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AB貨
第391章 AB貨
下午五點左右，會議議程基本結束。
李川覺得差不多了，便掛斷了蔣澤宇的電話，然後抬起頭對著眾人道：「我還有事，就先走了，你們留下繼續開會，把以後的工作細節安排一下。」
說完，他又扭頭對著吳文帆道：「你把工作協調好，有事，及時向我匯報。」
「好。」吳文帆點頭應下。
「嗯。」
李川也點了點頭，然後起身，離開了會議室。
他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喝了口水，又打電話將王成勇叫了過來。
叫王成勇，當然是為了電商方面的事。
電商和供應鏈是「三木系」的主營業務，三木傳媒及其娛樂直播業務，相比之下，只能算是附帶產業，雖然也很重要，但位置相對邊緣。
李川之前在公司，90%以上的工作都是關於電商和供應鏈的，三木傳媒及其娛樂直播業務，他全權交給了於傑和吳文帆，平時只是聽聽兩人的匯報，根本就沒插手過具體的經營和管理。
剛才，也只是因為抖音發布公告的影響力太大，牽扯的東西太多，他才破例參與其中，提出了一套方案，又跟著開了一場言談會。
放在平時，他是不會這樣做的。
在他眼裡，電商和供應鏈始終是公司最重要的工作。
所以，他一開完會，就連忙處理起了這方面的工作。
大前天，也就是5月17號，王成勇跟他匯報過一件事：一個做雨傘的品牌——「馳樂」，暗地搞鬼，玩起了「AB貨」的把戲。
什麼是「AB貨」？
簡單來說，就是直播間展示的樣品跟用戶實際購買的商品不一樣。
「馳樂」這個品牌，給李川提供了一批質量非常好的雨傘樣品，在經過幾番測試後，效果很不錯，最終成功入選上架。
5月11號晚上，李川賣了這款產品，當時賣了近五萬單。
然而，這款產品賣出去，用戶反饋卻是非常糟糕。
很多觀眾說自己受騙了。
他們說自己拿到的雨傘質量很差，骨架很容易壞，而且按鈕不好使，跟直播間展示的樣品完全不一樣。
這種現象，被電商部的售後團隊發現。
王成勇覺得事關重大，便將此事匯報給了李川。
李川聽說後，吩咐王成勇去調查、落實取證。
王成勇調查了幾天，最終確認「馳樂」確實是背著他們玩起了「AB貨」的把戲，並且拿到了相關證據。
昨天下午，王成勇給李川打電話，詳細匯報了此事。
當時，李川正跟楊超越在沙發上「打仗」，無法分心，所以沒有及時處理。
直到現在，方才有時間。
王成勇來到辦公室後，將調查的整個過程介紹了一遍，然後又拿出了他們調查到的證據，交由李川查看。
李川看過之後，異常憤怒。
某些品牌方，為了賺錢不擇手段，嗯……雖然他也是這樣，但是他有底線，不會坑害別人。
「馳樂」這個品牌，就是毫無底線，而且目光極其短視，能賺一筆是一筆，根本不考慮後果。
李川這次，算是遭重了。
貨是他賣的，大部分觀眾也是衝著他買的，貨品質量出了問題，他作為銷售方，絕對跑不了。
目前，這件事已經在網上小規模的傳開了，雖然規模不算很大，但也對他的名譽造成了損害。
如此，他當然不能善罷甘休。
報復是肯定要報復的。
李川從來不是善男信女的類型，有人坑他，他絕對要讓對方付出代價。
「你去把法務部的那幾個人叫過來，我們一起研究一下。」李川陰沉著臉，對王成勇吩咐道。
「這……要直接走法律程序嗎？」王成勇有些發愣。
「不走法律程序，還能怎麼辦？」李川微微蹙眉。
「那個……要不……我先給他們打個電話，溝通一下，看看問題能不能解決？」
「你覺得有用嗎？」
「可以試一試，我們已經掌握了證據，就等於抓住了他們的把柄，他們要是不配合，後果是顯而易見的……按照我們當初簽訂的合同，我們可以向他們索要十倍的賠償，他們要是拿不出這筆錢，肯定會被破產清算的。」
