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三章 老娘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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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一切計劃敲定,沈碧寒本打算立即回府去選擇與唐雪晴送藥的最佳人選。但是出了越王爺書房所在的院落之後,沈碧寒便被迎面而來的越王妃擋住了去路。

  左看看,右看看,見周圍除了越王妃之外,並沒有其他人。沈碧寒知道,對方居然一個丫頭都沒帶,怕是直接來找她的。

  嘴角扯出一抹輕笑,見越王妃一直盯著自己瞧,卻不曾言語,沈碧寒淡笑著問道:「有陣子不見了,王妃一切可好?今日天氣晴好,這會兒你在這裡該是在賞花的吧?」

  仔細盯著沈碧寒多看了兩眼,越王妃冷冷的挑了挑眉道:「公主殿下在我的面前便不要再說場面話了,我有些事情要與你說,你且隨我過來吧!」

  說完話,不等沈碧寒做出反應,越王妃便直接越過沈碧寒,向著距離越王爺書房所在院落相反的方向款款而去。

  說去哪裡就要去哪裡,看來你感覺自己是吃定我了!

  看著越王妃一直向前走去不曾停下腳步回頭看自己一眼,沈碧寒暗暗在心中兀自嘟囔一聲,而後便撇了撇嘴也跟了上去。

  對于越王妃,沈碧寒從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便感覺到了她眼中明顯的怨懟之意,從第一次見面,到後來的下毒,和與她動手,再到知道自己的身世和整件事情的幕後真相,沈碧寒即使是身中劇毒,可是對越王妃的態度,卻依舊覺得有所虧欠。

  也許正因為如此,所以越王妃對她才總是一副予取予求的模樣。

  一路跟著越王妃來到了王府中的一個花園,見越王妃在一片牡丹群中站定,沈碧寒也只是不言不語的跟著在她身後與她相距兩米的地方停下了腳步。

  「前些日子,雪如出府未歸,王爺本來打算瞞著我她失蹤的事情,但是在我的一再要求下,他還是對我講了真話!」知道沈碧寒在自己的身後站著,越王妃的手輕輕抬起,而後撫過面前散發著芬芳的牡丹花。

  因為是背對著越王妃,所以沈碧寒看不到她此刻是什麼神情。輕抿了抿嘴唇,她寬慰著越王妃說道:「雪如的下落眼下已然查出了,過不了多久王叔便會將她安全的帶回來。」

  在沈碧寒看來,越王妃與越王爺養育唐雪晴多年,雖然唐雪晴比之他們真正的女兒要小上幾歲,但是痛失愛女的越王妃該是將全部的母愛都傾注在唐雪晴身上的才對。

  「你以為我在擔心這個麼?」轉身看向沈碧寒,在對上她的眸子之時,越王妃才說:「楚後是害死我女兒的兇手,太子卻是她的兒子,雪如這丫頭與他相好,這根本就是我所不能容忍的。我傾盡心血養育大的女兒,怎麼可以白白送給楚後的兒子?」

  看著越王妃冰冷的眼神,聽著她口中滿是怨恨的話語,沈碧寒只覺心中咯噔一聲:「王妃想要怎麼做?」

  也許這才是此刻她將自己帶到這裡的真正目的吧?!

  毫無表情的一笑,越王妃仍然一副冰冷的說道:「她既然決定與太子私奔,便說明已然將越王府拋諸腦後,也下定了決心要跟著太子,既然如此那我留她還有何用?」

  雙眼中一副瞭然之色,雖然雙眼依然沒有變化的在注視著楚後,不過沈碧寒的心卻募然發冷,而後逐漸墜入谷底。

  以前,是她高看越王妃了!

  「你此行來與王爺說什麼,我已然知道了,我此刻找你過來,只是要你為我做一件事情。」話說到這裡,越王妃見沈碧寒依舊沒有說話,便蹙眉說道:「若是你心中不願,那就拿這件事情與我女兒與你的救命之恩相抵吧!」

  低眉斂目的又思索了片刻,越王妃重新與沈碧寒四目相對:「雪如既然已選擇了太子,那在她踏出越王府的時候,便不再是我的女兒。此刻我只要你……代我解決了這個不孝之女。」

  說完話,越王妃便不再多說什麼,只等著沈碧寒答應。

  二十二年前,若不是越王爺為了沈碧寒將她的女兒交給了凌寒,那她的親生女兒也不至於枉死。之所以有今日的沈碧寒,那都是越王爺用她女兒的命換來的。她對沈碧寒下毒,沈碧寒未曾追究,而她要她去與皇上為自己的女兒要名分,沈碧寒也照做了。依著越王妃來看,沈碧寒心中對她的女兒有愧,只要是她的要求,她便都會應下。

