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救治(1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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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7章 救治(1w)

  北原一行抵達英國是晚上10點左右,在機場跟利法爾帶來的接待人員見面後,簡要交涉一下便安排了入住葉森學院。

  住所是一棟「改造」過的塔樓,整個葉森學院的原址是德比爵士當年的城堡,大大小小的英式塔樓鱗次櫛比。

  其中一部分專門被劃出作為待客使用,此前得知來訪情況後,這邊便準備好了住所,還儘可能地準備好符合日本休息習慣的臥室、餐廳、食物等。

  這樣周到的安排讓北原他們休息得還不錯,就連一直糾結「認床」的夢之旅也感覺很舒服,不過倒時差方面還是有些問題。

  對於北原他們的生物鐘來說,下了飛機其實是「早上10點左右的感覺」,並沒有什麼困意。

  為了接下來能正常參觀、遊覽,最好的方式還是儘可能睡一覺比較好。

  然而,團隊裡除了北原、檮原、魯鐸和天狼星外,其他成員都沒有出國的經歷,對於倒時差也不是很熟悉。

  於是等到了第二天,小宮山、小栗帽她們們無一例外地睡過了頭。

  往常6、7點便神采奕奕起床訓練的訓練員、賽馬娘,在時差的影響下睡到了十點多才醒,醒了之後還有點無精打采,吃過午飯後才恢復了些精神。

  這樣的狀態在北原和魯鐸兩名帶隊者的考慮之中,精神不振的情況下跟葉森學院方正式會面自然很失禮,於是兩邊正式見面安排在了下午。

  在英國談到下午肯定免不了下午茶,這是這邊的傳統。

  於是,在城堡改建的「學院後花園」里,一眾訓練員和賽馬娘便落座在露天的「英式茶室」里,欣賞著「後花園」一望無際的田園風光,慢慢閒聊著。

  「咳……坦白講,我雖然出生在美國,卻並不喜歡那裡,相較之下,我更喜歡英國這裡的自然氣息。」

  說話的是名有些病弱氣質的賽馬娘。

  她有著一頭柔順而泛著光澤的棕色長髮,一部分髮絲像是挑染一樣想著鮮艷的紫色。

  雙眼的色彩也很特別,白金漸變色。

  她很高挑,坐在椅子上也能看出比很多賽馬娘高出一頭。

  膚色是曬出來的很健康的小麥色,然而,時不時的咳嗽、面容的弱氣和穿著的厚實衣物,卻表明她的身體狀況沒有膚色看上去那麼健康。

  眼下剛剛六月,英國的氣候很是溫和宜人,她卻穿著阿拉伯人傳統的長袍。

  這樣的長袍覆蓋全身,層數很多,相當保暖。

  頭巾也是一層一層的圈在頭頂,也是很厚實。

  長袍和頭巾的樣式都很簡單,整體是素白色的。

  邊緣和胸前有著白金色的紋路,長袍腰際往下有著一道很寬的紅棕色下擺,下擺上的紋路則是金黃色的。

  從她剛剛的話明顯能看出,她出生在美國。

  而這樣一名生在美國、長在英國、長相衣著卻有著阿拉伯風格,這樣的特殊的賽馬娘正如她的實力、戰績那樣,在英國、乃至整個世界都獨此一家。

  歐洲年度代表賽馬娘、歐洲特雷森聯合學院的學生會長、被稱作當今世代最強者,勇舞。

