是有人來了?」說話的這個丫頭沈碧寒認得,這是在軒園以前負責與她擺膳的小丫頭夏英。

  「自從大少奶奶走了之後,我們軒園都落寂成什麼樣兒了?平日裡也就凝霜姐姐過來看看,不過她都是午時過後才來,此刻時辰還沒到,哪裡來的什麼人哪?」這聲音沈碧寒熟悉著呢,此刻說話的人是望柳。

  望柳雖然嘴上說外面沒人,不過還是拿著手中繡了一半兒的手帕來到了門前。透著門前的珠簾往外望去,她有些不相信的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大少奶奶……公主殿下!」

  隨著她這一嗓子,原本在前廳內坐著刺繡的幾個小丫頭轟隆隆的都湊了過來。

  「看到我至於這麼驚訝麼?」輕笑了一聲,沈碧寒看了紅衣一眼,見紅衣因為望柳等人的誇張表情,有些忍俊不禁的樣子,沈碧寒只是搖了搖頭,便上前幾步登上台階,繼而進到了前廳之內。

  ……

  隨著沈碧寒的入內,屋子裡的丫頭們以望柳為中心並成一排,紛紛對著沈碧寒福身行禮。

  「且都免禮吧!」對眾人笑了笑,沈碧寒好奇的問道:「這大熱天兒的,你們都在做些什麼?」

  「回公主殿下的話兒,奴婢們閒來無事,正在做女紅呢!」說話間望柳將手中繡了一半的帕子遞到沈碧寒面前,讓她看了看。

  低眉斂目的看著手裡的帕子,沈碧寒輕笑著點了點頭,而後轉而問道:「我適才在外面聽說每日午時的時候凝霜便會過來軒園,此事可當真?」

  「當真!」輕點了點頭,望柳有些興奮的說道:「公主殿下要尋凝霜姐姐麼?奴婢這就將她傳來不就好了?」

  輕笑了一聲,沈碧寒搖頭道:「聶府的事情多,我這會兒在軒園,別人該都是還不知道的,你也不必去傳凝霜……這樣吧,眼看快到午膳時候了,你們且去廚房將膳食端來,我與你們在一起一邊兒用膳,一邊兒等著凝霜。」

  神情都是一愕,望柳看了看身邊的小丫頭,而後有些不相信的指著自己對沈碧寒問道:「公主殿下是要與奴婢們一同用膳麼?」

  點了點頭,沈碧寒道:「當然!」

  以前的時候,她被冷落在軒園之內。那個時候軒園的伙食並不好,雖然那個時候菜色單調,每日就那麼幾道,不過在她用過膳之後,望柳、望春和凝霜等幾個丫頭就會吃她剩下的飯菜。

  眼下幾年已過,她的身份已然變了,物是人非,她還真有些想念那種平平淡淡的日子。

  說好了要與望柳等人用膳,沈碧寒看著她們一個個兒欣喜的樣子,心情也沒來由的好了許多。吩咐那幾個丫頭去廚房的時候不得說是她要吃的,只是去端來平日裡她們所吃的膳食就可,待到幾個小丫頭去取膳了,沈碧寒與紅衣便在前廳內等著那幾個丫頭將膳食取來。

  過了沒多久,望柳和幾個小丫頭將膳食取來了。丫頭們吃的午膳,自然比不得沈碧寒所吃的精細,她們所端來的膳食,只有每人一碗米飯,每碗米飯配著一份葷菜和一道素湯。雖然不夠豐盛,將午膳取來之後,幾個小丫頭還是小心翼翼的將膳食擺好,然後靜等著沈碧寒入座兒。

  待到沈碧寒落座之後,在她今日無大小的要求下,紅衣雖然有些拘謹,但是也破例坐在了她的身側。紅衣落了座,望柳和其她的小丫頭也有樣學樣兒的便圍著桌子坐了下來。

  雖說是沈碧寒要她們一起吃的,不過怎麼說她的身份不同。好在沈碧寒的心情輕鬆,雖然眼前的食物沒有多少,不過她還是不停的催促著她們快些多吃。對沈碧寒而言,這是一頓吃的心情舒暢的午膳,但是對幾個丫頭而言,在這個世界上,身為奴婢可以與當朝公主一同用膳,這是對她們最大的賞賜。

