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0章 這是懷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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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號角聲在營區里擲地有聲的徘徊著,這是集合集結號。

  蕭菁站在洗手間內,冰冷的水珠從她的臉上一顆一顆滴落,她看著鏡子裡面色並不怎麼健康的自己,拿出毛巾擦了擦自己的臉。

  「叩叩叩。」敲門聲在她身後響起,「小菁,該出發了。」

  蕭菁放下毛巾,打開洗手間大門。

  沈晟風將她的軍帽扣在了她的頭上,本是如同往常那般牽著她的手準備走出宿舍,卻是在看到她氣色的剎那間驟然一停。

  蕭菁見他停了下來,問了問,「怎麼了?」

  沈晟風說不出來怎麼了,就是覺得有什麼不對勁,他道,「你今天感覺不是很好。」

  蕭菁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可能是最近兩天高強度的訓練身體有些疲憊。」

  沈晟風緊緊的握著她的手,「不要勉強自己,考核這種事量力而行就可以了。」

  「我知道量力而行,但我也知道自己的力量還沒有完全施展出來,我不想服輸。」

  沈晟風揉了揉她的腦袋,「等一下睡一會兒。」

  「嗯。」蕭菁拿起自己的背包,瞧了一眼床邊排對排坐著的三個小身影,她問,「誰來照看寶寶?」

  「等一下我二哥會過來,他帶寶寶們去研究院。」

  「嗯,這也可以。」蕭菁走到床邊,蹲下身子,溫柔的看了看眼前的三雙大眼睛,「不可以再欺負二伯知道嗎?二伯本來就不是聰明的孩子,你們這樣欺負他,會良心不安的。」

  三個小傢伙聽的一知半解,一個個閃爍著自己大大的、圓圓的、炯炯有神的眼睛一瞬不瞬的望著自家母親,那憨厚老實的萌態,讓人忍不住的就想要掐一把那粉嫩粉嫩的小臉蛋。

  沈慕簫站起身,信誓旦旦的保證著,「我會照顧好弟弟妹妹的。」

  沈筱筱同樣站起身,「我也會照顧好弟弟的。」

  小傢伙站不穩,就這麼東晃晃,西晃晃,「呀呀呀,呀呀呀。」

  沈晟風將自家媳婦兒的手牽著,語氣如常,「不用擔心,二哥雖然表現的有點低能兒,但他畢竟是一個成年人,會照顧好三個小傢伙的。」

  一輛車停靠在宿舍樓下。

  沈晟易扣上自己的襯衫紐扣,摸了摸那一頭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撿來的發套,他笑意盎然的走上前,「我來領孩子。」

  蕭菁有些不放心,靠在自家隊長的耳側壓低著聲音,「隊長,我倒是不擔心他能不能照顧好孩子,我怕孩子們會傷害他。」

  「沒事,二哥皮糙肉厚,就算是被電一頓,被筱筱打一頓,也頂多只是癱兩天。」

  「萬一傷的狠了呢?」蕭菁不由自主的問。

  沈晟風思忖一番,「小菁你要懂得以毒攻毒,說不準二哥被電一電之後恢復正常了。」

  「隊長,你覺得這可能嗎?」

  沈晟風打開車門,「沒有什麼不可能的,比如你和我,比如孩子們的事,我們本身就是一個特殊的存在。」

  蕭菁坐在副駕駛位上,集結的特戰隊精英們已經陸陸續續的離開了營區。

  考核地點設立在塞西大平原,地域寬闊,適合各類作戰。

  一路顛簸,臨近午時的左右,各大營區聚集結合。

  沈晟風站在鐵鷹隊隊前,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自己旁邊的赤鷹隊,卻是遲遲不見自家媳婦兒的蹤影。