  「英國的審美和美國的不一樣,特別是特雷森學院裡。」

  感慨一句後,勇舞端起旁邊茶几上的紅茶,淺酌一口,思索了下,又加入了一勺砂糖、一勺牛奶,再抿一口,這才滿意地眯起眼睛。

  「這裡的賽馬娘們都穿著白綢長裙和牛津式的白底高跟鞋,在葉森學院裡,我很喜歡坐在河邊,或是躺在樹下,捧一本歌德的詩集偽裝成看書的模樣,看著她們從我面前走過。」

  「我是在等待,等到風吹起她們的白綢長裙,露出她們漂亮、光潔、結實的小腿。」

  「噢老天!棒極了,我認為能來到英國真是太好了,我應該就是為了那一幕活著的。」

  說著,這位傳奇賽馬娘的眼神迷離起來,轉而又嘆息。

  「美國沒有這種感覺。」

  「美國的學院我也去過,那裡來來往往的賽馬娘們穿著T恤和運動鞋,拿著各種電子設備,來去匆匆,看不到什麼有趣的景色,更別說漂亮、光潔、結實小腿了。」

  「她們也不討論詩歌、宗教和藝術,偶爾能聽到的,大概便是什麼時候去訓練、下一場比賽在哪裡。」


  「賽馬娘當然要重視訓練和比賽,我沒有說不是。」

  「但如果只剩下訓練和比賽,這樣的生涯豈不是太無趣了。」

  「比賽的榮光再耀眼,終有後輩能夠超越過去的。」

  「與之相比,歌德的《少年維特之煩惱》才會永恆,雪萊的《解放了的普羅米修斯》也很不錯,只是我更喜歡歌德一點。」

  「啊,咳咳……光顧著自說自話了。」

  突兀地話鋒一轉,勇舞掩著嘴唇咳嗽兩聲,笑吟吟地看向身旁。

  「魯鐸會長,日本的特雷森校園裡,都有什麼有趣的景致呢?」

  這次從日本來英國的成員很多,顯然不可能在這場下午茶扎堆坐在一起。

  能坐在歐洲特雷森聯合學院的學生會會長旁邊的,自然都是兩邊的主事者。

  葉森那邊,昨晚到機場迎接的理事長利法爾當然在,勇舞的訓練員也在。

  對應的,魯鐸象徵這名日本特雷森學院的學生會長,北原這名拜訪團隊的首席訓練員,以及作為首席訓練員的擔當賽馬娘、小栗帽,他們也坐在這邊。

  兩邊學院的其他成員,則坐在隔壁幾張茶几旁,各自聊著話題。

  「有趣的景致……我也不知道我平時看到的算不算有趣。」

  聽到勇舞的詢問,魯鐸象徵也是端起一杯紅茶,輕抿了一口,隨後笑道:

  「要是勇舞會長僅僅是對漂亮、光潔、結實的小腿感興趣的話,恐怕要失望了。」

  「畢竟日本學院是沒有白綢長裙和白底高跟鞋的。」

  聞言,勇舞還真的露出了點失望的表情。

  「聽上去,日本的賽馬娘似乎很保守的樣子,比英國還要保守。」

  「那倒也不是。」

  魯鐸象徵笑著搖了搖頭,「主要是因為,日本賽馬娘一般更喜歡穿過膝長襪和絲襪,不習慣裸腿。」

  「哈哈哈,隨便說了個笑話而已,讓勇舞會長見笑了。」

  「噢?哈哈哈,魯鐸會長很有趣啊,很好笑的笑話,哈哈哈……咳咳……」

  似乎是發自內心地感覺魯鐸象徵的笑話好笑,勇舞先是一怔,旋即笑了好一陣,不小心咳嗽起來也沒有停止。

  ……為什麼你們一個是堂堂日本中央特雷森學院的「皇帝」,一個是歐洲特雷森聯合學院的「最強」,這會兒聊天的內容跟兩個鹹濕大叔一樣啊……

  端著茶杯遮掩表情,一直旁聽的北原有些忍不住暗中吐槽起來了。

  而且「喜歡冷笑話」是特雷森學院學生會長的「固有技能」嗎?

  為什麼勇舞你會這麼認可魯鐸的冷笑話啊?

