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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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適才他過來的時候,發現外面的街道上充滿了髒亂差,也充滿了煙火氣。

  他很久沒有感受過的那種氣息。

  因為尋找廚房裡的那個女人,意外地發現,他好像找到了曾經文妤跟她描述的,未來的生活。

  對著電話,他繼續說:「找一處道路通暢的,附近有市場的,不要太吵......」

  他還在說,陳列硬著頭皮打斷了他,「三少,您說的要是都滿足的話,恐怕是找不到的。」

  明湛起身,走到窗戶口,一眼看過去,有一條河,他退而求其次,「臨近河邊那裡就行。」

  她不喜歡吵吵鬧鬧,不對,明明是他不喜歡。

  陳列快速記錄下來,馬上又問:「您需要幾間臥室?」

  除了湘雲館,明湛在江城還有別的住處,但都是按照最大的規格來買。

  而平板裡面都是些小戶型,再加上他提的要求,陳列實在有些難辦。

  明湛思索了一秒,「一間。」

  掛掉電話後,明湛無意看到臥室的床頭柜上,放著醫院裡拿回來的藥。

  他走過去仔細看了看,是口服消炎藥,和外塗的碘伏。

  陳列拿給他的醫院處方上,正是這兩樣,想必是治療那裡的撕裂傷的。

  他抬手,拇指抹過碘伏瓶口,那裡已經結痂,顯然,有幾天沒用了。

  「吃飯了。」文妤忽然出現在門口。

  同時,她也看到他在觀察那藥水。

  他忽然轉身,淡淡地目光掃過她全身,最後定在她那裡。

  「好了嗎?」他問。

  文妤眉頭微蹙,剛才在廚房沒想明白,他既然這麼嫌棄這裡,為什麼還要留下來。

  心底冷笑一聲,文妤回答:「三少身邊不缺女人,何必用一個病患。」

  明湛以為她是誤會他跟宋清清關係,這樣陰陽怪氣的,想了想,解釋道:「我那天是去找你的。」

  文妤內心一攤死水,他愛找誰找誰,沒必要跟她說,但既然說道是特意來找,那今天——

  是特意找她來做那事,也合情合理。

  她說:「拜你所賜,疼了幾天,但你要是想發泄的話,可能無法滿足你。」

  明湛眸子微眯,好像猜到了文妤的怨氣,他挑了下眉,「發泄?」

  他本意是想過來看一眼,是真心想問問她好了沒。

  那天他也沒想到會弄出傷來。

  「你以為我找你,只為那事?」明湛反問。

  文妤面不改色道:「不然呢,男人跟女人,債主和欠債的人,難不成花前月下有說不盡的話,我可從來沒奢望過三少是出於喜歡才對我那般——」

  那般瘋狂,以至於她都懷疑,他那次,可能是第一次,那樣的生疏,和迫不及待。

  應該不是,他身邊那麼多女人,那晚自然是因為他急需要解決,又十足地恨她,所以才會折磨她。

  明湛莫名被她的話刺痛心臟,目光霎時如寒冰一樣。

  他大步走過去,鉗著女人的手將人帶走浴室里,打開花灑。

  這次是熱水,他一邊解她衣服,一邊吻她。

  文妤心底冰涼,他終究要把錯誤的源頭怪到她身上,貌似是她主動勾|引的他不成。

  她一點反應也沒有。

  聞到消炎藥的味道,明湛蹙起眉頭,取下花灑對著她那裡開始沖洗。

  一邊洗,一邊檢查了一下,直至沒了任何味道。

  他才要了她。

  這次女人好像學乖了,他吻她的時候,她將身體貼了過來,像是在主動取暖,又像是主動索取什麼。

  明湛反而慢了下來,他儘量滿足她,吻了她很久。

  直至感覺到她喉頭髮出抑制的聲音,他才開始做正事。

  相比較那晚,她的身體有了反應。

  沒有第一次那麼難做。

  文妤到底是被他的吻折服了,還是因為看到男人溫柔小心的樣子,想起了曾經。

  曾經,他允諾她,誰也不能欺負她,只有他可以。


  他們約定好,在她上大學的時候,便是捅破窗戶紙的時候。

  現在好像真的做到了,可是當睜開眼時,一切都跟夢一樣……

  從浴室出來後,煮好的面已經坨了。

  文妤去臥室穿衣服,明湛叫人送餐過來。

  沒多久,陳列敲開門,看到明湛心情似乎不錯,剛想問什麼,被明湛打發走了。

  文妤從臥室出來時,穿了件簡單的白襯衫。

  趕巧了跟明湛身上的一樣款式。

  晚風肆意,吹起她半乾的頭髮,他回頭,看著女人站在窗口透進來的光暈里,一時驚艷了目光。

  在這一刻,文妤好似還是那個小太陽,帶給他光的人。

  此刻,他把所有的怨恨都放下了,只想過好他們的二人小世界。

  「過來。」他招了招手。

  文妤看到桌子上的飯菜,沒說什麼,直接坐了下來。

  一頓飯吃到一半,安安靜靜的,文妤打量了一下對面的男人,他好似並沒什麼情緒。

  正好,趁著他心情尚且不錯,她想問問關於她母親的事。

  雖然有可能會再次激怒他。

  在監獄裡遭受了什麼?

  張心德告訴她:「剛進去的那一年,精神還算好,後來被裡面幾個帶頭的辱罵毆打,再後來聽說是明家給了口風,那些人更加肆無忌憚。至於你母親的精神病——」

  張心德沒說完,但言外之意已經很明顯了。

  她母親遭受的,跟明家的報復脫不了干係。

  她將筷子放好,抬起頭,鄭重看了明湛一眼,「我今天去看望我母親了。」

  說完,她小心打量了一下明湛,明奕的死對明湛來說是精神打擊,比那一個億,還有姐姐的逃婚,都更讓他恨她。

  果然,他的眉頭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沉聲道:「嗯,說說看。」

  聲音平淡,帶著質問。

  文妤猶豫了一下,不知道他想聽什麼,但她必須要說。

  深吸了一口氣,她才道:「她身體狀況很不好……」

  「她有悔改的意思嗎?」明湛看她吞吞吐吐,改為問答模式。

  文妤捏了捏指尖,母親說明奕該死,顯然是沒有悔改吧。

  基於她對明奕的了解,他是個寬厚溫和的謙謙君子,母親為什麼要殺他?

  他顯然不該死。

  可面對明湛逼問的眼神,她心裡又難過又糾結。

  陷入兩難的時候,明湛替她回答:「沒有,對嗎?」

  文妤像被架在審判台上,還沒喘口氣。

  他又問她:「你呢,你有悔改的意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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