  蕭菁坐在馬桶上,拍了拍自己略顯得有些蒼白的臉色,她深吸一口氣,抵禦著喉嚨處總是忍不住往上冒的酸水。

  「叩叩叩。」隔間廁門被人敲了敲。

  魏紫琪的聲音從門外傳來,「隊長,馬上要開始第一輪考核了。」

  「第一輪是近身搏鬥,江教官綜合了一下大家這段時間的成績,選上了許靜靜。」

  蕭菁走了兩步,又捂住了自己的嘴,「江教官大概是不想太早的暴露出我們所有人的特長,畢竟戰翼隊也不算是強勁的對手,我們保存一些實力也是一種戰術。」

  不算是強勁對手的莫洛正從另一旁的男廁所內走出來,兩兩照面的時候,氣氛顯得有些尷尬啊。

  魏紫琪本是呼之欲出的話被硬生生的吞了回來。

  蕭菁站直身體,敬禮,「這麼巧,莫隊長也來上廁所?」


  莫洛臉上掛上一抹難以言喻的苦笑,「蕭隊長不是也親自來上廁所嗎?」

  兩人擦肩而過。

  營帳外,彩旗飄飄。

  蒼穹之上,兩架直升機高高盤旋而起。

  臨時搭建的擂台上,一男一女相對而站。

  許靜靜看著身前的一名男子,昂首挺胸的敬禮。

  齊升亦是如此。

  哨聲一響,高台上的兩人各自沒有動作,就這麼你看著我,我看著你,看那樣子似乎還看上眼了。

  蕭菁湊到江山平面前,小聲道,「教官果然好計謀,以不變應萬變,靜靜善靜,一定能不動聲色的擊垮對方的耐性。」

  蕭菁又道,「就算如此,靜靜不動則已,一動便是決勝在彈指之間。」

  高台之上,齊升壓力有些大,面對站如松,穩如鐘的女人,他莫名的出了一層冷汗,這女人為什麼要這麼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她為什麼還不出手?身為一個紳士,他不能先出招啊,他要尊重女性,要讓她們三招才行。

  戰翼隊內,江峰看了看時間,旁邊的C組已經進行完了第一場,而他們是定身了嗎?

  莫洛捏了捏自己的下巴,饒有興味的盯著擂台上面對面相對而立的兩人。

  江峰問,「隊長,要不要我上去適時的提醒提醒齊升?」

  莫洛搖頭,「他們一定是打算跟我們耗時間,我們都是一群急躁漢子,在長時間的靜默中很有可能耗費了我們的忍力,這群女人果真是善計謀。」

  「那我們就這麼跟她們乾瞪眼?」

  「戰場上所有風吹草動都能影響最後的成績,我們要保持按兵不動,等待他們出手。」莫洛喝了一口水,看向天空,此時正是陽光最盛的時候,憑著體力和耐力,他深信自己的士兵更加的強人一等。

  「砰砰砰。」旁邊時不時會傳來槍擊聲。

  很明顯是隔壁組已經在進行第二場考核了。

  然而他們這一組呢?這是乾瞪眼打到第二場了嗎?

  蕭菁喝了兩口水,晃了晃自己有些暈乎乎的腦袋。

  江山平察覺到旁邊粗重的呼吸聲,下意識的看過去,「隊長,您的臉色不是很好。」

  蕭菁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有可能是中暑了。」

  蕭菁點了點頭,「這裡你先看著,我去洗一洗臉。」

  江山平繼續望著擂台上恍若靜止的兩人,陽光燦燦的落在他們兩人的臉上,汗水一滴一滴早已濕透了彼此的上衣,而他們竟然保持站立動作長達一個小時。

  一個小時!

  江山平忍不住的皺了皺眉,他們兩個想要鬧啥子嘛。

  蕭菁坐在石頭上,埋頭在兩腿之間,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一大早起來就心悸不安,她壓了壓自己的心口。

  「小菁怎麼了?」

  蕭菁聞聲抬起頭,身前的光影被一道高大的影子遮擋住,她首先看見的是對方的一雙腳,隨後是他的腰,最後才看清楚他那張明顯有些擔憂的面容。

  沈晟風蹲下身子,伸手替她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蕭菁搖頭又點頭,「有些堵得慌。」

  沈晟風眉頭輕皺,「消化不良?」

  蕭菁說不出來這是什麼感覺,好像有些似曾相識,她愣了愣,似曾相識?