  雖然的確挺好笑就是了……

  他這邊無語,茶几的另一端傳來了關切的聲音。

  「勇舞,你身體不是很好,還是多休息、少說話。」

  說話的是名約莫30左右的男子,較深的小麥膚色,黑頭髮、黑色眼睛,頭髮有些捲曲,眼睛比較大。

  再加上豐厚的嘴唇、直挺的鼻樑、整體很深的面部輪廓,以及和勇舞類似的阿拉伯服飾,這名男子很明顯是個阿拉伯人。

  阿拉伯人的長相一般還是比較耐看的,這位更是如此,甚至從他此前表現出的言行舉止之貴氣上來看,他頗有些貴族氣質。

  事實也的確如此,這位名叫哈立德·阿卜杜拉的阿拉伯男子,確實是這個時間線里沙烏地阿拉伯的王室繼承人之一。

  雖然身為王子,哈立德卻對繼承沒什麼興趣,反而對賽馬娘、比賽很是熱衷。

  他也正是勇舞的擔當訓練員,只是拿到這一身份,他稍微用了點「鈔能力」。

  眾所周知沙烏地阿拉伯坐擁全球最高的石油儲量和產量,身為王子,哈立德當然不會缺錢。

  他自身並沒有什麼訓練員天賦,平心而論,不談對賽馬娘界逸聞的了解,光說專業訓練方面,北原認為小宮山、檮原他們都可以碾壓這位王子。

  但沒有關係,他有錢。

  他可以讓全世界最頂尖的訓練員、各種人才為他效力,他為勇舞準備的訓練團隊、訓練條件,完全是整個世界最為頂尖的水平。

  國際賽馬娘協會對於訓練員資格也是有著審批的,以他這樣沒有天賦的人想成為訓練員,原則上是不行的。


  但沒有關係,他有錢。

  他拜託身為沙特國王的父親,通過王室背景和英國皇室、內閣溝通,直接開辦了一所特雷森學院。

  朱德望特雷森學院。

  然後以學院董事會主席兼理事會會長的身份,推動國際協會認可他訓練員的身份。

  純純的為了盤醋包一頓餃子。

  不過他這頓「餃子」已經在整個賽馬娘界很有知名度了。

  不僅是現在的勇舞,實際上在勇舞之前,朱德望特雷森學院已經有了「彩虹爭霸」這名凱旋門賽馬娘。

  而北原還清楚,如果時間線沒什麼變化的話,這所學院以後定然會名震整個世界。

  因為在另一條時間線里,除了勇舞和彩虹爭霸,「朱德望」還會擁有丹山、成全寶、霸道駒、皇仆、富林特郡、勞動力等等一系列英國、歐洲、世界馬王。

  當然在這其中,分量最重的,自然還是范高爾。

  生涯14戰14勝,領先第二名76又1/4馬身,連續兩屆世界馬王,身價2億美元,TimeForm評分147分,在2015年英國愛斯科特賽馬會上由女皇伊莉莎白二世親自為其雕像揭幕……

  這就是范高爾,賽馬史上頂級中的頂級賽馬。

  而范高爾所在的牧場,正是「朱德望」。

  放在這個世界,則是「朱德望特雷森學院」。

  或者說,沒什麼意外的話,以後會就讀「朱德望特雷森學院」。

  這是北原的想法。

  會有這種想法,自然是因為兩個世界的時間線、很多細節都不一樣。

  比如另一個世界裡,面前這位「哈立德」王子應該是名幾十歲的中年人了,而這裡的他卻還很年輕。

  相應的,賽馬很多時候未出生便確定了歸屬,這裡的賽馬娘卻有著更加自主的人生。

  范高爾歷史上出生於2008年,日本同年出生的有黃金巨匠。

  那麼這世界的黃金巨匠還在讀小學、沒有加入日本中央特雷森學院,范高爾也很有可能還沒加入朱德望特雷森學院。

  在哈立德那邊關心勇舞時,北原暗中思索起來。

  目前來看,這位王子應該是把注意力都放在勇舞身上,勇舞自身也是歐洲特雷森聯合學院的學生會長。

  要是因為這個情況,他們還沒關注到范高爾,那……

  會不會有機會跟現在還是小蘿莉的范高爾見見面呢?

