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三章 可疑的主僕
考慮到孫干與李捕頭頂頭上司之間的親屬關係，杜群和李高在傳孫干主僕二人來客房問話的時候態度就客氣了許多。杜群將兩把椅子端到孫干和蘭馨面前，讓他們兩個都坐下來。李高則特意跑出去沏了一壺茶過來給這兩位不好惹的主各滿上了一茶盞的茶水。
因為之前在大堂里與李高之間的齟齬，孫干頗不買李高的帳，說起話來的時候冷言冷語，言辭之間總隱隱帶著一股譏刺的味道。
「李大捕頭怎麼把我們主僕給帶過來了？莫不是真要為了那兩樁命案把我和蘭馨鎖了去見縣太爺？」孫干說話的時候微微側著頭望著眼前的一片虛空。
杜群和李高都知道孫干雙目不能視物，所以也沒有把孫幹這種不望向自己的態度視作無禮。
李高也不管孫干能不能看得見，還沒開口說話，臉上就先一步堆滿了笑容：「孫公子，您這話就差了，您是什麼身份？我小小的一個捕頭，哪裡敢鎖您呢？吃了熊心豹子膽不成？只是虎門客棧這地方實在有些邪性，這一眨眼間就出了第三條人命，我這個做捕頭的也是抓耳撓腮無計可施，所以才把孫公子和蘭馨姑娘請過來問上兩句話，好幫鄙人出出主意，支支招。」
聽李高說到虎門客棧里出了第三條人命，孫乾的面色微變：「虎門客棧里又出人命了？這事我怎麼不知道？」
「這最新的一樁人命案子，我和李捕頭已經讓知情的人都守口如瓶。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客棧里還住了這麼多的客人，若是被他們曉得虎門客棧接二連三地死人，那受驚之下恐怕一時間就都作鳥獸散了，到時候李捕頭這邊找誰問話、上哪拿人？」
「這麼做確實是老持沉重之舉。」孫干想了想後便微微頷首，「若我是那些住店做小生意的行商，聽說陡然間又死了一個人，恐怕也要心懷惴惴，想著怎麼儘快逃離虎門客棧了。只是不知這回又是誰倒霉，做了個客死他鄉之鬼？」
「孫公子想差了。」杜群苦笑著搖了搖頭：「這回死的並不是那些來虎門客棧住店的客人，而是客棧的孫掌柜。他運氣實在不好，原本只是想喝碗參湯補補身子，誰曉得最後連自己的性命都補了進去。」說著，杜群便把發現孫掌柜屍體後零零總總的事情揀要緊的跟孫干和蘭馨說了一遍。
蘭馨聽罷之後，鼻子裡冷冷地哼了一聲：「李捕頭和杜公子現在喊老爺和我來這裡，莫不是因為我們占了孫捕頭的房間住在三樓，所以懷疑是我們在那個燉盅里投了毒是不是？」
「蘭馨姑娘，您也不用那麼氣急敗壞地跟我說話。」杜群有些無奈地攤了攤手：「孫公子和你大半夜地來虎門客棧投宿，在杜某看來本就是一件非常可疑的事情。孫公子本身就有眼疾，行動不方便，卻只帶了你一個婢女就來了這深山老林的地方，不怕出事麼？來這裡住了幾個晚上卻又不見你們出去幹什麼正經事，那來伏牛山青牛鎮到底所為何事？如果不是看在你們和縣太爺之間沾親帶故，遇到你們這麼形跡可疑的人，李捕頭早就將你們拿下了。」說到這裡，杜群心裡一陣有心無力。原來他還是羽林衛統領的時候，怎麼會忌憚一個小小的縣令，就算是洛陽城裡的達官顯貴，若是真的牽涉到什麼大案子裡去了，也是說拿下就拿下，可現在摘掉了統領的帽子以後，即便眼前這個瞎子鬼鬼祟祟的，也因為他是縣太爺的親朋就束手束腳的。
