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二章 有心偏袒
「就是因為證據指向了你，我再多說一句，都是偏袒。」
南宮紐煙說著，伸手去夠身邊的茶水，硯冰見了，連忙勸阻道，「夫人還是不要喝這樣烈性的茶水了，您的身子，對不起折騰。」
穆家苑看到母親愁眉不展的樣子，冷笑道，「想不到我光明磊落，是這樣的結局。」
「這世上你不知道的事還多著呢，就這麼一件，都足夠讓我們失了陣腳。」
「我倒是沒所謂的，就是拖累了母親，要到太后跟前受辱。」
南宮紐煙終究是放下了茶盞，他看著穆家苑，要怎麼評論這個女兒呢？
一方面，她有男子的胸懷和氣概，另一方面，這樣的氣概和胸懷又讓他無法生存，這些年，如果不是因為自己一力保全，女兒不知道要吃多少的虧。
「傻孩子，我見了這麼多，這一點點又算什麼？我不過是心疼你，在母家的時候就要被人折辱，以後若是嫁到夫君家去，背著這口鍋，你是要直不起腰的。」
果然，三句話裡面，總有兩句話牽扯到婚嫁，穆家苑微微地皺起了眉頭，可是此時，他也不好反駁什麼，不過是順著母親的意思去聽就是了。
「我不怕。」
「都到了這個時候，你還要用不嫁人的話來堵我嗎？」
南宮如煙說著，氣得顫抖了起來，又咳嗽了兩聲。
「請老夫人消氣。」硯冰見狀，想上前捶著他的背，南宮紐煙這才好一些。
「女兒不是這個意思。」
南宮紐煙要開始說正事了，他看了一眼硯冰，硯冰心領神會，走到嘉園的面前，說道，「主子們談事，你和我出來一下。」
房門緊閉，終於剩下母女二人，他們用沉默對峙著，像是在給互相施壓，就看對方的心理防線，哪一個先崩潰。
「你知道不知道太后為什麼這樣著急，一有風吹草動，就要插手我們的家事？」
南宮紐煙說著，攥著一柄玉如意，觸手生溫的質感，都沒有辦法讓他的心重新溫熱起來。
「女兒不知。」
「今時不同往日，你早已過了出閣的年紀，這在於我們同階級的貴族家中都是罕見的。」
「是女兒不孝。」
好像除了這句話，穆家苑也說不出其他的什麼來，他找不到自己的如意郎君，著實是不想委曲求全的，可是在來的路上，他也思索過千百遍，如果因為任性毀了穆武侯府的前程，這樣一份自尊自貴的尊嚴，到底要不要？
「沒關係，你若是有心，我為你分析完，你若是沒心，這件事就全權交給太后處理，背後牽涉到的人，我也不做庇護，不過就是命數罷了。」
南宮紐煙一改平日裡獨斷專行的態度，反而表現出溫情脈脈的樣子來，穆家苑有些疑惑，他擡眼看著母親，當真是慈母的模樣，牴觸的心思就又少了幾分。
「母親請講。」
「你的父親是掌兵十萬的軍侯，雖然家中有兩子可以襲爵和繼承，可你作為我唯一的女兒，到時候聘出去的嫁妝決計不會少，除了錢財就是權貴了。」
說著，南宮紐煙停頓了片刻，看到穆家苑在認真傾聽，有種純粹的瞭然。
「未來的女婿，他會繼承我們家的部分財產，你覺得，在你鍾情的郎君中，是寒門的機率大一些，還是那些權貴子弟的機率大一些？」
說著，南宮紐煙翹著手指，仍是握著玉如意，一雙眼睛來回地審視著穆家苑，像是必定要看透他的心。
「如果真要比的話，自然是民間子弟要好。」
穆家苑，說著，微微脹紅了臉。
「那我們就沒有討論的必要了，因為你的婚事不僅關係到穆家的未來，還關係到皇宮的權勢分布，你覺得，皇上放心將你嫁給一個無權無勢的男子嗎？」
穆家苑並不說話，這個問題，沒有考慮過的，他只以為，阻礙自己追求幸福的人是母親，卻沒有想到，也許整個宮廷都在反對高貴與貧賤的聯姻。
是啊，如果自己真的開了先例，那麼以後的那些貴族小姐們又該如何？
他追求了自由和愛意，那麼旁人呢？
「不會。」穆家苑老老實實地回答。
「既然你知道不會，就不該再拖延時間，除非你要削髮為尼，讓母親孤苦終生，否則在自己還能選的時候作出選擇，就是你和我們家最大的運氣了。」