  他蠢蠢欲動起來。

  如果是去年,他恐怕不會有這種想法。

  那時的他還僅僅是名地方訓練員,光是教導小栗帽和嶄新光輝就要拿出所有家底。

  在一年的運營下,他現在不僅有了自己的產業、河灣企業,還有著日本最頂尖的財團西珍會社的合作,之後說不定會和另一個巨頭企業、里見財團達成合作。

  再加上團隊現在種種的訓練方式、資源條件,學院的大力支持,這樣的訓練背景放在國際上也不能說太弱了。

  或許跟哈立德王子名下的團隊比,永世的資源還不夠,可北原畢竟是名穿越者,這種身份帶來的目光遠見,是這個世界所有人都沒辦法比的。

  最簡單的例子,如果哈立德、勇舞他們已經發現了范高爾的天賦,今天這樣諸多頂尖賽馬娘見面的機會,他們不可能讓范高爾錯過。

  既然范高爾現在沒在場,說明他們真的大概率沒發現。

  而且同樣是因為先知先覺的優勢,資源這種東西,北原感覺自己不會缺。

  西珍會社、里見財團那邊還有個「賽馬娘手遊企劃案」沒談呢,那個企劃一旦談成,兩年內的吸金能力就算比不過石油,也差不了多少。

  種種有利條件下,他完全有自信說,范高爾交給永世來教導,不可能會比另一個世界更差。

  更重要的是,這種考慮的落腳點還是在小栗帽她們的訓練上。

  結合黃金船一大家子賽馬娘的研究已經初步有了成效,簡單來說,利用「本格化之前」的賽馬娘數據調整「本格化之後」的訓練,完全有效果。

  既然如此,分析歐美和日本賽馬娘血統的情況進行對比,理論上是必然也是必要的。

  而論歐美賽馬娘的「未本格化」血統,有誰比得上范高爾呢?