  沈晟風見她的面色以著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灰敗下去,忙道,「小菁怎麼了?是不是很不舒服?」

  蕭菁鄭重的搖頭,目光直勾勾的看著身前的男人,嘴裡的話被硬生生的吞了回去,她輕咳一聲,「我大概是餓了。」

  沈晟風輕輕的喘了喘氣,掏了掏自己的口袋,這麼多年他已經養成了一個習慣,口袋裡一定要裝上一些能吃的餅乾或者巧克力。

  沈晟風打開水瓶,遞到她面前,「餓的時候要慢慢吃,吃的太急更容易消化不良。」

  蕭菁就著他的手喝了兩口水,本以為能夠消去些許不適感,卻不料壓制的酸水一下子全部涌了出來。

  沈晟風被一道蠻力推開,他身體踉蹌一步,還沒有站穩身子就見到自家媳婦兒心急火燎的跑進了營帳中。

  蕭菁關上洗手間大門,張口一嘔。


  沈晟風看到緊閉的女廁大門,只得徘徊在外面,他兩手緊握成拳,來來回回的走在洗手間外的那條走廊上。

  蕭菁順著牆蹲在了地上,她大喘兩口氣。

  之前遇到這種情況她可能還會糊塗,但如今,她很清楚這是因為什麼。

  沈晟風等不下去了,抬手打開門女廁的大門,他輕喚一聲,「小菁,你好點了沒有?」

  蕭菁聽見了熟悉的男人聲音,急忙從地上站起來,她拍了拍自己的臉,試圖讓這張臉色看起來正常一點。

  「咔嚓」一聲,蕭菁打開了隔間門。

  沈晟風本是想著過去看一看她的情況,卻見她疾步走了過來。

  蕭菁哭笑不得的將自家隊長給推了出去,道,「隊長,這裡是女洗手間。」

  沈晟風雙手捧住她的臉,「還難受嗎?要不要去醫務處檢查一下?」

  蕭菁掩嘴一笑,「隊長,你這是把我當成了泥巴捏成的泥人了嗎?」

  蕭菁點頭,「吐出來已經舒服多了。」

  「還餓嗎?」沈晟風擦了擦她的嘴。

  蕭菁揉了揉肚子,「現在好像更餓了。」

  沈晟風摸了摸自己的口袋,確信沒有任何零食之後,他道,「等我一會兒,我去鐵鷹隊裡找找看。」

  蕭菁望著走遠的背影,靠著牆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肚子,還真是不湊巧。

  鐵鷹隊士氣高振,已經一鼓作氣的拿下了第一場對戰錚虎隊的勝利,現在就等著進行第二場對戰戰翼隊。

  然而呢?

  戰翼隊第一場的第一次考核還在進行?

  等等,他們在幹什麼?

  在乾瞪眼?

  難不成這就是傳說中的最巔峰的武功對戰?用眼神嚇死對方?

  動了,終於動了。

  許靜靜先發制人的發出了一系列攻擊,從上方位打到下方位,勢必在一眨眼之間弄死對方的陣勢。

  齊升沒有料到這個女人會在靜止了一個小時之後出其不意的連發狠招,每一個動作都精準到攻擊自己的關節骨頭。

  「嘭。」齊升連退三步,他本以為自己能夠站穩身體之後輪番進攻這個女人,卻不料自己一腳踏空,從擂台上摔了下去。

  「……」看台上一片死寂。

  莫洛眉頭都打了一個死結,這個傢伙是來鬧笑話的嗎?是嫌棄他們戰翼隊最近枯燥無味準備增添一點調味料嗎?