  但是,凡事都有意外,就像現在一樣……

  「王妃,你太過分了!」在越王妃等候半晌兒之後,這是沈碧寒與她的回答。

  明顯沒想到沈碧寒會說出此話,越王妃有些驚訝的問道:「你適才說什麼?」

  嘴角冷冷的揚起,沈碧寒瞥了越王妃一眼,而後蹙眉重複道:「我說王妃你做的太過分了。」


  越王妃一直都認為沈碧寒的命是自己的女兒換來的,此刻聽到她說出此話,她不禁黑眸一凝,斥道:「我過分?我怎麼過分了?你的性命是我女兒的命換回來的,雪如也是我一手養大的,此刻她背叛父母,要委身於楚後的兒子……我要你出面解決這件事情,有什麼好過分的?你莫要與我說你沒有害過別人,說這話我可是會笑掉大牙的!」

  面對沈碧寒的反駁和不依,越王妃此時很生氣!

  微微蹙眉,沈碧寒面露無奈的道:「我是害過別人,不過前提是別人也害過我,不過此刻王妃你要我去殺害雪如郡主?她往日與我的關係你難道不知麼?」

  雙眼中閃過一道厲光,越王妃說道:「我當然知道,她是聶滄洛的妹妹,以前自然也是你的妹妹,但是此刻聶滄洛都背叛了你,你何需再為他保護他的妹妹?再說了,她所喜歡的人是太子,是楚後的兒子,難道你會同意讓她與太子雙宿雙棲麼?」

  沈碧寒與唐季雲是雙生,這件事情到目前為止知道的人很少,不知這點的除了楚後之外,連皇上都不知道,那越王妃自然也算是一個。

  聽了越王妃的話,沈碧寒笑的越發興味了,雙睫輕掀,明眸熠熠,她的雙眼一眨不眨的看著越王妃,而後嗤笑道:「難道只因為這樣,我就要去殺了她麼?王妃你怎麼不想想,雪如可是你一手拉扯大的,若是我此刻殺了她,你不會覺得心疼與可惜麼?」

  嘴上雖然如此說道,不過沈碧寒早已猜到了越王妃心中並不會心疼和可惜,若是那樣的話,她根本就不會要求她做掉唐雪晴。以前的時候,沈碧寒只是一味的遷就越王妃,因為她覺得越王妃之所以變的對她如此偏激,完全是因為她受不了痛失愛女的打擊。但是現在,沈碧寒發現她錯了,這越王妃根本就是精神有毛病!

  都道生養生養,生不及養。在自己的身上,在太子的身上,沈碧寒都看到了這句話的詮釋。但是此刻在越王妃的身上,這句話所包含的意境,完全被她打破了。

  虎毒尚且還不食子呢,雖然不是親生女兒,但是經過十幾年朝夕相處,越王妃居然只因為唐雪晴鍾情於太子,便偏激的要唐雪晴死,這未免太讓人覺的匪夷所思了。

  沈碧寒心中已然大怒,卻並不知聲。看著越王妃言辭灼灼,一臉堅決和冰冷的樣子,沈碧寒在心中突然為唐雪晴悲哀了起來。

  見越王妃的雙眼依然注視著自己,知她是在等著自己的答覆,沈碧寒星眸微眯,而後朱唇一張一合的道:「王妃你太高看自兒個了!」

  神情一愣,雙眼中瞬間布滿怒火,越王妃看著沈碧寒剛想要斥責:「你……」

  「你算什麼東西!」搶先一步說了越王妃先要說與她聽的話,沈碧寒直接將話甩到了越王妃的臉上:「你以為你是誰?你是王妃,可我還是公主呢?你憑什麼命令我?我又為什麼要去聽你的命令行事?」

