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9.第419章 論道
「道友不必多禮！老朽此次前來是想和道友論道一番，不知道友……」
「論何道？」
「善！」
「善？」
青玄心道，這麼巧？
天善天尊聞言，將之前碰到青玄的弟弟妹妹等人的事情講述了一番。
「這樣啊，看來青松和那位姑娘也算是有情人終成眷屬了！」
「他兩情意綿綿，道友確實不用擔心！」
「還要多謝道友相告！」
兩人客氣了一番，隨後天善首先開口，說出了善的看法。
「……」
大致意思就是說，每一個生命其實都是自私的，都在為自己的生存和繁衍做爭鬥。哪怕是天道，她其實也一樣。
天道為什麼給他們這些真君天尊這麼大的實力，這是因為他們領悟的真意有利於天道。
所以他的主張就是：天道循環，萬物相爭，那麼做對自己最有利的事情就是在行善事，表善意。
哪怕那些很明顯的惡意，但其實也是一種善意。
是對整個種族，是對天道的一種善意。
因為凡是活不下來的，爭鬥失敗的，都是因為他們的善意太過弱小，太過微弱。
是根本就不該存在的。
對此，陳青玄自然不認可。
因為如果按照對方所說，那普通的平民豈不是根本沒必要存在？
畢竟相比較於皇權，普通平民顯然弱得多了。
對此，天善天尊則道：「道友此言差矣！依道友之前所言，百姓在勢之道方面遠勝皇權，如何微弱？」
「那老人呢？殘疾人呢？他們怎麼辦？」
畢竟老人大都沒有幹活的能力，也幾乎沒有了繼續為社會貢獻的機會，照這麼說，豈不是只能安然淘汰。
除此之外，那些殘疾人呢，他們自小就沒有為社會貢獻的機會，豈不是更慘？
對此，天善天尊卻微微一笑，反問了一句：「他們不正是這樣做的？」
青玄一滯。
拋棄老人和殘疾人的做法，確實有，這個他不得不承認。
但是，「但是不是還有孝順的，還有有善心的！」
天善天尊長嘆一聲：「道友應當知曉，孝順，不是自古以來便有的，他是人類在物資豐富了之後，老人們為了保護自己的生命，為了保護自己的利益，可以強加給年輕一輩的。
憐憫心亦是如此。
都是在物資豐富之後，才漸漸出現的。」
「那依道友所言，現在人類還具有孝心，還具有憐憫心，而他們都沒有被淘汰掉，豈不是說明我們確實需要她們？」
畢竟以結果而論，如果這兩種真沒必要存在的話，那早就淘汰了，怎麼可能留存到今天。
怎麼可能留存在人類社會的每一個角落？
「這說明她們沒到淘汰的時候！」
說著，天善天尊又道：「道友發展起來的基因論老朽也看過，按照基因所言，不合適的基因難道不該淘汰？
我看過你們蓮湖島的數據，你們島上基因疾病的概率已經從兩百年前的千分之一提升到了如今的千分之三。
難道這還不該警醒？」
對此，青玄則道：「我們島上有能力將其治好！」
對，哪怕是基因疾病，對於他們蓮湖島而言，也只是小菜一碟而已。
而這，也是他們沒有執行基因淘汰計劃的根本。
對此天善天尊則深表憂慮，表示這樣下去不用多少年，那個比例就會再次增大，最終提升到千分之十左右。
青玄則表示根本不用擔心，他們養得起。
再說了，如果真把這些人給處決了，他們的人種是會變得整體更加優秀了，但如果沒有一個同情心的種族，可不見得是一件好事。
總而言之，他認為，有能力就去做，如果實在沒能力，也自然也只能那樣了。
再說了，基因是有突變機率的，難道他們還真要突變一個滅絕一個？
這有違道德倫理。
再有，相較於靈根，普通人豈不是更加處於劣勢，那按照對方的理論，豈不是要把所有普通人全部淘汰，這也太荒謬了。
還有，靈根和靈根也不一定能生出靈根，那他們生出的普通孩子怎麼辦，難道真要狠心拋棄，狠心殺掉？