  江峰委婉道,「有可能只是咱們輕敵了。」

  莫洛瞥了他一眼,「能輕敵成這樣也是一種能耐。」

  許靜靜從擂台上走下來,畢恭畢敬的坐在了凳子上。

  江山平遞上一張乾淨的毛巾,「表現的不錯。」

  許靜靜抿唇一笑,看向第二場區。

  魏紫琪已經站在了指定位置。

  五百米不定點狙擊一共有五個狙擊點,考核人員必須在一分鐘之內交換在五個點射擊,這是一場速度與觀察力的考核,確保在高速移動中時也能夠觀察到目標人物。

  「嘭。」紅色的飛盤掠空飛起。

  魏紫琪在第一個定點位置不假思索的射擊一槍,子彈帶著熱浪啐上陽光的炙熱落在了盤子中心,粉碎盤子的瞬間,一抹紅色粉塵耀眼的從半空中零零散散的灑了下來。

  「嘭。」

  魏紫琪在最短的時間之內跑到了第二個狙擊地點,幾乎是連氣都沒有喘上一口,一隻藍色的盤子再一次飛了出來。

  魏紫琪食指一扣,子彈衝出槍口,再一次完美的落在的盤子中心。

  「嘭嘭。」兩隻盤子從不同的角落裡被發射出來。

  魏紫琪目光如炬的盯著騰空而起的目標,呼吸有些過急,但並不影響她的正常發揮。

  「呼呼呼。」結束了一分鐘不定點狙擊之後,魏紫琪面朝著領導專席敬禮。

  面對對方高質量的完成成績,江峰合上了手裡的資料夾。

  莫洛抖了抖手指頭間的菸灰,他道,「果真是不用我們反抗,咱們這是輸定了啊。」

  「起初我以為我們還能掙扎掙扎,畢竟我們也算是曾經有過輝煌歷史的特戰隊啊。」


  「我也一心以為說不準咱們就勝了呢,哈哈哈。」莫洛笑了兩聲之後又默默的閉上了嘴,繼續寂寞的抽著自己的煙。

  第一場第三次考核是五人團隊協戰,在一個狹小的空間,掩體障礙物少之又少,協同作戰,除了在短時間之內殲滅對方全部人數之外,更要完善的保護好自己的戰友。

  蕭菁穿上防彈衣,將配槍掛在身上,看了一眼身後的四人,道,「出發。」

  江山平緊隨其後,「隊長,戰翼隊這一場考核基本上是全輸,一分沒有拿到,所以這最後一場團隊戰,他們肯定會派出精英。」

  「江教官說的也有理,比起之後的鐵鷹隊,對戰我們赤鷹隊的勝算更高一些。」

  「隊長,您的臉色不是很好,要不這一場就讓趙晴代替您上?」

  蕭菁扛著槍,笑了笑,「無妨,我剛剛吃了一點東西,感覺已經好多了,趙晴下一場要對戰錚虎隊,要保存體力。」

  蕭菁擺了擺手,「這種考核最忌諱中途換人,會影響士氣,沒什麼關係,我們只需要速戰速決就可以了。」

  江山平走進了指定區,整個對戰區不過五十平米,幾乎不用掩藏,就算是掩藏了也躲不開對方的射擊,這完全就是拼速度已經拼準確度的較量。

  莫洛領著自己的士兵站在另一側的指定區,他的目光陰狠的落在為首的女人身上,就算是這一場輸定了,他也要拼一口氣弄死兩個女人。

  哨聲一響。

  蕭菁匍匐藏匿在一塊不過只有五十厘米高度的石頭上,就算她身體嬌小,但也是掩藏不住自己的全部。

  莫洛逮到了蕭菁的身影,毫不猶豫的連續射擊,一槍接著一槍,很明顯,他在針對蕭菁。

  蕭菁聽著周圍響起來的槍聲,未曾顧忌暴露自己的危險,食指一扣,子彈落在了莫洛的肩膀上。

  仿真彈的巨大慣性引得莫洛連退一步,他本想著繼續負隅頑抗一番,卻是猛地瞳孔一縮。

