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五:過年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厲晚秋的丈夫叫肖大山,人如其名,一點經商頭腦都沒有,每天只借著小舅子的光吃公司紅利。

  空有一副好皮囊和一肚子花花腸子。

  因為是上門女婿,再加厲侯善祝桃要下午才到,肖大山一家三口就趁著空檔上午跑了趟自己家。

  禮品禮盒一股腦地往家裡堆,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干成什麼大事衣錦還鄉呢。

  厲晚秋看不上他上不了台面的顯擺樣,回來車上罵了他一路,肖大山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哼著歌兒開車,厲恆塞著耳機,看向窗外。

  一到地方,車還沒停穩,厲恆就往老宅跑,厲晚秋怕他大過年惹厲侯善不高興壞了事,連忙跟上。

  肖大山也不好好停車了,隨便歪在空地上,離厲侯善那勞斯萊斯隔了兩三個車位,就丟下車追他們。

  他還得巴結小舅子呢!這可是緊急大事!

  三個人看著完全不像是回自己家,手裡給家裡三位買的大包小包,好像下屬來領導家送禮的。

  祝桃陪著老爺子聊天,坐在沙發上,一口一口咬著柑橘邊附和點頭。

  身上的衣服是早就買好的,祝桃特別喜歡,奶茶色,很溫柔的款,就等著過年穿給厲老讓他看看這兒媳乖不乖巧。

  她心裡打著好算盤,花厲侯善的錢已經信手拈來完全沒有心理負擔這一說了。就希望厲老看在她乖巧份上多管管他兒子,大不了震懾一下也行。

  天天晚上到時間就把她往床上捉,雞打鳴都沒他這麼守時。

  她想什麼厲侯善搭一眼就能瞧出來。

  心心念念托下巴天天看的衣服原來是用在這場合上。厲侯善眼尾勾了下,只覺這小妮子笨傻的可愛。

  難道不應該可著最要緊的,討好他比較有用麼?

  兩人聊天,他就在一旁當人形板,只不過眼神直白地投在祝桃的奶茶長裙上,硬生生將開心吃柑橘的人看得挺了挺脊背。

  長裙是兩件套,裡面是吊帶長裙,外面開襟系扣的短款同色系羊絨衫。

  暖融融的奶茶色,配了條奶白色的連腳褲。

  厲侯善磨了磨牙尖,這都是他一早上伺候這小妮子穿上的。

  羊絨衫最頂上的扣子下面,還有紅了幾天已經發紫的痕跡。

  他視線不管不顧,厲老抽了抽嘴角,他覺得厲侯善連他都沒放在眼裡。

  這是憋了三十年憋壞了吧!餓狼似的!

  厲老瘮得慌,祝桃更是,脖子跟上了鏽似的,對上厲老的怒目,真想來一句:看看!這就是你的好大兒!

  厲晚秋一家三口出現,成功轉移了厲侯善的視線。

  跟在厲晚秋後面的男人擠開厲恆,放下東西就來和厲侯善握手,一副官僚主義,看的厲老不爽地冷哼。

  「這就是弟妹吧!」肖大山看向祝桃,因為年齡差太大,他嘴上叫著弟妹,但下意識還是把她當做厲恆那麼大的小屁孩。

  也不知道厲侯善看上這姑娘什麼了,聽說原本是自己兒媳婦來著。小小年紀就能把他小舅子拐到手,一看野心就不小。

  肖大山想著,手也不知分寸地要放在祝桃的後背上,還沒碰到那絨絨的羊絨毛,手腕就被擒住。

  厲侯善手一反,肖大山的小臂立馬被擰了個180度。

  肖大山都來不及反應,手臂就是一痛,他跟著擰身,吱哇大叫。

  厲晚秋恨肖大山窩囊,也實在注意了他不老實的行為,她恨不得厲侯善能把他手擰斷。但人要面子,大過年的,厲晚秋不想因為肖大山這顆老鼠屎破壞氣氛。

  她也不知道自己年輕時候怎麼想的,顏控到降智。肖大山一個普普通通的家庭,攀上她家做了鳳凰,外面人笑話,她還心疼,可肖大山本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說他是什麼倒插門鳳凰男,還能笑著跟人打諢。

  然後天天和她嘴遁說會做出一番事業讓厲家親戚們都刮目相看。

  她還真的信了,不僅幫他求著老爺子給他股份,還讓厲侯善帶著這麼個廢物吃紅利,躺著掙錢。

  現在想離婚都得先考慮考慮共同財產,那點小錢對厲家不算什麼,但足夠肖大山翻身養情人了,她可不會讓他得逞。

  就是吊著,也要讓他花自家錢時先想想跟著厲侯善賺錢的艱難。

  「侯善侯善,你別跟他一般見識,大過年的,別影響心情。」厲晚秋知道厲侯善不可能聽她的,忙給祝桃使眼色。

  肖大山當時手在她身後,她其實不知道怎麼回事,但看到肖大山被厲侯善擰著胳膊,還在她身後,祝桃隱約猜到肖大山是想幹嘛,無論是無意還是有意,第一次見面就闖進別人的安全距離,擱誰都會不舒服。

