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8章 沿著鐵路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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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稷帶來的那撥人,都是負責巡查鐵路的兵士。

  他們每天都要操作鐵軌上的車輛往來查看,對車輛的性能是再熟悉不過。

  傳授將士們操控車輛,這些鐵路上的老兵是再合適不過。

  巡查鐵路的老兵每人一輛車,把曹恆帶來的一些兵士召到車上,手把手的傳授讓車輛動起來的技能。

  不是靠著內燃機,也不是依靠電力機,更不可能是核能或者其他先進的能源推動,鐵路上的車輛都只是通過人力達到前行的目的。

  簡單到近乎粗暴的操作,將士們很容易就學會了操控。

  即便操作方法簡單,傳授許多將士操控車輛還是耗費了一兩個時辰。

  蔡稷陪著曹恆在一旁觀望著。

  看著學習操控車輛的將士們,曹恆嘴角牽了一下,笑著說道:「我沒到跟前,只是這麼看著也都會了。學著把控車輛的將士,還真是笨的可以。」

  「太子聰慧過人,有陛下當年的風範,當然和尋常將士不同。」蔡稷回道:「不過車輛把控確實簡單,沿著鐵軌前行,並不需要在意方向,過道口的時候也會有人在那裡把道口切好,根本不用車上的人費心。只要稍微用心一些,確實是稍微看看也就懂了。」

  「我還以為到了這裡,立刻就能讓將士們登上車趕往北方,沒想到還要讓他們學著把控車輛。」曹恆說道:「這樣一來,一兩個時辰可就耽擱了。」

  「早先我也想過派人送大軍前往。」蔡稷回道:「陛下問起我要是派人,能不能連天加夜趕路,我才反應過來。與其要我派人,還不如讓人傳授太子麾下將士。將士們學會了把控車輛,什麼時候出發,還不是太子說了算?」

  「蔡將軍當年跟隨在父皇身邊,我那時候還年幼。」看向蔡稷,曹恆微微一笑:「成人以後,我也曾聽人提起過蔡將軍,說將軍能言善辯,當年很得父皇賞識。起初我還尋思著,蔡將軍能言善辯,難不成還能超出那些辯士?今日一見,我才明白,原來蔡將軍可以把一些本不太占理的事情給說的頭頭是道,反倒像是別人做錯了一樣。」