  從開始的拘謹,到後來的放鬆,慢慢的她們之中漸漸的有了笑聲,在凝霜來到軒園的時候,還未曾進入廳內,便站在院子裡因裡面傳來的笑聲而微微面露訝異之色。


  柳眉微蹙,進到前廳之內,而後又掀起偏廳的珠簾向里望去,看著坐在幾個丫頭中間的沈碧寒,凝霜一臉驚訝之色的愣在原地:「少、少奶奶!」

  「凝霜來了!」抬眸對凝霜笑了笑,沈碧寒問道:「帳房的事兒都忙完了麼?可用過午膳了?」

  「是!」輕點了點頭,凝霜來到沈碧寒身邊,剛想對她行禮,便被沈碧寒阻了:「適才我與這些丫頭們說了,今兒個在軒園不分大小,既然你用過午膳了,那此刻便與我一同到後院兒走走吧!」

  「是!」又應了一聲兒,等到沈碧寒盈盈起身,凝霜便跟著她出了偏廳。

  今日的天氣陰沉沉的,沒有一絲陽光,因為一早兒落了雨,所以即便是盛夏,在沒有陽光的晌午,溫度也還算適宜。跟在沈碧寒的身側,凝霜與沈碧寒一同跨出前廳的側門,而後順著廊子一路向著後院兒走去。

  緩緩的行走在長廊之中,沈碧寒對身邊的凝霜笑問道:「最近一段時日,我不在府里,府里的大事兒小事兒大太太處理的可妥貼麼?」

  回到軒園之後,通過適才與那些丫頭們一同用膳,沈碧寒因越王妃一事而不算好的心情,此刻變得出奇安靜。看著身邊的數日不見的凝霜,她嘴角的笑容一直都掛在臉上。

  「回……大少奶奶的話兒,自從您離了府之後,大太太便接手了府里的事物,有奴婢和二少奶奶的幫襯,府里的帳房一切都好,就是……」沈碧寒已然休了聶滄洛,凝霜不知該如何稱呼她,不過想了想,她還是喚她做大少奶奶。

  看著凝霜欲言又止的樣子,沈碧寒蹙眉問道:「就是什麼?」

  低頭想了想,凝霜一五一十的道:「就是大太太最近一段時日一直不待見楚姨娘,時不時的便聽說她對北苑怎麼怎麼著了。」

  這個情況在意料之中,輕點了點頭,沈碧寒問道:「那楚姨娘有什麼反應?」

  凝霜回道:「楚姨娘雖然仗著有大少爺在府里一直得寵,不過通過這些日子看來,她並不是恃寵而驕的性子,每每大太太找她晦氣,她總是會隱忍著過去。」抬眼看著沈碧寒,凝霜又道:「這楚姨娘還真是像極了過去的您呢!」

  楚姨娘適才她已然見過了,雖然她是自己的一個替身,不過從她的作為之中,沈碧寒不難猜到,她並不甘願一直做個替身。在這個世界上,女子的地位是十分卑微的,對於她,沈碧寒不想多說什麼,當然也不想對她如何。

  路她可以讓給她,不過以後她走的直不直,順不順,那還要看她的本事了。

  提起聶惜璇,輕笑了一聲,凝霜說道:「這姑娘出閣了,哪裡有總是歸省的?自從璇姑娘出閣之後,除了那次與姑爺回門,便只來過一次了。」

  看著凝霜的神情,沈碧寒笑道:「看你的樣子,便該知道,汪裴琪對璇丫頭該是好的沒話說的吧?」

  「是!」肯定的點了點頭,凝霜依舊臉上帶笑。伸手撤下腰間系著的帕子,凝霜彎腰將走廊邊兒上的美人靠給沈碧寒擦了擦:「除了這個,奴婢還聽說璇姑娘在汪家眼下可是十分得寵的,不僅僅是姑爺,連汪家老爺和太太對她都是寵愛有佳呢!」