  但厲晚秋說的對,大過年的,老爺子還坐在沙發上,她不想一家人年都過不好,沒個好的開頭。

  於是她拽了拽厲侯善的衣袖,厲侯善看了她一眼,鬆了力道,睨著肖大山那副慫樣,冷聲說:「這個家沒你說話的份。」

  肖大山那些見不得人的行徑他比厲晚秋查的還清楚,最看不上這種人,離了才是解脫。厲侯善委婉地提過,可厲晚秋只當聽不出來,他就知道,不是厲晚秋不能離,是她不想離。

  一句話,顯出了家主地位。連老爺子都沒反駁幫襯,肖大山知道自己這是裝x裝大發了,連忙點頭,灰溜溜跑廚房跟楊嫂包餃子去了。

  厲晚秋氣的頭疼,上樓去吃藥,一家三口只剩厲恆還愣在門口,抿唇盯著祝桃的純白連腳褲看。

  奶茶色的祝桃,跟冬日裡的小麋鹿一樣可愛。

  手指摳著櫃邊,厲恆心知現在應該抬腳走掉,可身子不聽使喚,無論心裡怎麼吶喊讓自己快走,可腳跟灌了鉛似的。

  然後,白色連腳褲變成了西裝褲管。

  厲恆心頭一震,指甲摳的直疼,指尖都泛了白。

  他現在還記得舅舅過生日那天,祝桃一身白晃過留給他光著腳的殘影,好奇心的驅使下,他再進一步,卻看到了嗜血的冰冷。

  那個眼神成了他近期的噩夢,只有夢見祝桃,人還沒靠近,畫風就會突轉變成厲侯善那駭人的目光。

  厲恆呼吸急促地抬起頭,以為又會被那樣的眼神盯住,卻看到厲侯善嘴角竟然噙著笑。

  笑意卻未達眼底,甚至有些寒。

  他感覺更不好了。

  他想走,厲侯善卻突然扭頭問祝桃:「你熱麼?」

  祝桃一愣,搖頭,「不熱。」

  厲侯善笑:「你不熱?」

  「……」這什麼意思?祝桃一頭霧水,大冬天的,雖然地暖開著,窗戶也開著,但也不至於熱吧。

  可厲侯善那樣子明顯話裡有話,她只能硬著頭皮當著爺孫倆得面和厲侯善唱雙簧,「我……熱麼?」

  祝桃指著自己,熱不熱的還得問別人。

  「你熱,」厲侯善凝著她,眼裡溫柔似水,把祝桃迷的三魂沒了七魄,倒是把老爺子膈應的抖了抖胳膊,甩手往樓上跑,健步如飛,拐杖都跟不上他,生怕慢點聽見他好大兒下一句膩歪話。

  厲恆好歹也是厲侯善的外甥,雖然親爸肖大山沒智商,但也留著厲家的血。厲侯善這麼一齣戲,就是做給他看的。

  但他想不到怎么舅舅突然一改風格,不再氣場全開的攆人反倒在他面前故意甜蜜恩愛了。

  回家關起門來再恩愛不行麼。

  厲恆心裡不平衡地想,雙眼卻在厲侯善的動作下倏地睜大。

  厲侯善怕祝桃「熱」著,將最頂上的扣子解開,露出點鎖骨之間的皮肉。

  一塊塊鮮紅和深紫相伴的痕跡就這麼大剌剌撞進厲恆的視線,讓他連個緩衝準備都沒有。

  厲恆不是毛頭小子什麼也不懂,想到這方面他很會玩,知道鮮紅深紫的顏色代表這兩人這幾天都沒消停過。

  小小的領口下就有三四塊大小不一的斑痕,可想而知其他地方會有多少,會不會遍布全身。

  厲恆簡直在自虐,心臟像是被投射的核武器炸的渣都不剩。

  厲侯善故意的,他讓自己不甘讓自己難堪,他在向自己宣示主權炫耀領地。

  怪誰呢,是他自己要求門當戶對,他先看不上祝桃。白念倒是和他門當戶對,可對方又看不上他,到頭來什麼都沒得到。

  這下身體能動了。

  厲恆緩緩抬起脖子,自我折磨地想再看一眼,卻發現頂上的扣子又重新系好了。

  他像個落敗的土狗,垂頭喪氣地往樓上走,錯過厲侯善的肩時,他聽厲侯善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最後一次,厲恆。」


  他咬唇,手扶著欄杆往上走,步子艱難的好像需要龍頭拐杖的是他。

  「看什麼呢,你老公在這。」祝桃正看厲恆,也不是為別的,只不過感覺他周身都縈繞著悲傷的氣息,她有些好奇罷了。

  下巴被捏轉回來,祝桃定著頭,目光往下瞥自己衣領,茫然:「怎麼又扣上了?」

  厲侯善一愣,總不能說自己血氣方剛跟個上大學的小伙子似的還宣示主權得意炫耀吧。

  他老臉往哪放。

  「又不熱。」厲侯善訕訕收回手,去中島台給自己倒水喝,沒想到祝桃跟了過來。

  「現在又不熱啦?」祝桃站在他身後,歪著腦袋探出來。

  說者無意,聽者像是被調侃了般,扭身往樓上走,一家子都跑樓上去了,就肖大山吭哧吭哧跟楊嫂包餃子。

  祝桃啪嗒啪嗒在後面追上,求知慾讓厲侯善有些崩潰,「為什麼呀?為什麼熱了又不熱了?厲侯善你是不是逗我玩……呀!」

  剩下的話被堵在懷裡,祝桃揉著鼻子,猛地被厲侯善手臂一翻,扛在肩上進了屋。

  【如果您喜歡本小說,希望您動動小手分享到臉書Facebook,作者感激不盡。】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