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一章 為母則剛的道理
穆天琪笑著說，「哦？他也會做這樣的事情嗎？」
「所謂為女則弱，為母則剛，這裡頭的道理並不難懂。」
「這樣我就更加放心了，只要他能夠適當表達自己，做什麼都無所謂的。」
齊燕寧點了點頭，又聽了聽耳邊的更鼓聲，說道，「時候不早了，我該走了。」
「我讓下面的小丫頭送送你。」穆天琪說道。
「不要了，這雪天路滑，你這個書屋裡頭統共沒有幾個服侍的人，我輕車熟路，自己回去也就是了。」
「乳娘自己也不帶人過來嗎？」
穆天琪說著，又補充了一句，「之前陸恩熙安排在我身邊的時候，我總覺得他心性太高，用了幾天不舒服之後，也就再遣他回去了，他竟然沒有跟著乳娘。」
齊燕寧無可奈何道，「也怪我，因為對他父母的虧欠，始終慣著他，若是有什麼得罪了少爺的地方，請多多包涵。」
「我才無所謂呢，其實對於我來說，身邊有一兩個離經叛道的人反而是好，只是我現在要一門心思撲在公務上，所以沒有時間和她互相逗弄。」
這句話說得也太過詭異，平白無故的一個小丫頭，哪裡值得穆天琪和自己說出這麼多相處的細節呢？便是這麼想著，齊燕寧說道，「少爺雖然這麼說，不好好懲治他，等到我回去，必定要讓他做出些解釋來。」
「那就由這乳娘的辦法吧，我看風雪要越發緊了，你先去吧。」
如此，今天晚上齊燕寧和穆天琪的對話才算結束，她頂著風雪一路往北，空空蕩蕩的屋子，從前都住滿了和穆武侯之間的回憶，可是如今，那裡住進了一個孕婦。
一個與自己亦敵亦友的人，在想到房子裡的那一道燈火時，齊燕寧的心中有微妙的情愫，雖然不很確定是什麼，可至少能夠判斷，這份微妙不是敵意。
在長街的拐角處，硯冰站在那裡，看著齊燕寧的腳步漸行漸遠，思索了片刻之後，也轉身融入了風雪之中，他的腳步要越發堅定一些，也只有在這漫天風雪的黑暗中，他才可以表現出些許的憎恨。
是的，他恨透了齊燕寧，他恨透了同人不同命的遭際，可是她不能說，因為一旦流露出來，南宮紐煙就絕對不會放過他，這些年來的信任，始終都是建立在共同立場上的。
他不會這麼愚蠢，可是他也不會純良到放過齊燕寧。
就在這腳步的加緊中，南宮紐煙的屋落也到了。
裡頭傳來稀稀疏疏的笑聲，仔細聽就可以辨認出來，這是穆家苑的聲音，他推門而進，手裡掌著燈，悄無聲息的放到了角落旁，而後跪拜下去，「參見老夫人，參見大小姐。」
「怎麼樣？廚房那邊有消息了嗎？」
「老夫人下的命令，誰能不遵守呢？廚娘倒是加緊得很，只說明天就上街去採辦，自然不在話下。」
原來過幾天是老爺的生日，老爺又最是低調的一個人，所以每一年的生日都不大辦，不過是府裡頭的人各自聚一聚也就罷了，可是南宮紐煙斷不能縱了他這樣，特地找了廚娘，讓他辦些新奇的山貨。
看到南宮紐煙這樣開心的樣子，硯冰知道，他還不清楚齊燕寧的到來呢。
「好，老爺最是個穩重的人，這些年來蒙受皇恩，始終不願意高調，可是咱們這些為妻為女的，哪裡能看著他就一年年消耗自己的生日呢？」
說著，南宮紐煙的眼神中流露出了愛意，好像也就只有在這個時候，穆家苑才能感受到，母親身上散發出來的女性光輝。
也許媽媽說的沒有錯，婚姻和家庭在豪門之中縱然奢侈，這一旦將日子過下去，平實和安穩也會充斥在生命里，他呆呆地想了片刻，就將手扶在了母親的手背上，「有妻如此，夫復何求呀？」
便是這麼一句話，將南宮紐煙逗笑了，「你呀你，要我說你什麼好，道理說起來一套一套的，可是落到了自己的身上，你又擺弄出什麼態度來呢？」
「今天是來找母親寒暄的，母親怎麼又舊事重提？再說了，我不是答應了您，等到過完這個年後，我就聽了你的話，成全這樁婚事嗎？」
說著，穆家苑低下頭去，雙手絞著手娟，桃紅色的手絹在他的手中來回翻滾，像是碾碎的幾朵桃花，嫣紅綻放在手心之間，倒別有一番美好的韻味。
「雖然你是點頭答應了，可是聽聽你這字裡行間的話，好像就怕別人不知道你很勉強似的。」