  鋪天蓋地的子彈啪啪啪的打在了他的身上,仿真彈造成的傷害力,讓他倒在地上好一會兒才找回些許知覺。

  陳義見到已經救不回來的隊長,毅然決然的放棄了對他的救援,轉換方向,瞄準了對方的凌潔。

  凌潔察覺到危險,卻是為時已晚,身體已經來不及躲開,只得抱著同歸於盡的想法同樣射擊回去。

  「嘭。」兩人同時倒下去,宣布陣亡。

  江山平抵靠在蕭菁的身後,警覺的喊了一聲,「隊長,對方已經差不多了。」

  「還有一個李暢,他是戰翼隊的神槍手,不能鬆懈。」

  江山平同樣捕捉到那一抹光點,身體反射性的做出了反抗動作。

  「嘭。」子彈落在了江山平的肩膀上,疼痛瞬間延至身體的上上下下。

  只是情況似乎有些不對勁。

  江山平愣了愣,下意識的看向自己的手臂位置,鮮紅的血液汩汩的從傷口中流出。

  蕭菁聞到血腥味,詫異的瞪直了雙眼,她高高的舉起自己的右手,「有真彈。」

  看台上,蕭譽重重的丟下了手裡的茶杯,一個翻身跳下了高台,疾步走至突然間暫停的考核區。

  沈晟風原本的注意力全部在自家媳婦兒身上,只是當看到停下來的江山平之後,眉頭忍不住的緊皺成川。

  是血,很明顯是血。

  今天的考核採用的全部是仿真彈,為了安全起見,所有人進入指定考核區都必須穿上防彈衣,未曾料到會出現這種紕漏。

  李暢從掩體後跑出來,同樣不敢置信的舉著自己手裡的槍,「我不知道這是真彈。」

  莫洛嘴角抽了抽,這算不算是人倒霉起來喝涼水都能塞牙縫?

  蕭譽蹲在地上檢查了一下江山平的傷勢,所幸只是傷了一點皮肉,不會影響她的筋骨問題。

  江山平低下頭,「是我警惕性不夠,如果我再警惕一點,不會中槍的。」

  「仿真彈與真彈的區別不是在於你的警惕性,而是一個能讓你受傷,一個只能讓你出局。」

  李暢搖頭,「我也不清楚,我只是拿著指定的槍上場。」

  蕭譽沒有多說什麼,指揮著醫務兵進場包紮,他道,「這件事性質非常惡劣,先暫停所有考核,進行排查,確保不再有第二次這樣的意外。」


  蕭菁站起身,眼前突然間一黑,她還沒有反應過來,身體已經失去平衡摔了下去。

  沈晟風眼疾手快的將她抱住,慌亂的檢查了一下她的身體,確信沒有任何傷口。

  蕭菁也只是暈了一會兒,她晃了晃頭,「我沒事。」

  沈晟風打橫將她抱起來,未曾給她解釋的機會直接抱進了醫務室。

  江山平伸長腦袋,蹙眉道,「隊長怎麼了?」

  蕭譽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不知道,我過去看一看。」

  江山平本打算也跟著一同走過去,卻是剛一動,身體一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蕭譽聽見聲音回過頭,見她還有些發懵狀態,警覺的走過去,「怎麼了?」

  江山平捂了捂自己有些疼痛的手臂,搖了搖頭,「沒什麼,大概是起的太猛,有些頭暈。」

  蕭譽撐著她的手臂,扶著她站了起來,「能自己走嗎?」

  江山平臉頰一紅,心裡好像有一隻小鹿撒了歡的活蹦亂跳著。

  按照劇情,如果自己在這個時候說自己不能走了,他會不會跟沈隊長那樣來一個公主抱?