李捕頭見杜群的話里有些火氣，生怕他的話把孫干惹惱了以後去縣太爺面前說他的壞話，忙補救道：「咳，杜公子這話言重了，孫公子來虎門客棧自然有自己的要緊事，這個我們也不便打聽。只是請孫公子和蘭馨姑娘把燉參湯的那一個時辰之間的行止跟我們倆說上一說。孫公子，您可別生氣，這不是鄙人懷疑兩位，只是為了澄清事實，儘快洗清兩位身上的嫌疑，免得像杜公子這樣的人在心裡犯嘀咕。」
「李捕頭，三樓在燉參湯的時候我可一直沒閒著。」蘭馨待李捕頭說完後立刻便開了口：「老爺和我這趟出來帶在身邊換洗的衣裳不多，需要及時洗出來晾乾。所以那段時間我端著一盆昨夜換下來的衣裳在客棧門口的水井邊上搓洗。」
「有人能證明你確實在水井邊上麼？」杜群追問了一句。
蘭馨面上露出回憶的表情，隨即便道：「對了，我洗衣服的時候，客棧里的三個店小二就在邊上不遠處的那棵大槐樹下邊耍錢玩。我洗衣裳的時候還跟他們幾個說笑了幾句，他們三個應該記得我在水井邊上洗衣服的事情才對。杜公子若是不信，不妨去問一下他們仨。」
杜群自然是不會和蘭馨客氣的，蘭馨這麼一說之後，他當即起身出門去找阿甲他們求證去了。
過了片刻之後，他便重新推門進來。
李高對著杜群眨巴了一下眼睛。杜群自然讀懂了李高眨眼中的意思，緩緩搖了搖頭。剛剛他去找了阿甲他們，按照他們的說法，燉參湯的那段時間裡蘭馨確實一直在水井邊上洗刷衣服，一步都沒有離開過。蘭馨下毒的可能已經可以排除了。
「孫公子，那段時間你又在做什麼呢？」杜群一邊問一邊在椅子上坐下。
孫干咧開嘴笑了一下：「我說杜公子，你難道看不出我是一個瞎子麼？我眼睛看不見東西，若是沒有蘭馨在邊上幫著我，我連摸索著走出客房都艱難得很，更別說要去下毒害人了。那段時間我就歪在床上歇息養神。不過我是一個人待在孫掌柜的房間裡的，門也一直關著，應該沒有其他人看到過我，所以我也沒辦法找人來給我作證。若是李捕頭覺得我一個瞎了的廢人也能投毒殺人的話，大可以把我捉了去下獄。」
因為之前在大堂里與李高之間的齟齬，孫干頗不買李高的帳，說起話來的時候冷言冷語，言辭之間總隱隱帶著一股譏刺的味道。
「李大捕頭怎麼把我們主僕給帶過來了？莫不是真要為了那兩樁命案把我和蘭馨鎖了去見縣太爺？」孫干說話的時候微微側著頭望著眼前的一片虛空。
杜群和李高都知道孫干雙目不能視物，所以也沒有把孫幹這種不望向自己的態度視作無禮。
李高也不管孫干能不能看得見，還沒開口說話，臉上就先一步堆滿了笑容：「孫公子，您這話就差了，您是什麼身份？我小小的一個捕頭，哪裡敢鎖您呢？吃了熊心豹子膽不成？只是虎門客棧這地方實在有些邪性，這一眨眼間就出了第三條人命，我這個做捕頭的也是抓耳撓腮無計可施，所以才把孫公子和蘭馨姑娘請過來問上兩句話，好幫鄙人出出主意，支支招。」
聽李高說到虎門客棧里出了第三條人命，孫乾的面色微變：「虎門客棧里又出人命了？這事我怎麼不知道？」
「這最新的一樁人命案子，我和李捕頭已經讓知情的人都守口如瓶。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客棧里還住了這麼多的客人，若是被他們曉得虎門客棧接二連三地死人，那受驚之下恐怕一時間就都作鳥獸散了，到時候李捕頭這邊找誰問話、上哪拿人？」
「這麼做確實是老持沉重之舉。」孫干想了想後便微微頷首，「若我是那些住店做小生意的行商，聽說陡然間又死了一個人，恐怕也要心懷惴惴，想著怎麼儘快逃離虎門客棧了。只是不知這回又是誰倒霉，做了個客死他鄉之鬼？」
