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他一定會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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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賀下意識後退兩步,皮笑肉不笑:「三皇兄,你這是什麼意思?我說這些,也是為了你好!你畢竟是未來的太……」

  「啪!」最後一字還未落下,周賀頭頂上的玉冠便被掃落在地,披頭散髮的站在馬車前,一段段頭髮隨風飄逝,他眼底的駭然之色一閃而過。

  「再有下次,便不是這麼簡單了!」利落收劍,周辰安跨步而去,轉瞬間上了昭王府的馬車。

  目視著馬車逐漸消失在黑暗之中,周賀才敢把潛藏在眼底的懷恨之意露出,狠狠咬牙道:「你有什麼好神氣的!等到我解除了皇室的詛咒,太子之位便不是非你不可了!到時候,我讓你連王爺都做不成!」

  說完這話,視線轉向馬車。

  三皇子府的馬車夫正顫顫巍巍地捏著韁繩,目光直視前方,不停的咽口水,卻完全不敢看周賀。

  質問聲卻傳入耳中:「你剛剛都聽到了什麼?」

  「沒……沒什麼……三皇子!」

  這種時候,馬車夫哪裡敢說自己知道了三皇子的野心?這一說出來,命都得沒了。

  但緊接著,披頭散髮的周賀緩緩逼近,從袖中取出一把匕首,藏匿在掌心之中:「我再問你一次,聽到了什麼?」

  「聽……聽到三皇子說……要……要昭王殿下連王爺也做不成……唔……」

  冰冷的劍刃刺入身體,馬車夫一臉驚恐。

  周賀整張臉卻扭曲了起來,「這麼容易便交代出來了,若是別人問,你是不是也會這般輕易說?嗯?」

  馬車夫口中湧出鮮血,皺眉滿臉痛苦:「三皇子……我哪敢……唔……咳咳咳!」

  周賀眼神逐漸陰沉,手中匕首非但沒有拔出來,還往裡送了一分,直接貫穿馬車夫的身體,等到馬車夫掙扎著斷了氣,他才長舒了口氣,將匕首抽出,血順著他的手不斷流淌而下。

  站在馬車前良久,他整個人仿佛出於放空狀態,用盡全力緩過神後,抬手在馬車夫鼻子前探了探,確認是真的已經死透了,他才沉喝道:「來人!」

  隱匿在暗中保護他的詭堂殺手現身:「三皇子!」

  「把屍體處理乾淨,另外……他的家人,也一併殺了!」

  「是!」

  ……

  昭王府。

  雲棠先行回的王府,下了馬車後,本打算直接回去休息,卻沒見周辰安馬車回來,她終歸是有些不放心,站在王府門口等候,這是第一次,她等著周辰安回來。

  心裡也多了她自己都沒意識到的在乎,她有顧慮,害怕周辰安表面上想得開,實際上會做出與上次一樣徹夜不歸的事情。

  所幸,沒等多久,熟悉的馬車便停在王府前,她往外邁出了半步,卻又微微抿起唇角,將腿收了回來,那些不好聽的話,都是從她口中說出去的,是她在將周辰安推開,又為什麼要主動迎上去,這樣未免太矛盾了。

  「在等什麼?」

  今日的他與往日爭吵過後的態度有些不一樣,沒有假裝看不到她,反而是主動問及,可清明的鳳眸中沒有泛起任何波瀾,顯然是知道雲棠在等他,卻想聽到她親口回答。

  「在等你。」如他所願,雲棠答了。

  「腳還疼嗎?」

  「稍微有點……你幹什麼?」

  周辰安將她打橫抱起,大步邁入府中:「送你回去休息。」

  「……你……」

  她似乎有話想說,卻又忍了回去。

  「想問什麼?」

  「你這次怎麼不生氣?」比起在宮牆上的理直氣壯,她現在的聲音小了很多,還有些小心翼翼,她想知道是什麼讓他做出了改變,又有些害怕聽到答案,如今的她,何其矛盾,只是她並未發現。