說著，南宮紐煙指了指穆家苑的太陽穴，「你的腦子裡究竟想的是什麼呀？即便是金枝玉葉，你也高不過那些格格皇子吧，人家都遵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麼到了你的身上這些就不能夠了呢？」
紅燭閃爍，硯冰好幾次想要將話說出，可是看到南宮紐煙這樣開心的樣子，又不忍心打擾，只好背手站在一邊，微笑地看著他們。
「我可沒因為權勢來衡量他們，人原本就不該因為權勢來衡量。」
「好了好了小祖宗，我可是辯駁不過你的，到我這裡吃了一碗甜湯，也該回去了吧？」
時間也不早了，南宮紐煙這段時間精神雖然好一些，可是一到了固定時候也是發困，更糟糕的是，若是在這固定的時間內沒有將睡眠辦安穩了，整個晚上倒是毀掉，第二天精神也不好。
「讓我再喝一碗我就走。」
「小姑娘家家的這麼愛吃甜食，也不怕長肉嗎？」
「我有什麼好怕的，所謂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古人最是有智慧，誠不欺我也。」
說著，他拿著勺子的柄端，笑道，「母親都一把年紀了，怎麼還在食物上面這樣有講究？難不成現在和父親也是你儂我儂，恩愛永久嗎？」
這句話就像是一把刀子，尖銳地刺在了心頭上，南宮紐煙的神色有了些許的轉變，可是看著女兒這樣的玩笑話，他必須要打點起精神來應付。
越是在人前笑得開心，別人就越能夠相信，他的這段日子不比姐姐差。
「醜丫頭，大人的事情也由你混說的。」
「這有什麼？我是看母親最近的臉色越發好，心裡頭也高興呢。」
也是好與不好和夫君倒是沒有什麼關係了，南宮紐煙在心裡嘆了口氣，臉上卻仍然是繃著笑意，「是啊，這段時間你的父親稍微鬆弛於朝政，對家裡頭的顧及也就多了，我能去陪陪他，一切也都是好的。」
穆家苑點了點頭，又想起了什麼，轉頭和硯冰說道，「對了，你這次去囑咐廚娘的菜品裡頭，有家油辣豬展吧？」
「所謂為女則弱，為母則剛，這裡頭的道理並不難懂。」
「這樣我就更加放心了，只要他能夠適當表達自己，做什麼都無所謂的。」
齊燕寧點了點頭，又聽了聽耳邊的更鼓聲，說道，「時候不早了，我該走了。」
「我讓下面的小丫頭送送你。」穆天琪說道。
「不要了，這雪天路滑，你這個書屋裡頭統共沒有幾個服侍的人，我輕車熟路，自己回去也就是了。」
「乳娘自己也不帶人過來嗎？」
穆天琪說著，又補充了一句，「之前陸恩熙安排在我身邊的時候，我總覺得他心性太高，用了幾天不舒服之後，也就再遣他回去了，他竟然沒有跟著乳娘。」
齊燕寧無可奈何道，「也怪我，因為對他父母的虧欠，始終慣著他，若是有什麼得罪了少爺的地方，請多多包涵。」
「我才無所謂呢，其實對於我來說，身邊有一兩個離經叛道的人反而是好，只是我現在要一門心思撲在公務上，所以沒有時間和她互相逗弄。」
這句話說得也太過詭異，平白無故的一個小丫頭，哪裡值得穆天琪和自己說出這麼多相處的細節呢？便是這麼想著，齊燕寧說道，「少爺雖然這麼說，不好好懲治他，等到我回去，必定要讓他做出些解釋來。」
「那就由這乳娘的辦法吧，我看風雪要越發緊了，你先去吧。」
如此，今天晚上齊燕寧和穆天琪的對話才算結束，她頂著風雪一路往北，空空蕩蕩的屋子，從前都住滿了和穆武侯之間的回憶，可是如今，那裡住進了一個孕婦。
一個與自己亦敵亦友的人，在想到房子裡的那一道燈火時，齊燕寧的心中有微妙的情愫，雖然不很確定是什麼，可至少能夠判斷，這份微妙不是敵意。
在長街的拐角處，硯冰站在那裡，看著齊燕寧的腳步漸行漸遠，思索了片刻之後，也轉身融入了風雪之中，他的腳步要越發堅定一些，也只有在這漫天風雪的黑暗中，他才可以表現出些許的憎恨。
是的，他恨透了齊燕寧，他恨透了同人不同命的遭際，可是她不能說，因為一旦流露出來，南宮紐煙就絕對不會放過他，這些年來的信任，始終都是建立在共同立場上的。