  「如是甚好!」輕笑著點了點頭,沈碧寒扶著一邊的廊柱,在美人靠里落了座:「生活順妥了,她日後便可以真心的笑了。」

  只是微微笑著,凝霜站在沈碧寒的身邊,卻不曾落座。沉吟了片刻,她有些忸怩輕聲問道:「少奶奶您今兒過來,可曾見過大少爺了?」

  「當然見過了。」微微一笑,沈碧寒蹙眉問著凝霜:「眼下在府里楚姨娘得寵,你可有什麼不甘?」

  苦笑著搖了搖頭,凝霜說道:「奴婢的心思,少奶奶您心中明了。此刻您已然離了聶府,而奴婢留下來只是想要為大少爺分憂而已,奴婢只希望他好,希望您好,哪裡會有什麼不甘?」

  「是嗎?」說話的聲音有些飄渺,沈碧寒抬頭看著凝霜身後的人,抿嘴苦笑。

  感覺了沈碧寒眼神中的異樣,凝霜順著她的視線轉身看向身後,見已然換上一身黑衫的聶滄洛不知何時出現在了自己身後,凝霜連忙福下身來:「奴婢見過大少爺!」

  「免禮吧!」輕抬了抬手中的扇子,聶滄洛對凝霜溫和的笑了笑,道:「我有些話要與公主談,你且先退下吧!」

  「是!」表情平靜,凝霜並未多問什麼。她只是轉身看了看沈碧寒,而後對她笑著福了福身便順著長廊到前院兒去了。凝霜這麼一走,在後院兒之中,便只留下沈碧寒與聶滄洛兩人了。

  待到凝霜走後,聶滄洛並未如他所說的要與沈碧寒談些什麼,他只是靜靜的而又近乎貪婪的看著沈碧寒,好似一眨眼她就會消失一般。


  不知為何,適才在經過了在錦翰院見到楚姨娘和聶滄洛之後,沈碧寒的心事好像在一瞬間瀉開了。經過了適才好似回到從前的一頓午膳,她心裡總算陽光起來了。

  以前在面對聶滄洛的時候,她心中有過憤怒,有過怨懟,也有過不安和悸動。在感情的洪流之中,她曾經也感覺到絕望和刻骨銘心。但是此刻,她終於明白自己最想要的是什麼了。

  對沈碧寒展顏一笑,聶滄洛的聲音極為溫和:「你以前決定不會再回聶府,但是此刻去過來了,依著我對你的了解,你一定會回來軒園看看的。」

  對聶滄洛也笑了笑,沈碧寒低頭把玩著手裡的紗巾:「我就這麼容易讓人了解麼?」

  藍毅了解她,他知道她想要什麼,心中在想什麼。此刻聶滄洛居然也了解她,沈碧寒忽然覺得,在他們的眼裡,她好似是透明的一般。

  不過……這樣又如何?就算被他們看透了,她依舊還是她啊!

  「你瘦了!這個世界可是不流行減肥的!」沉靜半晌兒,並未回答沈碧寒的問題,聶滄洛輕聲說出了這句話。

  心中划過道道暖流,沈碧寒抬眼對上他的眸子,而後也是輕聲道:「你也瘦了!難道是減肥的效果麼?」

  聞言,聶滄洛與沈碧寒相視一笑。

  從美人靠里起身,轉身看著軒園後院熟悉的景色,沈碧寒輕輕嘆道:「這麼多年了,這裡什麼都沒變,只是我們這些人變了。」

  在這個院子裡,有聶滄洛的回憶,也有聶滄杭的回憶。眼下幾年已過,聶滄洛雖然近在身側,可是沈碧寒卻覺得她和他的心變遠了。而聶滄杭呢?他們的心近了,但是距離卻遠了。

  看著沈碧寒削瘦的背影,聶滄洛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輕輕的喟嘆了一聲。

  「能抱抱我麼?」雙眼望著院子裡的櫻花樹,沈碧寒輕聲呢喃道。

  櫻花樹的花語是命運的輪迴,就像她與他的命運一般!