「我就是想讓他們破產清算。」李川眯著眼睛道。
「呃，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
王成勇面色糾結道：「我們應該先想辦法解決問題，目前，網上關於你售賣劣質雨傘的消息，已經開始傳播了，要是不及時處理，可能釀成大禍。」
李川眉頭緊皺，低頭思索了片刻，然後擺了擺手道：「你打吧。」
「好的。」
王成勇笑了笑，掏出手機，給「馳樂」的老闆——鄭少榮打去了電話。
電話接通後，他開門見山，直接說明了來意。
鄭少榮聽說此事，第一反應是死不承認。
這一點，王成勇早就想到了，他二話沒說，就將自己掌握到的部分證據拍了照片，發了過去。
鄭少榮看過之後，沉默半晌，又狡辯說自己不知情，需要調查一下。
王成勇在李川的提醒下，態度強硬的表示：「我不管你知不知情，我只給你一個小時的時間，趕緊把解決方案拿出來，否則，就等著吃官司吧。」
一句話說完，直接掛斷了電話。
電話掛斷後，李川又跟王成勇討論起了己方的解決方案。
他們討論了十幾分鐘，又叫來了法務部的幾人，出具了一則聲明。
大體內容為：
【近期，我司（三木網絡）在與「馳樂」品牌的合作過程中，發現對方存在「AB貨」的違法現象……對此，我司已經掌握了詳實的證據。
「馳樂」品牌的違法、違規操作，給我司名譽造成了極大的損失，也傷害了廣大消費者的利益。
對此，我司鄭重聲明：將對「馳樂」品牌提起訴訟，追求其民事賠償責任，並保留刑事責任的追究權力。
同時，我們也向利益受損的消費者們道歉，是我們的監督力度不夠，才給了「馳樂」品牌可乘之機。
在此，我司鄭重承諾：以後將大力加強監控力度，完善選品流程，不給違法商販可乘之機。
對於此次利益受損的消費者，我司會按照法律規定，進行「退一賠三」……索賠金額，由我司先行支付，後期會對「馳樂」品牌進行追責。】
這則聲明是面向廣大觀眾的，但不一定會發出去。
如果鄭少榮能給出更好的解決方案，李川等人也是樂於接受。
他們寫這則聲明的目的，主要是為了以防萬一。
萬一鄭少榮繼續死咬著不承認，或者給不出更好的解決方案，那他們就會把這則聲明發出去，搞個致命一擊。
晚上六點左右，鄭少榮打來了電話。
他說自己已經調查清楚了，是原材料出了問題，主要責任不在他們身上。
對此，李川和王成勇都知道他在放屁，但也沒有拆穿，只是問該怎麼解決。
鄭少榮說他們會把商品下架，同時在抖音上發函道歉，並對已經售出的次品進行全額賠付，不同意賠付的，就更換成良品。
李川和王成勇想了想，覺得這個辦法還可以，能夠將公眾的注意力集中到「馳樂」品牌身上，同時還能將此事的影響力降到最低，在很長程度上縮減輿論危機誕生的可能性。
念及於此，他們同意了該方案，不過，也提出了幾項要求。
要求一：「馳樂」必須在一個小時內發函道歉，並給視頻投入不少於十萬塊的定向付費流量。
要求二：「馳樂」必須在兩天內處理完所有的售後問題，不能往後拖。
要求三：「馳樂」需要按照合同規定的情節，向三木網絡進行十倍賠付。
這三項要求，鄭少榮只同意了前兩條，第三條說什麼也不同意。
他口口聲聲說問題出現在原材料上，自己也是被騙了，不能承擔這方面的賠償責任。
王成勇與之來回拉扯了多次，都沒有取得成效，最後，李川看不下去了，果斷選擇妥協。
妥協之後，雙方就達成了口頭協議，並開始按計劃實行。
電話掛斷，王成勇一臉不解的問道：「為什麼要放棄十倍賠付？雨傘的價格雖然不高，但是幾萬單的銷售，十倍賠付下來，也有上千萬了……上千萬，為什麼不要？」
「我沒說不要。」
「嗯？」
王成勇一臉懵逼，顯然沒明白李川是什麼意思。
李川解釋道：「他的態度已經很明顯了，就是不願意賠，你繼續跟他耗下去也沒什麼用，反而會耽誤時間……現在，外部的輿論形勢很緊急，拖的時間久了，可能會出問題，不如趕緊達成協議，讓他把方案實行下去。」