說著，南宮紐煙支起了身子，說道，「你上來我這兒，我想認真的看看你。」
穆家苑答應了，一步一步地走到母親的身邊，在他的臂彎裡頭坐下，年少時，母親給她的關懷就很多，雖然有乳娘和丫鬟帶著，可是母親絲毫沒有因為她是女子就看低一些，反而事事都為他謀劃打算。
這一份深情，穆家苑不是不懂，只是有的時候，他太想要自由和平等的愛。
「從前你覺得我是個唯利是圖的人，可是這幾年的時光走下來，你還覺得母親是嗎？」
南宮如煙說著，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我已經老了，早就想將這個家交給別人來管，可是你也看到了，這些人哪裡有讓我省心的，即便是讓你來，不過兩三日的時間，就給我捅了這麼大的婁子。」
看到穆家苑的臉色中帶著羞愧之意，南宮紐煙連忙說道，「當然，不是在怪你，我只是在提醒你，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更不用說是我們這種豪門大家，在母親還能發揮作用的時候，為你主持一場婚事，總要比穆天琪好吧？」
穆家苑並不說話，這麼久了，母親終於和他坦承穆天琪的婚事，在所有人看來，穆天琪的婚姻不得半點自己做主，與哥哥不能同日而語。
「他娶走的這兩個人，一個是我的親侄女兒，一個是裴國的落魄公主，都是帶了政治意味來的，他有半點選擇嗎？」
穆家苑聽著，心越來越冷，可是意卻越來越熱，「母親希望我做什麼？」
開門見山，對大家都不算是傷害，穆家苑知道，婚事終究該有個註腳，就是不知要落在哪個男子的懷中，能不能被人溫柔對待。
「這次入宮，太后給我傳達了一個信息，不能與四皇子走得太近。」
在臨門一腳的時候，南宮紐煙還是對自己的女兒撒了謊，將女兒當做政治工具，這是每朝每代都有的，帝王家尚且如此，更何況是穆家這種夾縫中生存的權貴？
南宮紐煙說著，伸手去夠身邊的茶水，硯冰見了，連忙勸阻道，「夫人還是不要喝這樣烈性的茶水了，您的身子，對不起折騰。」
穆家苑看到母親愁眉不展的樣子，冷笑道，「想不到我光明磊落，是這樣的結局。」
「這世上你不知道的事還多著呢，就這麼一件，都足夠讓我們失了陣腳。」
「我倒是沒所謂的，就是拖累了母親，要到太后跟前受辱。」
南宮紐煙終究是放下了茶盞，他看著穆家苑，要怎麼評論這個女兒呢？
一方面，她有男子的胸懷和氣概，另一方面，這樣的氣概和胸懷又讓他無法生存，這些年，如果不是因為自己一力保全，女兒不知道要吃多少的虧。
「傻孩子，我見了這麼多，這一點點又算什麼？我不過是心疼你，在母家的時候就要被人折辱，以後若是嫁到夫君家去，背著這口鍋，你是要直不起腰的。」
果然，三句話裡面，總有兩句話牽扯到婚嫁，穆家苑微微地皺起了眉頭，可是此時，他也不好反駁什麼，不過是順著母親的意思去聽就是了。
「我不怕。」
「都到了這個時候，你還要用不嫁人的話來堵我嗎？」
南宮如煙說著，氣得顫抖了起來，又咳嗽了兩聲。
「請老夫人消氣。」硯冰見狀，想上前捶著他的背，南宮紐煙這才好一些。
「女兒不是這個意思。」
南宮紐煙要開始說正事了，他看了一眼硯冰，硯冰心領神會，走到嘉園的面前，說道，「主子們談事，你和我出來一下。」
房門緊閉，終於剩下母女二人，他們用沉默對峙著，像是在給互相施壓，就看對方的心理防線，哪一個先崩潰。
「你知道不知道太后為什麼這樣著急，一有風吹草動，就要插手我們的家事？」
南宮紐煙說著，攥著一柄玉如意，觸手生溫的質感，都沒有辦法讓他的心重新溫熱起來。
「女兒不知。」
「今時不同往日，你早已過了出閣的年紀，這在於我們同階級的貴族家中都是罕見的。」
「是女兒不孝。」