  要是換成別人,曹恆給了這樣的評價,必定是心慌辯解。

  然而蔡稷畢竟不是別人。

  他追隨在曹鑠身邊多年,直到天下將要一統,曹鑠才把他和郭圖都給打發出去,以鄧展、祝奧替代了他們的位置。

  早先跟在曹鑠身邊,他和郭圖都只是校尉。

  離開曹鑠,郭圖帶領摸金營為大魏找到不少埋藏在地下的財富。

  而蔡稷則為大魏鋪設了許多道路。

  自從蔡稷承擔起鋪設道路的職責,大魏境內先是多了許多條平整的青石道路,再到後來,鋪設道路的材料越來越豐富,甚至還出現了相對於後世算是很原始的柏油路。

  然而柏油路並不是蔡稷對大魏道路的最大貢獻,真正具有飛躍性意義的,還在鋪設於大魏境內的鐵路。

  當初曹鑠決定要在大魏鋪設鐵路,負責建造道路的蔡稷也不是很明白,就這麼兩根鋼製的軌道鋪設在地上,什麼樣的車輛才可以在其上行走。

  曹鑠親自設計的第一輛車擺上鐵道的那天,看著外形蠢笨的車輛,蔡稷內心更加迷茫。

  鐵軌上的車輛,看著是那麼的蠢笨,就連四個輪子也都是鋼製。

  如此沉重的車輛,上了道路,不說能不能走,就算可以走,也必定會把道路給碾壞。

  然而,依照曹鑠傳授的法子,蔡稷很快就發現,車輛可以在鐵軌上很順暢的行進,而且行進的非常快,甚至要比極難遇見的千里神駒還快不少。

  頭一回看見車輛在鐵軌上走,蔡稷無疑是錯愕的。

  此時的曹恆也是一樣。

  只知道大魏有鐵路,卻從沒到鐵路邊上來過,更不要說親眼看見鐵軌上跑車,見到兵士們操控著那些車飛快行駛,曹恆臉上雖然沒有表露出來,內心卻是驚嘆不已。

  將近兩個時辰過去,有兵士向蔡稷稟報,說是已經傳授了不少曹恆麾下將士把控車輛,大軍可以登車出發。

  蔡稷向曹恆躬身一禮:「恭祝太子出師順利。」

  曹恆回禮:「多謝蔡將軍相送,我先告辭。」

  隨後,他向將軍們下令:「傳令將士們登車,上車以後,每輛車上再把將士們分成幾撥。每隔一個時辰,換一撥人把控車輛。一路上都不要讓車停下來。」


  「太子,還要保持車輛之間的距離,不要撞在了一起。」蔡稷在一旁提醒。

  將軍們領了軍令,紛紛招呼本部兵馬登車。

  曹恆也在張苞和一隊衛士的陪同下,登上了其中的一輛車。

  站在車上,感覺到車輛緩緩前行,曹恆向停留在離鐵軌不遠處的蔡稷拱了拱手。

  蔡稷再次向站在車上的曹恆躬身一禮。

  放下雙手,曹恆扶著車輛的邊緣,目光落向前往。

  才起步的車輛速度不是太快,曹恆還感覺不到風馳電掣。

  幾名負責操控車輛的兵士,賣力的壓著車上的操控杆。

  將軍們在每輛車上分出了六撥兵士。

  每一撥輪一個時辰,如此往復。

  照著這樣輪換操控,兵士們既能得到充分的休息,車輛也可以每時每刻都向前行進。

  隨著車輛走出的距離越來越遠,速度也是越來越快,曹恆漸漸感覺到耳邊有風聲響起。

  「速度快起來了。」望著前方,他像是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

  「應該還不是最快。」張苞在一旁說道:「先前我聽那些鐵路上的老兵說過,車輛一旦快起來,要比千里神駒行進的更快一些。這會的速度,好像與千里神駒還有一些差距。」

  「看到鐵路的時候,我還在想著,這些車輛如此蠢笨,怎麼可能快速行進。」曹恆說道:「沒想到真的行駛起來,居然是如此的快。」

  站在曹恆身後,張苞問了一句:「太子,這一路過去,是不是吃飯也不停車?」

  「你認為司馬太尉會不會半道停車?」曹恆回頭看向張苞。

  「難說。」張苞尋思了一下,對他說道:「我覺著司馬太尉應該會停車……」

  「他絕對不會。」曹恆說道:「早先在海西做過那些事情,父皇對他已是有了芥蒂。安排他去面見呼廚泉,父皇一定會是旁敲側擊,讓他明白海西的事情已是查清有他背後做了什麼。司馬太尉雖然才幹不俗,可他對父皇還是有著忌憚。倘若只是我旁敲側擊,他必定不會加以理會。然而父皇只要稍微點撥兩句,他應該就會明白,也會更期盼著把匈奴的事情早些解決,讓父皇看到他的能耐和對大魏的忠誠。」

  「太子確定海西那件事就是司馬太尉做的?」張苞對司馬懿會做出海西的事情還是不太確定,有些疑惑的問了一句。

  「當然可以確定。」曹恆回道:「從各種跡象都已經表明,海西那裡的事情,就是司馬太尉下令不許傳到長安。父皇做事一向穩妥,不是有著十足的證據,也不會輕易表露出來。司馬太尉官居要職,按道理說是不應該離開長安,可父皇偏偏把他給派了出去,難道還不能表明什麼?」

  「我好像明白了。」張苞點了點頭,隨後眉頭皺起:「陛下既然有了十足的證據,為什麼不加以懲治,反倒還讓他到關外。難道就不擔心他懷有二心,把大魏的訊息告知匈奴人,不僅不能解決關外的危機,甚至還會給大魏帶來禍患?」