「哦。」
王成勇應了一聲，但表情有些似懂非懂。
李川沒有再繼續解釋，轉而開口吩咐道：「明天，你派一個人去他們公司，監督他們對用戶進行賠付。」
「好。」
王成勇又應了一聲，道：「我親自過去吧，這事挺嚴重的，我……」
「不行！」
李川抬手拒絕，打斷道：「你不能親自過去，派一個信得過的人去就行。」
「為什麼？」王成勇一臉迷惑。
「你過去，他們可能會拉著你講東講西，最後可能還會要求你跟他們簽個『和解協議』什麼的……他們說的話不能聽，和解協議也不能簽，所以你不能去。派個沒有權力簽合同的普通員工過去，無論他們怎麼折騰，都沒用。」
「你想多了，我不會被他們影響的。」
「要是他們威脅你呢？」
「威脅我？」
「嗯，你不簽和解協議，他們就不給用戶賠償……他們要是這樣做，你該怎麼辦？」
王成勇一陣沉默。
過了一會兒，他點了點頭道：「我明白了，我聽你的，另找個人去吧。」
「嗯。」
李川也點了點頭，又道：「你只要做好監控就行了，等他們賠償結束，我們再行動。」
「行動？什麼行動？」
「要錢啊。」
「嗯？哦，你……哦！」
王成勇愣了一會兒後，終於明白了李川的心思。
之前，他還以為李川不打算要十倍賠償了，沒想到是在這兒等著。
李川的意思很明確，就是要等劣質雨傘的事處理完，再追究「馳樂」的賠償責任……這樣做，相當於秋後算帳了。
秋後算帳，可以在確保自己利益的同時，讓對方受到應有的懲罰，算得上是最完美的解決方案了。
王成勇暗暗點頭，然後又問道：「我們該怎麼做？」
「直接起訴。」
「直接起訴？」
「嗯。」
「不先溝通一下嗎？」
「剛才不是溝通過麼，沒用。」
「剛才沒用，不代表以後沒用……以後，事情都處理完了，我們只要擺明立場，再把掌握到的爭取拿給他們看，他們或許會認清形勢，乖乖的把錢交出來。」
「沒必要。」
李川擺了擺手道：「直接起訴就可以，我不想跟他們聊。」
說實話，他根本不在乎那千八百萬。
他只想讓「馳樂」名聲掃地，無生意可做，最終落得個破產清算的下場。
「馳樂」坑了他，他絕對不能輕饒，他必須要給對方一個深刻的教訓。
這個教訓，最好是能記一輩子，否則，難解他心頭之恨。
對於此事，他真的很火大。
『什麼玩意啊，就敢坑老子？』
『你要是大資本、大品牌，那也就算了，可你只是一個破比小品牌，誰給你的膽子？』
『老子願意給你一個破比小品牌帶貨，已經是天大的恩德了，你非但不感恩，反而反過頭來坑老子，老子要是不干你一頓，以後得活的多憋屈啊。』
『不管怎麼樣，老子都必須要干你！』
『能把你乾死，絕不干成重傷。』
『能把你干成重傷，絕不干成輕傷。』
『你小子，就給老子等著吧！』
李川想到此處，眼中閃過了一道凶光，又對著王成勇道：「你跟要派過去的人說清楚，他到了那兒，主要工作是監督『馳樂』方面給用戶賠償，除此之外，也要儘量搜集一些證據，以後打官司的時候，用的到。」
「好，我會跟他說清楚的。」
「再有就是，除了打官司之外，我們也要把『馳樂』這個牌子拉進黑名單，永遠不再合作……這件事，可以在帶貨主播圈子裡，以小道消息的形式流傳出去，也可以適當的做一些推廣，讓消息破圈，把他們的名聲徹底搞臭，另外，鄭少榮還有相關負責人的信息，也要流傳出去，讓該知道的人知道。」
「啊？這……是不是太狠了？」王成勇有些疑慮。
「狠個屁！」
李川忍不住爆了粗口，道：「老子不把他弄死，已經算是仁慈了，還跟我說狠？他坑我的時候，不狠嗎？他既然做了，就應該想到這一天，我不把他弄死，就已經算是便宜他了，艹！」
「呃。」
王成勇怔然之下，不敢說話了。
「行了，你快去忙吧。」
李川發泄了一陣兒後，氣順了不少，當下揮手，讓王成勇離開了辦公室。