  傾身上前,從背後將沈碧寒圈入懷中,聶滄洛雙眸微閉,輕嗅著沈碧寒髮際的清香之氣,心中卻泛著一種濃濃的酸澀之感。

  時間好似在這一秒鐘停止了,站在走廊里的兩個人都看著院子裡的櫻花樹,卻不曾說話。久久之後,聶滄洛開口道:「你在心裡還恨我麼?這份恨要多久才可以消弭?」

  他所指的是關於他用孩子為沈碧寒解毒一事。

  「你說擁抱是不是很奇妙?」嘴角泛著微微的苦笑,沈碧寒轉身抬頭看著聶滄洛說道:「明明我就在你懷裡,可是為何我的心卻覺得你距離我那麼遙遠呢?」

  低頭看著沈碧寒,聶滄洛只是輕撫著她的肩膀道:「世上有太多太多的無奈了……」

  苦笑依舊掛在嘴角,沈碧寒後退一步,離開了聶滄洛的懷抱:「你問我心裡可還恨著你,這份恨又要持續多久?」

  聶滄洛點頭:「對!」

  輕笑了笑頭,沈碧寒道:「我腹中的孩兒,是我的骨肉,也是你的骨肉。世上沒有哪個人捨得自己的孩子死掉,我相信你也是這樣的。眼下事情既然到了這一步,我只想問你一個問題。」

  聶滄洛是個重情重義之人,沈碧寒相信,這從他對自己的感情便不難看出,但是關於她腹中的胎兒,她真的還有一個問題要當面問問他,這也是她要問他的最後一個問題。

  「你問!」蹙眉看著沈碧寒,聶滄洛等著回答她的問題。

  記得第一次在書房內對她感興趣的時候,她是那般的淡然和倔強,但是此刻的她,在經歷了風風雨雨之後,好似是一碰就要碎的玻璃娃娃一般,讓他不忍心,也不敢再去碰觸。

  直直的注視著聶滄洛,沈碧寒朱唇輕顫:「以前你曾經說過,你不喜歡孩子,可是為何卻又決定與我要這個孩子?是不是那個時候,你便打著要犧牲掉這個孩子的主意?」

  問完這個問題,沈碧寒已然覺得心跳如鼓聲一般。

  雙瞳一抽,握著沈碧寒肩膀的手一緊,聶滄洛以低不可聞的聲音喃喃道:「戀陽,原諒我,也原諒你自己吧!」

  聶滄洛的聲音雖低,但還是一字不落的傳入了沈碧寒的耳中。沈碧寒的嘴唇不住輕顫著,說道:「果然還是這樣麼?」

  「……」

  聶滄洛沒有說話。

  深深嘆了口氣,沈碧寒低頭沉思了片刻,終是抬頭看向聶滄洛道:「我不恨你了!」

  聶滄洛眉頭一皺!

  看著沈碧寒此刻的神情,他確實在她的眼裡找不到恨。

  「有一種緣,放手後會成為風景!」伸手撫摸著聶滄洛的俊臉,沈碧寒呢喃道:「世上之事沒有任何一件事情是完美的,就像你我和這個孩子一樣……我已然決定了,待到日後楚後得懲,便與藍毅一同離開。」

  轉身看向身後的軒園後院,沈碧寒低聲道:「世上沒有任何事情,可以抵得過可以豁出性命的愛,今日在軒園之內,與外面的那些丫頭共食,我感觸很多很多。說一千道一萬,無論是沈家、聶家還是白家,亦或是皇家,對我來說,出關牧羊,草原馳騁……平平淡淡才是福!」

  聽到沈碧寒的話,聶滄洛心中一沉,但只是片刻之後,便對沈碧寒揚起一抹真誠的笑容:「平平淡淡才是福,這樣的你……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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