  「換做是別人這麼做,父皇必定會有所懷疑,可是事情由司馬太尉做出來,那就是能找到合理的解釋了。」曹恆說道:「司馬太尉掌管天下軍務,即便是海軍也要受他約束。海西鬧了海賊,傳到父皇那裡,倘若父皇追責,最先承擔罪責的就會是他。他當然要想辦法把事情給按壓下去,可他卻不會想到,即便再如何按壓,凡是父皇想知道的事情,就不可能沒有半點風聞。我去海西迎接匠作司,其實也是父皇要我去看一看那裡究竟有沒有鬧海賊。」

  「既然陛下要太子去那裡看一看有沒有海賊,為什麼還會下令不讓暗中保護的將士上前幫忙?」海西發生的事情,讓張苞到如今回想起來還是覺著不解:「要是那些兵馬上前幫忙,剿滅海賊也不至於那麼麻煩。」

  「父皇這麼安排,當然是有他的道理。」曹恆說道:「雖然不太明白父皇為什麼下旨不許那撥將士上前助戰,可我卻始終相信,必定會有好處隱含於其中。」

  曹恆認定當初曹鑠那麼做,是有更深層的道理,張苞當然就不好多說什麼。

  車輛沿著鐵道往前,速度是越來越快。

  操控車輛的將士也是越來越熟練,沒用多久,曹恆就感覺到了風馳電掣。

  曹恆率領大軍往北方去了,負責送他們出行的蔡稷回到長安城內復命。

  曹鑠坐在書房裡,才從鐵路回來的蔡稷面朝他站著。

  「太子出發了?」目光落在蔡稷臉上,曹鑠問了一句。


  「回稟陛下,太子已經出發了。」蔡稷回道:「是我親自送他和將士們上的車,見他們走遠,我才來向陛下復命。」

  「鐵路以往只是用於輸送一些物資,大批量的輸送將士還是頭一回。」曹鑠說道:「太子這次順利抵達,以後我們在鐵路上也可以再多投入一些。」

  「陛下,有句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講。」蔡稷遲疑了一下,對曹鑠說道:「鐵路輸送將士雖然很快,可是每一輛車只能乘坐數十名將士。每次輸送耗費的車輛太多,車輛一旦多了,車距就不好把持,撞在一起也不是沒有可能。如此快的車速,一旦撞上……」

  「你說的我都明白。」曹鑠點頭:「可是如今鐵路上的車輛都只能用人力來操控,人力能控制的車輛畢竟不會太大。我已經下旨,要匠作司研發可以自行的軍械,一旦他們研發出來,鐵路上的車輛就可以有很大的改觀。」

  「陛下已經有了想法?」曹鑠說起可以自行的車輛,蔡稷不僅沒有半點懷疑,反倒是追問了一句,就好像已經看到新式車輛快要研發出來。

  追隨曹鑠多年,蔡稷和很多大魏的臣子一樣,對他有著近乎盲目的崇拜。

  只要曹鑠提出來要製造什麼,蔡稷都會認為不過是時日的問題。

  就像曹鑠說的建造鐵路,還沒有成行的時候,蔡稷也曾有過懷疑。

  當鐵路真的竣工,看到車輛在其上風馳電掣的時候,蔡稷對曹鑠是徹底的服了。

  要不是曹鑠提出建造鐵路,他一輩子也不可能知道兩根鋼鐵的軌道,鋪設出的道路居然能讓車輛如此快速的行進。

  「想法一直都有。」曹鑠對蔡稷說道:「匠作司的工匠們每天都在捉摸這些,他們起初還指盼著我能給寫建議。可我也就只能想到讓軍械自行走動,至於怎麼走動,完全沒有頭緒。我能告訴他們的,是水汽可以利用。旨意已經傳給他們不少日子,到現在還沒得到回覆,想必也是沒有頭緒。」

  「連陛下都不知道該如何著手,我覺著匠作司的那些人怕是需要耗費好些日子,才能摸到一點門道。」蔡稷說道:「以往匠作司造出什麼,都是陛下給了他們圖樣。如今要他們完全靠自己摸索,我是覺得很難在短期內摸索出什麼。」

  「要是放在以往,你這麼說確實是有道理。」曹鑠笑著回道:「可如今的匠作司已經與過往不同,造出這麼些新式軍械,工匠對新的工藝早就有了經驗。只要他們用心琢磨,早晚能琢磨出一些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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