(本章完)
下午五點左右，會議議程基本結束。
李川覺得差不多了，便掛斷了蔣澤宇的電話，然後抬起頭對著眾人道：「我還有事，就先走了，你們留下繼續開會，把以後的工作細節安排一下。」
說完，他又扭頭對著吳文帆道：「你把工作協調好，有事，及時向我匯報。」
「好。」吳文帆點頭應下。
「嗯。」
李川也點了點頭，然後起身，離開了會議室。
他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喝了口水，又打電話將王成勇叫了過來。
叫王成勇，當然是為了電商方面的事。
電商和供應鏈是「三木系」的主營業務，三木傳媒及其娛樂直播業務，相比之下，只能算是附帶產業，雖然也很重要，但位置相對邊緣。
李川之前在公司，90%以上的工作都是關於電商和供應鏈的，三木傳媒及其娛樂直播業務，他全權交給了於傑和吳文帆，平時只是聽聽兩人的匯報，根本就沒插手過具體的經營和管理。
剛才，也只是因為抖音發布公告的影響力太大，牽扯的東西太多，他才破例參與其中，提出了一套方案，又跟著開了一場言談會。
放在平時，他是不會這樣做的。
在他眼裡，電商和供應鏈始終是公司最重要的工作。
所以，他一開完會，就連忙處理起了這方面的工作。
大前天，也就是5月17號，王成勇跟他匯報過一件事：一個做雨傘的品牌——「馳樂」，暗地搞鬼，玩起了「AB貨」的把戲。
什麼是「AB貨」？
簡單來說，就是直播間展示的樣品跟用戶實際購買的商品不一樣。
「馳樂」這個品牌，給李川提供了一批質量非常好的雨傘樣品，在經過幾番測試後，效果很不錯，最終成功入選上架。
5月11號晚上，李川賣了這款產品，當時賣了近五萬單。
然而，這款產品賣出去，用戶反饋卻是非常糟糕。
很多觀眾說自己受騙了。
他們說自己拿到的雨傘質量很差，骨架很容易壞，而且按鈕不好使，跟直播間展示的樣品完全不一樣。
這種現象，被電商部的售後團隊發現。
王成勇覺得事關重大，便將此事匯報給了李川。
李川聽說後，吩咐王成勇去調查、落實取證。
王成勇調查了幾天，最終確認「馳樂」確實是背著他們玩起了「AB貨」的把戲，並且拿到了相關證據。
昨天下午，王成勇給李川打電話，詳細匯報了此事。
當時，李川正跟楊超越在沙發上「打仗」，無法分心，所以沒有及時處理。
直到現在，方才有時間。
王成勇來到辦公室後，將調查的整個過程介紹了一遍，然後又拿出了他們調查到的證據，交由李川查看。
李川看過之後，異常憤怒。
某些品牌方，為了賺錢不擇手段，嗯……雖然他也是這樣，但是他有底線，不會坑害別人。
「馳樂」這個品牌，就是毫無底線，而且目光極其短視，能賺一筆是一筆，根本不考慮後果。
李川這次，算是遭重了。
貨是他賣的，大部分觀眾也是衝著他買的，貨品質量出了問題，他作為銷售方，絕對跑不了。
目前，這件事已經在網上小規模的傳開了，雖然規模不算很大，但也對他的名譽造成了損害。
如此，他當然不能善罷甘休。
報復是肯定要報復的。
李川從來不是善男信女的類型，有人坑他，他絕對要讓對方付出代價。
「你去把法務部的那幾個人叫過來，我們一起研究一下。」李川陰沉著臉，對王成勇吩咐道。
「這……要直接走法律程序嗎？」王成勇有些發愣。
「不走法律程序，還能怎麼辦？」李川微微蹙眉。
「那個……要不……我先給他們打個電話，溝通一下，看看問題能不能解決？」
「你覺得有用嗎？」
「可以試一試，我們已經掌握了證據，就等於抓住了他們的把柄，他們要是不配合，後果是顯而易見的……按照我們當初簽訂的合同，我們可以向他們索要十倍的賠償，他們要是拿不出這筆錢，肯定會被破產清算的。」
「我就是想讓他們破產清算。」李川眯著眼睛道。
「呃，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
