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事情並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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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滿臉詫異:「少卿大人,胡姑娘已經有兩三天沒來了,興許是家中有事,具體的屬下也不清楚,少卿大人尋她可是有急事?要不要屬下派人去相府問一問?」

  雲清風剛想答應,卻又想起自己猜測的可能性,大理寺內,說不定有三皇子的眼線,他的一舉一動都在被監視著,便又將到了嘴邊的話咽了回去,臉色冷漠了起來:「不必了,隨便問問!忙你的吧。」

  「是。」那人捧著懷中的書案抬步離去。

  視線左右回顧一周,沒看到可疑之人,雲清風緊縮眉梢,抬步急匆匆走向自己在大理寺中的院子,換了身輕巧的便裝後,沒多久便從大理寺側門坐上馬車離開。

  正門與側門皆有周賀的眼線在,他雖換了衣服,卻沒易容,很簡單便被認了出來。

  閣樓之上,原本信心滿滿之人一聽到線人的匯報,臉色頓然陰沉下去,手中摺扇怒然拍在桌子上,氣笑著道:「真是沒想到,做到這個份上,他還是不算與本皇子合作!可有派人跟著?」

  「三皇子放心,派人跟著的!」

  「他最好能明白,得罪本皇子是什麼下場!」

  ……

  昭王府。

  馬車停下,雲清風急匆匆的邁上階梯。

  昭王府侍衛沒見過他,自然阻攔。

  「我要見雲棠。」說著,雲清風亮出官令。

  守門侍衛原本看他打扮普通,加上沒記住臉,還在猶豫著,一看到少卿官令,臉色立馬變得恭敬了起來:「少卿大人,裡邊請!」

  看他來的著急,侍衛帶路的腳步也就加快了許多。

  「棠兒!」剛到柒苑門外,還沒見到人,雲清風便著急喊道。

  現如今,他能相信的人,只有這個妹妹了!

  「哥哥?你怎麼來了?」

  「曉月有危險,你有沒有辦法救救她!或者,讓殿下幫我!」見她一出來,雲清風立即走進院子離去。

  侍衛感覺兩人聊的話題比較敏.感,便趕緊退了下去。

  「胡姑娘有危險?」雲棠還沒緩過來,「好好的怎麼會有危險?以她的品性,不應該樹敵才對!」最近這兩日,雲棠也派人去調查過胡曉月的習性,就是個很普通且很靦腆的庶女。

  「是三皇子,他抓了曉月妄圖威脅我成為他的黨羽!棠兒,他手中興許有什麼見不得人地計劃,讓我心中深感不安,聽說,他昨日還親手殺了自己的馬車夫拋屍城外,由此可見此人內心之歹毒,曉月在他手中,我怕有危險!」

  一向處事平靜的雲清風絲毫沒意識到如今的自己究竟是怎樣一副神態。

  任何人看了,都會覺得他用情至深。

  「哥哥,你先冷靜點,確定胡姑娘被三皇子所抓?」

  「不確定。」他搖了搖頭,將之前周賀給的香囊拿了出來,「但此物是曉月貼身之物,是三皇子給我的。」

  雲棠看了眼他手中香囊,鎖眉沉思,輕輕搖頭:「一個隨身香囊決定不了什麼的,有可能是三皇子派人偷盜而來,哥哥不用緊張,胡姑娘是尚書之女,即便三皇子敢抓人,也不敢妄傷,我先想辦法在尚書府探探虛實看她在不在,若當真是三皇子將人抓走,我會用盡全力將她救回。」

  「真的可以嗎?要不要殿下……」

  他相信這個妹妹,卻不知道她有多少能力,就怕人救不出,還會將她自己搭進去,可望著雲棠堅定的目光,他還是輕輕點頭,「那就靠你了,但……別逞強!」

  「放心。」雲棠輕輕點頭,轉念一想,又叮囑道:「大理寺人多眼雜,三皇子弄出這麼一出,估計更多是試探,哥哥回去後,莫要表現的太在意此事,其餘的交給我便好,我儘量在一天的時間內,把事情弄清楚。」

  「好,那我先回去了!」

  雲清風剛離開,秋殤便在她身側現身:「主子,少卿大人在大理寺當差,只是處理一些案件,在朝廷中並沒有什麼舉足輕重的位置,三殿下要是真為了威脅少卿大人而大費周章的抓胡小姐,似乎有些說不過去。」

  「你說的這些,我何嘗沒想過,但以哥哥現在的心態,控制了胡曉月等於控制了他,哥哥又是相府之子,三皇子要拉攏的不是所謂少卿,而是群臣之首的丞相!」

  明眼人都看的很清楚,她與周辰安有了婚約在身,未來相府必然是站在昭王府這邊的。


  周賀這次兵行險招,怕是已經打算在明面上與周辰安撕破臉了,這到底是為什麼?論底蘊,他根本比不過周辰安,難道是因為詭堂?