  周辰安腳步微頓,接著月光,幽深的眸光落在她精緻的臉頰上:「本王要生什麼氣?」

  「你不是想知道我的秘密嗎?我卻偏不告訴你,放在以前,你總以為……」

  「以前是以前。」他繼續抬步朝柒苑走去,「今後你的事情,本王不會逼問。」

  「你真不是氣話嗎?」

  雲棠很難想像,那個一心要知道他秘密的人,忽然不追問了,究竟是怎麼想通的。

  「若生氣,本王也不會與你多言。」

  聽他這麼說,好像也有道理,雲棠抬手輕輕抓住他的衣服,低聲道:「你放心,等一切結束,沒有了威脅,時機成熟,我會把你想知道的都告訴你。」

  「好。」他喉結滾動,聲音低沉有磁性。

  或許一直以來,雲棠的秘密都不是最重要的,他只是想知道,她會有怎樣的態度。

  將雲棠送回柒苑後,周辰安轉身離去。

  「殿下!」雲棠從身後喚住他。

  「嗯?」他側過身,看過來,等她繼續說下去。

  「以後你有需要的地方,儘管說,我會盡我所能……」

  他輕輕頷首,薄唇閃過一抹輕笑,又迅速消逝:「你也是。」

  雲棠站在院門口,目送他高大的身影與夜色融為一體,卻久久沒能回神。

  好像忽然之間,她找到了與周辰安相處的模式。

  他,也沒有之前那麼討厭了!

  「主子,你在看什麼呢?殿下已經走遠了。」秋殤也不知何時出現在她身後的,笑著調侃道。

  聞聲,雲棠才將視線收回,低喃道:「沒什麼。」

  秋殤抬步走到與雲棠比肩位置,臉上的笑容忽然收斂:「主子,之前殿下曾試探著問我與鬼醫堂的關聯,屬下之前離開錢莊的時候,也不知為何會暴露。」

  這種事情,她沒打算隱瞞,覺得還是坦白地好。

  「我知道。」

  「殿下已經試探過主子了?那他會不會懷疑主子……」

  「他懷不懷疑對我們倒沒有什麼威脅,主要是周賀與詭堂!之前鬼月這個身份算是在暗處,可以做到毫無顧忌,可如今,這個身份已經不安全了!」雲棠聲音逐漸變得凝重起來。

  「主子的意思是……三皇子與詭堂已經知道了?主子的身份不是一直很保密嗎?」

  秋殤難以理解,在鬼醫堂中,知道主子真實性別的人少之又少,一隻手都能數的過來,其中一人還早已死了,另外幾人也都是鬼醫堂元老,主子對他們都有恩情,不會出賣,那這消息是怎麼流傳出去的。

  「是我大意了,雖然他們沒證據!但此前在大理寺出現的劇毒屍體,是個陷阱!」

  當初雲清風中毒很深,幾乎要危機性命,她也就沒有顧慮太多。

  「莫非皇上中毒請主子入宮,也是為了試探?」

  「嗯。」

  「那我們繼續在昭王府的話,會不會不安全?殿下畢竟是皇子,皇室為了利用主子解除詛咒,過去那段時間沒少對鬼醫堂進行各種打壓,萬一殿下順從皇上,主子豈不是……」

  雲棠轉過身去,將她打斷,:「你想說的,我何嘗不知?我從未在誰身上做過賭注,這一次,我卻想賭一把!我會給自己,給鬼醫堂留條退路,但我希望,這條退路永遠都用不上!」

  這是憑直覺而下的賭注,她不希望自己會賭錯!

  翌日。

  大理寺不遠處的街道,相府馬車剛從此處經過,數十道黑影從天而降,將馬車阻攔。

  駿馬長嘶,止步在原地,端坐在馬車中的雲清風身體猛然前傾,坐穩回去後,立即問道:「發生了何事?」

  相府車夫的脖子上已經被架上了長劍,正滿頭的冷汗,一動不動,話也完全不敢說。

  「少卿大人!三皇子想與您談談!」蒙面殺手傲慢的聲音從馬車外傳來。

  車簾被撩開,雲清風探出頭來,冷漠的掃視著幾個殺手,臨危不亂:「光天化日之下,你們還想劫持本官不成?」

  「我等不敢,不過少卿大人若是不應約,這車夫怕是要沒命了!昨夜三皇子府的車夫惹了三殿下不快,屍體被分割拿去為了狼犬。」

  「公……公子,小的上有老下有小,不想死啊!」車夫嚇得差點失.禁,那劍刃就死死架在脖子上,但凡他稍微動一下,就會被傷到,傷口要是再深一點,他就必死無疑!