「孫公子想差了。」杜群苦笑著搖了搖頭：「這回死的並不是那些來虎門客棧住店的客人，而是客棧的孫掌柜。他運氣實在不好，原本只是想喝碗參湯補補身子，誰曉得最後連自己的性命都補了進去。」說著，杜群便把發現孫掌柜屍體後零零總總的事情揀要緊的跟孫干和蘭馨說了一遍。
蘭馨聽罷之後，鼻子裡冷冷地哼了一聲：「李捕頭和杜公子現在喊老爺和我來這裡，莫不是因為我們占了孫捕頭的房間住在三樓，所以懷疑是我們在那個燉盅里投了毒是不是？」
「蘭馨姑娘，您也不用那麼氣急敗壞地跟我說話。」杜群有些無奈地攤了攤手：「孫公子和你大半夜地來虎門客棧投宿，在杜某看來本就是一件非常可疑的事情。孫公子本身就有眼疾，行動不方便，卻只帶了你一個婢女就來了這深山老林的地方，不怕出事麼？來這裡住了幾個晚上卻又不見你們出去幹什麼正經事，那來伏牛山青牛鎮到底所為何事？如果不是看在你們和縣太爺之間沾親帶故，遇到你們這麼形跡可疑的人，李捕頭早就將你們拿下了。」說到這裡，杜群心裡一陣有心無力。原來他還是羽林衛統領的時候，怎麼會忌憚一個小小的縣令，就算是洛陽城裡的達官顯貴，若是真的牽涉到什麼大案子裡去了，也是說拿下就拿下，可現在摘掉了統領的帽子以後，即便眼前這個瞎子鬼鬼祟祟的，也因為他是縣太爺的親朋就束手束腳的。
李捕頭見杜群的話里有些火氣，生怕他的話把孫干惹惱了以後去縣太爺面前說他的壞話，忙補救道：「咳，杜公子這話言重了，孫公子來虎門客棧自然有自己的要緊事，這個我們也不便打聽。只是請孫公子和蘭馨姑娘把燉參湯的那一個時辰之間的行止跟我們倆說上一說。孫公子，您可別生氣，這不是鄙人懷疑兩位，只是為了澄清事實，儘快洗清兩位身上的嫌疑，免得像杜公子這樣的人在心裡犯嘀咕。」
「李捕頭，三樓在燉參湯的時候我可一直沒閒著。」蘭馨待李捕頭說完後立刻便開了口：「老爺和我這趟出來帶在身邊換洗的衣裳不多，需要及時洗出來晾乾。所以那段時間我端著一盆昨夜換下來的衣裳在客棧門口的水井邊上搓洗。」
「有人能證明你確實在水井邊上麼？」杜群追問了一句。
蘭馨面上露出回憶的表情，隨即便道：「對了，我洗衣服的時候，客棧里的三個店小二就在邊上不遠處的那棵大槐樹下邊耍錢玩。我洗衣裳的時候還跟他們幾個說笑了幾句，他們三個應該記得我在水井邊上洗衣服的事情才對。杜公子若是不信，不妨去問一下他們仨。」
杜群自然是不會和蘭馨客氣的，蘭馨這麼一說之後，他當即起身出門去找阿甲他們求證去了。
過了片刻之後，他便重新推門進來。
李高對著杜群眨巴了一下眼睛。杜群自然讀懂了李高眨眼中的意思，緩緩搖了搖頭。剛剛他去找了阿甲他們，按照他們的說法，燉參湯的那段時間裡蘭馨確實一直在水井邊上洗刷衣服，一步都沒有離開過。蘭馨下毒的可能已經可以排除了。
「孫公子，那段時間你又在做什麼呢？」杜群一邊問一邊在椅子上坐下。
孫干咧開嘴笑了一下：「我說杜公子，你難道看不出我是一個瞎子麼？我眼睛看不見東西，若是沒有蘭馨在邊上幫著我，我連摸索著走出客房都艱難得很，更別說要去下毒害人了。那段時間我就歪在床上歇息養神。不過我是一個人待在孫掌柜的房間裡的，門也一直關著，應該沒有其他人看到過我，所以我也沒辦法找人來給我作證。若是李捕頭覺得我一個瞎了的廢人也能投毒殺人的話，大可以把我捉了去下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