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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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才溫馨的氣氛被這個話題給破壞,明湛一瞬不瞬地看著面前的女人。

  這個話題註定是繞不過去的,文妤沉了口氣,說:「對不起,但我覺得,明奕哥的死肯定另有隱情,我這次回來……」

  「回來是為了替你母親翻案?」明湛忽然打斷了她。

  「證明我哥死有餘辜?」他強硬地反問。

  文妤忍不住哆嗦了一下,腦子裡霎時亂作一團。

  片刻,重新恢復清明,她才說道:「不是,我的意思是,母親並沒有要殺害明奕哥的理由,她可能,可能——」

  她也不知道說什麼,她根本不知道容靜為什麼要殺明奕。

  事發之後,她連她的面都沒見著,被分別關押審問。

  等她放出來時,德叔便把她緊急送走了。

  再問母親的時候,她已經精神失常。

  文妤交叉握著的雙手止不住地發力,狠狠地將指甲嵌進皮膚里。

  這樣才能保持理智。

  對面的男人冷笑一聲,忽然站起身,將手中的筷子啪的一聲按在桌子上。

  「文妤,你覺得我是傻子嗎?」

  「這八年我會無動於衷嗎?」他冷冷地看著她。

  當初是文家悔婚在前,殺人在後,明家不願再提過去的事,但明湛還是著手調查了一下。

  從文家被遣散的傭人口中得知,在訂婚前,文姝遭遇了什麼,以為是明奕派人做的,所以才悔婚,但既然文家沒有直接來找明家,那說明沒有證據。

  大哥明奕一直是江城圈子裡的模範代表,怎麼會做出什麼不堪的事。

  沒有證據,文家憑什麼,怎麼敢殺人。

  他越想越氣,徑直走到文妤跟前,眼底戾氣升騰,耳提面命對她說:

  「他活該被燒死!」

  文妤垂著頭,不敢面對此刻如猛獸的明湛。

  每次提到明奕,他都會情緒失控。

  房間再次安靜,文妤內心掙扎,她不是想給母親脫罪,只是想說母親殺人或許另有隱情,或者被逼無奈,或者被人利用......

  她想了很多,可這些話根本說不出口,殺人了就是殺人了。

  兇手,如果都找理由來開罪的話,那法律有什麼意義。

  她再次小心又虔誠地說:「對不起……」

  這一次,她有些憐憫地看著明湛,男人雙眼充滿怒火,但他這次沒有對她發泄什麼。

  文妤想到母親在裡面遭遇的折磨都心痛不已,何況是他失去親人的痛苦。

  她起碼能看到容靜,而他,卻再也見不到他依靠的大哥了。

  要問出的話停在嘴邊,她沒有勇氣再說出來。

  房間沉寂了片刻,明湛怕怒氣會再次波及到她,選擇主動離開。

  回去的路上,陳列給他打電話,匯報買房子的進程。

  「三少,手續已經在辦了,您打算什麼時候住,我好讓人打掃。」

  「收到,多嘴問一句,就您一個人嗎?」其實他已經猜到房子是買給文妤的。

  「知道是多嘴,就別問,還有,這件事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尤其是明琮。」

  他能找到文妤的住處,明琮一樣能找到,所以搬家自然要快。

  當天晚上,文妤便被強制搬家。

  陳列帶著幾個保鏢和助手來打包東西。

  文妤有些詫異,陳列也不知道怎麼解釋,明湛沒有明確告訴到底是誰要住進去,但依照自己的察言觀色,他家BOSS想金屋藏嬌,那眼前的人指定沒錯。

  「打擾了,文小姐,我們也是按照命令辦事。」

  文妤勉強應了一聲,如果是明湛的意思,她也沒法反抗。

  她需要搬走的只有一些八年前的舊物,裡面是父親母親姐姐的東西還有一些相冊。

  以及之前明湛每年送給她的生日禮物。

  到了新家後,陳列交了鑰匙便離開了。

  文妤將東西一一拿出來,想擺出來,但看到臥室裡衣櫃有男人的西服套裝,又將東西打包封存。


  甚至想找地方藏起來。

  自打明湛去了文氏,公司里所有關於她父母親的,和八年前的舊物都被沒收了。

  由此可見,他對文家是多麼的憎恨。

  正當她將東西|藏在床下,開始收拾那些禮物時,房門傳來聲響。

  手忙腳亂,一個漂亮的水晶杯掉在了地上。

  男人腳步一頓,看到那一地明晃晃的玻璃渣子。

  是她十歲生日時,他送給她的。

  當時她去參加一個舞蹈演出,拿了二等獎,他怕她哭鼻子,就買了一個跟一等獎一樣的獎盃送給她。

  看著那碎裂的一地,他的心似被扎了一下疼。

  「你在做什麼?」清冷的聲音響在,在空曠的房子裡格外有質感。

  文妤侷促地開始收拾,她還記得他送禮物時,滿眼溫柔,滿懷期待地等待著她說感謝。

  此刻,卻好似她故意弄壞了一樣,她出聲解釋:「我不是故意的,剛才手滑了一下。」

  明湛已經走了過來,「不想要了就直接丟掉,何必要弄的滿地都是,如果想發泄不滿,換個聰明點的方式。」

  說罷他徑直跨過滿地玻璃,看到腳邊的箱子裡,裝滿了他送的禮物。

  腳步一頓,他狠狠踢了一下,裡面的瓶瓶罐罐發出響動,摞起來的小盒子更是直接倒了下來。

  「文妤,這些東西你沒必要留著,它們抵不上文家欠的債,只會讓你還心存幻想,以為我會放過文家。」他的聲音格外冰冷。

  難道過去的一切都只是一場夢,都是她自作多情。

  情竇初開,懵懂的感覺都是錯的?

  或者那時的感情太淺,早就不值得一提。

  她淡淡應聲:「我沒有心存幻想,只不過我會一直記得曾經的阿湛。」

  男人冷笑一聲,「你說這句話難道不是心存幻想嗎?現在難道不是在提醒我,我和你有過過往,想告誡我什麼?」

  僅存的一點美好都要被她利用,來作為文家罪惡的交換籌碼。

  真是卑鄙。

  他蹲下|身,將裡面的東西挨個看了一遍,唇邊始終是冷冷的笑意。

  末了,他將東西一個一個地丟進了垃圾桶。

  一邊丟一邊叫出它們的名字。

  「玩具娃娃,真幼稚啊,在你三歲的時候送的,那時候你好喜歡娃娃,我雖然很想送你一個機器人,但買到機器人時,我十分不舍,還是送你娃娃吧。」

  「舞鞋,你六歲的時候第一次要上學校的舞台表演,很緊張。「

  「我說穿上我送你的鞋子吧,就不緊張了。」

  「其實那鞋子很不舒服吧,當時買的時候,我只看到櫥窗里的玩偶小人穿著,想像著你也不過是個玩物罷了……」

  ……

  「我以前從來就沒有喜歡過你,現在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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