這樣的人雖然確實也有，但陳青玄可不願意見到這種情況成為一種普遍現象。
因為那，一定很殘酷！很殘酷！
「物競天擇，適者生存！何來殘酷？」
「我們現在沒這麼做，說明這樣更能適應社會！」
「你們這是會污染人族血脈的！」
「我等自有分寸！」
對於這個問題，兩人誰也說服不了誰，最後，天善天尊看向了在座的各位學生，道：「既如此，那咱們就讓他們來試一試！」
說著，他衣袖一揮，看向了坐在最中央的宮羽。
而後下一刻，只見宮羽的眼神突然發亮，其內精光閃爍。
如果說原來，宮羽臉上還能看出一點溫情的話，現在則都是利益，都是無情，都是冰冷。
見此，青玄伸了伸手，想要阻止，卻又把手給收了回去。
因為他知道，宮羽本來就有類似的想法，只是在他面前裝作很有同理心而已。
天善天尊此舉，也只是更加符合對方的想法，更加符合對方的本性。
這時，就見宮羽突然站起身來，躬身一禮。
「學生宮羽，見過天尊！」
天善天尊點了點頭，隨後看向陳青玄，「道友，該你了！」
「我不習慣這樣！」
是，身為真君，他自然也有強行讓他人認同他理念的能力，但是陳青玄還是想通過教導來實現這一切。
強行感染他人，他不喜歡。
似乎感受到了他的心思，天善天尊微微一笑，隨後又將他的真意影響徹底收回。
然而，被收回了影響的宮羽卻突然朝著青玄行了個大禮，
「啟稟夫子，學生自願認同天尊的理念，還望夫子允准！」
青玄聞言，嘆息一聲。
他就知道會這樣。
一介普通人，哪能抵抗得了真意的侵染，更何況還是符合他本來想法的真意。
搖頭之後，他微微點了點頭，算是應下了。
宮羽見此，立即喜上加喜。
「多謝夫子成全！
多謝天尊成全！」
他是開心了，但是周圍的學生們卻各個表情難看，對著宮羽怒目而視。
夫子還在這裡呢，你竟然敢背叛夫子，你可真是……
他們真是不知道說什麼好！
再說了，那位天尊的理念有什麼好的？被淘汰到最後，把你自己給淘汰了！
當然，天尊還在上面，他們也都沒有明說，只是心思怒罵連連。
他們哪裡知道，他們所有的心思都在台上的兩位那洞若觀火的目光下暴露無遺。
這時，就見台上的夫子突然開口：
「你們誰想為我一戰？」
「我我我！夫子，孟懷願意！」
「我也願意！」
「我願意！」
「夫子，明瑤也願意！」
一時間，學生們踴躍報名。甚至就連不太認同夫子想法的姬明淳和孔真也加入了響應的行列。
見此，夫子老懷欣慰，不枉他費心費力這麼多年。
不過考慮到有些人確實不認同他的那份理念，他還是道：
「孟懷、夏陽、沈木、錢生福、姬明瑤，就你們五個吧！
至於孔真，姬明淳，等你們認同了夫子的理念之後，再行加入！」
「是，夫子！」
「多謝夫子成全！」
被點名加入的，一個個喜笑顏開，而被點名說暫時不加入的，也都拱手拜謝。
因為孔真和姬明淳清楚，他們確實不怎麼認同夫子所說的「善有善報惡有惡報」的說法，就算是勉強加入，怕也是會壞夫子的好事。
如此，還不如暫時先別進去。
「好，那咱們就把最後一節課上完。
天善道友，還望道友這邊再指定四個人選！」
「善！」
天善微微一禮，隨後閉目養神，尋求合適的踐道者去了。
至於陳青玄這邊，則開始了剛剛的課程。
「剛剛咱們講了勢的強大，那麼如何才能聚勢呢？
此法分為四種，一為力，二為慧，三為名，四為財。
力，為強迫別人服從自己，強迫別人屈服自己，此法多見於盜匪，軍隊……
慧，可為智慧或者理念，多見於教派，如儒家，佛家，道家……
名，則多見於江湖和朝堂，指的是通過名聲來匯聚氣勢，增強實力。
至於最後的財，則不用多說，多見於商人。
當然，這些方法都不是單獨存在的，有可能相互混合，相互糅合，共同作用。