  她吞了吞口水,低喃道,「我好像沒有力氣。」

  蕭譽伸手招呼了一旁的醫務兵,「麻煩你們送她去醫務室,用擔架。」

  「……」江山平愣愣的盯著被抬過來的擔架,很努力的想要擠出一抹笑容,可卻是皮笑肉不笑,著實驚悚。

  老子有一句mmp不知當講不當講。

  蕭譽見她沒有動作,問道,「怎麼了?不是不能走了嗎?」

  江山平一巴掌推開走過來的醫務兵,昂首挺胸道,「我只是傷了胳膊,哪怕是爬我也得自己爬進醫務室。」

  蕭譽笑而不語的看著她走出考核區的身影,大步上前,不露聲色的扶著她的手臂,「如果真的走不動了,我可以背你過去。」

  江山平一個急剎車,環顧四周,好像並沒有人再注意自己,她羞赧的點了點頭,「這樣會不會太高調了?」

  蕭譽不置可否,「你說的沒錯,這樣的確是有點高調了。」

  江山平怕他反悔,拼了命的往他背上蹭去,「可是我現在是受傷人員,應該也沒有人會懷疑什麼,辛苦長官了。」

  蕭譽蹲下身子,任她爬上自己的背,「下一場團隊賽還上嗎?」

  江山平點頭,「這只是一點小傷。」

  蕭譽停了停腳步,目光落在她受傷的那隻手臂上,「都已經傷重到走不動了,還只是一點小傷嗎?」

  江山平頓了頓,她不能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不能告訴長官自己真的只是受了一點輕傷,這話一出,怕憑著長官那剛正不阿的態度,估計會直接把自己丟下來。

  陽光更加燦爛。

  微風輕拂而過,一片落葉打著旋兒的從樹梢上飄落。

  研究院後院內,休息亭上,一男一女相對而坐。

  沈晟易目光繾綣的看著眼前的女人。

  女人笑靨如花的將手裡的草莓遞到了他的嘴邊,「二少答應過我今晚要陪我的。」

  沈晟易握上女人的手,溫柔道,「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我鞍前馬後的伺候你。」

  女人嬌羞的收回自己的手,「二少可真會開玩笑,人家可是會當真的。」

  沈晟易擒住她的下巴,似笑非笑道,「當然要當真了,我說的可都是我的肺腑之言,不要怕,我會對你好,一輩子的。」

  女人面紅耳赤的低下頭,「二少可真會說笑話,您可是百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那是曾經,在我遇到你之後,我知道我入魔了,像一個癮君子那樣沉迷在你的魅力之下無法自拔。」

