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七章 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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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房婉婉這麼一說以後,杜群才稍稍鬆了一口氣,然後又柔著聲音安慰她道:「還好就是一片兒淤青,萬幸沒有砸到臉上,要不然破了相那真是要耽誤終身大事了。」

  房婉婉也不去接他的話頭,而是眨了眨眼睛問他道:「剛剛看你跑得真跟一陣風似的,可逮著丟花盆的人了沒?剛剛那一下花老闆可嚇得夠嗆的,若是再沒有辦法把兇手給揪出來,我看後面她就要步步小心,恐怕連客棧里的飲食都不敢隨意入口了。」

  「這種知道自己被人盯上的滋味肯定不好受。」杜群感同身受地點了點頭,緊接著嘴角便牽起了一絲苦笑:「只是花老闆這回的運氣不太好,沒能攤上一個精明幹練的捕頭,反倒是遇到了我和李高這樣的蹩腳貨色,客棧里都死了那麼幾個人了,到現在卻連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都還沒弄清楚。」說完這句話後,杜群便把剛剛審問那幾個住客的情況一五一十地告訴了房婉婉,末了又道:「這些客人當中肯定有人在說謊話,可是我們又沒辦法把說謊的人給揪出來。到最後恐怕也只有把二樓那四個客人先關到柴房裡這個辦法了——虎門客棧修成以來,那棟柴房恐怕還從來沒有像現在這般熱鬧過。」

  「為何就把住在二樓的那四個外省行商關進柴房?」房婉婉有些納悶地問道,「他們都不是洛陽一帶的人,和花老闆往日無怨近日無讎的,我覺得怎麼都不會對花老闆去下那種毒手啊。」

  「那個叫孫乾的是李捕頭頂頭上司的親戚,我看現在李捕頭生怕得罪了他,若是我提議把孫干一塊兒送進柴房先行關押起來,你說李捕頭有這個膽子按照我的提議去辦這事情麼?」杜群攤開雙手冷笑了一聲,然後又補了一句:「再說了,孫乾的雙目不能視物,孫掌柜被毒殺和落花盆的時候,他的貼身侍女蘭馨都不在他身邊。沒了侍女蘭馨的幫忙,他一個瞎子又怎麼可能做得到這些為非作歹的事情?」

  聽了杜群的話之後,房婉婉先是微微頷首,覺得杜群的話頗有道理,但緊接著兩道柳葉眉就一下子緊蹙在了一起。

  杜群敏銳地發現了房婉婉面容上的變化,便問她:「婉婉莫不是覺得我的話里有什麼不妥之處?」

  「杜公子,你不覺得事情有些太過巧合了一點麼?」房婉婉說話的語氣有一些遲疑。

  「巧合?」杜群被她這麼一說,眉毛也皺了起來,「哪裡巧合了?」

  「那個蘭馨可是孫公子的貼身侍女,她又不是不知道孫公子的雙眼看不見東西,怎麼在兩次出事的時候她都剛好不在孫干身邊?孫掌柜被毒殺的時候蘭馨在水井邊上洗衣裳還算情有可原,可是剛剛孫公子在房間裡小睡,她這個做侍女的不在一邊伺候著,怎麼就自己跑到一樓大堂來歇息喝茶了?要是孫公子睡到一半醒過來,想要喝口水或者想要解手怎麼辦?難道讓他扯著嗓子在三樓大聲呼喊蘭馨的名字麼?這麼做事也太沒個規矩了。如果蘭馨是我的侍女的話,我早就讓她收拾東西走人了。」

  「婉婉,你的意思是孫公子和蘭馨是故意在出事的時候分開的。讓蘭馨始終暴露在其他人的視線之下,好洗清蘭馨身上的嫌疑。孫公子因為看不到東西的緣故,大家都不會去懷疑他,他也就能很容易把自己身上的嫌疑洗乾淨。這樣來看,孫干主僕確實有作案的嫌疑,當然這有個前提,那就是孫干其實並沒有瞎,其實他是能看得見的,要不然他也沒辦法犯下這樣的案子來。」

  「他的瞎完全可能是裝出來的。」房婉婉聳了聳肩,「我們又沒有好好檢查過,而且我看他的話都有些不盡不實的,說自己是縣太爺的親戚,但從頭到尾也就從蘭馨口中報了一下縣太爺的名字,其他一點兒證據都沒有,結果就把李捕頭這個沒出息的嚇成那副模樣。至於他們來虎門客棧的目的也一直都諱莫如深,要我說只要他不是瞎了眼,那兇手一定就是他。」

  杜群點了點頭:「婉婉,你說得不錯,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查驗一下孫公子到底是不是真的瞎了眼睛。不過李捕頭現在對孫公子怕得要死,我估計他應該沒有膽子對孫干用強。」

  「這個杜公子不必擔心,你且先到大堂去等著,婉婉自有妙計。」房婉婉的嘴角浮現出一個有些高深莫測的笑容,然後就一溜煙地跑了。

  杜群弄不清楚房婉婉的葫蘆里究竟賣的是什麼藥,見她跑出去,便按照她說的那樣先去大堂里坐著。

  在他和房婉婉躲在後廚里說話的時候,花似霰已經在大堂里把那四個住在二樓的客人全都辨認了一遍。當然辨認的結果對案情的推進沒有絲毫的幫助:被杜群和李高從客棧二樓揪出來的四個人和花似霰確實是素昧平生。

  李高急得直抓頭皮:「這可奇了,這可奇了。將花盆推下窗台的肯定是個人吧,總不可能犯了事以後哧溜一下化作一道青煙就從二樓消失了吧?還是說虎門客棧的二樓有什麼暗道暗格,可以讓人躲進去的?花老闆,客棧里可有這種機關?」

  「李捕頭,你想多了,虎門客棧不過是個窮鄉僻壤的簡陋小客棧,你看妾身像是有餘錢去搞那種機關暗道的人麼?」花似霰苦笑道。

  那邊孫干嘿嘿怪笑了兩聲:「鄙人聽李捕頭和花老闆話里話外的意思就是兇手並不在這四個人之中,那言外之意就是兇手是鄙人了?」

  「咳,孫公子,你這也忒多心了點了吧,我們現在只是就事論事,討論一下案情而已。」李高忙解釋道。有孫幹這麼一尊佛在他頭頂上壓著,真讓他覺得步步難行,不管做什麼似乎都不太暢快。

  花似霰也跟著在邊上賠笑:「孫公子,妾身只說自己不認得這幾個人,除此以外可沒再亂說什麼,您可別胡亂冤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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