比如說寺廟，他就通過送子觀音，解簽解掛，還願救命等手段，借用了佛家的慧和名，等有了足夠的財產後，他們又訓練起了武僧，增強了自身的力，同時開始進一步的收斂財產，買賣土地，甚至是放貸收租，拐賣婦女。
這些都是一步一步發展出來的，不是必須用哪個手段，必須不用哪個手段。」
「那老師，這些該怎麼用呢？」
「這些就要靠你們自己去探索了！不過老師提醒你們一句，你們應該好好想一想，這天下什麼人最多，這樣才能找好自己的目標。」
「什麼人最多？」
姬明瑤看了一眼班上的那幾位平民學生，若有所思。
看來，老師當初收學生的時候，應該已經考慮到平衡的問題了。
不然不會不要他們這些皇家子弟再進來，反而收了幾個普通老百姓的孩子。
想到此處，姬明瑤連道：「多謝老師指點！」
「嗯！你們去吧！咱們的教學也到了一個段落，以後可就要你們自己努力了！」
「學生明白！」
眾人明白，既然夫子要和天尊論道，那麼他們就確實不應該耽擱夫子的時間了。
再說了，他們如今代表夫子踐道，那也不應該再把時間再花在教室里。
夫子的理念到底可行不可行，他們出去實踐實踐就知道了。
想到此處，幾人最後深深一禮，而後出了教室。
「多謝夫子教導，學生定然盡力而為！」
「嗯！」
夫子聞言，揮了揮手，告別的同時，也將他們聽到的賭約一事封印在了腦海深處。
他們只知道他們已經學有所成，該出來歷練了。
有時候知道和不知道，得到的結果可謂是天差地別。
青玄不願意他們顧忌著自己，強行壓下心中的私心。
這對他們不公平，也是他不想看到的。
至於結果如何，這既重要，其實也不重要。
能領悟真意的存在，他們的心意有豈是那麼容易改變的！
伸手一揮，學堂徹底變了個樣，之前的課桌凳子瞬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則是一個茶樓。
茶樓中央，青玄和天善天尊相對而坐，兩人中間擺放著一副圍棋。
「道友，請！」
「請！」
天善手執黑棋，一下子便放在了棋盤的天元位置。
青玄見此微微一笑，隨後也跟隨其後。
這時，佑寧端著兩杯茶水走了進來。
「前輩，請喝茶！」
「原來是你啊！話說你們這一族的看人本領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厲害。」
身為一代天尊，天善自然認得天地靈根一族自我寂滅的造化真君。
只是他也沒想到，對方竟然找了一個能夠領悟真意的夫君。
這可真是厲害啊！
對此，佑寧則笑道：
「前輩說笑了，晚輩這也是機緣巧合！」
「機緣巧合？從他幼年誕生出那種想法的那一刻，就不是機緣巧合了！」
佑寧和青玄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這種事情，他們哪怕解釋了，別人也不信，如此還不如讓對方誤會好了！反正他們自己問心無愧！
……
而在他們兩人下棋的同時，天下各處也有了稍許異動。
江南，沈府。
身為一代富商，沈家從不沾染政治，但是今天他們卻突然一反常態，秘密拜訪了深居簡出的寧王府。
直到金烏西墜，玉兔東升，沈家家主才從後門悄然出來。
並且當晚，沈家便發出族令，要秘密的囤積糧食，聚攏資源。
與此同時，金陵城外的一處道觀內，一位道士也驀然轉醒，決心換一種方式來壯大道觀，壯大祖宗基業。
一處山村，一對餓的實在受不了的難兄難弟決心邁出第一步。
「大哥，咱們去偷吧，反正他們糧食那麼多，給咱們一點也少不了多少！
大哥，我已經打聽好了，他們家男人今天不再，咱們小心一點，不會出事的！」
「你看清楚了？」
「看清楚了！那王二上午出去了，就沒再回來過！」