他不會這麼愚蠢，可是他也不會純良到放過齊燕寧。
就在這腳步的加緊中，南宮紐煙的屋落也到了。
裡頭傳來稀稀疏疏的笑聲，仔細聽就可以辨認出來，這是穆家苑的聲音，他推門而進，手裡掌著燈，悄無聲息的放到了角落旁，而後跪拜下去，「參見老夫人，參見大小姐。」
「怎麼樣？廚房那邊有消息了嗎？」
「老夫人下的命令，誰能不遵守呢？廚娘倒是加緊得很，只說明天就上街去採辦，自然不在話下。」
原來過幾天是老爺的生日，老爺又最是低調的一個人，所以每一年的生日都不大辦，不過是府裡頭的人各自聚一聚也就罷了，可是南宮紐煙斷不能縱了他這樣，特地找了廚娘，讓他辦些新奇的山貨。
看到南宮紐煙這樣開心的樣子，硯冰知道，他還不清楚齊燕寧的到來呢。
「好，老爺最是個穩重的人，這些年來蒙受皇恩，始終不願意高調，可是咱們這些為妻為女的，哪裡能看著他就一年年消耗自己的生日呢？」
說著，南宮紐煙的眼神中流露出了愛意，好像也就只有在這個時候，穆家苑才能感受到，母親身上散發出來的女性光輝。
也許媽媽說的沒有錯，婚姻和家庭在豪門之中縱然奢侈，這一旦將日子過下去，平實和安穩也會充斥在生命里，他呆呆地想了片刻，就將手扶在了母親的手背上，「有妻如此，夫復何求呀？」
便是這麼一句話，將南宮紐煙逗笑了，「你呀你，要我說你什麼好，道理說起來一套一套的，可是落到了自己的身上，你又擺弄出什麼態度來呢？」
「今天是來找母親寒暄的，母親怎麼又舊事重提？再說了，我不是答應了您，等到過完這個年後，我就聽了你的話，成全這樁婚事嗎？」
說著，穆家苑低下頭去，雙手絞著手娟，桃紅色的手絹在他的手中來回翻滾，像是碾碎的幾朵桃花，嫣紅綻放在手心之間，倒別有一番美好的韻味。
「雖然你是點頭答應了，可是聽聽你這字裡行間的話，好像就怕別人不知道你很勉強似的。」
說著，南宮紐煙指了指穆家苑的太陽穴，「你的腦子裡究竟想的是什麼呀？即便是金枝玉葉，你也高不過那些格格皇子吧，人家都遵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麼到了你的身上這些就不能夠了呢？」
紅燭閃爍，硯冰好幾次想要將話說出，可是看到南宮紐煙這樣開心的樣子，又不忍心打擾，只好背手站在一邊，微笑地看著他們。
「我可沒因為權勢來衡量他們，人原本就不該因為權勢來衡量。」
「好了好了小祖宗，我可是辯駁不過你的，到我這裡吃了一碗甜湯，也該回去了吧？」
時間也不早了，南宮紐煙這段時間精神雖然好一些，可是一到了固定時候也是發困，更糟糕的是，若是在這固定的時間內沒有將睡眠辦安穩了，整個晚上倒是毀掉，第二天精神也不好。
「讓我再喝一碗我就走。」
「小姑娘家家的這麼愛吃甜食，也不怕長肉嗎？」
「我有什麼好怕的，所謂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古人最是有智慧，誠不欺我也。」
說著，他拿著勺子的柄端，笑道，「母親都一把年紀了，怎麼還在食物上面這樣有講究？難不成現在和父親也是你儂我儂，恩愛永久嗎？」
這句話就像是一把刀子，尖銳地刺在了心頭上，南宮紐煙的神色有了些許的轉變，可是看著女兒這樣的玩笑話，他必須要打點起精神來應付。
越是在人前笑得開心，別人就越能夠相信，他的這段日子不比姐姐差。
「醜丫頭，大人的事情也由你混說的。」
「這有什麼？我是看母親最近的臉色越發好，心裡頭也高興呢。」
也是好與不好和夫君倒是沒有什麼關係了，南宮紐煙在心裡嘆了口氣，臉上卻仍然是繃著笑意，「是啊，這段時間你的父親稍微鬆弛於朝政，對家裡頭的顧及也就多了，我能去陪陪他，一切也都是好的。」
穆家苑點了點頭，又想起了什麼，轉頭和硯冰說道，「對了，你這次去囑咐廚娘的菜品裡頭，有家油辣豬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