王成勇面色糾結道：「我們應該先想辦法解決問題，目前，網上關於你售賣劣質雨傘的消息，已經開始傳播了，要是不及時處理，可能釀成大禍。」
李川眉頭緊皺，低頭思索了片刻，然後擺了擺手道：「你打吧。」
「好的。」
王成勇笑了笑，掏出手機，給「馳樂」的老闆——鄭少榮打去了電話。
電話接通後，他開門見山，直接說明了來意。
鄭少榮聽說此事，第一反應是死不承認。
這一點，王成勇早就想到了，他二話沒說，就將自己掌握到的部分證據拍了照片，發了過去。
鄭少榮看過之後，沉默半晌，又狡辯說自己不知情，需要調查一下。
王成勇在李川的提醒下，態度強硬的表示：「我不管你知不知情，我只給你一個小時的時間，趕緊把解決方案拿出來，否則，就等著吃官司吧。」
一句話說完，直接掛斷了電話。
電話掛斷後，李川又跟王成勇討論起了己方的解決方案。
他們討論了十幾分鐘，又叫來了法務部的幾人，出具了一則聲明。
大體內容為：
【近期，我司（三木網絡）在與「馳樂」品牌的合作過程中，發現對方存在「AB貨」的違法現象……對此，我司已經掌握了詳實的證據。
「馳樂」品牌的違法、違規操作，給我司名譽造成了極大的損失，也傷害了廣大消費者的利益。
對此，我司鄭重聲明：將對「馳樂」品牌提起訴訟，追求其民事賠償責任，並保留刑事責任的追究權力。
同時，我們也向利益受損的消費者們道歉，是我們的監督力度不夠，才給了「馳樂」品牌可乘之機。
在此，我司鄭重承諾：以後將大力加強監控力度，完善選品流程，不給違法商販可乘之機。
對於此次利益受損的消費者，我司會按照法律規定，進行「退一賠三」……索賠金額，由我司先行支付，後期會對「馳樂」品牌進行追責。】
這則聲明是面向廣大觀眾的，但不一定會發出去。
如果鄭少榮能給出更好的解決方案，李川等人也是樂於接受。
他們寫這則聲明的目的，主要是為了以防萬一。
萬一鄭少榮繼續死咬著不承認，或者給不出更好的解決方案，那他們就會把這則聲明發出去，搞個致命一擊。
晚上六點左右，鄭少榮打來了電話。
他說自己已經調查清楚了，是原材料出了問題，主要責任不在他們身上。
對此，李川和王成勇都知道他在放屁，但也沒有拆穿，只是問該怎麼解決。
鄭少榮說他們會把商品下架，同時在抖音上發函道歉，並對已經售出的次品進行全額賠付，不同意賠付的，就更換成良品。
李川和王成勇想了想，覺得這個辦法還可以，能夠將公眾的注意力集中到「馳樂」品牌身上，同時還能將此事的影響力降到最低，在很長程度上縮減輿論危機誕生的可能性。
念及於此，他們同意了該方案，不過，也提出了幾項要求。
要求一：「馳樂」必須在一個小時內發函道歉，並給視頻投入不少於十萬塊的定向付費流量。
要求二：「馳樂」必須在兩天內處理完所有的售後問題，不能往後拖。
要求三：「馳樂」需要按照合同規定的情節，向三木網絡進行十倍賠付。
這三項要求，鄭少榮只同意了前兩條，第三條說什麼也不同意。
他口口聲聲說問題出現在原材料上，自己也是被騙了，不能承擔這方面的賠償責任。
王成勇與之來回拉扯了多次，都沒有取得成效，最後，李川看不下去了，果斷選擇妥協。
妥協之後，雙方就達成了口頭協議，並開始按計劃實行。
電話掛斷，王成勇一臉不解的問道：「為什麼要放棄十倍賠付？雨傘的價格雖然不高，但是幾萬單的銷售，十倍賠付下來，也有上千萬了……上千萬，為什麼不要？」
「我沒說不要。」
「嗯？」
王成勇一臉懵逼，顯然沒明白李川是什麼意思。
李川解釋道：「他的態度已經很明顯了，就是不願意賠，你繼續跟他耗下去也沒什麼用，反而會耽誤時間……現在，外部的輿論形勢很緊急，拖的時間久了，可能會出問題，不如趕緊達成協議，讓他把方案實行下去。」
「哦。」