「好，那就他們家了！他王二昨天還罵咱們兩個整天只知道偷懶，今天就讓他瞧瞧咱們的本事！」
「論何道？」
「善！」
「善？」
青玄心道，這麼巧？
天善天尊聞言，將之前碰到青玄的弟弟妹妹等人的事情講述了一番。
「這樣啊，看來青松和那位姑娘也算是有情人終成眷屬了！」
「他兩情意綿綿，道友確實不用擔心！」
「還要多謝道友相告！」
兩人客氣了一番，隨後天善首先開口，說出了善的看法。
「……」
大致意思就是說，每一個生命其實都是自私的，都在為自己的生存和繁衍做爭鬥。哪怕是天道，她其實也一樣。
天道為什麼給他們這些真君天尊這麼大的實力，這是因為他們領悟的真意有利於天道。
所以他的主張就是：天道循環，萬物相爭，那麼做對自己最有利的事情就是在行善事，表善意。
哪怕那些很明顯的惡意，但其實也是一種善意。
是對整個種族，是對天道的一種善意。
因為凡是活不下來的，爭鬥失敗的，都是因為他們的善意太過弱小，太過微弱。
是根本就不該存在的。
對此，陳青玄自然不認可。
因為如果按照對方所說，那普通的平民豈不是根本沒必要存在？
畢竟相比較於皇權，普通平民顯然弱得多了。
對此，天善天尊則道：「道友此言差矣！依道友之前所言，百姓在勢之道方面遠勝皇權，如何微弱？」
「那老人呢？殘疾人呢？他們怎麼辦？」
畢竟老人大都沒有幹活的能力，也幾乎沒有了繼續為社會貢獻的機會，照這麼說，豈不是只能安然淘汰。
除此之外，那些殘疾人呢，他們自小就沒有為社會貢獻的機會，豈不是更慘？
對此，天善天尊卻微微一笑，反問了一句：「他們不正是這樣做的？」
青玄一滯。
拋棄老人和殘疾人的做法，確實有，這個他不得不承認。
但是，「但是不是還有孝順的，還有有善心的！」
天善天尊長嘆一聲：「道友應當知曉，孝順，不是自古以來便有的，他是人類在物資豐富了之後，老人們為了保護自己的生命，為了保護自己的利益，可以強加給年輕一輩的。
憐憫心亦是如此。
都是在物資豐富之後，才漸漸出現的。」
「那依道友所言，現在人類還具有孝心，還具有憐憫心，而他們都沒有被淘汰掉，豈不是說明我們確實需要她們？」
畢竟以結果而論，如果這兩種真沒必要存在的話，那早就淘汰了，怎麼可能留存到今天。
怎麼可能留存在人類社會的每一個角落？
「這說明她們沒到淘汰的時候！」
說著，天善天尊又道：「道友發展起來的基因論老朽也看過，按照基因所言，不合適的基因難道不該淘汰？
我看過你們蓮湖島的數據，你們島上基因疾病的概率已經從兩百年前的千分之一提升到了如今的千分之三。
難道這還不該警醒？」
對此，青玄則道：「我們島上有能力將其治好！」
對，哪怕是基因疾病，對於他們蓮湖島而言，也只是小菜一碟而已。
而這，也是他們沒有執行基因淘汰計劃的根本。
對此天善天尊則深表憂慮，表示這樣下去不用多少年，那個比例就會再次增大，最終提升到千分之十左右。
青玄則表示根本不用擔心，他們養得起。
再說了，如果真把這些人給處決了，他們的人種是會變得整體更加優秀了，但如果沒有一個同情心的種族，可不見得是一件好事。
總而言之，他認為，有能力就去做，如果實在沒能力，也自然也只能那樣了。
再說了，基因是有突變機率的，難道他們還真要突變一個滅絕一個？
這有違道德倫理。
再有，相較於靈根，普通人豈不是更加處於劣勢，那按照對方的理論，豈不是要把所有普通人全部淘汰，這也太荒謬了。
還有，靈根和靈根也不一定能生出靈根，那他們生出的普通孩子怎麼辦，難道真要狠心拋棄，狠心殺掉？
這樣的人雖然確實也有，但陳青玄可不願意見到這種情況成為一種普遍現象。
因為那，一定很殘酷！很殘酷！
「物競天擇，適者生存！何來殘酷？」
「我們現在沒這麼做，說明這樣更能適應社會！」