  她自然不知道,昨夜在自己離開之後,周辰安對周賀做了什麼,要歸根結底的話,那才是周賀要撕破臉的真正原因。

  是夜。

  胡尚書府閃入幾道身影,披著黑袍的詭堂堂主往客廳主座上一坐,胡尚書滿臉冷汗的躬身站在他身邊:「這位公子,曉月已經被我關了三天了您這到底是要做什麼啊?」

  初見時他本不怕,奈何這位神秘人卻武藝極高,差點要了他的命!

  「為戶部侍郎的胡大人是否與胡尚書之間有所關聯?」

  「那……那是本官親兄弟,自然有關聯,不過……不過他是五皇子的人,想必閣下這般神通廣大,也是知道的。」在強大的氣場壓迫下,胡尚書不敢有絲毫隱瞞。

  「這麼說來,今後胡尚書為三皇子做事,或許還要與這位親兄弟成為敵對關係。」

  「我……我可沒說要給三皇子做事啊,都是你威脅我的!」

  現在局勢擺在這裡,他作為兵部尚書,說白了更應該與周辰安走得近一些,若是忽然靠近周賀,不但會讓昭王殿下察覺出端倪,估計就連聖上也會……

  「噌!」鋒利的刀刃架在胡尚書脖子上,「胡尚書可想好了,若不為三皇子效力,今夜滿府之人,都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死!即便昭王親自帶人審查此事,也查不出線索!」

  「別……別……您說,您要本官做什麼,只要能做到,本官就都聽你的!」

  「我說的這件事,胡尚書一定能做到……」

  屋頂上,秋殤一掠而過,迅速消失在黑夜之下,她沒想到詭堂之人會比她更快,只可惜隔得太遠,最後說的那些話,她沒聽清楚。

  回了王府後,她第一時間將消息告知給雲棠。

  「最後說的話沒聽清楚?」雲棠輕挑細眉,最重要的線索,竟沒聽到,那詭堂堂主還真是謹慎過人!

  「屬下的確聽不到,不過看那詭堂黑衣人的架勢,顯然是想威脅兵部尚書為其做事,甚至……還想將戶部侍郎的胡大人一同拉過來,屬下已經派紫夜閣之人盯著尚書府,一有任何異動,立即向主子匯報!」

  翌日一大早。

  雲棠才醒來,院門外就傳來一陣騷動,秋殤的聲音很低:「我家小姐還在休息,有事晚些時辰再說。」

  來的侍衛卻一臉為難的說道:「是兵部尚書大人求見雲姑娘,這……總不能讓人在府外等著吧?」

  兵部侍郎?也不知道為何,秋殤心底一跳,感覺有些不對勁,她昨夜才帶人去過尚書府,今日尚書大人便上門要見主子,難不成……昨夜被那詭堂堂主發現了?

  「讓尚書大人進府吧!」房門推開,雲棠走了出來,要是她沒猜錯的話,這應該就是那詭堂堂主計劃中的一環,至於在計劃著什麼,要等見了胡大人才知道。

  「是。」

  侍衛抱了抱拳,轉身離開了。

  不出片刻,胡尚書便帶著一名身穿便服戴著斗笠的女子走了過來,雲棠定睛一看,從身形上,這女子,有些像胡曉月。

  難不成詭堂堂主的計劃是將胡曉月安排在她身邊?這似乎說不過去!