  女人臉色紅的像熟透的櫻桃,她嘟了嘟嘴,「您說的都是真的嗎?」

  沈晟易身體前傾,靠的更近了,「你難道不相信我說的話?」

  女人點頭如搗蒜,「我怎麼能不相信呢?你可是我的信仰。」

  沈晟易捏著她的下巴,慢慢的湊近她的臉,看那模樣只需要再近一點點,他的唇便可以完美的貼在了她的唇上,讓她在自己的攻勢下,再也無法自拔。

  沈慕簫站在一旁,捂住妹妹的眼,「傻妹妹,二伯再玩親親啊。」


  沈筱筱有些糊塗,「哥哥,什麼是親親?」

  沈慕簫吧唧一口親在了妹妹的額頭上,「就是這樣親親。」

  沈筱筱放大了眼珠子,「二伯我也要親親。」

  沈晟易沒有料到自己的吃到嘴的肉就這麼被兩個小傢伙給破壞了,他咬了咬牙,牽起女人的手走到了僻靜的角落裡。

  女人訝異,「二少,這兩個小孩子是誰的孩子?」

  「我家老三的,不用理會,我們花前月下還有很多很多話要慢慢聊。」沈晟易將女人靠在牆上,準備再來一次如狂風暴雨的進攻。

  沈筱筱強硬的把自己的小身子擠進了兩人中間,她翹了翹嘴,「二伯,筱筱也要親親。」

  沈晟易輕輕的推了推沈筱筱的小胳膊,「乖乖聽話,等二伯說完了話就過來陪你玩。」

  沈筱筱不依不饒的抱住他的大腿,「二伯親親。」

  沈晟易逼於無奈只得蹲下身子,在小丫頭的額頭上親了一下。

  沈慕簫爬過去,「二伯,哥哥也要親親。」

  沈晟易奈何不了兩個小傢伙,一人親了一下。

  「呀呀呀,呀呀呀。」

  沈晟易看到這個傢伙的時候本能的停了停動作,他輕咳一聲,「你們兩個帶著弟弟去別處玩。」

  沈三分斜了斜腦袋,瞧著好像準備離開的親二伯,他啃了啃自己的手。

  沈晟易剛捧住女人的臉,手指頭一僵,他急忙放開對方,卻已經是遲了一步,手指頭上好像被什麼東西給咬了一口,疼的他心口猛地一顫。

  「啊,好痛。」女人捂住自己的臉,疼的她眼淚都快流了出來。

  沈晟易回頭瞪了瞪一臉人畜無害的小傢伙,眯了眯眼,「你又做了什麼?」

  沈三分天真無辜的伸長著自己的手臂,「抱抱,抱抱。」

  沈晟易蹲下身子,嚴肅認真道,「沒有看到你二伯很忙嗎?一邊玩去。」

  沈三分往前一撲,直接抱住了沈晟易的胳膊,「抱抱,抱抱。」

  沈晟易忍無可忍的只有將這個小傢伙抱了起來,隨後放回了嬰兒車裡,「大寶二寶帶著你家小寶去院子裡玩。」

  沈三分回過頭,目光灼灼的盯著女人。

  女人放下了自己的手,急忙問,「剛剛是怎麼回事?」

  沈晟易單手撐在牆上,笑了笑,「不用管他們,我們繼續。」

  女人卻是一指堵住他的嘴,「二少,我覺得我像是被電了。」

  沈晟易臉上的笑意更濃,「你是被電了,你是被我火辣辣的熱情電的不知今夕何夕。」

  「你想聽什麼實話?」沈晟風抱住她的腰將她貼近自己,「我都可以告訴你。」

  「剛剛我是被電了對不對?」女人的唇貼在了他的唇上,帶著像蜜一樣的柔情。

  沈晟易抬起她的下巴,「你真的想知道?」

  女人點頭,「我只是很好奇。」

  「抱抱。」沈三分伸長手臂扯了扯沈晟易的褲腿。

  沈晟易始料未及這個小傢伙會又跑過來,感覺到有東西在扯自己褲管的時候低頭一看時,差點被嚇得跳起來。

  沈三分噘著嘴,大大的眼珠子寫著滿滿的求抱抱。

  女人蹲下身子,望著那雙眼,像是被蠱惑了一般,「我能抱抱嗎?」

  沈三分伸長手臂,等待著她將自己抱起來。

  沈晟易盯著靠在自己女人懷裡的小傢伙,咬了咬牙,這傢伙是故意跑來賣萌然後誘惑我的女人的對不對?

  女人捏了捏他的小臉蛋,「真的是太可愛了。」

  「他哪有我可愛。」沈晟易恬不知恥的把自己的腦袋湊過去。

  女人捧著小傢伙的臉就想著親下去。

  沈晟易急忙將小寶抱了回來,「不能親。」

  沈晟易也不知道怎麼解釋,他重複道,「不能親。」

  沈三分又被送回了嬰兒車內,他愣愣的看著不遠處好像也在打量自己的女人,小腦袋來回扭了扭,隨手雙手捧住自己的臉,那模樣就像是壁櫥里的瓷娃娃,精緻的讓人恨不得立刻抱回去藏起來。