  這會兒不適合當面問那個小蘿莉在哪兒,之後肯定得找機會。

  剛剛暗自下了個決定,北原正要詳細規劃一下「挖牆腳」的思路,忽然聽到有人在叫他。

  「……北軟,魯鐸他們在看泥惹……」

  說話的是小栗帽。

  在這次兩國頂尖賽馬娘的交談會上,基本上所有的賽馬娘、訓練員都很慎重。

  像是勇舞、魯鐸才會比較放鬆,另外茶几邊的小海灣、玉藻十字她們都有點點緊張了。

  也就是阿爾丹這樣出身名門大家的賽馬娘在場,能夠很好地調動氣氛,猜想的那邊不那麼尷尬。

  然而跟魯鐸她們習以為常的放鬆不同,小栗帽是完全自如地應對著眼下的場面。

  英國的下午茶除了喝茶,是要配合各種點心的。

  這些點心要放在特質的三層架上,整個架子使用精美鏤花的陶瓷製成,上邊一層層擺滿了火腿芝士三明治、英式鬆餅、奶油果醬蛋糕。

  而之前魯鐸、勇舞她們交談之時,小栗帽一直就著玫瑰口味的錫蘭茶,大吃特吃三明治、鬆餅、蛋糕,一點沒把這裡當什麼重要的會面場所。

  所以這會兒喊道北原,她嘴裡塞滿了食物,兩個腮幫倉鼠一樣鼓鼓囊囊的,說話含含糊糊。

  不過一起生活一年多了,北原早就習慣了她這樣,一下子聽明白她在說什麼。

  下意識朝一旁看去,果然如小栗帽剛說的那樣,魯鐸、勇舞、利法爾和哈立德王子都是望過來。

  魯鐸眼中偶爾閃過複雜一點的目光,勇舞的眼神很淡然,另外的一名賽馬娘和訓練員,眼中都很是關切、期待。

  「……抱歉,我剛剛在想事情。」

  很快道了句歉,北原微笑道:「發生了什麼嗎?」

  「沒關係的,本來也只是閒聊。」

  勇舞笑著回應了,隨後看向小栗帽,很明顯地用日語轉移了話題,「小栗帽的胃口真好啊,真是讓人羨慕。」

  「還想要再吃一點嗎?不夠的話,可以讓人在添加一些的。」

  指指茶几上的三層托盤,也不等小栗帽回答,她略微側過頭,看向身後不遠處。

  「麻煩再拿一些點心。」

  這邊交談時,大部分情況下用的是英語,唯有跟小栗帽這個聽不懂英語的賽馬娘溝通時,其他人才會用上日語。

  在勇舞身後,是穿著英國傳統女僕裝的賽馬娘們,她們是葉森學院的學員,這次得知有日本的賽馬娘來訪,很感興趣地自告奮勇來充當女僕,有點把這次會面當做活動的意思。

  吩咐過身後的賽馬娘,勇舞轉過頭,帶著笑容,張了張嘴,似乎還想說點什麼,一旁的哈立德王子忽然帶著些急切神情開口了。

  「北原首席。」

  他用的是日語,雖然明顯口音有點古怪,但還是能聽明白。

  「剛剛和魯鐸會長談到勇舞的病,也談到您團隊中的超級小海灣、目白阿爾丹。」

  「我之前無意中得知,這兩位賽馬娘在加入您的團隊前,不同程度有著腳部問題。」

  「尤其是目白阿爾丹,日本目白家的玻璃腳,在賽馬娘界還是很出名的。」

  「而加入伱的團隊後,她們不僅痊癒了,還沒有任何復發的情況。」

  「特別是這次日本德比,我觀看了轉播,非常精彩,也很激烈。」

  「那樣激烈的比賽,原先有著腳部問題的兩位賽馬娘都沒有出現傷病,反而是對手裡有很多住院了。」

  「我想,您和您的團隊在醫療方面一定有著獨到之處,所以……」

  一口氣用蹩腳日語說完,他神情更急切了,「所以,您能不能和您的團隊看一看,勇舞的病情……」

  「可以了,哈立德,我感覺只是普通的背痛、肺病而已,沒必要勞煩……咳咳咳……」

  勇舞突然打斷了自己的訓練員的話,隨後張了張嘴,正要說些什麼,忽然被自己的咳嗽給打斷了。

  見狀,哈立德也不顧再往下說什麼,連忙關切起來,而一旁的魯鐸、利法爾也是露出了同情、感慨的神色。

  「病情……北原。」

  剛才的話,小栗帽聽懂了,她下意識停下吃東西,有些擔憂地看看不停咳嗽的勇舞,又看向北原。


  「她好像是很嚴重的病,你應該有辦法吧?」

  「有辦法的話,要不你幫幫她怎麼樣?」

  這……

  面對自己這名賽馬娘的詢問,北原有些遲疑了。

  並非是他不知道勇舞的病情,知道歷史的情況下,他在東京得知勇舞身體欠佳,就大概回憶過了。

  再見到眼前的情況,他很容易就能明白情況是怎麼回事。

  歷史上,勇舞退役後得了絕症。

  「馬里氏病」。

  這是一種由鳥類傳染給馬的罕見肺病,患病之後會導致脊椎關節病和肥大性肺病。

  正常情況下的脊柱是一塊一塊的椎體,彼此之間用軟骨連結。

  脊椎炎則是因為過往的活動或者先天問題,導致一部分脊椎骨「融」在了一起。

  分段的脊椎才能自由活動,「融」在一起的情況下,平時活動甚至直著身體就會很痛苦,也會讓脊椎骨來回摩擦,導致炎症。

  肺部肥大則類似肺氣腫、肺水腫,也是因為炎症導致肺泡異常變大,影響到呼吸。

  眼下從勇舞不適合多動、不停咳嗽來看,她明顯已經患上了這樣的疾病。

  而且,利法爾、哈立德甚至勇舞自己肯定不知道這種病到底怎麼回事。

  否則的話,這種病最起碼要一直安靜修養,這次會面和學生會會長的工作,絕對不會安排出來。

  北原認為自己猜的沒錯,因為「馬里氏病」在另一個世界、在幾十年後整個賽馬史上,也僅僅只有5宗案例。

  他這邊正在思索,魯鐸象徵忽然開口了。

  「各位能看重北原訓練員,我想對於他、對於我們都是很榮幸的。」

  她的語氣有點為難起來。

  「可勇舞會長的說法顯然有些安慰大家的意思,剛剛利法爾理事長和哈立德殿下說過了,歐洲和中東那麼多出色的醫生聯合起來都沒能查明病因,這……」

  目光在葉森學院那方徘徊了一下,最終,她目光閃爍的看向北原。

  「日本各方麵條件比歐洲、國際差不少,即便北原是日本最出色的訓練員之一,又比較擅長訓練方面的治療,恐怕也無能為力吧。」

  ……你要是覺得我無能為力,幹嘛要看著我……

  下意識的,北原就感覺魯鐸象徵的目光別有深意,禁不住暗自吐槽了下。

  但轉瞬,他又意識到了什麼。

  魯鐸她……該不會覺得我能治「馬里氏病」吧?這在另一個世界可是絕症啊,這世界的技術還要落後一點,我怎麼可能……

  哎?

  等等,這世界好像……也不是完全落後?