王成勇應了一聲，但表情有些似懂非懂。
李川沒有再繼續解釋，轉而開口吩咐道：「明天，你派一個人去他們公司，監督他們對用戶進行賠付。」
「好。」
王成勇又應了一聲，道：「我親自過去吧，這事挺嚴重的，我……」
「不行！」
李川抬手拒絕，打斷道：「你不能親自過去，派一個信得過的人去就行。」
「為什麼？」王成勇一臉迷惑。
「你過去，他們可能會拉著你講東講西，最後可能還會要求你跟他們簽個『和解協議』什麼的……他們說的話不能聽，和解協議也不能簽，所以你不能去。派個沒有權力簽合同的普通員工過去，無論他們怎麼折騰，都沒用。」
「你想多了，我不會被他們影響的。」
「要是他們威脅你呢？」
「威脅我？」
「嗯，你不簽和解協議，他們就不給用戶賠償……他們要是這樣做，你該怎麼辦？」
王成勇一陣沉默。
過了一會兒，他點了點頭道：「我明白了，我聽你的，另找個人去吧。」
「嗯。」
李川也點了點頭，又道：「你只要做好監控就行了，等他們賠償結束，我們再行動。」
「行動？什麼行動？」
「要錢啊。」
「嗯？哦，你……哦！」
王成勇愣了一會兒後，終於明白了李川的心思。
之前，他還以為李川不打算要十倍賠償了，沒想到是在這兒等著。
李川的意思很明確，就是要等劣質雨傘的事處理完，再追究「馳樂」的賠償責任……這樣做，相當於秋後算帳了。
秋後算帳，可以在確保自己利益的同時，讓對方受到應有的懲罰，算得上是最完美的解決方案了。
王成勇暗暗點頭，然後又問道：「我們該怎麼做？」
「直接起訴。」
「直接起訴？」
「嗯。」
「不先溝通一下嗎？」
「剛才不是溝通過麼，沒用。」
「剛才沒用，不代表以後沒用……以後，事情都處理完了，我們只要擺明立場，再把掌握到的爭取拿給他們看，他們或許會認清形勢，乖乖的把錢交出來。」
「沒必要。」
李川擺了擺手道：「直接起訴就可以，我不想跟他們聊。」
說實話，他根本不在乎那千八百萬。
他只想讓「馳樂」名聲掃地，無生意可做，最終落得個破產清算的下場。
「馳樂」坑了他，他絕對不能輕饒，他必須要給對方一個深刻的教訓。
這個教訓，最好是能記一輩子，否則，難解他心頭之恨。
對於此事，他真的很火大。
『什麼玩意啊，就敢坑老子？』
『你要是大資本、大品牌，那也就算了，可你只是一個破比小品牌，誰給你的膽子？』
『老子願意給你一個破比小品牌帶貨，已經是天大的恩德了，你非但不感恩，反而反過頭來坑老子，老子要是不干你一頓，以後得活的多憋屈啊。』
『不管怎麼樣，老子都必須要干你！』
『能把你乾死，絕不干成重傷。』
『能把你干成重傷，絕不干成輕傷。』
『你小子，就給老子等著吧！』
李川想到此處，眼中閃過了一道凶光，又對著王成勇道：「你跟要派過去的人說清楚，他到了那兒，主要工作是監督『馳樂』方面給用戶賠償，除此之外，也要儘量搜集一些證據，以後打官司的時候，用的到。」
「好，我會跟他說清楚的。」
「再有就是，除了打官司之外，我們也要把『馳樂』這個牌子拉進黑名單，永遠不再合作……這件事，可以在帶貨主播圈子裡，以小道消息的形式流傳出去，也可以適當的做一些推廣，讓消息破圈，把他們的名聲徹底搞臭，另外，鄭少榮還有相關負責人的信息，也要流傳出去，讓該知道的人知道。」
「啊？這……是不是太狠了？」王成勇有些疑慮。
「狠個屁！」
李川忍不住爆了粗口，道：「老子不把他弄死，已經算是仁慈了，還跟我說狠？他坑我的時候，不狠嗎？他既然做了，就應該想到這一天，我不把他弄死，就已經算是便宜他了，艹！」
「呃。」
王成勇怔然之下，不敢說話了。
「行了，你快去忙吧。」
李川發泄了一陣兒後，氣順了不少，當下揮手，讓王成勇離開了辦公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