  看著沈碧寒雙眸攸然睜開,正怒目對著自己說話的表情,越王妃一時間有些張口結舌:「你的命是我女兒救……救下的!」

  眉梢挑了挑,沈碧寒一副好笑的模樣:「這個我曉得,不過就因為你女兒救下我的命,我就要聽你的命令去害別人麼?笑話!」

  不屑而又好笑的搖了搖頭,沈碧寒蹙眉對越王妃道:「因為二十二年前王叔用雪如郡主的命換回了我的命,所以我可以容忍你對我下毒,你想要與她求身後名,我也毫不猶豫的便去求了父皇,你以為我真的欠你麼?怕你麼?我做這些完全是因為以前確實是用你女兒的命換回了我的命,但是一個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此刻你就惹火我了。老娘生氣了,不幹了,你讓我做什麼,我都不會去做。」

  剛剛在心中的火氣險些把沈碧寒給燒著了,面對越王妃如此不講理的女人,她終於忍不住火山爆發了!

  長長的將自己的心中想要說出來的話一口氣說了出來,沈碧寒心中雖然平靜了稍許,但是卻還是覺得這些話該變成實質的東西,讓她狠狠的甩到越王妃的臉上。

  看著越王妃張口結舌、目瞪口呆的樣子,沈碧寒輕哼了一聲,而後便轉身欲要離去。

  「你……」終於從震驚中回過神來,越王妃伸出食指直指著沈碧寒的後腦勺,一臉被氣的臉紅脖子粗的樣子,不禁大為跳腳:「……你忘恩負義!」

  剛剛走出去幾步,沈碧寒的腳步卻因聽到越王妃的怒罵而頓了下來。

  看著沈碧寒儘是不同往日的樣子,越王妃的嘴角不禁輕抽了兩下。

  臉上微微一笑,心中對越王妃實在是有些厭惡,也實在是覺得自己忍她太久了,沈碧寒的言辭越發的犀利起來:「我的王妃大人,你好好想想,從頭到尾,整件事情里下來,我到底欠了你什麼?你對我又有什麼恩?!」


  沒等越王妃插嘴,沈碧寒搖頭挑眉道:「你又要說是你女兒的命換得了我的今天是吧?我倒是要問問你了,當初我有求你們去拿雪如郡主的命來換我的麼?我有麼?那個時候的我才剛剛出生而已,你聽清楚了,是剛剛!好吧,那個時候我沒有自主能力,對你們做什麼我無權反對,即便是你們將我們換了,我也不得不承認,雪如郡主確實是代替我死掉了,可是這又怎樣?那是我能夠選擇的麼?殺死她的人是楚後,她是死在楚後的手裡。你既然厲害為何不去找楚後理論?」

  話說到這裡,沈碧寒想起越王妃見到楚後時一副驚弓之鳥的模樣,便不禁更為惱火!

  「……」

  在沈碧寒的犀利言辭之下,越王妃只是氣氛的喘息著,卻說不出個子丑寅卯來。

  雙眼中厲光一閃,沈碧寒凝視著越王妃道:「你的女兒為我死了,那不是我能選擇,所以算是她救了我一命,不過王妃,當初為我死的是你的女兒,不是你,你對我有什麼恩?又有什麼義?」

  輕搖了搖頭,沈碧寒嘆道:「不但沒有,你還在我的身上下了幽潭香之毒,此刻我已然命不久矣,這一命還一命,我們已然算兩清了。試問一句,我哪裡算是忘恩負義了?」

  是雪如郡主的命換回了沈碧寒的命,關於這點沈碧寒心知肚明。但是即便如此,莫說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不是她能夠主宰的,此刻她也不禁為雪如郡主要了身後之名,還要賠上自己腹中胎兒的性命。

  沈碧寒心中本就有恨也有不甘,此刻在聽到越王妃的無理要求之後,她終是忍不住動了大氣。

  面對沈碧寒如此一連串的語言轟炸,越王妃一直不曾言語。不是她不想反駁,只因沈碧寒一口氣將她可以反駁的話,全部都給堵在了肚子裡。苦思冥想之際,越王妃終於找到了一個還說的過去的理由:「你不想聽我的話去對雪如動手,根本就是顧及到聶滄洛對不對?沒想到啊,堂堂的天元王朝長公主在被男人拋棄之後,居然還情牽於他,因為他不想去傷害他的妹妹!」