  他的腦海里,一下子出現了愛麗速子和空中神宮這兩名賽馬娘的身影。

  某種意義上說,這倆賽馬娘已經是粉絲公認的「賽馬娘黑科技頭頭」了。

  最簡單的一點,能製作出各種稀奇古怪試劑的愛麗速子,甚至能拿出「把男人變成女人、乃至賽馬娘」的藥劑,當然,是在她完成本格化之後。

  空中神宮也是如此,她雖然不會研究藥劑,但她在電子技術方面的天賦完全是超越這個世代的,若不是她僅僅對訓練、比賽感興趣,她一個人就能拉起整個世界的一條科技樹。

  假如勇舞的確是「馬里氏病」,假如愛麗速子、空中神宮的確有著那種天賦,還真不見得解決不了這個「絕症」。

  北原暗自思索起來。

  而且,這種天賦幾乎算是神學範疇了,類似的,秋川彌生、周日寧靜還有利法爾這些另一個世界的「大種馬」,似乎都有看出賽馬娘潛力的「瞳術」。

  讓她們一起判斷下愛麗速子和空中神宮的情況,再多看看類似的賽馬娘,說不定這就是治療的方向。

  還有嶄新光輝那孩子,她現在科技樹點的越來越誇張了,「決勝服」這種「神賜黑科技」她都能改進,她還有什麼辦不到的。

  那……或許真的能治?

  思索之間,北原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在勇舞、利法爾、哈立德、魯鐸臉上游弋,最後看向了隔壁正帶著怯然表情和一旁賽馬娘聊天的嶄新光輝。

  「北原首席,似乎真的有頭緒?」


  正看著嶄新光輝,冷不丁聽到詢問,北原下意識回頭,「啊?」

  隨後他便發現,開口的是利法爾。

  「抱歉冒昧揣測了下,只是……」

  這位葉森學院的理事長相貌、氣質和秋川彌生有些不同,也有些類似。

  長相上來看,這名理事長一米七多,很是高大,發色是很漂亮的白金色,瞳孔也是,這些跟栗色長髮、矮個子的秋川彌生顯然不同。

  性格上也不一樣,利法爾的性格明顯內斂很多,沒有秋川彌生那麼豪放,用詞、舉止都有一種顯而易見的分寸。

  然而,她那種一切盡在掌握的沉穩,和秋川彌生一模一樣。

  「只是無論是哈立德殿下還是勇舞,或是魯鐸會長,他們第一次聽到勇舞的病症時,都很驚訝。」

  帶著一切在握的沉穩,利法爾淺笑道:

  「但北原首席,你不同。」

  「你並沒有聽到勇舞的病症到底如何,你甚至都沒有問。」

  「你直接露出了瞭然的表情,也露出了思索的表情。」

  「然後你看了很多地方,或者說很多人和賽馬娘。」

  「或許,他們和你思索的事情有關……?」

  ……我勒個去,為什麼同為理事長,這個利法爾比秋川彌生壓迫感強這麼多嗎?

  北原一下子錯愕起來,也有些心有惴惴。

  畢竟,利法爾剛剛的一番話完全戳中了他之前想的一切,他有了種被人看穿的感覺。

  然而,沒等他再有什麼反應,利法爾忽然又是淺笑了下,話鋒一轉。

  「抱歉,胡亂猜測了一下,如果有什麼失禮的地方,還請見諒。」

  「另外,勇舞現在的狀況你們也看到了,我先和哈立德殿下送她回去休息一下,各位繼續享用下午茶,我們隨後便過來。」

  她真的就朝身後的賽馬娘女僕們招呼了下,隨後跟她們、哈立德一起,帶著勇舞朝學院那邊的城堡走去。

  「這……這到底是……?」

  呆呆地看著葉森學院一行的背影,北原支吾了下,還沒說完,一旁便響起了魯鐸感慨的聲音。

  「這就是我之前跟你提到的政治,北原。」

  說完這句,見北原下意識轉過目光,魯鐸象徵沉吟了下。

  「其實也不複雜,利益交換而已。」

  她端起紅茶,交迭起雙腿,如同在學生會長辦公室那樣,目光銳利地沉聲道:

  「訓練員、團隊、賽馬娘之間的交流,和學院與學院之間是不一樣的。」

  「我們這次來訪,目的是希望能提前適應這裡的場地,這些我們知道,葉森學院也清楚。」

  「葉森學院這麼給面子,也不光是因為我們在日本賽事上的表現,還有著能不能有所收穫的考量。」

  「這種考量並非刻意,打個比方,就好像是下棋時的閒子,能起作用最好,起不到也無所謂。」

  「即便起不到作用,他們熱情招待了我們,等他們去日本,我們肯定要回報回去,他們也不吃虧。」

  「但就像利法爾理事長、哈立德殿下剛剛表現出的那樣,他們對於勇舞的病症有些無可奈何,得知你有些擅長治療,便打算試一試,結果……」

  魯鐸象徵望著北原的目光複雜起來,「結果你還真有辦法。

  「連我都沒想到你有辦法,我只是感覺你一向會給人驚喜,沒想到你不僅能讓日本的賽馬娘驚喜,還能讓歐洲這邊的賽馬娘驚喜。」

  「所以,利法爾她看出了這一點,這才特意帶著其他人離開,留你跟我在這裡談一談,看要不要協助勇舞。」

  「我這麼解釋,你明白了嗎?」

  「……有一點,不完全,但是……」

  聽過魯鐸象徵的話,面對她複雜感慨的目光,北原不由自主地苦笑起來,「這種事情對我來說還是有點複雜了。」

  「感覺你們剛剛好像什麼都沒說,又好像什麼都說了。」

  「這種事情,怎麼說呢……」

  他揉揉額頭,「跟做生意的談判有點像,但也不太一樣。」

  「很朦朧是吧?這種方面的利益交換,大概就是這樣心照不宣。」


  魯鐸象徵輕笑起來,「勇舞的強大,你是知道的。」

  「偏偏她現在被疾病困擾,這是世界的損失,更是歐洲、英國的損失。」

  「嚴格意義上,她還不到退役的年齡,要是能現在治好,說不定很快就能復出。」

  「勇舞回到賽場,你不會不明白這意味著什麼的。」

  「而即便她沒辦法在一兩年內復出,病好後也能全身心地完成學生會長的職責,那對英國、歐洲乃至世界,也是極為重要的。」

  「所以,這些利法爾理事長雖然沒說,但她也是想要讓我跟你說明這些,或者希望你自己能考慮一下。」

  「自己考慮一下嗎……?」

  呢喃著重複一句,北原沉思了會兒,直視著魯鐸象徵的雙眼,坦然道:

  「如果光說治療的話,我大概有個想法。」

  此話一出,魯鐸象徵的目光猛地一凝,隨後露出思索的色彩,「不愧是你,你果然總是給人驚喜……說說看。」

  「雖然沒有具體去聽病症,但在賽馬娘身上發生,同時涉及行動、肺部問題,又難以確診,我能想到的情況里有一個。」

  沒有什麼隱瞞,北原把「馬里氏病」的情況解釋一遍,接著道:

  「據我所知,這種疾病截至目前,全世界的賽馬娘里僅有4宗病例,算上勇舞就是5宗。」

  「如此罕見的情況下,以利法爾理事長、哈立德殿下的手段都還沒發現,也不算意外。」

  「……竟然是這種可怕的病症,我都沒聽說過……」

  魯鐸象徵露出了惴惴的神情,特別是聽到北原提及「只有賽馬娘會得這種病」的時候。

  「那,你既然知道這種罕見的絕症,是不是也知道治療的辦法,或者說方向?」

  詢問了一句,她忽然有些期待起來。

  「如果你知道的話,那就太好了。」

  「或許這麼說你會覺得我有些勢利。」

  「但事實就是,不談國際、歐洲、英國,只談日本和你的永世,如果你有辦法救治勇舞,能給日本賽馬娘們和永世的回報,是你沒辦法想像的。」

  「說句毫不誇張的話,你真的能救治勇舞,除了讓她成為你的擔當賽馬娘外,你可以跟利法爾理事長、尤其是哈立德殿下提出任何一個要求。」

  「甚至不止是一個。」

  「比如,在英國、中東範圍內選擇一些還沒出道的賽馬娘來訓練,或者乾脆問哈立德殿下要幾個石油礦,訓練技術、人員也是沒問題的。」

  「他們對勇舞實在是太重視了,這種程度的回報對他們而言根本不算什麼。」

  「或許你想不到這些,但你這次真的有辦法的話,一定不能像是對待超越團隊那樣白白把自己掌握的東西送出去。」

  「你可能……哦不對,其實可以用你熟悉一點的商業來比喻,你掌握的治療手段就是一種資源,你願意白白送出去嗎?」

  「所以說……哎?」

  正在侃侃而談的魯鐸象徵忽然愣住了,因為她看到,北原的表情、目光,正一點點古怪起來。

  「……北原,你想說什麼嗎……?」魯鐸象徵詫異道。

  我能說什麼叫「瞌睡了有人送枕頭」嗎?