  要真是為了拉攏父親,怎麼說也是將人直接送去給哥哥才對。

  「見過雲小姐!」

  胡尚書彎身行禮,一旁的胡曉月也跟著行禮。

  「胡大人快請起,我受不得這禮!」

  「不!」他非但不起,反倒是屈膝跪下。

  雲棠下意識後退一步:「胡大人這是做什麼?」

  「雲小姐,請答應幫我照顧曉月!您若不答應,我便不起!」

  一旁的胡曉月保持著彎身行禮的姿態,一言不發。

  雲棠低笑一聲,沒有立即答應,反而腦子格外清明:「胡大人說笑了,你我初次見面,一上來便行此大禮,還要我照顧胡姑娘,這有些不合常理,若是我沒記錯的話,胡姑娘雖然在尚書府是庶女的身份,實際上卻是養女,並無血緣關係,大人如此行徑,只會讓我覺得,其中有古怪。」

  「本官有苦衷,能否……」

  胡尚書看了看站在雲棠身邊的秋殤,欲言又止。


  「秋殤,你帶胡姑娘在府中走走。」

  「是,主子!胡姑娘請!」

  待兩人走後,雲棠走上前將胡尚書扶起:「尚書大人有話便說吧,現在沒有別人。」

  「雲姑娘可知昭王殿下在調查皇室詛咒一事?」

  她輕挑起眉,搖頭否決:「並不知。」

  胡尚書一上來便說這個,且昨夜還與詭堂堂主見過,她不得不防備。

  「其實曉月與詛咒有關,詭堂與三皇子找上本官,本官自認保不了她多久了,只得託付進昭王府,她如今還被詭堂下了毒,說不出話來,那人說,若長時間不解毒的話,曉月極有可能會渾身潰爛而亡!雲姑娘,我知道你醫術高明,能否幫幫我,幫幫曉月!」

  「哦?與詛咒有關?胡大人說的,可是皇室詛咒?」

  胡尚書信誓旦旦的說道:「正是!只要雲小姐能幫曉月解毒,讓她恢復正常,後邊若需用曉月的血來解除皇室詛咒,相信她也不會有任何怨言!」

  「以血解除皇室詛咒?胡大人怎麼知道的這般清楚?難不成胡姑娘與前朝皇室有關?我聽傳言說,周氏皇族之所以會中詛咒,便是因為開國帝王殘忍屠戮前朝皇室,因而中了詛咒!」

  「正是!」胡尚書見她這般說,連連點頭,甚至沒有絲毫猶豫。

  正是?

  雲棠眼底划過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沒人知道她此刻在琢磨什麼,只見她笑著道:「胡大人請回吧,我會盡全力幫胡姑娘解毒,並保證她的安危!」

  「如此,便多謝雲小姐了,本官告辭!」胡尚書拱了拱手,一臉不舍,轉身便要離去。

  「等等,還有個問題要問問尚書大人,聽說前朝皇室遺留下的那一脈有塊象徵身份的玉佩,胡姑娘可有?」

  聽到這話,胡尚書腳步頓住,身體有些僵硬的轉了過來,臉色卻已經變得不自在起來:「有是有的……只不過如今隔了太多年,找不到了……」

  「沒關係,有就行!」雲棠笑眯眯回道。

  直到胡尚書轉身急匆匆在視線中消失,她臉上的笑容才在頃刻間瓦解!

  玉佩之事,不過是她憑空捏造出來得。

  關於詛咒之事,胡尚書也是順著她的話應和,只說了句胡曉月與詛咒有關,明顯是在試探!

  這個胡尚書,根本不知道關於詛咒的事情!

  那個胡曉月,她也得驗一下究竟是真是假!

  沒多久,秋殤便將人帶了回來,雲棠將胡曉月牽引至院中坐下,這才道:「胡姑娘,能否摘下斗笠?」

  胡曉月猶豫了一下,輕輕點頭將頭上斗笠摘了下來,緊接著便低下頭去,不敢看雲棠。

  這習性,倒是與之前哥哥描述的很像,膽小不敢看人。

  雲棠將準備好的紙筆推到她的面前:「姑娘既然說不了話,我且先問幾個問題,姑娘將心中所想答案寫下來。」

  她輕輕點頭,將狼毫筆握住。

  「第一問,胡姑娘入大理寺多久了?」

  胡曉月沒猶豫,迅速提筆寫下「兩年三月有餘」

  雲棠瞥了眼她寫的答案,神色波瀾不驚:「第二問,胡姑娘是否擅長刺繡?」

  寫了個「是」字。

  「第三問,胡尚書對待胡姑娘可好?」

  寫了個「好」字。

  每個問題,胡曉月都沒有任何猶豫,直接作答。

  秋殤卻滿臉疑惑,這些問題沒有任何關聯,也看不出什麼線索,主子要這些有什麼用?

  難不成光是這幾個普普通通的問題,就能知道此人是真是假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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