「你們這是會污染人族血脈的！」
「我等自有分寸！」
對於這個問題，兩人誰也說服不了誰，最後，天善天尊看向了在座的各位學生，道：「既如此，那咱們就讓他們來試一試！」
說著，他衣袖一揮，看向了坐在最中央的宮羽。
而後下一刻，只見宮羽的眼神突然發亮，其內精光閃爍。
如果說原來，宮羽臉上還能看出一點溫情的話，現在則都是利益，都是無情，都是冰冷。
見此，青玄伸了伸手，想要阻止，卻又把手給收了回去。
因為他知道，宮羽本來就有類似的想法，只是在他面前裝作很有同理心而已。
天善天尊此舉，也只是更加符合對方的想法，更加符合對方的本性。
這時，就見宮羽突然站起身來，躬身一禮。
「學生宮羽，見過天尊！」
天善天尊點了點頭，隨後看向陳青玄，「道友，該你了！」
「我不習慣這樣！」
是，身為真君，他自然也有強行讓他人認同他理念的能力，但是陳青玄還是想通過教導來實現這一切。
強行感染他人，他不喜歡。
似乎感受到了他的心思，天善天尊微微一笑，隨後又將他的真意影響徹底收回。
然而，被收回了影響的宮羽卻突然朝著青玄行了個大禮，
「啟稟夫子，學生自願認同天尊的理念，還望夫子允准！」
青玄聞言，嘆息一聲。
他就知道會這樣。
一介普通人，哪能抵抗得了真意的侵染，更何況還是符合他本來想法的真意。
搖頭之後，他微微點了點頭，算是應下了。
宮羽見此，立即喜上加喜。
「多謝夫子成全！
多謝天尊成全！」
他是開心了，但是周圍的學生們卻各個表情難看，對著宮羽怒目而視。
夫子還在這裡呢，你竟然敢背叛夫子，你可真是……
他們真是不知道說什麼好！
再說了，那位天尊的理念有什麼好的？被淘汰到最後，把你自己給淘汰了！
當然，天尊還在上面，他們也都沒有明說，只是心思怒罵連連。
他們哪裡知道，他們所有的心思都在台上的兩位那洞若觀火的目光下暴露無遺。
這時，就見台上的夫子突然開口：
「你們誰想為我一戰？」
「我我我！夫子，孟懷願意！」
「我也願意！」
「我願意！」
「夫子，明瑤也願意！」
一時間，學生們踴躍報名。甚至就連不太認同夫子想法的姬明淳和孔真也加入了響應的行列。
見此，夫子老懷欣慰，不枉他費心費力這麼多年。
不過考慮到有些人確實不認同他的那份理念，他還是道：
「孟懷、夏陽、沈木、錢生福、姬明瑤，就你們五個吧！
至於孔真，姬明淳，等你們認同了夫子的理念之後，再行加入！」
「是，夫子！」
「多謝夫子成全！」
被點名加入的，一個個喜笑顏開，而被點名說暫時不加入的，也都拱手拜謝。
因為孔真和姬明淳清楚，他們確實不怎麼認同夫子所說的「善有善報惡有惡報」的說法，就算是勉強加入，怕也是會壞夫子的好事。
如此，還不如暫時先別進去。
「好，那咱們就把最後一節課上完。
天善道友，還望道友這邊再指定四個人選！」
「善！」
天善微微一禮，隨後閉目養神，尋求合適的踐道者去了。
至於陳青玄這邊，則開始了剛剛的課程。
「剛剛咱們講了勢的強大，那麼如何才能聚勢呢？
此法分為四種，一為力，二為慧，三為名，四為財。
力，為強迫別人服從自己，強迫別人屈服自己，此法多見於盜匪，軍隊……
慧，可為智慧或者理念，多見於教派，如儒家，佛家，道家……
名，則多見於江湖和朝堂，指的是通過名聲來匯聚氣勢，增強實力。
至於最後的財，則不用多說，多見於商人。
當然，這些方法都不是單獨存在的，有可能相互混合，相互糅合，共同作用。
比如說寺廟，他就通過送子觀音，解簽解掛，還願救命等手段，借用了佛家的慧和名，等有了足夠的財產後，他們又訓練起了武僧，增強了自身的力，同時開始進一步的收斂財產，買賣土地，甚至是放貸收租，拐賣婦女。