  沈慕簫帶著弟弟坐在花壇前,兩隻腳丫子懸空的踢了踢。

  沈筱筱摘了一朵花放在自己的頭髮中間,高興的拍了拍手,「筱筱漂亮。」

  「小朋友想吃糖嗎?」女人踩著紅色的高跟鞋蹲在了台階航,笑意淺淺的招呼著沈筱筱。

  沈筱筱望著她手裡的棒棒糖,小腳丫不受大腦主配就這麼跑了過去。

  女人將棒棒糖扯開包裝袋遞過去,「吃吧。」

  沈筱筱剛準備塞進嘴裡,一股電流彈在了她的手上,疼得她直接鬆開了手,棒棒糖落在了地上,沾上了厚厚的一層灰。

  女人皺了皺眉,道,「沒關係,阿姨這裡還有。」

  沈筱筱雙手捧住,回頭瞪了瞪嬰兒車裡的弟弟,小跑回去,遞給他一顆,「不許跟姐姐搶。」

  小傢伙小手一拍,打落了她手裡的糖果。

  沈筱筱翹了翹嘴,「筱筱一個人吃。」

  沈慕簫拉著妹妹的手,「媽媽說過不能吃陌生人的東西。」

  沈筱筱看向旁邊的阿姨,猶豫著把棒棒糖放在了花壇上。

  沈筱筱看向哥哥。

  沈慕簫想了想,「媽媽說過不能隨隨便便吃別人的東西。」

  女人蹲下身子,笑意更濃,「不吃就算了,阿姨給你們變一個魔術好不好?」

  「筱筱要看。」沈筱筱跑上前。

  女人拿出自己的手絹,在空中揮了揮,隨後翻來覆去的弄了弄,最後一拍,空氣里隱隱約約的浮動著些許香精的味道。

  沈三分雙目一眨不眨的盯著女人手裡的手絹,將兩隻手同時啃在嘴裡。

  沈筱筱全神貫注的盯著她手裡的手絹,問道,「阿姨,為什麼什麼東西都沒有?」

  女人輕咳一聲,「阿姨再來一次,你湊近一點。」

  沈筱筱伸長脖子,等待著奇蹟誕生的那一刻。

  女人繼續揮動著手裡的手絹,香精的味道越來越濃烈。

  沈筱筱咬了咬自己的手指頭,「阿姨你不會變魔術嗎?」

  女人不肯罷休的重新換了一條手絹,再次揮了揮,「為什麼沒有效果了?」

  沈筱筱忽閃忽閃著自己的大眼珠,小嘴翹的更高了,「阿姨你是不是騙筱筱的?」

  女人也懶得使用這些小伎倆了,強硬的將小丫頭給抱了過來。

  「嘭。」牆上的玻璃窗裂開了些許裂縫,隨後啪的一聲全部碎裂掉了下來。

  沈晟易看著自己辦公室前那破碎的窗戶,嘴角輕微的抽了抽,他放下手裡的研究數據,走至了窗台前。

  突然間,有一股巨大的引力牽扯著他的手腳。

  沈晟易下意識的想要抓住旁邊的柜子,可是他的身體還是受不住的往著窗口方向移動著,最後他倒栽蔥似的從破掉的窗口處摔了下去。

  「咚。」

  沈晟易趴在了花壇里,順便啃了一嘴的泥。

  女人瞠目,看到了從二樓掉下來的男人,急忙鬆開了自己的手。

  沈晟易拍了拍自己臉上的泥土,高高的抬起頭,嘴裡還叼著一朵花,他還有些懵的望著身前的幾雙眼。

  「二、二少。」女人想著擠出一抹不失禮貌的微笑。

  沈晟易翻身從花壇里掙扎著爬了起來,然後把嘴裡的花遞過去,「人比嬌花,你長得太美了,美的讓我無法自控的就想要從樓下跳下來送你一朵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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