  這尼瑪不就是瞌睡了有人送枕頭?!

  歪日,我剛剛想到有什麼辦法能接觸一下范高爾,這不鐵是個機會?!

  一瞬間,北原差點爆了粗口。

  他這會兒徹底承認,他或許已經是很不錯的訓練員了,因為以往的經歷、經營方面也算是有著不錯的能力。

  但跟魯鐸象徵這樣深諳所謂政治的賽馬娘比,他有時候還是太保守了。

  甚至不要說跟魯鐸象徵比,如果換了黑川雅人、里見家那些真正的頂級企業家在這裡,恐怕也能想到前者剛剛說的事情。

  任何跟訓練、賽馬娘有關的事情都是一種資源,不管是站在政治還是經濟角度,絕對沒有白白送出去的道理。

  皋月賞前,他只是關注賽馬娘,無意中便「白白」把永世團隊一部分資源送給了超越。

  若非奈瀨文乃那個財大氣粗的大小姐回饋了10億日元,恐怕魯鐸、黑川雅人他們這種人得知詳情後,早晚會說他這個行為簡直是虧死了。


  好在來英國之前,他已經被魯鐸象徵提點過了,也認為這些資源不能白白送出去,這會兒便一下子想到了決定。

  以合適的方式把治療勇舞絕症的辦法交給哈立德,作為交換,把范高爾誘拐……啊不是,邀請到日本。

  或是作為交換生、或是作為國際生,但不管怎麼樣,都可以讓眼下還是小蘿莉的頂級賽馬娘,以後歸到自己名下。

  花了好長時間才緩緩平靜下來,隨後,儘可能冷靜地,北原左右看了看,見周圍除了小栗帽恢復了大吃特吃的架勢後,並沒有誰注意到這邊,便看向魯鐸開口了。

  「準確來說,我並非是有著具體的治療方案,而是一個思路。」

  隱去了「愛麗速子」、「空中神宮」的名字,他將此前的大致思路解釋過後,又補充了一些來自後世的先進醫學思路。

  「……原則上來說,馬里氏病這種絕症想要有著可以推廣的治療方式,還需要很多時間。」

  「不過,有一種還在研究中的治療理念可以直接應用。」

  沉吟了下,他解釋道:「幹細胞移植療法。」

  「幹細胞是一種很特殊的細胞,在骨髓中僅占1%,卻是最重要的細胞、最特殊的細胞。」

  「這種細胞來自生物的胚胎時期,有著獨特的自我複製、多向分化的原始細胞。」

  「也就是說,幹細胞可以變成其他任何細胞。」

  「包括肺部、脊椎的細胞。」

  「勇舞如果確實是馬里氏病,完全可以考慮將病變部分切除,用幹細胞的複製、分化特性直接生成新的、健康的肺部和脊椎。」

  「也就是說,這是一種現在還沒有變得主流的治療方式,卻在理論上有著治療一切疾病的能力。」

  說著,他看向了另外一桌的宮村京子。

  「以京子的水平,獨自研發出那種療法肯定不現實。」

  「但她的外公、她的家族是日本最出色的醫生和醫學世家之一,她的水平也不差、而且對賽馬娘極為了解。」

  「永世所有的賽馬娘數據都經過她手,如果說永世是日本最好的團隊之一,她就是日本最懂賽馬娘且最懂醫術的首席醫師。」

  「再加上我剛提到的,可以讓秋川理事長和利法爾理事長這些有著瞳術的賽馬娘協助,最好還有日冕前輩那樣繼承三女神直系血脈的賽馬娘,找出有著類似嶄新光輝那樣才能的賽馬娘。」

  「多方結合,勇舞的病,能治。」

  「至於這樣的方式怎麼整理,怎麼交給葉森學院這邊,還有怎麼洽談,還是要麻煩魯鐸你,至於我的想法……」

  沉吟了下,望著魯鐸象徵驚嘆而期待的目光,北原笑了下。

  「我只是名訓練員,要是這種方式和交換,能換來一些出色的賽馬娘跟小栗帽她們一起訓練就好了。」

  「或者我也沒那麼貪心,一個就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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