這些都是一步一步發展出來的，不是必須用哪個手段，必須不用哪個手段。」
「那老師，這些該怎麼用呢？」
「這些就要靠你們自己去探索了！不過老師提醒你們一句，你們應該好好想一想，這天下什麼人最多，這樣才能找好自己的目標。」
「什麼人最多？」
姬明瑤看了一眼班上的那幾位平民學生，若有所思。
看來，老師當初收學生的時候，應該已經考慮到平衡的問題了。
不然不會不要他們這些皇家子弟再進來，反而收了幾個普通老百姓的孩子。
想到此處，姬明瑤連道：「多謝老師指點！」
「嗯！你們去吧！咱們的教學也到了一個段落，以後可就要你們自己努力了！」
「學生明白！」
眾人明白，既然夫子要和天尊論道，那麼他們就確實不應該耽擱夫子的時間了。
再說了，他們如今代表夫子踐道，那也不應該再把時間再花在教室里。
夫子的理念到底可行不可行，他們出去實踐實踐就知道了。
想到此處，幾人最後深深一禮，而後出了教室。
「多謝夫子教導，學生定然盡力而為！」
「嗯！」
夫子聞言，揮了揮手，告別的同時，也將他們聽到的賭約一事封印在了腦海深處。
他們只知道他們已經學有所成，該出來歷練了。
有時候知道和不知道，得到的結果可謂是天差地別。
青玄不願意他們顧忌著自己，強行壓下心中的私心。
這對他們不公平，也是他不想看到的。
至於結果如何，這既重要，其實也不重要。
能領悟真意的存在，他們的心意有豈是那麼容易改變的！
伸手一揮，學堂徹底變了個樣，之前的課桌凳子瞬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則是一個茶樓。
茶樓中央，青玄和天善天尊相對而坐，兩人中間擺放著一副圍棋。
「道友，請！」
「請！」
天善手執黑棋，一下子便放在了棋盤的天元位置。
青玄見此微微一笑，隨後也跟隨其後。
這時，佑寧端著兩杯茶水走了進來。
「前輩，請喝茶！」
「原來是你啊！話說你們這一族的看人本領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厲害。」
身為一代天尊，天善自然認得天地靈根一族自我寂滅的造化真君。
只是他也沒想到，對方竟然找了一個能夠領悟真意的夫君。
這可真是厲害啊！
對此，佑寧則笑道：
「前輩說笑了，晚輩這也是機緣巧合！」
「機緣巧合？從他幼年誕生出那種想法的那一刻，就不是機緣巧合了！」
佑寧和青玄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這種事情，他們哪怕解釋了，別人也不信，如此還不如讓對方誤會好了！反正他們自己問心無愧！
……
而在他們兩人下棋的同時，天下各處也有了稍許異動。
江南，沈府。
身為一代富商，沈家從不沾染政治，但是今天他們卻突然一反常態，秘密拜訪了深居簡出的寧王府。
直到金烏西墜，玉兔東升，沈家家主才從後門悄然出來。
並且當晚，沈家便發出族令，要秘密的囤積糧食，聚攏資源。
與此同時，金陵城外的一處道觀內，一位道士也驀然轉醒，決心換一種方式來壯大道觀，壯大祖宗基業。
一處山村，一對餓的實在受不了的難兄難弟決心邁出第一步。
「大哥，咱們去偷吧，反正他們糧食那麼多，給咱們一點也少不了多少！
大哥，我已經打聽好了，他們家男人今天不再，咱們小心一點，不會出事的！」
「你看清楚了？」
「看清楚了！那王二上午出去了，就沒再回來過！」
「好，那就他們家了！他王二昨天還罵咱們兩個整天只知道偷懶，今天就讓他瞧瞧咱們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