好像除了這句話，穆家苑也說不出其他的什麼來，他找不到自己的如意郎君，著實是不想委曲求全的，可是在來的路上，他也思索過千百遍，如果因為任性毀了穆武侯府的前程，這樣一份自尊自貴的尊嚴，到底要不要？
「沒關係，你若是有心，我為你分析完，你若是沒心，這件事就全權交給太后處理，背後牽涉到的人，我也不做庇護，不過就是命數罷了。」
南宮紐煙一改平日裡獨斷專行的態度，反而表現出溫情脈脈的樣子來，穆家苑有些疑惑，他擡眼看著母親，當真是慈母的模樣，牴觸的心思就又少了幾分。
「母親請講。」
「你的父親是掌兵十萬的軍侯，雖然家中有兩子可以襲爵和繼承，可你作為我唯一的女兒，到時候聘出去的嫁妝決計不會少，除了錢財就是權貴了。」
說著，南宮紐煙停頓了片刻，看到穆家苑在認真傾聽，有種純粹的瞭然。
「未來的女婿，他會繼承我們家的部分財產，你覺得，在你鍾情的郎君中，是寒門的機率大一些，還是那些權貴子弟的機率大一些？」
說著，南宮紐煙翹著手指，仍是握著玉如意，一雙眼睛來回地審視著穆家苑，像是必定要看透他的心。
「如果真要比的話，自然是民間子弟要好。」
穆家苑，說著，微微脹紅了臉。
「那我們就沒有討論的必要了，因為你的婚事不僅關係到穆家的未來，還關係到皇宮的權勢分布，你覺得，皇上放心將你嫁給一個無權無勢的男子嗎？」
穆家苑並不說話，這個問題，沒有考慮過的，他只以為，阻礙自己追求幸福的人是母親，卻沒有想到，也許整個宮廷都在反對高貴與貧賤的聯姻。
是啊，如果自己真的開了先例，那麼以後的那些貴族小姐們又該如何？
他追求了自由和愛意，那麼旁人呢？
「不會。」穆家苑老老實實地回答。
「既然你知道不會，就不該再拖延時間，除非你要削髮為尼，讓母親孤苦終生，否則在自己還能選的時候作出選擇，就是你和我們家最大的運氣了。」
說著，南宮紐煙支起了身子，說道，「你上來我這兒，我想認真的看看你。」
穆家苑答應了，一步一步地走到母親的身邊，在他的臂彎裡頭坐下，年少時，母親給她的關懷就很多，雖然有乳娘和丫鬟帶著，可是母親絲毫沒有因為她是女子就看低一些，反而事事都為他謀劃打算。
這一份深情，穆家苑不是不懂，只是有的時候，他太想要自由和平等的愛。
「從前你覺得我是個唯利是圖的人，可是這幾年的時光走下來，你還覺得母親是嗎？」
南宮如煙說著，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我已經老了，早就想將這個家交給別人來管，可是你也看到了，這些人哪裡有讓我省心的，即便是讓你來，不過兩三日的時間，就給我捅了這麼大的婁子。」
看到穆家苑的臉色中帶著羞愧之意，南宮紐煙連忙說道，「當然，不是在怪你，我只是在提醒你，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更不用說是我們這種豪門大家，在母親還能發揮作用的時候，為你主持一場婚事，總要比穆天琪好吧？」
穆家苑並不說話，這麼久了，母親終於和他坦承穆天琪的婚事，在所有人看來，穆天琪的婚姻不得半點自己做主，與哥哥不能同日而語。
「他娶走的這兩個人，一個是我的親侄女兒，一個是裴國的落魄公主，都是帶了政治意味來的，他有半點選擇嗎？」
穆家苑聽著，心越來越冷，可是意卻越來越熱，「母親希望我做什麼？」
開門見山，對大家都不算是傷害，穆家苑知道，婚事終究該有個註腳，就是不知要落在哪個男子的懷中，能不能被人溫柔對待。
「這次入宮，太后給我傳達了一個信息，不能與四皇子走得太近。」
在臨門一腳的時候，南宮紐煙還是對自己的女兒撒了謊，將女兒當做政治工具，這是每朝每代都有的，帝王家尚且如此，更何況是穆家這種夾縫中生存的權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