  雲清風耳根子軟,這車夫十多年來幾乎日日送他進出宮去大理寺,自然不想讓他死,便只能凝眉從馬車中走了下來,「三皇子在哪?」

  「少卿大人這邊請!」

  蒙面人倒是沒對車夫動手了,引領雲清風走向一座高.聳的閣樓。


  走上去之前,雲清風還再次回頭看了眼,確定車夫沒事,才抬步進了大門。

  偌大的閣樓中空無一人,直至雲清風被帶到了第三層,才看到了坐在露天陽台的周賀,只不過這位平日裡性格張揚的皇子,今日竟格外安靜,頭上還戴著斗笠。

  「三殿下。」雲清風俯身作揖,眸底一片冰冷,他不喜被人威脅著,自然對這位三皇子沒任何好感可言。

  周賀指了指身邊的椅子:「坐。」

  「不必,殿下有事直說便可,清風在大理寺還有一些要務需要處理,不能停留太久。」

  「呵呵!少卿大人身體才剛好吧?大理寺的要務,也不急於一時吧?陪本皇子聊聊天這麼簡單的事情要求都不願意滿足?倘若今日坐在這裡的是大皇兄,少卿大人可還會拒絕?」

  「如果三殿下只是為了說這些,恕不奉陪!」言罷,雲清風轉身便要離去,卻有幾名黑衣人現身,將他去路阻攔,「三殿下這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就是想與少卿大人聊一聊,若少卿大人不願,我自然也不會勉強!」周賀滿臉狐狸狡詐的笑容,嘴上說著不會勉強,卻完全沒有讓那些黑衣人撤退的意思。

  「三殿下光是行事作風,便無法與昭王殿下比!」冷冷諷刺一句後,雲清風退了回來,撩袍坐在他的身邊,注意到周賀逐漸僵硬的笑容,他知道戳了痛處,卻不以為然,他之所以與這位三皇子一直保持距離基本不接觸,便是知道其品行不端。

  不過周賀臉上僵硬的笑容與怒氣也僅僅只維持一瞬,便被輕笑所替代:「少卿大人這話說的是沒錯,我的確比不上三皇兄,不然……太子之位豈不是非我莫屬了?」

  這麼敏.感的問題,雲清風選擇不接話。

  若反駁,必然會進一步激怒周賀,若迎合,又不是他的行事風格。

  端坐在椅子上,雲清風微斂眸子,沉聲道:「還望三殿下有話直說,莫要拐彎抹角,清風不是聰明人,領會不了其中意思!」

  「好!少卿大人也算爽快之人,我也就開門見山了!雲小姐要嫁給大皇兄,按理說,少卿大人的立場是在大皇兄那裡,,我若是想拉攏的話……」

  「我雲清風不以任何皇子為立場,更不會助紂為虐,三皇子找錯人了!!」

  「別拒絕的這麼幹脆,聽說少卿大人身邊有個女侍,是兵部尚書胡大人的養女胡曉月。」

  「你到底想說什麼?!」

  「沒什麼,就是想送給少卿大人一件禮物!」抬手一揚,手掌心出現一個紫色蘭花香囊,那是胡曉月隨身之物,掛穗處還有一個鈴鐺很好辨認。

  他分明從未對胡曉月表明過心意,兩人相處下來也沒有過分親密的舉動,為何三皇子卻能知道他的心思?雲清風袖中拳頭緊握起,眼底卻透著一絲隱忍,將這一切當做試探,嗤笑道:「三皇子送我香囊為何意?」

  「不喜歡?沒關係,留著當個念想也不錯,只要少卿大人收下,便可離開了。」

  雲清風不語,將香囊從他手中接過,起身往外走。

  身後傳來的聲音尤為刺耳:「你們送少卿大人下去,千萬莫要為難!」

  「是。」

  握著香囊的手收緊了一分,雲清風仍舊一言不發,大步朝外踏去,剛走至階梯口,戲謔的聲音接踵而至:「本皇子坐等少卿大人回來!」

  「……」

  從閣樓離開後,雲清風疾步走進大理寺。

  「三皇子,這雲清風怕是不能為我們所用,是否需要執行第二計劃,先讓雲棠與昭王關係瓦解,如此一來,對我們的威脅便會降至最低!」

  「不,他肯定得回來找我的!」

  大理寺。

  雲清風將錦囊收入袖中,腳步不停走向卷宗室,恰巧有人從中走出,他急忙追上去問道:「胡姑娘今日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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