  關於唐雪晴的身世,別人不知道,可是身為她養父養母的越王爺和越王妃可都是一清二楚的。

  呼吸在慢慢變得急促,感覺到自己腹部有微微的抽痛感,沈碧寒在心中暗暗對自己說著莫要中了越王妃的激將法。

  沉寂了半晌兒,她不置可否的一笑,而後有些厭惡的瞥了越王妃一眼,道:「王妃,你好可憐!」

  微微一笑,沈碧寒挑眉道:「王妃你以前不是說過麼?王妃心愛的女子不是你,而是我的母親。因為這個,你失去了女兒。男人不愛,女兒又早早夭折,難道你還不可憐麼?」

  被沈碧寒說到痛處,越王妃一臉的陰鬱之色。

  「不!不!不!」一臉說了三個不字,沈碧寒又道:「這還不算最可憐的,俗話說的好,相處的時候長了,貓狗都會有感情。但是王妃你呢?你養育雪如十幾載,卻對她說殺就殺,不帶一絲感情。你不覺得麼?雖然你口口聲聲為你的女兒而痛苦,但是其實不然,你不是為了她痛苦,而是為了你自己。歸根結底,在這個世界上你最愛的不是你的女兒,而是你自兒個。拿自兒個的自私與別人當恩情,你還真是可憐!」

  哈哈訕笑了兩聲,沈碧寒伸手撫著自己的肚子,而後不屑一顧的轉身向著越王府外走去。在越王府的花園內,只留下一臉怒容卻有火無處方的越王妃在原處跺腳!

  「氣死了!世上怎麼會有這種人,她可是養育雪晴十幾年的人,沒想到居然可以把話說的那麼決絕!」直到出了越王府,站在沈園的馬車前,沈碧寒轉身看向身後的越王府時都是滿腹怒火。

  「殿下,您沒事兒吧?」見沈碧寒一臉怒容,而且還伸手撫著自己的腹部,候在馬車邊兒上的紅衣生怕她會有什麼閃失。

  轉身看了紅衣一眼,平心靜氣的讓自己舒了口氣,直到覺得腹中胎兒安靜了,沈碧寒這才對紅衣說道:「沒礙的,莫要在這裡待著了,走吧!」

  「殿下要回沈園麼?」待到沈碧寒上了馬車之後,紅衣坐在前車車轅上轉身問道。

  「不回沈園!」略微沉思了一下,沈碧寒對紅衣搖了搖頭,而後道:「去聶府?!」

  「聶府?!」心中雖是疑慮重重,不過紅衣並未多問什麼,便直接吩咐馬夫駕車前往聶府。

  在上次離開聶府的時候,沈碧寒便想著再也不會再回到這個承載著她太多傷痛的大宅院兒了。但是在適才與越王妃的一頓怒吵之後,多虧越王妃的提醒,沈碧寒總算找到了可以與唐雪晴送藥的人選。

  這個人便是聶滄洛!


  一來他此刻效力與楚後,二來唐雪晴是他的嫡親妹妹。即便是楚後將唐雪晴軟禁了,他依舊有理由以哥哥的身份去探望她。不過沈碧寒還有另外一層考慮,那就是有誰會想到做親哥哥的會給妹妹毒藥?所以若是唐雪晴日後發生了什麼事情,沒有人會懷疑到聶滄洛。

  在不知不覺中,馬車已然抵達了聶府門前。見門前有馬車停駐,聶府守門的家丁連忙上前,當見到沈碧寒從馬車內緩緩走出的時候,走上前來的兩個家丁都是神情一愣,而後便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也許是得到了消息,過了沒多久,聶福便匆匆忙忙的迎了出來。

  先對沈碧寒行了禮,他便一臉恭維的與沈碧寒問著她此行的目的。

  站在聶府的門廊前,並未立即進去,不理會一邊兩個家丁一臉驚訝的表情,沈碧寒低眉斂目的看著聶福問道:「大少爺這會兒可在府里?」

  「是!」輕點了點頭,聶福彎著腰回道:「大少爺這會兒正在錦翰院處理公務呢!奴才這就去通稟!」

  都道是聶家大少自從得了小妾之後便很少離府前往浩瀚樓,沈碧寒知道他這會兒一定在府里,不過聽說他不是在北苑兒,她的心裡也難免好過了一些。

  「不用通稟了!」得了聶福的回話兒,沈碧寒面色不善的對他們擺了擺手,而後便轉身由紅衣攙扶著向著院子裡走去:「本宮自兒個去錦翰院尋他便是!」

  「是!」齊齊的與其他兩個家丁應了聲兒,聶福不敢抬頭去看沈碧寒,只得不斷的彎腰點頭。

  與紅衣一同進了聶家之後,沈碧寒不理會周圍人滿是探尋和震驚的目光,只是一路向著錦翰院行去。聶府之中最有特殊的建築便是長長的走廊,行走在一條條長長的走廊之中,時不時的會有丫頭下人們對沈碧寒行禮問安。

  他們行禮之時所呼的大多數都習慣性的出口是大少奶奶,不過近日沈碧寒並不是來追究這個的,他們喊什麼也無所謂。

  在長廊中行進了約摸一刻多鐘的時候,沈碧寒的體力漸漸有些下降,好在錦翰院眼看就在前方,看著周圍一片綠油油的翠竹,她咬牙堅持著由紅衣攙扶著一同跨進錦翰院的大門之內。

  「大……少奶奶!」沈碧寒剛剛進入錦翰院中,便見在院子裡正吩咐下人們做事的聶生急急忙忙便跑了過來:「公主殿下怎的這會兒過來了?奴才給公主殿下請安!」

  跟隨在聶滄洛的身邊多年,聶生的腦子也是十分靈活的。雖然對沈碧寒的認知還停留在她是聶家大少奶奶那個階段,但是來到她的身前,他便改了稱呼。

  「免禮吧!」低頭看了聶生一眼,沈碧寒問道:「你們爺這會兒該是在書房內吧?」

  說完話沈碧寒沒等聶生吩咐,便帶著紅衣向著書房所在的方向行去。

  聞言,沈碧寒微微蹙眉!

  聶滄洛與她說他與楚姨娘沒有關係,眼下她搬出了聶府,他也如願得到了楚後的親睞,他卻搬回到了錦翰院內,如此看來……

  聶滄洛所居住的寢室,沈碧寒以前也是住了許久的。自從她恢復記憶之後,她在這裡與聶滄洛有著一段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的共同回憶。

  屋子推開房門進入室內,看著內庭屏風後紗簾低垂的雕花木床,沈碧寒的嘴角不禁有些苦澀的翹起。

  人的一生總是有太多太多的不知足,若是以前的時候她知足一些,那今日該也不會是如此局面了吧!

  一步步上前,終是那張熟悉的屏風前,沈碧寒伸手撫著那屏風上的圖案,思緒不禁回到很久很久以前。

  以前的時候,在這間屋子裡,聶滄洛曾經與她承認他也是穿越而來的人。以前的時候,也是在這間屋子裡,他與她說他要沈家,也要她。也是在以前,他們在這裡曾經緬懷著前世中的一切。

  但是此刻呢?

  「看著眼前的東西,是不是想起了很多很多?」正在沈碧寒發呆之際,一道熟悉而又充滿磁性的聲音從屏風後傳來。

  片刻之後,一身白色輕紗睡衣的聶滄洛出現在了沈碧寒的視線之內。

  此時的聶滄洛,似是剛剛睡醒,雙眼之中沒有日常的犀利,卻多了幾分惺忪。凌亂發黑髮散落在肩膀之上,越發彰顯出他卓絕的魅力。

  不知不覺之中,沈碧寒的嘴角彎了起來,不過只是一下而已,她雙眼中復又變得清明了幾分。從袖袋裡取出莫往生提前便配好的藥,她將裝藥的紙包遞給聶滄洛:「我需要你將這包藥粉交到雪如手中,而後叮囑她切要記得三日之後一早服用!」


  三日之後,正是太子大婚之時!

  劍眉微攏,低頭看了眼沈碧寒手中的藥包,聶滄洛伸手將之接過,而後輕點了點頭道:「我會照辦的!」

  他不問沈碧寒紙包里包的是什麼,因為他記得沈碧寒曾經讓他記得的那句話,對他的兩個妹妹,她是絕對不會傷害的。至於唐雪晴,他相信只要他告訴她紙包是沈碧寒給的,那她也會欣然飲用。

  原因很簡單,那就是相信!

  無論沈碧寒相不相信別人,他們只要相信她就好了!

  「你……」

  「公主殿下,楚姨娘來了!」

  看著聶滄洛什麼都沒問,沈碧寒剛想與他說些什麼,卻聽在外面候著的紅衣稟報,道是楚姨娘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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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這一章,依舊七千字,雖然題目有些囧,不過確實該這麼著來著,要是大家看著還滿意的話,那麼周一了求票票,有什麼給什麼吧,呵呵~~睡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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